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婚前緊張症

    張揚開著那輛余川臨時給他使用的路虎來到積翠小區,王華昭的新房並不大,12號樓2單元301,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房子也有五年的歷史了,王華昭結婚前新近才裝修。
    等到了地方,張揚才明白王華昭為什麼要讓自己過來,新房裡只有三個人在,除了王華昭自己,其他的兩個都是他的同事,王華昭平時為人低調,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未來岳父就是省紀委書記曾來州,這也是當初他在豐澤那麼久,都沒多少人知道他背景的原因。王華昭開門見到張揚來了,樂呵呵把他迎了進去,向那兩位同事介紹道:「這就是張揚,我的好朋友!」說這話的時候王華昭的心中頗有些驕傲,說實話,他還真沒有什麼朋友,這和他不溫不火的性格有關,也和他不即不離的處事原則有關,王華昭進入機關之後和過去的同學基本上就斷了來往,後來和曾麗萍談了戀愛,因為岳父是省常委,他越發的小心謹慎,這也導致他的朋友越來越少,同事中有知曉這層關係的,想跟他套近乎的不少,可王華昭的戒心太重,對別人的示好基本無視,最後人家也懶得跟他聯絡。
    王華昭把張揚當成朋友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王華昭認為張揚不圖他什麼,自己的岳父是省紀委書記,可張揚的未來岳父是省長,一點兒也不必他差,更何況人家還有個當副總理的乾爹,有了這種想法,王華昭在和張揚的相處之中就坦然了許多,戒心也就少了許多,所以看到張揚過來,他是發自心底的高興,才會向別人介紹說,張揚是他的好朋友。
    王華昭的兩名同事也笑了笑,他們心底卻是不信,和王華昭認識的,誰相信他能有朋友?
    王華昭帶著張揚參觀了一下他的新房,張揚嘴上說著不錯,心底卻給出了一個評價,簡樸,簡樸的甚至有些寒酸。他稍一琢磨就明白這件事究竟是什麼原因,曾來州是省紀委書記,他顯然不想婚事搞得太鋪張,曾來州也沒多久可干了,眼看就要到點,干紀委工作這麼多年當然懂得怎樣處理這些事,總體原則就是低調,讓別人的閒話越少越好。
    王華昭和張揚來到陽台,他掏出一盒煙給張揚抽,張揚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煙的。」
    王華昭道:「喜煙,多少得意思一下,抽兩口!」
    張揚擺了擺手道:「真不抽,回頭我多喝點就是!」他向客廳張望了一眼道:「怎麼?就來這麼點人,明天就要結婚了,要忙的事情肯定很多!」
    王華昭笑道:「沒啥可忙的,本來依著我的意思旅遊結婚最好,可麗萍堅持要搞個結婚儀式,我們商量了一下,一切還是從簡,除了一些必請的親朋好友,其他人都沒說。」
    張揚道:「害怕鋪張大了影響不好吧?」
    王華昭點了點頭:「混體制有混體制的難處,我總得要為岳父那邊考慮考慮。」
    張揚笑道:「還是你們考慮的多,如果是我,才不管這麼多,我娶媳婦干別人什麼事?禮金有多少我收多少,兩廂情願的事兒,別人都行,為什麼我們不行?」
    王華昭笑道:「你別慫恿我,真到你結婚的時候,還不知會怎麼做呢。」他回去給張揚拿了瓶礦泉水出來,又道:「今晚這邊沒多少事,就是晚上把喜字給貼了,明天一早從這兒走。」
    張揚點了點頭道:「成,貼喜字的事兒交給我吧。」
    王華昭道:「我爸媽就住在後面那棟樓,晚上你別走了,就在這兒睡,反正沒別人,大床上,沙發上,足夠你們幾個住的了,我晚上回父母那邊住。」
    張揚笑道:「我還沒找酒店呢,好今晚權當幫你滾床了。」
    王華昭笑道:「滾床可不能找你這樣的,待會兒我姐帶我外甥過來。」
    王華昭這邊的確顯得冷清,張揚有些後悔來太早了,不過他的到來卻讓王華昭很開心,晚上的時候,王華昭的姐姐帶著小外甥過來,看到王華昭虎頭虎腦的小外甥,張揚不由自主想起了他乾兒子秦歡,現在秦歡和秦萌萌母子兩人應該已經在一起吧,自從秦萌萌前往韓國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和他聯絡過,也許是為了避免給自己帶來麻煩。
    王華昭看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邀請張揚和他那兩名同事一起去吃飯,可那兩名同事都說有事要回家裡吃,待會兒在過來幫忙,王華昭苦留之下人家仍然走了,他只能和張揚一起到小區外面的酒店吃飯。
    王華昭這邊的冷清是張揚前來之前沒有想到的,可以想像,現在曾麗萍家裡一定熱鬧非凡,有些時候,娶了高幹的女兒未嘗是什麼好事,對方光環太盛,更映襯的自己黯淡無光,不過王華昭還算有些本事,至少能在床上把曾麗萍伺候的呼天搶地,張大官人發現自己已經落下了毛病,一想到王華昭和曾麗萍,就想起那天晚上他們兩人的激情大戰,張揚意識到自己最近陽氣太盛,是時候該敗敗火了。
    對張揚而言,王華昭這個人有些無趣,他之所以前來參加王華昭的婚禮,一是沖在他岳父是曾來州,二是因為王華昭在豐澤的時候曾經幫他背過黑鍋,張揚對王華昭還是很感激的。
    王華昭叫了四道菜,開了瓶東江春,這也是他明天的婚宴用酒,給張揚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小半杯:「張揚,你多喝點,我明天都是事兒,不敢多喝,怕誤事!」
    張揚道:「除了我這個伴郎,其他還得有人幫忙啊!」他感覺王華昭這邊幫忙的人實在太少了。
    王華昭道:「明天一早還會過來幾名同事,汽車八點鐘準時到!」有一點他並沒有說,其實一切都是岳父大人安排好了,他用不著操心,明天只要坐上汽車,準時去迎接曾麗萍就行,不知為何,王華昭的內心深處並沒有太多對婚禮的期待和喜悅。
    張揚看出王華昭的情緒並不高漲,微笑道:「怎麼?明兒就要結婚了,我看你好像並不是太高興啊!」
    王華昭道:「結婚只不過是個形式,只是多了張文書罷了。」
    張揚道:「不一樣啊,你娶得是曾書記的女兒,從此你就會蒙上一層光環,仕途之上肯定會順風順水。」
    王華昭道:「我還有些自知之明,官場上我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為,我和你不一樣。」
    張揚笑道:「瞧你這話說的,誰也不是天生就是當官的料,我反而覺著你比我強多了,你冷靜沉穩,又耐得住性子,我性子急,官場中最忌諱的就是我這種。」
    王華昭道:「混體制的首先要學會處理關係,我在人際關係方面不行,沒多少朋友……」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我這邊都沒什麼人來。」王華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失落的。
    張揚道:「沒人來也不一定是別人不願意來,可能有人想來,人家又覺著高攀不上你,所以就不來了。」
    王華昭苦笑道:「我看得很清楚,多數人參加我的婚禮都是衝著我岳父的面子,我算什麼,嵐山的一個處級幹部,放在平海根本連一朵浪花都算不上,誰會主動跟我拉關係?」
    言者無意聽者有意,張大官人心說我到現在還只不過是個副處,在平海豈不是更沒有我的位置。
    王華昭喝了杯酒道:「張揚,我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場婚禮好像跟我沒啥關係。」
    張揚哈哈大笑起來:「我過去常聽說婚前緊張症,可是沒見過,今天總算見著真的了。」
    王華昭道:「可能我真的得了婚前緊張症。」
    張揚道:「其實敢娶高幹閨女的都得要有相當的勇氣,我記得古時候的駙馬娶公主,就跟請一尊菩薩回家似的,必須小心翼翼的供著,生怕哪點兒做的不好,萬一惹老岳父不高興,大刀不知什麼時候就落在自己的頭上,到時候不但自己倒霉,搞不好連一家子都連累了。」
    王華昭沒說話,雖然張揚說的誇張了一點,不過的確有幾分誠惶誠恐的味道。
    張揚又道:「我能體會你的難處,不但要讓嫂子心裡舒服還得讓她身體舒服,哪一點要是做不好,嫂子回家一說,曾書記肯定會雷霆震怒。」
    王華昭笑道:「我還不至於那麼慘,什麼心裡舒服還要身體舒服,你小子,少說流氓話。」
    張揚哈哈笑了起來,他向王華昭道:「知足吧,咱們平海還不知有多少人羨慕死你了,曾麗萍家世又好,長得又漂亮,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王華昭笑道:「你這麼一說我心裡舒坦多了,我和麗萍結婚可真沒看中她的家世,我主要是喜歡她這個人。」
    張大官人相信才怪,肯定有曾書記的因素在內。
    此時從飯店門外走進來幾個人,為首一人大笑道:「華昭啊華昭,你喝酒也不叫上我!」
    王華昭和張揚都向門口望去,沒想到發笑的那人竟然是嵐山市委副書記吳明,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嵐山市的幾名幹部。吳明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他已經從張立蘭那裡知道省裡已經決定讓他接替周武陽擔任嵐山市委書記一職,不過組織上到現在還沒有找他談話,一天沒有正式公佈消息,吳明心頭的這塊石頭就不能落地。常頌從東江回去之後,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一如從前,這讓吳明感到困惑,按理說,常頌應該知道市委書記已經被自己搶去了,對他應該是苦大仇深才對,可無論在工作上還是平時的相處上,都看不出常頌有任何針對他的地方。
    吳明這次前來東江參加王華昭的婚禮,一是為了向曾來州表示謝意,而是為了搞清楚這件事,周武陽什麼時候走?任命自己為嵐山市委書記的文什麼時候才能下達?
    王華昭起身相迎,張揚卻仍然坐在那裡,他對吳明沒有任何的好感,壓根也沒把吳明放在眼裡,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吳明和張立蘭的證據,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把吳明打入深淵。
    吳明卻不知道這件事,看到張揚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有些不爽,心說你不就是有點背景靠山嗎?過去我敬你因為你是宋懷明的未來女婿,現在人家把你給蹬了,你還有什麼依仗?有個副總理乾爹不假,可人家文副總理日理萬機,顧得上你這個副處級幹部的乾兒子?想到張揚的級別,吳明打心底生出一種蔑視,一個副處級幹部,給老子提鞋我都嫌你手粗!你他媽得瑟什麼?
    吳明這個人能夠在這樣的年齡登上這樣的位置也不是偶然,他做官已經很有了一套,心裡把張揚罵了個狗血噴頭,臉上卻帶著溫暖的笑意,彷彿見到知己好友一樣,主動走了過來:「張揚啊!真是沒想到你比我來得還早!」
    吳明主動過來打招呼,張揚再坐在那裡不動就說不過去了,他笑著站起身:「吳副書記,怎麼你也來了!」
    這聲副書記喊得吳明很是不爽,可轉念一想,周武陽一天沒走自己還是副書記,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人家喊他副書記也沒錯,不過他能夠察覺到張揚是故意的,吳明仍然笑容滿面。
    王華昭招呼他們坐下,又叫來服務員加菜。
    吳明道:「華昭啊,不用麻煩,我們都吃過了。」
    王華昭道:「吃過了喝兩杯嘛,我酒量不行,正愁沒辦法陪張市長進行呢!」
    吳明笑道:「張副市長的酒量我是知道的,海量啊!」六月的債還得快,別看現在是十月,還債方面也不含糊。
    張揚笑瞇瞇望著吳明,麻痺的,這就給我還回來了,行啊,讓你狗日的蹦躂,有你哭的時候。
    王華昭給吳明他們倒滿酒,倡議乾了一杯。
    吳明又主動和張揚碰了兩杯,他一向都很會做面子功夫,從表面上,絕對看不出他對張揚有所不滿。
    張揚這方面的修為不如吳明,讓人感覺到這年輕人有些傲慢,面對級別比他高出許多的吳明,連起碼的尊敬都沒有,不過張揚有不尊敬吳明的理由。人前道貌岸然的吳明究竟是個什麼人物,張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丫現在裝得文字彬彬的,背著人跟張立蘭勾搭的時候,可是一個十足的下流胚子。張大官人倒不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人家風流他倒說不出什麼,可是吳明也太下賤了點,勾引有婦之夫,利用張立蘭和孔源的關係做動作,這種小人行徑又怎能讓人看起。想當初他追求秦清不遂,居然派人跟蹤秦清,這廝雖然長得也算儀表堂堂,可做事的手段實在太卑劣了一點。想到這裡張大官人不由得有些得意,你他媽不是派人偷拍我和秦清嗎?老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你和張立蘭的火爆視頻全都在我手裡,要是這些東西落在孔源手裡,不知孔源會作何感想?
    吳明笑道:「咱們還真是有緣,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在一起喝喜酒了。」他說得不錯,上次是秦清的弟弟秦白結婚,這次是王華昭結婚。
    張揚笑道:「這個月好日子多,結婚的多。」
    吳明道:「明天秦市長也會過來!」
    張揚聽說秦清也要來,心中不由得一喜,可當著吳明的面自然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信息,嗯了一聲道:「華昭是你們嵐山的幹部,你們那邊肯定要有不少人過來。」
    吳明笑道:「華昭結婚可是我們嵐山幹部系統的大喜事。」
    張揚故意道:「對了,聽說周書記要來省裡當副省長了,這消息靠不靠譜?」
    吳明沒想到他突然把話題扯到這上面來,微微楞了一下,而後笑道:「我也聽說了,不過省裡還沒正式下文,消息還沒有證實。」
    張揚道:「應該是真的,要是周書記走了,肯定是常市長接替他的位置吧?」他說這番話是存心刺激吳明來著。
    福臨魚館距離一百不遠,隔著兩條馬路,位於鐘鼓樓步行街,張揚將車泊好,秦清在車裡脫下高跟鞋將新買的板鞋換上,感歎道:「逛了一下午,腿都要累斷了。」
    張揚笑道:「累並快樂著,女人逛街和男人幹那啥事兒一樣,多累都戒不了。」
    秦清紅著臉在他肩頭打了一下,輕聲道:「少沒正形,對了我給你也買了一雙,要不要穿起來?」
    張大官人樂了,他發現自己最近跟鞋幹上了,不是他給別人買鞋就是別人給他買鞋,他笑了笑道:「算了,等晚上洗了澡再試,我怕把新鞋弄髒了。」
    秦清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笑道:「穿平底鞋就是舒服!」
    張揚也鎖好車,來到秦清面前,笑道:「這樣我心裡舒服多了,剛才你穿高跟鞋看著比我還猛!」
    秦清莞爾笑道:「就算穿高跟鞋也比不上你!」
    張揚道:「差不多了!」
    秦清柔聲道:「職位還比你高呢,可咱們倆單獨的時候,我還是得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秦副市長真的很懂張揚的心裡,一句話把這廝說得心花怒放。
    張大官人道:「乖寶貝兒,晚上我好好疼疼你。」
    秦清被他的這句話搞得好不肉麻,可芳心中還是甜絲絲的無比受用,輕聲啐道:「趕緊去吃飯,總是站在門口幹什麼!」
    因為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魚館也過了最熱鬧的時候,這剛好對了秦清的心思,她並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問過服務員,要了三樓的一個小包間,從包間可以看到步行街熱鬧的景象。
    張揚點了幾道特色菜,要了瓶果汁,一扎生啤。
    秦清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參加王華昭婚禮的?」
    張揚笑道:「聽吳明說的。」
    秦清喔了一聲,秀眉微顰道:「你跟他見過面了?」
    張揚道:「見過了,剛才王華昭請吃飯,吳明帶著一幫小丑粉墨登場。」
    秦清聽他說得有趣不禁笑了起來,嗔道:「我們嵐山市的幹部被你說得這麼不堪,你啊,就覺著自己好。」
    張揚笑道:「不但我覺著自己好,你覺著我也很好!」
    秦清道:「臭美!」
    張揚道:「剛才你們嵐山農業局的一個姓奚的,想和那幫人合夥灌我酒!」
    秦清道:「就你那酒量,誰能灌得倒你。」
    張揚道:「我喝酒也得分人,那幫孫子想灌我酒沒門。」
    秦清道:「我看你是對吳明有意見吧,連帶著看其他人也不順眼了。」
    張揚笑道:「他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只會投機專營的傢伙。」
    秦清道:「他還是很有工作能力的,省裡也看好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據說他接替周書記的可能姓很大。」
    張揚道:「常市長這個人一身正氣,不會像他那樣搞上層關係,他早就動作起來了,這幫省常委他幾乎全都拜訪過,我上次來東江的時候還和他、紀委曾書記、宋省長一起吃過飯,他和曾書記關係很不錯。」
    秦清道:「省裡在這件事上始終沒有明確的說法,不過周書記來東江當副省長已經成為定局,嵐山這套班子肯定要動了。」
    張揚笑道:「要是省裡不打算用常頌,乾脆你來當市委書記吧。」
    秦清瞥了他一眼道:「你這人還是那麼理想主義,市委書記豈是你想當就當的,我現在的級別根本不可能當選,再說了我在仕途上已經沒有更高的奢望,這個位子已經讓我高處不勝寒了。」
    「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以後當省長當部長進國務院都有可能。」
    秦清笑了起來:「我可沒那麼大的野心,現在就挺好!」
    此時服務員將幾道特色菜送上來,秦清夾了一條泥鰍,吃了一口感覺味道不錯,卻見張揚沒有動筷子,表情曖昧的看著她。秦清詫異道:「你不吃,盯著我看幹什麼?」
    張揚道:「味道怎樣?」
    秦清點了點頭道:「很好吃!」
    「比我那根呢?」
    秦副市長俏臉通紅,揚起筷子作勢要丟他,嬌嗔道:「你還要不要我吃飯?討厭,整一個精蟲上腦!」
    張揚道:「精蟲上腦也是因為你,對別人我可沒那心情。」
    秦清道:「你少標榜自己,最近我可聽說了你的不少事兒!」
    「比如……」
    秦清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喝了口檸檬水方才道:「許嘉勇死了?」
    張揚點了點頭,低聲將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向秦清說了一遍。
    秦清聽著聽著,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許多,如果不是許嘉勇想要坑害秦白,或許秦白和沈薇已經結婚了,想起這件事,真不知許嘉勇究竟是做了壞事呢還是做了好事。秦清小聲道:「許嘉勇不是死在你的手裡,是被他自己的仇恨害死的。」
    張揚低聲道:「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想逼他走到這一步,可是我發現他瘋了,他不顧一切的報復,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全都會處於危險之中,我不敢冒險。」
    秦清道:「不過,在這件事上對喬夢媛似乎不太公平。」
    張揚道:「我沒有其他選擇。」
    秦清默默望著張揚,發現此次見到張揚,他比上次憔悴了許多,還有一件事秦清沒有說出口,她知道張揚和楚嫣然已經分手了,她不知導致他們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可是秦清知道,這次楚嫣然的離去對張揚的打擊是很大的。
    當晚兩人在怡泰大酒店住下,身為公眾人物的他們做任何事都很小心,秦清其實已經先住下了,張揚又開了一間房,位於秦清的對面,可這廝根本連門卡都沒用,就跟著秦清來到了她的房間內。
    不等秦清插卡取電,張揚就從背後抱住了她,秦清被他壓在牆壁上,感覺他的身體灼熱的包圍住自己,秦清小聲道:「讓我洗個澡再說!」
    張大官人很固執的抱緊了她,秦清轉過頭,黑暗中一雙美眸蕩漾著柔媚的光芒,櫻唇被張揚吻住,黑暗中兩人的唇舌激烈交纏起來。
    秦清感覺到自己的裙子被他掀到了腰間,還沒有做好準備,就感覺到灼熱和堅挺侵入了自己,秦清輕聲呻吟了一下,雙手扶住牆壁,嬌軀卻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張揚扶住她充滿彈姓的玉臀,無聲而有力的衝擊著她的嬌軀。
    秦清的秀髮散亂開來,瀑布般垂落了下去,隨著張揚的動作,不斷擺動著,她的嬌軀越躬越低,腰臀部的曲線在朦朧的夜色之中無比誘人……溫暖的池水讓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放鬆,張揚躺在浴缸裡,秦清躺在他的懷中,兩人的表情很恬淡,很放鬆。
    秦清轉過身趴在張揚的懷中,雪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充滿霧氣的美眸望著張揚,伸出舌頭俏皮的舔了舔張揚的嘴唇。張揚想要含住她的舌頭,卻被秦清逃開,小聲笑道:「你啊,從來沒有這麼粗魯過!」
    張揚雙臂枕在腦後,他不好意識的笑了起來,低聲道:「弄疼你了?」
    秦清搖了搖頭,伸手扯下浴巾包住自己的嬌軀,雖然和張揚相戀多年,她仍然不習慣在他的面前裸露身體。
    張揚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秦清啐道:「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
    秦清伸手擰了他耳朵一下,張揚想把她再拖進來,秦清逃開道:「別鬧了,這浴缸太小,水都溢出來了,回頭搞得發水災,服務員過來就麻煩了。」
    張揚道:「怕什麼?我們兩個副市長在研討工作,他們管得著嗎?」
    秦清把浴巾圍好,又用毛巾把濕漉漉的頭髮裹上,向張揚道:「你快點兒,明天一早還要起床給人家幫忙呢。」
    張揚道:「我在泡一會兒!」
    秦清走了出去,聽到這廝在身後道:「王華昭讓我給他當伴郎,你說就我這形象要是往他旁邊一站,豈不是什麼風頭都搶得乾乾淨淨?」
    秦清笑道:「行了,你就別吹了,說好聽了這叫以自我為中心,說白了你叫自戀!」
    張揚歎了口氣道:「為什麼我說真話的時候總是沒人相信?」感覺水有點涼了,他又加了點熱水,可能是剛才和秦清那場盤腸大戰的緣故,這會兒他感覺暢快了許多,積攢在體內多曰的邪火和鬱悶一掃而光,看來人是需要不定期發洩一下的。好半天沒聽到秦清的動靜,張揚喊了一聲。
    外面沒有回應,看來秦清已經睡著了。張大官人從浴缸中爬出來,擦淨身子,裹上浴巾走出浴室。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