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一寸短一寸險

    張大官人很快就有了反應,男人本能,在這種場合下誰也抗拒不了,更何況梅蘿本身就是一個性感的尤物,張揚向後撤了撤,他抓住梅蘿想要進一步行動的手。
    梅蘿撅起紅唇道:「想不想感受一下我的服務?」
    張揚笑道:「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話顯然傷到了梅蘿的自尊,她的笑容有些尷尬,不過她還是表現出良好的職業素養:「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
    張揚道:「有沒有小一點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梅蘿的表情有些錯愕,她想不到這個英俊的年輕人也有這種變態的癖好。張揚拿出兩百美元遞給她。
    梅蘿接過錢,輕聲道:「你想要雛妓?」
    張揚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梅蘿道:「這件事都是安吉拉負責,可是她今晚不在。」
    張揚道:「我需要提供上門服務。」
    梅蘿道:「那必須要老闆點頭!」
    張揚想見的就是老闆湯瑪斯,梅蘿的這句話正合他意,他又拿出三張美鈔遞給了梅蘿。
    金錢的確比語言有效得多,梅蘿道:「我帶你去見他!」
    湯瑪斯的辦公室位於紅五月五樓,梅蘿帶著張揚來到辦公室門外,有兩名黑人保鏢在外面值守,看到梅蘿帶人過來,他們迎了上來,示意要張揚舉起手,例行搜身,沒想到一個妓院老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派頭。
    張揚舉起雙手,讓他們仔細搜查了一遍,確信張揚的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兩人才允許張揚進入辦公室,梅蘿雖然是紅五月的工作人員,一樣也遭到了搜身,由此可見湯瑪斯為人相當的謹慎。
    湯瑪斯的辦公室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牆壁上掛滿了油畫,清一色的人體,倒是配的上他的專業。湯瑪斯坐在寬大的大班桌後,目光正注視著桌上的電腦,從電腦屏幕上可以看到許多房間的情況,湯瑪斯幾乎在每個房間內都安裝了監控攝像,他的手裡掌握了不少上流人物的把柄。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湯瑪斯四十六歲,是西方人中少見的矮個子,頭頂已經禿了,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他看到梅蘿,笑道:「梅蘿,我的寶貝兒,看看你給我帶來了哪位尊貴的客人。」
    梅蘿把張揚想要提供雛妓上門服務的事情說了,湯瑪斯上下打量著張揚,他撇了撇嘴唇道:「先生,我想你搞錯了,我們是不提供未成年人服務的。」他和張揚不熟,對他充滿了戒心。
    梅蘿臨時充當了翻譯的角色。
    張揚道:「湯瑪斯先生,黎叔介紹我過來的。」
    湯瑪斯聽完這句話,臉色突然一變,他頓時意識到這件事有些不妙,這種事涉及到個人的隱私,黎叔怎麼可能說出去。他慌忙拉開抽屜想要去拿手槍,可他的手剛剛觸及手槍,張揚就衝了上來,抬腳踹在大班桌上,沉重的大班桌被張揚一腳踹得向前移動,撞擊在湯瑪斯的胸口,湯瑪斯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面上。
    梅蘿嚇得尖叫一聲。
    門外的兩名保鏢聽到動靜慌忙衝入辦公室內,張揚騰空跳躍而起,雙腿分別踢在他們的胸膛,兩名保鏢遭受重擊,頓時摔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張揚拾起地上的手槍,瞄準了想要逃走的梅蘿:「乖乖聽話!」
    梅蘿嚇得站在那裡,雙腿發軟,如果不是依靠背後牆壁的支撐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湯瑪斯爬著去拿手槍,張揚來到他身邊,用手槍抵住他光禿禿的腦袋:「想死還是想活?」他向梅蘿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幫忙翻譯。
    梅蘿顫聲幫他翻譯。
    湯瑪斯連連點頭道:「想活,想活!」這根本不用問,好死不如賴活著,外國人也懂得這個道理。
    張揚道:「幫我找到黎叔,你就能活命。」
    湯瑪斯有些糊塗了,他經營紅五月多年,競爭對手不少,得罪的人也不少,他本以為張揚是衝著自己來的,可沒想到人家找的不是他,是黎叔,湯瑪斯苦笑道:「我給你地址,你直接去找他,找我幹什麼?」
    張揚道:「你一直給老傢伙提供雛妓,你當然有辦法接近他。」他伸出手掌在湯瑪斯的背後拍了一張,湯瑪斯頓時感覺到整條脊椎冰冷異常,他駭然道:「你……做什麼?」
    張揚道:「別耍花樣,幫我找到黎叔,我保證你沒事,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湯瑪斯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道:「我打個電話!」
    張揚將槍口移開,示意他去打電話,湯瑪斯拿起電話撥通了黎叔的號碼,他穩定了一下情緒,方才道:「黎叔,我是湯瑪斯,剛剛來了兩個新鮮貨色,您要不要品嚐一下?」
    在得到黎叔的應允後,湯瑪斯笑道:「您放心,一個小時後,我親自把她們送到府上。」放下電話,湯瑪斯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向張揚道:「解決了,你和他的事情我不想管,千萬別把我扯進來。」
    張揚道:「還要麻煩你們陪我走一趟。」
    一輛黑色奔馳商務車駛入了黎叔位於長島的別墅,梅蘿帶著兩名十二歲的小姑娘走下了汽車,湯瑪斯和張揚一起走在後面,湯瑪斯十分的不安,他低聲道:「黎叔有很多保鏢,他們會搜身!」
    張揚懶得理會他,他今天來到這裡目的就是要大幹一場,絕不會放過黎叔那個老東西。
    望著梅蘿身邊的兩個小女孩,張揚對黎叔越發的憎恨,這老東西真是禽獸不如,居然對這麼小的小女孩下得去手,湯瑪斯一樣不是什麼好鳥,他經營紅五月提供雛妓色情服務,這種人就是殺一百遍都不為多。
    梅蘿有些不安的看著張揚,她對這個中國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畏懼,張揚的身上充滿了凜冽的殺氣,在這件事中她是無辜被捲入的一個。
    黎叔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從奔馳車上下來的幾個人,他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忽然皺了皺眉頭:「阿來,湯瑪斯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阿來是黎叔的保鏢,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他向前走了兩步,低聲道:「可能是湯瑪斯的保鏢。」
    黎叔冷哼一聲:「排場不小,到我這裡來居然還帶著保鏢,讓他們在門外等著,只讓那兩個女孩進來就是。」
    阿來應了一聲。
    湯瑪斯腦子裡轉著念頭,張揚的手裡有槍,他要是逃走,張揚肯定第一個會把他射殺,湯瑪斯不敢冒險一試,進門的時候,黎叔的保鏢會例行搜身,那時候才是他逃走的最佳時機。湯瑪斯是一隻老狐狸,他對別人的恩怨沒什麼興趣,只要自己能夠脫身,其他的事情他才管不了那麼多。
    阿來帶著兩名保鏢從裡面走了出來,在入口的台階處攔住了湯瑪斯一行,他向湯瑪斯道:「黎叔說了,讓她們兩人進去就行。」
    湯瑪斯這個心急啊,把他們攔在外面自然用不著搜身了,他逃跑的機會就沒有了,他笑道:「我找黎叔有要事相談。」
    阿來冷冷道:「黎叔今晚不想見任何人!」
    湯瑪斯有些無奈的看著張揚道:「黎叔不願見我!」他的意思是,現在怪不著我了,我已經盡力了,底下的事情靠你自己。
    張揚繼續向前走去,阿來一把推向他的肩頭,想要把他推出去,阿來是位散打高手,沒來美國之前,在中國曾經獲得過國家級散打冠軍,張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懷中一帶,一拳已經砸在阿來的咽喉之上,他猝然發難,出手之突然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只聽到喀嚓一聲,阿來的喉頭軟骨竟然被張揚霸道的一拳擊得粉碎,他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扭曲。阿來雙手痛苦的捂著脖子,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另外兩名保鏢慌忙掏出手槍,他們的動作和張揚相比顯然慢了不少,張揚衝上前去雙拳齊出,狠狠擊落在他們的胸口,張揚出手毫不留情,這一拳正是升龍拳中威力巨大的雙龍出海,豈是這幫尋常保鏢能夠承受得了的,兩人慘呼一聲,就摔倒在地上,顯然無法活命了。
    張揚撿起地上的手槍,推開大門衝了進去。
    湯瑪斯看到張揚硬闖了進去,而且一出手就接連放倒了三個。此時不逃還待何時,他轉身就跑向奔馳商務車,梅蘿帶著那兩名雛妓也跟著湯瑪斯逃了過去,張揚並沒有阻止他們,他的目標是黎叔,他要在短時間內結束這場戰鬥,在前來長島的途中,他已經提前給趙天才打過電話,讓他過來接應自己,現在趙天才應該已經趕到了附近。
    剛剛走入大門,一排子彈就射了過來,張揚一個翻滾躲了過去,子彈射在一旁的牆壁上留下一排彈孔。
    兩名保鏢出現在二層樓梯之上,他們利用樓梯作為掩護,端起微衝向張揚射擊。
    張揚縱身跳到沙發上,將沙發翻轉過來,幾顆子彈射在沙發的靠背上,填充的羽絨飄舞的到處都是。
    對方的火力過於迅猛,壓制的張揚抬不起頭來,他舉起手槍瞄準了客廳正中的水晶吊燈,連續幾槍射了過去,成功將水晶吊燈的電線打斷,室內的光線頓時黯淡了許多。
    兩名保鏢端著衝鋒鎗向張揚的方向逼近,張揚又連續開了幾槍,連續擊滅了幾盞燈,客廳內的光線越來越暗。對方當然明白張揚的用意,瞄準張揚藏身的地方子彈不停射擊過去,張揚被逼到牆的拐角處,他深吸了一口氣,利用他超人的聽力,判斷著對方的位置,在其中一人更換子彈的剎那,張揚閃身而出,一槍擊中了對方右腳,那名保鏢痛苦的倒了下去,張揚隨即又是一槍射中了他的頭顱。
    另外一名保鏢大吼著瞄準張揚射擊,張揚卻在擊中目標之後重新退回藏身的地方。
    火力稍稍減弱,張揚躺在地面上,雙腳用力蹬地,後背貼著地面飛速滑行而出,一槍射中那名保鏢的脖子,那名保鏢直挺挺倒了下去,手中的微沖仍然在射擊。
    這是張揚的最後一顆子彈,他扔下空槍,來到那名保鏢身邊撿起了微沖。想不到衝鋒鎗內也已經沒有了子彈,張揚只能把衝鋒鎗扔下,他聽到樓梯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把從保鏢的腰間抽出軍刀,擲向發出聲息的位置,黑暗中傳來一聲慘呼,一名保鏢被軍刀射中了眼睛,刀鋒一直貫入了他的腦子裡。
    張揚快步走上樓梯,從那名保鏢的身上拔出軍刀。
    樓梯過道燈光很弱,一名身材高大的日本人出現在張揚的對面,他雙手握著一柄武士刀,目露凶光,向張揚一步一步逼近。一副要和張揚決一死戰的架勢,張揚看了看他手中的武士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軍刀,日本人以為自己佔盡了優勢,咧開嘴凶神惡煞的來了一句:「喲西!」
    張大官人唇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他揚起軍刀全力向對方甩去。
    那日本人揮動武士刀想要格開飛向自己的軍刀,可是他顯然過低估計了軍刀運行的速度,沒等他將武士刀揮舞而起,軍刀已經倏然而至,他的瞳孔因為驚恐而放大,眼睜睜看著鋒利的軍刀射入了自己的瞳孔內,諾大的身軀直挺挺躺倒在地面上,張揚走了過去,從他的手裡拿過軍刀,冷冷道:「一寸短一寸險!」
    下面激烈交火的聲音讓黎叔感到恐懼,他迅速整理好了衣服,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拎起一個黑色的皮箱,離開書房,在保鏢的護衛下來到電梯前,這電梯直接通往他的地下車庫,也是他的逃生通道。雖然沒有看到這個闖入者,黎叔卻已經推斷出來人一定是張揚,這個年輕人真的很有些本事,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摸到自己的府上,黎叔打心底感到害怕。
    進入電梯之後,黎叔長舒了一口氣。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裡,他低聲向身後保鏢道:「艾德,馬上調集人手過來,一定要把他給我幹掉!」
    保鏢點了點頭道:「應該沒問題,我們有十二個人!」
    電梯門打開之後,他登上了那輛可以防彈的奔馳車,坐進去之後,黎叔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顆心總算安穩了一些,他催促道:「快走,趕緊離開這裡!」
    車庫的大門緩緩打開,奔馳車駛出了車庫。
    張揚此時剛剛進入黎叔的書房,發現樓上沒有人,張揚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妙,他聽到樓下的汽車聲,來到窗前向下望去,正看到一輛奔馳車從地下車庫內駛出,張揚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黎叔,決不能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張揚推開窗戶,騰空從三層樓上跳了下去,準確無誤的落在奔馳車的車頂。
    黎叔本以為可以逃脫,卻沒想到張揚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他驚聲道:「快!快甩掉他!」
    司機猛然加速,然後突然一個急停,張揚的身體因為慣性落在引擎蓋上,然後翻滾著落在了地面上。
    「撞死他!撞死他!」黎叔聲嘶力竭的叫道。
    司機踩下油門,向張揚撞去,張揚一個翻滾躲開了汽車,手中武士刀衝著奔馳車右後輪劈了過去,汽車雖然防彈,可是輪胎卻不是刀槍不入,張揚將真氣貫入武士刀中,讓這柄精鋼打造的武士刀更是無堅不摧,武士刀劈入汽車的右後輪,直接將右後輪從中劈成兩半。
    奔馳車頓時變成了三輪車,車身陡然下沉,司機掌控不住方向,汽車向院中的噴泉衝去,車頭正撞在噴泉之上,到底是防彈汽車,鋼板夠厚,噴泉上的天使雕塑被撞得稀巴爛,水噴得到處都是,自動感應雨刷開始工作。
    張揚的身影出現在汽車旁,黎叔顫聲道:「開槍,開槍!」因為過於緊張,他甚至忘記了車窗是防彈的,舉起左輪手槍瞄準張揚就射,子彈射在車窗上,並沒有打透玻璃。
    張揚來到了汽車旁,雙手端住車底,奮起神力,竟然將那輛奔馳汽車掀了個底兒朝天。
    武士刀瞄準了油箱的位置,一刀深深刺了進去,汽油從油箱內汩汩流了出來。
    濃烈的汽油味瀰散在車內,司機嚇得慌忙推開車門,此時只要有一丁點火苗,這輛奔馳車就會爆炸,他們全都得變成燒豬。他想要逃出去,張揚一腳將他踹了回去,那名保鏢掙扎著爬出車門,頭剛剛露出來,張揚揚起武士刀,一刀斬殺下去,將他的腦袋齊根切了下來,張大官人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睛。
    黎叔面如死灰,汽車被掀翻的時候,他的左輪手槍也不知掉到了哪裡,張揚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再不出來,我就點燃這輛汽車,你想被活活燒死在裡面嗎?」
    黎叔顫聲道:「別燒,別燒,我出來……」他哆哆嗦嗦從裡面爬了出來,剛一爬出來就被張揚抓住領口,從裡面拖了出來。
    黎叔年紀雖然大了,可是怕死得很,他苦苦討饒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可以給你錢,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張揚伸手給了他兩記響亮的耳光:「老匹夫,錢?再多的錢能夠換來佳彤的性命嗎?」
    黎叔道:「我沒殺她……我沒殺她……她的死跟我沒關係……」此時他開始矢口否認了。
    沾滿血腥的武士刀抵住黎叔的咽喉,張揚望著這個卑鄙無恥的糟老頭子心中恨到了極點:「是你害死了佳彤,是你找人謀殺顧明健,是你設計陷害我和唐興生!」
    黎叔道:「我沒有……我……我是受人指使……」
    「誰?」張揚手中刀鋒向前一遞,刀尖刺破了黎叔乾枯多褶的皮膚,一縷鮮血沿著他的咽喉流了下來,他駭然道:「別殺我,別殺我,全都是海瑟夫人讓我幹的,全都是她……是她讓我設計顧佳彤,是她讓我對顧明健下手,全都是她……」
    張揚點了點頭:「你的話說完了?」
    黎叔顫聲道:「別殺我,我箱子裡全都是價值連城的鑽石,我全都給你……你饒了我。」自知死到臨頭,黎叔涕淚直下。
    張揚道:「我可以答應你,可佳彤不會答應!」說完,他揚起了武士刀,一刀從黎叔的頭頂劈落下去,將他的頭顱從中劈成兩半,鮮血和腦漿流了一地。
    張揚扔下武士刀,從車內找到了黎叔的黑色皮箱。
    此時趙天才打來了電話,趙天才緊張道:「趕快離開,很多警車正朝這邊趕過來了,趕快離開!」
    張揚道:「你先走,不用管我,老東西的車庫裡有的是名車!」
    一輛悍馬吉普車高速衝出了黎叔豪宅的大門,十幾輛警車剛剛來到大門前方,警方還沒有來得及佈置好陣型,張揚開著那輛悍馬橫衝直撞,撞開了兩輛想要阻截他的警車,向遠方的道路疾馳而去。
    十多輛警車迅速調轉車頭,拉響警笛,衝著張揚追逐而去。
    趙天才在隱藏的地方目睹著張揚離去,他暗自祈禱,希望張揚這次能夠逢凶化吉,逃出生天。
    報警的是湯瑪斯,他逃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報警,可惜警察還是晚了一步,張揚已經殺死了黎叔,從黎叔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張揚知道,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海瑟夫人,是她導演了這一切,他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親手殺了她。
    空中傳來直升飛機的聲音,警方為了抓住張揚出動了直升機,張揚陷入天羅地網的包圍之中,此時前方也有警燈閃爍,警方出動了幾十輛警車對他進行圍追堵截,前後都有警車圍堵,天空直升飛機緊追不捨,探照燈從高空中投射下來,鎖定了這兩黑色的悍馬車。
    張揚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他咬了咬嘴唇迅速做出了一個果斷的決定,改變悍馬車的方向向右側的護欄撞擊而去,護欄被撞開,悍馬車衝出了長島大橋,衝向黑漆漆的大海。
    張揚在汽車衝出大壩的剎那,推開了車門,拎起黎叔的那個黑箱子,騰空跳了出去。
    大西洋的海水冰冷刺骨,張大官人屏住呼吸,想要躲過警察的追擊只能通過這個方法,他在海底潛游,朝著紐約城的方向,美國警察不會這樣放棄,短時間內還會在周圍的區域進行搜索。
    沒有人可以在冰冷的海水中停留一個小時以上,美國警方出動了海岸巡邏隊,在悍馬車落入海中的地點,方圓一千米以內的範圍內進行了大規模的搜索,搜索行動持續了一個小時,空中直升機也進行配合搜索,其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趙天才一直都在等待著張揚的電話,凌晨三點半的時候,他的手機終於響了,聽筒中傳來張揚略帶疲憊的聲音:「我在距離大橋不遠的海灘,你能來接我一趟嗎?」
    趙天才激動地叫道:「你沒事,你居然沒事!」
    張揚笑道:「怎麼?你巴不得我被警察抓去?」
    趙天才因為高興而大笑起來:「我早就知道,沒有人困得住你。」
    二十分鐘後,趙天才驅車來到了張揚所在的沙灘,看到張揚一個人盤膝坐在沙灘上,默默看著空中的明月,此時此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趙天才來到張揚的身後,張揚道:「今天是年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趙天才想了想,果然不錯,自己這些天陪著張揚出生入死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
    張揚拎起一旁的黑色箱子,來到福特車內,趙天才有些好奇的看著他:「你不會是從長島一直游到這邊來的吧?」
    張揚笑了笑道:「汽車落在了海裡,天上,海上,地面上全都是美國警察,除了從海底游泳過來,我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趙天才為之咋舌不已,這樣的氣溫下,他居然能夠從長島游到紐約海灘,這廝簡直不是人。趙天才低聲道:「下一步,我們要去哪裡?」
    張揚拍了拍黑皮箱道:「紐約領事館,現在的美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凌晨五點鐘的時候,兩名中國青年出現在中國駐紐約領事館的大門前,手拿黑色皮箱的是張揚,他已經卸去了偽裝,恢復了昔日的容貌。
    他向門口的警衛道:「我們是中國人,特地前來請求幫助。」
    當天領事館剛好是白志軍值班,他聽說張揚找上門來,慌忙趕了出來,認出張揚之後,讓警衛給予放行。田玲也聞訊出來了,她驚聲道:「張揚,天哪,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張揚笑了笑道:「我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白志軍點了點頭道:「跟我來!」
    紐約領事館總領事舒英恆聽說這件事之後馬上起床,這可不是小事,張揚在尼亞加拉鬧得天翻地覆,兩起襲警事件,一起攻擊FBI的惡性事件,舒英恆正在為這小子惹下的禍端頭疼不已,卻想不到他居然主動來到了領事館。
    舒英恆洗漱完畢,來到辦公區,因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工作人員都起得很早,正在佈置著領事館,領使館內張燈結綵,舒英恆看到正在那裡指揮佈置的田玲,他向田玲招了招手,田玲走了過來。
    舒英恆道:「張揚來了?」
    田玲笑道:「來了,還有他的一位朋友,現在已經去休息了,我正準備等會兒去通知您,看看怎麼幫他辦理補發護照的手續。」
    舒英恆道:「他怎麼突然就來了?」
    田玲道:「不清楚,他沒說太多,只是說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舒英恆低聲道:「他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
    田玲道:「盡快送他離開,只要離開美國,一切就好說了。」
    舒英恆卻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張揚已經被FBI盯上了,沒那麼容易從美國脫身離去,否則他也不會來找自己。
    張揚並沒有休息,他首先給顧允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顧允知已經找到黎叔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終於查到幕後的指使人是王均瑤。
    顧允知聽完之後,低聲道:「你能確定是她?」
    張揚道:「黎叔親口告訴我的。」
    顧允知道:「有沒有證據?」
    張揚沉默了下去,他沒有證據,雖然黎叔供出王均瑤才是幕後指使,可是黎叔拿不出證據,唐興生亦然,唐興生死後,留下的那份材料牽涉到國內諸多官員的命脈,可是材料中並沒有證據可以表明,王均瑤參予了為國內官員非法洗錢的活動,這女人太狡猾,黎叔應該是她的一個合作者,所有的事情都是黎叔出面在做,她始終居於幕後。
    張揚道:「我手中有一份唐興生的資料,涉及到平海的很多官員。」
    顧允知道:「你是說參與洗錢的不僅僅是唐興生一個人?」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