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碎殘篇

床單(不在書裡)
    聖誕節,A市很熱鬧,以琛很鬱悶。
    前幾天以琛恰好去了外地,今天剛回家,卻被默笙拉到了超市。星期六晚上,明天是星期天,明明是消耗某些體力的好時間,為什麼偏偏要來逛超市?
    嗯,雖然逛街也很消耗體力……
    以琛推車,默笙往裡面扔東西。路過床上用品區的時候,默笙想起自己家的床單似乎應該更新換代了。
    於是彎腰選床單。
    以琛向來不過問這些小事,所以默笙完全以自己的喜好為主。
    天藍色淺白花圖案。
    就這個了。
    正準備扔進購物車,以琛發言,「這個顏色不好。」
    難得他有意見,默笙驚訝的看了看他,立刻換了一個顏色。「這個呢?」
    繼續搖頭。
    連換三四種花色後默笙鬱悶了。「哪裡不好了,顏色圖案都很大方。」
    「嗯,不襯你膚色。」
    身邊恰好有一對女生走過,聞言嘻笑著回頭看他們,眼神裡都是曖昧。
    遲鈍的默笙一如往常沒有覺得自家LG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這話有什麼意思,嘀咕著說:「只要舒服就好了呀。」
    ……
    咳,何以琛先生,你逛超市的時候,腦子裡是什麼畫面啊?
    暫時夭折的黃山記,等烏龜生龍活虎的時候再來搞定==
    黃山記(2)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一行人乘大巴到雲谷寺,上山有兩種辦法,坐纜車或者徒步登山。默笙看看坐纜車那裡的人山人海,輪到他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扯扯以琛的袖子,「我們爬上去吧。」
    以琛沒意見,只是有點懷疑。「你到時候不要爬得哇哇叫。」
    「才不會。」默笙大是得意,「我一天到晚在外面跑,體力比某些天天坐辦公室的人強多了。」
    以琛微微一笑,不跟她做口舌之爭,小紅卻不爽的大叫:「趙阿笙你是不是皮癢了?」
    默笙本來只是說以琛的,沒想到卻得罪了旁邊一幫坐辦公室的雜誌社的同事,搞得人人瞪她。
    呵呵乾笑了幾聲,默笙拉著以琛就跑。
    從雲谷寺爬到白鵝嶺,徒步大約要兩小時,山路兩旁的景色心曠神怡,默笙開始爬的時候輕鬆快活,不時彎腰撿兩塊形狀奇怪的石頭塞在以琛的背包裡,或者停下看看一些以前沒見過的花草,爬了一陣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一個多小時後,再沒看景色的興致了,只覺得腳都提不起來了。
    以琛不時放慢腳步等她,默笙落在後面不服氣了,氣喘吁吁:「呼……沒理由啊,我天天在外面跑……呼……你天天做辦公室,體力怎麼會比我好。」
    呼……
    累死人了。
    說完話默笙再沒力氣了,坐旁邊的大石頭上,不爬了。
    以琛站在她身邊,聽到她的置疑不由好笑的揚眉,「默笙,我是不是平時太不用功了,所以你才懷疑我體力不好?」
    「呃?」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麼,默笙越想卻越臉紅,以琛眼睛裡促狹那麼明顯,想裝傻都不能。默笙跳起來,快走兩步,想把他甩開,走太急沒注意路,一不小心踩在一塊石頭上,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倒。
    以琛離她有點距離,趕不及拉住她,只來得及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褲子膝蓋那邊破了個洞,隱約看到血絲,肯定是破皮了。以琛有點心疼,想說她兩句,然而看到她眉頭緊緊皺著的樣子,斥責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一句。
    「痛嗎?」
    「……好像腳捥了。」
    好在到白鵝嶺已經不算太遠了。以琛背著她,默笙快樂地趴在他肩上,幸災樂禍:「哼,誰叫你氣我。」
    咬他的臉,欺負回去。
    以琛說:「你再皮,我們晚上就住在這裡。」
    「住就住,又沒有老虎。」
    一會又在他耳邊輕輕地唱起歌:「……烏龜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這首兒歌以琛也聽過的,聽她唱了兩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一下提醒她說:「是蝸牛。」
    「什麼?」默笙停下歌聲。
    「不是烏龜,是蝸牛。」
    「哦。」默笙凝神想了想,有點記不清了,那麼年代久遠的歌了。
    「一樣啦,反正都有殼。」
    從口袋裡摸出巧克力,先喂自己一塊,再問他:「你要不要吃?」
    不等他回答已經把巧克力塞到他嘴裡,以琛不小心咬到她的手指,默笙飛快地縮了回去。巧克力融化在嘴裡,微苦後一股甜蜜的滋味。
    山路上的人不多,前後只有他們兩個,默笙雙手圈著他,和他腦袋靠著腦袋,輕輕的哼著她的歌,這次總算沒有唱錯了。
    「……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以琛背著他重重的殼,一步一步爬到了目的地。

《何以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