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中)

  在棲鳳國裡,娶側夫的禮節要比娶正夫的簡單得多,從葉青虹派人去司空家下聘到憐月過門,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雖然這期間事情不是很順利,可葉家大小姐要辦的事兒,自然處處都得通融。唯一讓葉青虹為難的就是柳氏那裡了。
  剛剛從兒子家裡回來的柳氏聽說女兒要娶憐月做側夫,立即便派人把葉青虹叫了過去,板著臉道:「聽說你要娶祈家的二公子?你知不知道他就是玉奴的弟弟?這家人一個賽一個地心狠,前幾天你田叔叔還向我訴苦,說什麼玉奴命苦,被那乞丐破了身後竟然懷孕了,現在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你這會兒就娶他親弟弟進門,這事兒要是讓你田叔叔知道了,不定怎麼恨你呢。我看你趁早死了心吧!」
  葉青虹聽了倒不以為然,只冷冷然地道:「我娶誰關姓田的什麼事?他們當初心腸惡毒,逼死憐月的父親,又把憐月賣到了窯子裡,這裡頭費了多大的周折,又讓我花了多少的心思?現在是祈文鳳自己將兒子送進門,她做娘的都沒提玉奴一個字兒,這姓田的算什麼東西?」
  柳氏聽了這話便不言語,半天才道:「話是這麼說,不過我看玉奴那小蹄子知道這個消息怕是不能善罷干休,倒是小心些的好。哼,居然敢和別人通姦!要不是看在他叔叔的面子上,上次決不饒他!你放心,有爹做主,你只管快些給我生個胖孫女出來,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葉青虹聽了這話,便知道父親這關是過了,只要他不說什麼,葉家大小姐想娶個側夫倒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擇了吉日,又請人擺了幾桌酒席,葉青虹終於將憐月從司空府裡娶了過來。
  雖然說是娶側夫,可正經的禮卻只比正夫差一點點,嫁衣用了桃紅的,轎子卻是大紅的,喜公小侍小童丫頭一個不少,聘禮也是上上等的。
  葉家也擺了十幾桌喜宴,只是前府請的人倒沒有後府多,各家的男人都聚在後府裡,想知道葉家大小姐費了這麼大排場娶進來的倒是個什麼來歷的男人。
  葉青虹拉著大紅的綢子將憐月從轎裡帶出來,由禮官主持拜了天地父母,便被人弄去灌酒了。
  邵琳琅、司空悠然、楚寒雨,還有幾個京裡有名的世家女子,再加上葉家自己鋪子裡的各位管事,足有二三十人。
  葉青虹雖然善飲,可這樣連著被勸酒倒底頂不住。當中楚寒雨替她擋了幾杯,便趁人不注意道:「主子快去後頭吧,這兒的席今天晚上都完不了,您倒是辦正事兒要緊。」說完,便笑嘻嘻地將葉青虹送進了後院。
  初夏的晚風清爽,帶來陣陣草木的香氣,葉青虹有些微醺,可心情卻非常好。算來這也是她第二次洞房,上一次由於身體不好,再加上種種原因,她完全沒有心情。
  這次則不同,一想到心愛的人此時在等著自己,葉青虹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幸福。
  被小童領著來到洞房,只見門外頭從司空府上陪嫁過來的四個小侍正排列在兩邊,看見她來了,忙上前施禮嬌聲問好。又忙著打起珠簾,葉青虹這才邁步來到房內。
  洞房裡,紅燭高照,床上掛著大紅的喜帳,而憐月小巧的身影就坐在床上。雖然蒙著蓋頭,看不見他的臉,可葉青虹一見那個身影,腳步便不由自主地放輕,彷彿怕一不小心這個夢境就碎了似的。
  後面跟的小侍們早上前說了好些吉祥話兒,葉青虹這才小心地輕輕揭起新人的蓋頭。
  搖曳的燭光下,只見憐月白玉般的小臉兒上淡淡地施了些脂粉,比起平日裡的清純又多出一份兒嬌美,長長而濃密睫毛低垂,輕輕顫動著。
  「請新人喝過交杯酒……」一個模樣俊俏的小侍端著托盤向葉青虹笑著嬌聲道。
  葉青虹接過杯子,那小侍又將酒杯送給了憐月,這才施了個禮,笑瞇瞇地帶著其他人退下去了。一時間,屋裡只剩下兩個穿著喜服的人。
  葉青虹端著酒杯,眼神祇管看著憐月,心裡的感覺五味雜陳,倒有些說不清了。
  憐月見面前的人半天不動,便輕輕抬起頭看過去,可卻恰好對上葉青虹黑亮深沉的鳳目,男人心裡頓時便撲通撲通亂跳個不停,如玉的小臉不由升起一團酡紅。
  葉青虹見憐月此時羞怯的樣子不由更加心動,不由俯下身,輕輕執起憐月滑膩柔軟的小手,輕聲道:「憐月……憐月……」
  憐月聽了便抬起頭來,卻見葉青虹已經將自己的手貼到了唇邊輕吻,溫熱的呼吸輕撫著皮膚,讓人的心的酥軟了。
  「大小姐……」憐月烏黑清澈的大眼睛裡頓時湧上了一層淡淡的霧光,不由顫聲道:「您別這樣,憐月……當不起……」
  葉青虹聽了這話,握住男人的手不由一緊,啞聲道:「我不想再聽這話,就算你真是克妻之命,就算葉某明天就死去,我也不會後悔!」說完,葉青虹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一把就將憐月小巧的身子攬在了懷裡,對著那張粉盈盈的小嘴吻了下去。
  濃烈的酒香伴著愛人的親吻,憐月被葉青虹這樣抱在懷裡,只覺得整個人都像飛起來似的,原來心裡因為不能和所愛的人相守的痛苦一下子都消散了,只有眼前的吻是最真實的消魂又情意纏纏。
  紅燭搖曳地火光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將那喜服映襯下的男人的臉顯得格外的嬌美。葉青虹恨不得一口吃了眼前這個香甜的如同丁香花一般的男人。可一想到這是憐月的初夜,葉青虹手上的動作便放慢了下來。唇在男人的小臉上留連了半天,這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盯著男人被吻得粉紅的小臉。
  憐月被吻得嬌喘連連,感覺葉青虹抬起身來,他這才羞怯怯地偷偷張開了眼睛,可卻被葉青虹抓了個正著,被那含笑的鳳目一看,男人頓時羞澀得「呀」地一聲,別過了小臉不敢看她。
  葉青虹真是愛死了他這副小模樣,用手輕輕轉過男人的小臉,輕聲道:「羞什麼?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了,難道你不願意不成?」
  聽了這話,憐月忙抬起了眼簾,蠕動著粉紅的小嘴輕聲道:「大小姐誤會了,憐月的心裡……早就只有您……怎麼會不願意?」
  葉青虹聽了這話,心裡只覺得有股暖流湧進來,不由俯下身柔柔地連叫了好幾聲男人的名字,直叫得男人羞澀地閉上了眼睛,這才俯下身重重吻住了那張小嘴,纖長的手指輕撫上了男人喜服的扣子上,沒幾下那桃紅的喜服就被解了下來。
  芙蓉帳暖,一夜春宵。葉青虹不知道自己要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彷彿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愛戀和思念都發洩出來似的,直到憐月因為自己的刺激,喊得嗓子都啞了,這才停了手。
  葉青虹用綢帕將兩個人身上的污物都擦淨了,這才將男人累得動都動不了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躺下了。
  憐月雖然身子動不了,可心裡卻又甜又酸,不由將遇到葉青虹以來的件件往事都在腦海裡想了一遍,雖然身子疼的厲害,可還是忍不住顫巍巍地伸出小手抱住了這個讓自己死也忘不了的女人,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直到了晌午,葉青虹才被從窗戶裡照進來的陽光弄醒了。抬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裡的男人,她只覺得像做了一個夢一樣。可憐月身上那點點的青紫卻告訴她,這個男人終於屬於自己了,對他的種種相思和想念,現在終於都化成了綿綿不盡的愛。想到這兒,她不由歎了口氣,輕輕撫上了男人白玉般的小臉兒,和那被自己吻得微腫的小嘴。
  「嗯……」睡夢中的憐月被妻主的撫摸弄得睜開了眼睛,只感覺身子酸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見妻主看向自己,男人頓時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兒,白玉般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掙扎了半天想蓋住身子穿衣服,可卻是是連動也動不了。
  葉青虹見此情形便知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過了,於是便也不管男人羞的要暈過去的表情,只管起身披了件衣服,這才取過小侍們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床前的一套男兒家的衣裳,從貼身小衣兒起,一件件地給憐月穿起來。
  看著男人被自己弄得滿是青紫的身子,葉青虹不由一陣陣心疼,扣扣子的時候便輕輕吻了吻那胸前的嫩肉。
  憐月被她這麼一吻,初經人事的身子不由一酥,差點兒就軟了下去。葉青虹見男人這樣敏感,目光不由也深沉起來。可盯著憐月的小臉看了半天,終於還是壓抑住了心裡的慾望,將那薄薄的小衫兒一件件替男人穿了上去。
  這時,下人們已經聽到了聲音,幾個小侍便帶著梳洗東西進了屋,男人們一眼看見葉青虹跪在地上,半裸著身子執起憐月的小腳替他穿鞋的樣子,頓時都呆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個個的小臉都羞得通紅,心裡都羨慕得不得了。
  一個穿粉藍色小衫小侍忙上前去扶起了憐月給他梳頭,這邊的兩個小侍便伺候葉青虹穿衣。
  這新婚的規矩就是第二天一早兒就要去主夫公公那裡倒茶的,憐月被葉青虹昨夜一番胡纏,天大亮了才起,心裡便不由得著急,雖然嘴上不說,可那一張小臉卻浮起淡淡地憂色。
  葉青虹哪會不知道男人心裡的想法,於是只管拉了他白玉般的小手道:「放心,父親不會為難你,有我呢。」
  一旁那個穿粉藍衫子的小侍聽了葉青虹這話,不由輕快地道:「葉主兒真是疼我們家公子,這見主夫公公倒是不怕的,一會兒拜見那幾個先過門的哥哥時,若是您也能在就好了。」
《女兒國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