第103章

秦婉婉美美睡瞭一覺,天剛亮,她就看見簡行之坐在床頭,高興看著她:“婉婉你醒瞭?”

“你……”

秦婉婉震驚看著他:“你起這麼早的嗎?”

“我已經練完劍沐浴洗漱完瞭,”簡行之將她熟練拉起來,替她擦過臉,扯她起身拉到水盆旁邊,將鬃毛牙刷鹽粉水杯一起遞給她,高興道,“我剛和翠綠說過瞭,今天她帶咱們去見那個妙言尊者,找到機會,”簡行之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符咒,“我們就驗驗他是不是魔種。隻要是,我們動手的理由就有瞭。”

“若不是呢?”

秦婉婉拿著杯子和牙刷,愣愣看著他,簡行之想想,皺起眉頭:“那隻能直接動手瞭。”

“那你直接動手不更好?”秦婉婉睡得有些迷糊,“還需要這麼繞彎子?”

然而不等簡行之開口,秦婉婉清醒瞭,她反應過來:“哦,還是不給翠綠姐姐惹麻煩,得師出有名。”

說著,秦婉婉便開始刷牙,簡行之站在一邊,點頭:“對,她也是這麼說的,婉婉你可真聰明!”

秦婉婉聽他誇贊,心裡有些發毛,偷偷看瞭簡行之一眼,刷幹凈牙齒吐瞭水,簡行之立刻將帕子送過來,和她繼續商量:“咱們把他幹掉,把你爹娘救出來,你就可以當仙盟盟主瞭。”

“仙盟事關重大。”秦婉婉和他一起走到銅鏡旁邊坐下,聽他說得這麼草率,她拿起梳子,運轉春生心法,梳子梳過的地方,燒焦的頭發就重新長瞭回來。

她一面梳一面嘆氣:“咱們就不要去搗亂瞭。好好救回我爹娘,把玲瓏玉拿回來,飛升就行瞭。”

“你當盟主,”簡行之觀察瞭一會兒她梳頭發,有些心猿意馬,故作順手伸出手去,將梳子從她手裡取過來,靈力凝在指尖,梳過她柔順的發絲,聲音都溫和瞭幾分,“那是給他們面子,有什麼不可以?”

秦婉婉的頭發很好,握在手裡又滑又涼。

他怕拽痛她,力道控制得小心翼翼,認真看著頭發絲,又要看哪裡打結,又要看哪裡有燒灼的地方。

秦婉婉看著鏡子裡的兩個人,聽他的話,不由得有些好笑:“你什麼時候能別這麼傲?什麼叫我給人傢面子?仙盟盟主,那得精英才行,我一路渾水摸魚靠你幫忙混上來的,哪有這個資格?”

“你要這樣說我可就不同意瞭,”簡行之滿意梳好頭發,從旁邊取瞭簪子,“誰修行路上沒點機緣?我也好謝孤棠也好,又或者是翠綠梅歲寒,都是五分靠天命五分靠努力。我就是你的機緣,你和他們比又差什麼瞭?”

說著,簡行之把簪子往秦婉婉頭上一挽,插進頭發裡,覺得有些不對,又換瞭個方向插瞭一遍。

秦婉婉看他拿著自己頭發搗鼓半天,忍不住道:“要不我自己來。”

“不行,”簡行之皺眉拒絕,“這個我必須學會。”

說著,簡行之叫出666,兌換瞭一本《盤發秘籍》,對照著盤瞭許久,終於給秦婉婉盤好一個簡單的發髻。

這時候秦婉婉都快睡著瞭,直到她感覺簡行之捧起她的臉,試圖給她畫眉毛時,她才猛地驚醒,趕緊起身道:“不畫瞭不畫瞭,咱們還得去找妙言尊者。”

聽到這話,簡行之頗為遺憾放下眉筆,跟著秦婉婉往客院的飯廳走。

等到瞭飯廳,翠綠謝孤棠南風一起看過來,看見秦婉婉的腦袋,翠綠皺起眉頭:“你今天頭怎麼這麼大?”

“你……”簡行之正想說話,秦婉婉就攔住他,看著翠綠道:“頭大聰明,不重要,我們趕緊吃飯,去找妙言尊者。”

“行吧。”翠綠點頭,“我讓人過去通報瞭,咱們一起過去,不過我話說在前面,”翠綠警告看瞭一眼簡行之,“你拉好簡行之,沒找到理由,至少不能在我在的時候出手。”

翠綠畢竟代表的是鬼城,這點秦婉婉明白,她點頭道:“你放心。”

一行人吃過饅頭,就去找無相宗宗主月河,翠綠和月河寒暄一番後,便直接切入話題:“我的來意想必之前侍從也說過瞭,我這裡有一些關於玲瓏玉的消息,需要和尊者商量,勞煩您帶個話,讓我們和妙言尊者見一面。”

月河聽到這話,抬起眼,他面色蒼白,動作遲緩,抬眼的動作,顯得有些滲人。

“尊者閉關,”月河冷淡回復,“不見人。”

“可是……”翠綠皺起眉頭,“此事與玲瓏玉有關。”

“不見。”

月河拒絕得果斷,翠綠笑容僵在臉上,這麼多年,還沒有人這麼直接拒絕她,尤其是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但話說到這份上,也沒有再多說的餘地。

翠綠嗤笑瞭一聲,站起身道:“妙言尊者好大的架子,那在下就不多做打擾,告辭。”

說著,翠綠領著眾人沖出去,沖到門口,謝孤棠停住步子:“宗主。”

月河抬頭,就看謝孤棠皺眉:“貴宗隻有饅頭咸菜瞭嗎?”

月河動作一頓,片刻後,他平靜道:“那我給你加個雞蛋。”

謝孤棠拱手,跟著翠綠一起離開。

翠綠氣惱得厲害,走得極快,路過庭院時,正看見院子裡幾個小廝吃飯聊天,小廝桌上都是肉,翠綠當即轉身,氣勢洶洶:“他們就是故意的!”

大傢不說話,南風茫然:“故意什麼?”

“你看,”翠綠抬手指向桌子,氣憤道,“他們連下人都吃肉,給我們頓頓吃饅頭,這不是打擊報復,不是歧視虐待,是什麼?!”

“你說得對。”

謝孤棠冰冷出聲:“此事我也早有察覺。”

“他們居然故意給我們吃饅頭。”南風也跟著憤怒起來,“太過分瞭!”

“由此可見,”簡行之認真分析,“那個妙言尊者,肯定是梅歲寒,故意報復我們!”

“沒錯。”翠綠點頭,“這種人,死有餘辜!”

“對,”謝孤棠也贊同,“此人就是邪神無疑,我們殺他,是替天行道。”

“那個……”

看見他們一群人義憤填膺,秦婉婉忍不住開口:“你們從饅頭直接推斷到邪神,是不是過於草率瞭?”

“不然呢?”翠綠扭頭,“還有什麼讓我們吃饅頭的理由?!”

秦婉婉不說話,她看著一群高手在這裡因為夥食問題決定共同誅邪神,開始忍不住懷疑世界觀。

“算瞭,”秦婉婉嘆口氣,“咱們先回去,現下見不到梅歲寒,我們得商議下一個方案。”

“你們商議吧。”

簡行之抱著劍從他們身邊走過:“我到處逛逛。”

說著,簡行之就轉過長廊,消失在大傢視野。

秦婉婉和眾人對視一眼,頗為擔心:“他……他不會出事吧?”

“你該擔心別人出事。”

翠綠提醒她,說著,頗有些難過摸瞭摸頭發:“昨晚我毛都掉瞭好多。”

昨晚具體發生瞭什麼,秦婉婉不敢再問,隻能和大傢一起回去,稍微瞭商量瞭一下後,決定先打聽消息,瞭解一下妙言尊者具體習慣和情況,再做定奪。

等確定好這些後,秦婉婉無事,便自己回到房間,修煉打坐。

而這時候簡行之在無相宗轉瞭幾圈,確定瞭妙言尊者的住所。

妙言尊者作為無相宗最強一位老祖宗級別的人物,住在懸浮於無相宗山頂的一座山島之上。簡行之閉眼用神識窺伺瞭一下這座山島的法陣,在對方察覺之前,立刻將神識收回來。

察覺他的行為,666立刻警惕起來:“主人,你幹什麼?”

“幹什麼?”

簡行之將方才看到的法陣紋路在腦海中過瞭一遍,開始計算最薄弱的地方,躺在桃花樹上,懶洋洋道:“準備殺人啊。”

“你,”666震驚得話都結巴瞭,“你就這麼直接去殺人瞭?”

“不然呢?還要沐浴焚香不成?”

簡行之奇怪:“現在見不到人,那要殺他,不就直接找上去?”

666被這麼直接的思維震驚瞭,緩瞭片刻後,她才道:“你……你不和他們說一聲?”

“說瞭幹嘛?”簡行之閉著眼睛算出法陣最薄弱之處,有些不耐煩,“翠綠謝孤棠,說瞭就和他們染瞭關系,我殺人,他們不知道最好。婉婉膽子小,想東想西的,讓她多想想,人都殺完瞭。”

“而且,”簡行之將手枕在腦後,忍不住笑起來,“她同我在一起,我還沒送過她什麼像樣的禮物。我把兩位泰山大人找到,就當是我們新婚賀喜瞭。”

“你認親戚可真快啊……”

666感慨著,倒也沒勸他。

簡行之等到晚上,月光落在臉上,周邊萬籟俱靜,他變回簡之衍的面容,用法訣隱住身形,直接躍上高處,到瞭計算處的位置,抬手咬破手指,將神識凝入血中,直接撒到結界之上。

結界觸碰到他的血,像水波一樣蕩漾開,簡行之在結界扭曲之處縱身一躍,悄無聲息翻滾到結界內的草地上。

看見這個場景,666不由得奇怪:“咦?這個結界怎麼不攔你?”

“廢話,”簡行之站起身來,隱藏身形往不遠處的宮殿趕去,靈巧翻過圍墻,“要妙言尊者就是梅歲寒,梅歲寒是寄托於藺言之的魂魄,那他設置的法陣,稍作手腳,法陣就辨別不出我和他。”

“所以……”666反應過來,“妙言尊者是梅歲寒,石錘啊!”

“那當然,”簡行之提劍來到院落,停下步子,觀察著周邊,冷淡道,“要妙言尊者不是梅歲寒,我殺他不是作孽?總得確認才是。”

“你突然這麼聰明,我好害怕。”

666聽簡行之分析,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胸口,簡行之沒有答話,他觀察著周邊。

周邊院子空曠寂靜,月光照耀在白色砂石上,襯托砂石中間黑色的圓形石頭格外顯眼。

風吹來,周邊竹葉婆娑作響,簡行之凝視著漆黑的大殿,提著劍沒有出聲。

片刻後,大殿中傳來少年聲:“不知貴客造訪,有失遠迎。”

說話那瞬間,大殿內燈火一排排亮起來,與此同時,簡行之身形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到瞭大殿金座上那高坐著的少年面前,揚劍直劈而下!

他動作太快,少年根本沒來得及說下一句,已經被他一劍劈開!

座上被劈作兩節的少年面色不動,也沒出血,他抬起頭來,一半身子往下滑落,他微笑不動,隻道:“本座不想動手。”

“我看你是不敢。”

言閉那瞬,簡行之身形已經出現在一排長燈之後,一劍劈開瞭正在點燈少年的脖頸,十幾個和妙言尊者一模一樣的少年瞬間出現在大殿,無頭少年將一盞熄滅的燈點亮,聲音平靜:“你可知我本來是不想殺你的。”

說著,無頭少年消失在原地,那十幾個少年齊齊拔劍,簡行之看見那十幾個少年身上銀絲,冷聲開口:“傀儡?”

“可惜瞭,後來我發現瞭不得不殺你的理由。”

說著,十幾個少年結成劍陣,朝著簡行之一起沖來,簡行之縱身一躍,躲過他們結陣第一劍,聽妙言尊者的聲音從周邊傳來:“但現在,我又發現瞭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簡行之不動聲色,他一劍劈向少年身上的銀絲,與此同時,他手上悄無聲息結成一個追蹤陣法,將自己的神識凝入陣法之中。

他表面和這些傀儡纏鬥,暗中用追蹤陣法尋找著相似神魂的來源。

對方似乎沒有察覺他的動作,隻是感慨:“我本來一直想,為什麼不讓你的身體來到這個世界,以你的神魂強度,那具身體應該很完美,很強吧?可為什麼,不直接來這裡殺瞭我,替天行道呢?”

“你知道我是誰?”

簡行之聽他的話,反問出聲。

追蹤陣朝四面八方而去,一路探尋過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

“可現在我知道瞭。”對方根本不答他,自顧自說著,“妙啊,我真好奇,你若知道這些事情,你真的會如他們所想嗎?”

音落那一刻,追蹤陣突然大亮。

“找到瞭!”

簡行之轉身一劍橫掃而過,劍氣破開層層墻壁,隻聽“轟”一聲巨響,簡行之的劍已經指在金座少年身前。

劍來那一瞬,少年詫異睜大眼,在劍尖抵在他身前片刻,手中扇子“叮”一聲擋住簡行之的劍。

“你比我想象中強。”少年挑眉,隨後冷眼,“不過,既然找到這裡——”

音落那一瞬,少年手中扇化長劍,磅礴靈力朝著簡行之直劈而去。

他動作快,簡行之動作也極快,隻是他靈力明顯比簡行之充足許多,來回數十招後,簡行之被他“轟”的一聲擊飛開去。

“完瞭完瞭。”666看見簡行之被擊飛,尖叫起來,“他好強!你完瞭!你死在這裡瞭!”

簡行之不說話,少年手中長劍一挽,一手持劍,一手捻訣,雷霆聚集在上空,少年勾起嘴角:“你就留在這裡吧。”

簡行之擦瞭一把嘴角鮮血,撐著自己站起來,讓腦子裡尖叫著的666閉嘴之後,抬眼看向少年。

“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少年歪瞭歪頭,就看簡行之咧嘴一笑:“我有道侶,你沒有。”

言閉那一瞬,少年臉色驟變,帶著上界法咒、氣勢駭人的閃電從天而降,少年朝著簡行之揚劍一劈,簡行之揚劍擋住對方劍意,同時用神識追蹤著閃電來處。

外面傳來腳步聲,月河急切聲音響起來:“尊者,您這裡怎麼瞭?”

“月河!”少年驚怒吩咐,“殺瞭他!”

說罷,他便化作一道流光,被雷霆追著朝著遠處奔逃而去。

月河扭頭,就看見變成簡之衍模樣的簡行之,他剛剛勉強抵過少年一擊,月河手捻符咒,朝著他疾沖而來。

簡行之喘息著,聽見耳邊傳來秦婉婉冷靜的聲音:“簡行之,開傳送陣。”

他二話不說,疾退躍出窗外,凌空翻過半空瞬間,手上一轉,打開傳送陣。

陣開瞬間,他見枝頭玉蘭花開正好,一把折下玉蘭,落入法陣之中。

也就是他下落瞬間,月河法咒已至,擊打在他胸前,他嘔出一口鮮血,墜入法陣,從傳送陣另一頭出來。

他剛剛落到,秦婉婉便一把扶住他,抬手拍瞭兩顆藥喂在他嘴裡,冷靜道:“走。”

說著,就扶著他往自己房內走去,簡行之靠在她身上,笑著轉頭:“這傳送陣開得好,你知道我出事瞭?”

“你在我身體裡的雙生符又不是白放的,你一受傷我就感覺到瞭,”秦婉婉看他笑得得意,咬牙,“你算好的吧你?”

秦婉婉說著,一腳踢開房門,將他扶到床上躺下,低罵:“下次再這麼莽撞,我就再也……”

話沒說完,就看青年斜臥在床上,遞上一枝玉蘭。

秦婉婉一愣,簡行之仰頭瞧著她,笑得頗為自得:“方才見它好看,順手折的,喜不喜歡?”

秦婉婉一時語塞,說不出話。外面傳來腳步聲,秦婉婉趕緊按原本準備的放下床簾,脫瞭鞋就爬上來,隨後就開始拉扯簡行之的衣服。

簡行之嚇得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道:“你做什麼?”

“開傳送陣會有靈力波動,所以我特意設置在客院中心,他們搜過來不需要多長時間,你和我都需要不在場的證明。”

秦婉婉說得極快,趁著簡行之愣神,她騎在他身上,垂著眼眸,故作鎮定拆瞭他腰帶,然後脫瞭自己外衣,抬手取下發簪。

青絲如瀑而下,簡行之愣愣瞧著她,秦婉婉見他直愣愣看著自己,終於是扛不住,翻身下來躲進被窩,一手抓住他的手,在簡行之還沒反應過來前,將他身上的傷全都挪移到自己身上。

簡行之發現她動作已經來不及,忙道:“你別……”

“無妨。”

秦婉婉在他開口時已經處理好,快速抽手,將整個人埋在被子裡,悶聲道:“你脫衣服吧,床上有我準備的外套,等一下換瞭出去。”

簡行之看不見她的臉,聽見她的聲音,感覺到她在周邊,整個人都有些緊張,隻低低應聲:“嗯。”

外面傳來搜房之聲,侍衛激動拍打著門:“出來!出來!”

簡行之一個激靈,趕緊掀瞭被子,背對著秦婉婉脫瞭衣服,套上秦婉婉準備好的外衣。

秦婉婉準備的就是一件白色內衫,簡行之匆忙穿上,就被秦婉婉一把拉住。

簡行之回頭,便看秦婉婉披著頭發,隻穿著單衫拉開他的衣服,露出大片胸膛,然後在簡行之錯不及防之間,欺身上來,就在他胸口脖頸上留下幾道紅痕,最後咬在他嘴唇之上,讓他唇色變得十分豐盈。

做完這一切,她迅速縮回被子,低聲道:“去吧。”

簡行之回不過神,心跳得飛快,直到門口傳來侍衛兇悍的敲門聲:“出來!趕緊出來!”

簡行之才一個激靈,瞬間化慌亂為憤怒,沖到門前,一把打開大門。

化神期威壓鋪天蓋地而下,逼得門口人雙膝發軟,簡行之冷眼看著站在門前矮上不少的侍衛,冷聲道:“做什麼?”

旁邊人見他從秦婉婉房間裡出來,全都看瞭過來,在看見他散披頭發,衣衫凌亂,露出大片胸膛前紅斑點點,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又趕緊扭過頭去。

簡行之冷眼盯著面前侍衛,侍衛在他威壓之下話都說不出來,片刻後,月河領著人進入院中,見到簡行之的情形,他在簡行之威壓之下,盡量冷靜道:“門中弟子不過例行公事,叨擾簡道君,還望簡道君收起威壓,不必尋小輩麻煩。”

“我不尋他麻煩,那我尋你麻煩?”

簡行之轉眼看向月河,月河神色平靜:“若簡道君敢的話。”

話音剛落,月河就感覺一道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境界的威壓從顱頂落下,壓著他猛地跪在地上,砸碎瞭地面青石磚板。

簡行之斜睨月河,平靜開口:“我有什麼不敢?”

月河在威壓之下動彈不得,旁人誰都不敢出聲,月河咬牙怒喝:“簡行之!你休要太過分!”

“我半夜睡得好好的,你無緣無故來查房,還問我敢不敢,你說誰過分?”

簡行之聲音冷淡:“隔壁洛行舟的院子就不見你這麼搜,不過是當我們好欺罷瞭。你不給我好臉,還想要我給你臉?”

月河動不瞭,他試瞭幾次,都在簡行之威壓之下掙紮不能,體會到雙方差距之大,終於服軟:“簡道君誤會瞭,今夜不是有意打擾,乃是有刺客行刺我宗老祖,在下追尋刺客傳送法陣到此處,並非有意叨擾。”

“你懷疑我是刺客?”簡行之挑眉。

月河聲音平穩:“人人都有可能,不知簡道君方才在何處?”

“就在此處。”

“何人可以作證?”

聽到這話,簡行之笑瞭,他斜靠在門邊,故意露出自己胸口和脖子上的紅痕,反問:“月宗主這是誰的房間?”

月河有些茫然,旁邊侍從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月河臉色微變,他似有幾分尷尬,隻道:“那……秦姑娘在何處?”

“你覺得呢?”簡行之守在門邊,反問他。

月河想瞭想,咬牙:“還請秦姑娘一見,賊人中瞭我的法訣受傷,隻要一見便知。”

“你大膽!”簡行之見他執意要見,瞬間大怒。

秦婉婉在裡面聽得人爭執,想瞭想,小聲清瞭清嗓子,捏著嗓子,故作虛弱道:“行之,你讓他們進來吧。”

這聲音聽得在場人都尷尬起來,月河和旁邊人對視一眼,恭敬道:“不知秦姑娘可方便出來?”

《為夫曾是龍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