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 冰窟

    冰刀梁雖然看起來沒多遠,可是真正前往那裡卻非常的困難,走了沒多遠,風力就開始加強,風雪將整個山峰變得霧氣騰騰,嚴重影響到他們的視線,次仁旺傑利用雪杖前行,還用繩索將他和張揚拴在了一起,越往上走,風力越強,往往都是走三步退一步,走了近一個小時,才挪動了不到一里,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玄冰縫隙,這玄冰裂隙都是由倒伏的冰稜柱相互支撐形成,因為風力強大,次仁旺傑的身體幾乎弓成了九十度,他一步一步艱難前行,這一萬塊掙得的確很不容易,好不容易來到玄冰裂縫之中,風力因為冰稜柱的阻擋減弱了一些,次仁旺傑靠在冰巖上休息了一會兒,等體力稍稍恢復,他再度勸說張揚道:「回去吧!馬上就會有風雪!再不走就晚了!」
    張揚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蔚藍澄澈,根本不像要有風雪的樣子,張揚搖了搖頭。
    次仁旺傑道:「穿過這道裂縫……就能夠抵達冰刀梁……」因為缺氧,他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一句話往往要分成幾段來說。次仁旺傑不願繼續前行了,他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和張揚臨別之前,他將一個急救用的注射藥盒給了張揚,裡面是腎上腺素,希望張揚危急的時候能用得上。次仁旺傑顯然不想張揚送命,臨走的時候仍然勸說張揚道:「跟我一起走吧,我退你五千元!」
    張揚笑了笑道:「你沒有把我帶到冰刀梁,等我回去再說!」
    次仁旺傑道:「你要是能夠平安返回營地,我一定把五千元退還給你。」
    兩人在玄冰縫隙處分手,張揚繼續向前,而次仁旺傑從此下山返回營地。
    兩人分手後沒多久,山上的風力又增強了,張揚也不得不取出登山工具,玄冰裂縫的最後一段是一個接近九十度的冰坡,在平時張揚可以輕鬆克服,可是現在是高山,而且風力很大,迎面吹來增加了很大的助力,張揚利用冰鎬向上攀爬,足足花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通過了這道縫隙,來到了冰刀梁。
    天空中開始下雪,暴風席捲著冰雪,重重摔打在張揚的身上,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什麼輕功都用不上,張揚利用雪杖艱難前行,經過冰刀梁的時候,他在背風的一面驚喜的發現了一行小字——安語晨張揚。
    張大官人內心的激動難以自制,安語晨果然抵達了這裡,在這極端惡劣的環境下,還刻下了他們兩人的名字。
    次仁旺傑臨走的時候,給張揚指點了前行的路線,張揚按照他的指引繼續前進,下一個目的地是明鏡台,可是漫天風雪讓他的視線受到了極大地影響,他不得不減緩速度,望著周圍白茫茫的一切,他忽然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助感,不知安語晨現在在哪裡?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她是否安然無恙?張揚大聲道:「小妖!你在哪裡……」他的聲音隨著山風鼓蕩出去,在這空曠的冰川雪野之上久久迴盪。
    安語晨在雪地上匍匐而行,寒風一陣接一陣的吹在身上,她的登山服似乎都被吹透,肢體有種麻木的感覺,安語晨意識到,這將會是自己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了,風雪讓她看不到珠峰的頂端,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看來自己是沒有機會活著登上珠峰了,眼前不時有金星閃爍,整個天地彷彿瞬間黑暗了下去,安語晨詫異於夜晚這麼快就重新來臨,她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可她什麼都看不清,安語晨僅憑著一股意志在支撐,她在雪地上艱難爬行,眼前黑暗的世界瞬間又恢復了光明,她看到爺爺正向她走來,很久沒見,爺爺似乎變得更加年輕了,他健步如飛,微笑著來到自己的身邊,親切道:「小妖,怎麼了?為什麼要趴在地上?站起來!」
    安語晨道:「我走不動了……我累了……走不動了……」
    「傻丫頭!」
    「爺爺,為什麼你要不管我先走?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留在這個世界上?」
    爺爺笑而不語。
    一陣寒風吹來,爺爺的身體頓時幻化在風雪之中。
    「爺爺!」安語晨尖聲叫道。
    她又看到了張揚,張揚就站在她的身邊,仍然是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丫頭,怎麼著,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有?」
    「張揚……」
    「丫頭,叫我師父!」
    「我就不叫,我從沒有當你是我師父,難道你看不出……我一直都喜歡你?」
    張揚搖了搖頭:「傻丫頭,你命不長久,別說這些話成嗎?」
    安語晨含淚道:「我知道,我是個短命鬼,我沒資格愛任何人……」
    張揚笑了笑:「再見了……」
    「張揚!別走……」
    安語晨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張揚,可張揚的身體也和爺爺一樣隨風消散,她能抓住的只有一把雪花,安語晨哭了,哭得很傷心,她本以為自己來到這珠峰之上,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可以安安靜靜的離去,可是她仍然無法忘記張揚,忘記他調侃的聲音,忘記他沒心沒肺的笑……安語晨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選擇來到這裡,選擇來到這空寂無人的冰峰之上,孤獨的死去。
    人只有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才會感覺到生命的可貴,安語晨發現自己對生命還有著太多的留戀,對張揚還有著太多的思念,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告訴他自己的真心話。她又聽到了張揚的聲音——如此飄渺如此遙遠,安語晨知道自己開始出現幻聽和幻視,她距離死亡已經越來越近了。
    「小妖……」
    可這聲音似乎和剛才她聽到的不同,安語晨強迫自己不去聽這聲音,可張揚呼喊她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耳廓之中,安語晨繼續向前爬去,她扔下了登山包,扔下了一切負累,可那聲音仍然在不停響起,安語晨咬了咬嘴唇,忽然之間,她熱淚盈眶,她終於相信,張揚來了,這可惡的該死的傢伙竟然不顧一切的找到了這裡,他真的來了!
    安語晨張開嘴唇想要回應張揚,可是她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掙扎著站起身來迎著狂風站立在冰峰之上,向遠處眺望著,可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她拚命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向聲音的方向奔去,可她的腳下卻突然踏空,她驚恐的伸手抓去,抓住了一根冰稜柱,可是冰稜柱無法承受她身體的重量,卡嚓一聲從中折斷。安語晨甚至沒來的及發出任何的聲音,她就沿著陡坡滾落下去,落在雪地上,緊接著又墜入了一個黑暗的冰窟。
    張揚在雪地中發現了登山包,也看到了雪地上那道匍匐而行的痕跡,風雪還沒有來得及掩蓋著一切,拉開登山包,他很快就發現了屬於安語晨的物品,他驚喜萬分,大聲呼喊著安語晨的名字,一直追蹤到了痕跡的盡頭卻沒有發現安語晨的蹤跡,張揚可以斷定安語晨走不太遠,他仔細搜尋著方圓百米的距離,終於在陡峭的冰坡上看到了一根折斷的冰稜柱,從冰稜柱的殘端他能夠推斷出這跟冰稜柱折斷不久,張揚把安語晨的登山包也背在身上,他沿著冰坡小心地滑行下去,滑行了近百米的距離才到了谷底,滑行的痕跡到一個黑魆魆的洞口全部中斷,張揚來到洞口旁,向裡面叫道:「小妖,你在嗎?」雪谷迴盪著張揚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人對他作出回應。
    張揚打開登山包從中找到繩索和固定器械,他選擇了一處相對堅實的冰巖作為固定點,然後向冰窟內放下繩索,沿著繩索向下滑落。
    張揚畢竟不是專業登山運動員,固定點選擇出現了很大的錯誤,下行到中途的時候,固定點處的冰巖斷裂,張大官人感覺身形急速下墜,這廝慘叫著落了下去,幸好他落下的地方全都是厚厚的積雪,張揚砸在積雪上,身形尚未止住,又繼續沿著雪坡下滑,他抽出冰鎬,向雪地上猛揮,試圖止住自己下滑的勢頭,連續嘗試了五次方才刺入了堅實的冰層之中,他的大半身體已經衝下了冰崖。
    張揚的額頭之上滿是冷汗,周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下面的冰崖到底有多深,他雖然武功卓絕,可是如果真的從萬丈深淵上摔下去,也免不了粉身碎骨的結果。
    張揚驚魂未定的爬了上去,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還好登山包沒有失落,他取出了強光手電筒,向周圍照射過去,四周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仍然看不到安語晨的身影,他又向剛才的冰崖下方照去,讓他意外的是,這冰崖並不高,距離上方只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上落滿積雪,在平台的正中趴伏著一個橘紅色的身影。
    張揚顧不上多想,騰空就跳了下去,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在海拔八千米左右,做任何動作都要比平時困難許多,張揚落在雪地之上的時候,腳下一滑居然摔了個屁墩兒,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望著雪地中的身影,張揚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他期待眼前是安語晨,可是又害怕她出事,倘若她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不知該如何面對。張揚來到她的身邊,顫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小心將她的身體扳轉過來,手電筒的光芒映出一張蒼白如雪的俏臉,不是安語晨還有哪個?
    張揚用力抿住嘴唇,他必須要鎮定下來,他首先探查了一下安語晨的脈息,安語晨的脈息雖然微弱可是仍然存在,這一發現讓張揚喜出望外,山頂的溫度很低,他們墜入的冰窟要比外面好一些,可是氣溫也低達零下30度,張揚首先要恢復安語晨的體溫,然後才能考慮營救她的方法。
    他迅速在平台上支起帳篷,然後將隨身攜帶的睡袋鋪好,打開小燈,抱著安語晨進入帳篷內,在缺少有效取暖工具的情況下,最直接的取暖方法就是利用自身的體溫,這種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去考慮其他的問題,脫去安語晨的衣服,然後又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抱著安語晨鑽入睡袋之中,兩人赤裸的的身軀緊貼在一起,張揚利用自身的體溫和內力溫暖著安語晨業已冰冷的嬌軀。
    朦朧中安語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漂離了自己的身體,輕盈的漂浮在空中,宛如一直羽毛不停的向上升騰,她看到了自己的身軀,靜靜躺在雪山之巔,而她的魂魄卻越飛越高,她的面孔在視野中變得越來越模糊,安語晨看到了張揚,看到張揚拚命跑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軀體痛哭流涕的樣子,她想說話,想要告訴張揚自己就在空中,可是她始終都發不出聲音。安語晨哭了,她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去,在空中就已經變成了冰珠兒,一顆顆晶瑩的冰珠兒隨風飄落在張揚的面前,而他卻毫無覺察。
    「張揚……」安語晨哭道。
    「我在這裡!我就在你身邊!」張揚緊緊擁抱著安語晨冰冷的嬌軀,他聽到了安語晨虛弱無力的聲音,這聲音已經感動的讓他落淚。
    安語晨仍然沉浸在夢魘中無法醒來,一會兒落入寒冷徹骨的冰窟,一會兒又如同墜入烈日炎炎的熔爐。她的身體遭受著冰與火的歷練和折磨,死亡並沒有她想像中安祥,居然是如此的痛苦和難受。可在過去別人的講述中,人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覺,為什麼自己的痛苦是如此的清晰?安語晨的意識在虛空中不停漂浮著,她想要離開,徹底的失去一切知覺,可總感覺有根線在牽繫著自己,自己的生命就如同那只風箏,想要飛,卻怎麼也飛不高。
    「讓我走……」
    「我不會讓你走!」張揚緊緊擁抱著安語晨,用自己的體溫偎貼著她的嬌軀,竭力喚醒她的生命。
    安語晨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目,她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死了?」
    張揚笑著流淚道:「傻丫頭,有我在,怎麼會讓你死!」
    安語晨瞪圓了雙眼,張揚的面部輪廓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她終於完全看清了張揚的面龐,看清了他沒心沒肺的笑,同時也看到了張揚臉上肆意奔流的淚水。安語晨知道,這淚水是為了自己而流。
    她的知覺也隨著意識在一點點恢復,開始意識到自己就這樣被張揚緊緊擁抱著,除了重點部位的遮擋之外,再無寸縷相隔,安語晨的俏臉紅了起來,有生以來,她還從未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過,她當然明白張揚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自己取暖,可少女的矜持仍然讓她羞得無地自容,張揚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了她的內心變化,伸出手,將小燈關上,一來是為了省電,二來是讓安語晨不至於感到難堪。
    黑暗讓安語晨感覺舒服了許多,她輕聲道:「這是哪裡?」
    張揚道:「珠穆朗瑪峰上,一個不知名的冰窟,海拔八千米左右。」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張揚道:「記得有一次在春陽,我們在我家的露台上聊天,你說過,有生之年想去珠穆朗瑪峰看一看。」
    「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你跟我說起的每件事我都記得!」
    安語晨的體溫在張揚的懷抱中漸漸溫暖,黑暗中兩人肌膚相貼,彼此心跳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安語晨道:「我後悔了!」
    「後悔什麼?」
    「後悔一個人到這裡來,我不想孤苦伶仃的死去。」
    張揚道:「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
    「每個人都會死,我知道自己的情況,還好你來了,能死在你的懷抱中,我已經滿足了。」安語晨的俏臉緊貼在張揚的胸膛上,黑暗中張揚尋找到了她的唇,輕輕印了上去,安語晨的嬌軀觸電般顫抖了起來,她抱得更緊了。
    張揚低聲道:「你不會死,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徹底治癒你的頑疾。」
    安語晨嚶了一聲:「什麼辦法?」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雙峰落入張揚的掌心,芳心之中又是緊張又是害羞,低聲啐道:「你是我師父噯!」
    張揚道:「你當我是師父嗎?」
    安語晨搖了搖頭,櫻唇主動奉上,兩人吻在一起,在這冰峰之上,親吻也比平時吃力許多,張揚道:「還記得李道長給你的那冊東西嗎?」
    安語晨俏臉通紅,還好黑暗之中張揚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低低嗯了一聲,想想那圖譜上所畫的東西實在不堪入目,當時自己並沒要,直接交給了張揚,她小聲道:「那幅古代的新婚必讀?」
    張揚笑了起來,安語晨也跟著笑,可是她的呼吸明顯窘迫了許多。張揚道:「你別說話,你的身體太虛弱,不能繼續消耗能量了,李道長給你的那幅春宮圖,並不是什麼色情的玩意兒,乃是一門道門功夫,叫先天功。」
    安語晨眨了眨眼睛,她這會兒感到心悸氣短,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張揚繼續道:「這先天功是要從娘胎裡開始修煉,母親在懷上胎兒的時候,就開始修煉,胎兒的血脈和母體相連,母親練功自然會影響到胎兒,十月懷胎之後,這胎兒出生就帶有武功。」
    安語晨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張揚道:「我考慮了很久,始終想不到救你的方法,你爺爺曾經交給我一個北海寒玉匣,其中裝著一枚逆天丹,我研究出配方之後,給你服用過幾粒,可是逆天丹只能延緩你的病情發作,卻無法起到重建經脈的作用,想要重建你的經脈,這先天功或許還有希望,不過……」
    「不過什麼?」安語晨猜到了答案,卻仍然問道。
    張揚道:「要是修煉先天功,咱倆就必須那啥……而且……你可能還得為我生孩子……」
    安語晨羞得再度將面孔埋入張揚的懷中。
    張大官人道:「你千萬別把我往歪處想,我真沒有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意思。」
    安語晨道:「你高風亮節想要捨己救人?」
    張大官人厚著臉皮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麼回事兒。」
    安語晨說了幾句話又歇了好一會兒方才恢復過來。
    張揚撫摸她的香肩道:「那啥……你怎麼個意思?」
    安語晨咬了咬櫻唇,過了好久方才道:「討厭了……你讓人家一個女孩子如何說得出口……」
    張大官人焉能不明白安語晨的意思,大手已經開始扯去安語晨身上最後的那點兒衣物,大手在她白嫩的身體上遊走著,感受著她那動人身體的魅力,一會兒從她的小腿往上撫摸,一會兒又從她的香肩往下,在她的雙峰稍作停留,再滑過纖細的腰肢,平坦的小腹,隨著張揚的挑逗,安語晨因為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俏臉也變得有些發紅。
    張大官人在這方面的經驗可謂是相當老道,他通過愛撫幫助安語晨放鬆下來,在他的撫摸下安語晨開始有了反應,嬌軀控制不住的扭動,臉上紅暈疊生,白嫩如玉的肌膚之上也蒙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緊閉的櫻唇微微開啟,輕聲喘息著。張揚封住她的嘴唇,咬碎一顆逆天丹,清涼而略帶苦澀的津液從他的口中度入安語晨的咽喉。
    張揚對李信義給他的那張修煉古籍早已爛熟於胸,之前和秦清也曾經多次演練過,可是他的內力過於渾厚,兩人的配合始終難以達到最佳狀態,如果不是安語晨瀕臨絕境,張揚也不會冒險一試,他擔心安語晨脆弱的經脈根本無法承受他渾厚內力的衝擊。
    在安語晨來說這是她人生全新的經歷,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真正蛻變,可是在張揚來說,現在卻是極其凶險的,在營救楚鎮南的時候,他體內的功力損耗甚巨,乃至於最後不得已採用了金針刺穴,將體內潛在的能量全都激起,如今他正處於最為空虛的時候,冒險採用這種方法營救安語晨,實則是將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張揚並非沒有考慮到後果,可是為了小妖他決心一試……黑暗的冰窟之中分不清白天黑夜,安語晨和張揚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兩人都很疲憊,張揚是一種虛脫感,安語晨也很累,卻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一隻熱乎乎的小耗子在亂衝亂突,她將這奇怪的感覺小聲告訴了張揚,張揚道:「那是我的內息!」
    安語晨握著張揚的手,打開了帳篷內的小燈,這才看到張揚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她顫聲道:「你怎麼了?」
    張揚淡然笑道:「沒事兒!」
    兩人目光相遇,安語晨俏臉不由得又紅了起來,現在她和張揚的關係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安語晨一伸手又將小燈關了,這才重新鑽入張揚的懷抱中,柔聲道:「現在我已經了無遺憾了。」
    張揚道:「做人不能這麼自私,你沒有遺憾,可我還有,我一定要治好你。」
    安語晨道:「真的可以治好我?」雖然她對徹底治癒不報任何的希望,可說來奇怪,她剛剛經歷這件事之後,雖然有些疲憊,可是身體的不適感緩解了許多。
    張揚道:「一定可以治好你,不過,眼下咱們應該穿好衣服,想想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安語晨最大的變化並非身體上,在遇到張揚之前,她已經抱定必死之心,張揚的出現,和他們剛剛發生的一切,讓安語晨重新鼓起了活下去的意志和勇氣。
    兩人穿好了衣服,張揚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下降了許多,安語晨的狀態卻相當不錯,他們先爬到了冰崖之上,兩人的體力都在這一過程中消耗大半,坐在厚厚的積雪上重新休息,張揚打開氣爐,融化了一些雪水,在海拔八千米的地方,雪水永遠都燒不開,水溫最多75度就出現了沸騰。
    兩人喝了點水,吃了一些方便食品,安語晨用手電筒照射著上方,她墜落下來的洞口已經被積雪覆蓋,從下到上至少有三十米的距離,真是難以想像她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沒事。
    張揚等到體力稍稍恢復了一些,就開始整理登山工具,他對攀巖並不在行,不過好在有安語晨,安語晨是這方面的行家,利用冰鎬在冰巖上砸出縫隙,然後做好固定,一點點向上攀爬。
    如果在平地之上,張揚還有壁虎游牆可用,現在是在高山之巔,他的內力又因為拯救安語晨損耗過度,現在的他和一個普通人無異,按照安語晨教給他的方法,在冰巖之上緩慢行進,兩人相互扶持,足足耗費了三個小時方才接近洞口的位置。
    張揚一手抓住固定,一手利用雪剷去剷除封住洞口的積雪,上方的積雪已經蒙上了厚厚一層,連續三鏟,洞口的積雪才見鬆動,呼啦一下落了下去,張揚用冰鎬插入外面的冰面,艱難的從洞口爬了出去,身體剛剛露出洞口,一股強勁的冷風夾雜著風雪拍打在他的身上,冰冷的空氣幾乎要把他的呼吸道給凍住,張揚爬到了外面的雪面上,然後伸出手,抓住安語晨遞過來的手臂,全力將她從冰窟中拉了出來。
    安語晨爬回雪面之後,兩人同時躺倒在了雪地上,安語晨轉身抱住了他,兩人都沒有說話,天空黑濛濛的,應該是在夜裡,風雪遮蔽了天地,他們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物,這樣的天氣狀況並不適合盲目下山,他們頂著強風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地方,重新紮起營帳,雪不停地下,很快就將帳篷整個覆蓋了起來。
    兩人在帳篷中緊緊擁抱在一起,張揚牙關不住打顫,因為內力損耗,他的抗寒能力也明顯不行了。
    安語晨也冷得夠嗆,她艱難道:「早知道外面這麼冷,咱們還不如呆在下面……」
    張揚笑了笑,他看了看手上的松拓腕表,現在的溫度已經低達零下四十五度,他們的位置在海拔8019米,夜晚11點,而且氣溫仍然在繼續下降。
    兩人都開始懷念起剛才那溫暖的睡袋,冰窟的溫度要比上面高十多度,而且沒有那麼強勁的風雪,他們出來的太早了。兩人的目光相遇,安語晨流露出幾分羞澀,張揚道:「要不……咱倆還是鑽進去……」
    安語晨紅著臉點了點頭,兩人再度鑽入睡袋之中,在極寒的冰峰之上,唯有彼此的體溫才能相互取暖,孤男寡女在這樣的狀況下相偎相依,自然是乾柴烈火,兩人的衣物很快又脫了個乾乾淨淨,彼此的身軀糾纏,張大官人在安語晨的嬌軀上激烈的動作著,安語晨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愉悅包圍,她徹底放開了自己,就算明天她的世界就會終結,她也一樣了無遺憾。
    伴隨著張揚的一聲低吼,安語晨感覺到一股熱流衝擊著她的身體深處,她的嬌軀因為極度的快感而痙攣顫抖。而就在此時,兩人同時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血脈相通,張揚感覺到自身的內息宛如潮水般擁入安語晨的經脈,然後又循環到他的體內,週而復始,生生不息。更為奇妙的是,從他的體內湧出的灼熱內息經過安語晨體內的循環之後,再度返回的時候會變得和煦如春日之風。張揚開始意識到安語晨向自己放開全部身心的時候,兩人終於達到了先天功所記載的通脈境界。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在結合之時連通彼此的經脈,將彼此的內息融為一體,可以起到修復彼此體內經脈的作用,這對安語晨有好處,對張揚本身也是大有裨益。他附在安語晨耳邊,小聲將春宮圖上所記載的心法教授給了安語晨。
    兩人按照春宮圖所載的圖形姿勢修煉,安語晨嬌羞難耐,這門功夫實在太邪門了些。讓她一個女孩子做出如此淫邪不雅的動作,張揚感覺到安語晨心情波動,低聲道:「小妖,千萬不可大意,必須要做到心神合一,萬一內息走岔,咱們就得走火入魔,搞不好要死在這冰峰之上。」
    經張揚提醒,安語晨這才清醒過來,剛才在冰窟之中,她初嘗男女之事,根本不可能體會到張揚所說的陰陽交合雙修之術,兩人再次結合,安語晨的心情已經鎮定了許多,可以在張揚的指導下,嘗試著讓兩人的內息融為一體,陰陽交融。
    冰峰一夜,雪落無聲,兩人經過一夜的修習,感覺精力都恢復了許多,張揚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安語晨的俏臉之上蒙上了一層羞澀的紅暈,李信義交給他們的雙修秘籍果然收到了奇效,兩人穿好衣服,一起走出帳篷,卻見遠處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整個冰峰雪野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玫瑰紅色。
    張揚站在雪地之上,暗自調息,讓他驚喜的是,經過這一夜之後,他的體力非但沒有絲毫的減弱,甚至連昔日損耗的內息也恢復了不少,他在雪地之上抬手頓足,打了一套空明拳,安語晨一邊收拾營帳一邊微笑看著張揚的動作,她也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同樣的海拔,昨天她出現了明顯的高山缺氧症狀,可今天她感覺整個人輕鬆了許多,一個人把營帳收拾完畢,竟然沒有出現一絲的氣喘現象。
    一套空明拳打完,張揚徐徐收回動作,意態休閒的站在那裡,安語晨來到他身邊,關切道:「累不累?」說完這句話,俏臉不知為何又紅了起來。
    張揚一臉壞笑道:「為了你,再累也值得。」
    安語晨揮拳欲打,卻被張揚捉住皓腕,輕輕一帶,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安語晨誘人的櫻唇,安語晨閉上美眸,黑長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親吻良久,她方才掙脫開道:「我就快透不過氣來了。」
    張揚笑著放開她,剛才他已經悄然探查過安語晨的脈息,安語晨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重新回歸於穩定。看來這種陰陽雙修的方法對修復她的經脈相當有效,不過想要徹底治癒她的絕脈,恐怕還要花費一番功夫。
    安語晨道:「我忽然感覺輕鬆了許多,張揚,難道我的病真的可以通過……這種方法治好?」
    張揚道:「至少可以穩定一段時間,我記得你們安家所有的女孩兒都在未成年的時候夭折,所以她們都沒結過婚生過孩子。」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