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五章 故意的

    宗盛又不是傻子,事實上誰都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廝根本就是存心故意,他是故意要撞壞陳安邦的那輛法拉利汽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張大官人已經忍了很久了,你能用悍馬撞我借來的蘭博基尼,我本不跟你計較,可你丫的居然又過來糾纏我們家小姨子,真他媽拿老子的寬容當成懦弱,今天我一報還一報,張大官去撞這輛法拉利之前計算的清清楚楚,別看這輛車是普普通通的吉普車,可這輛車是喬老的。
    陳安邦看到自己的那輛法拉利變成了如此模樣,心裡疼得就快滴血,看到張揚從裡面出來,他頓時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廝絕對是故意報復。
    陳安邦怒氣沖沖的指著張揚道:「你故意撞壞我的車!我這就報警抓你!」
    張大官人笑瞇瞇道:「陳公子,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真是不小心的,別傷了和氣!」
    顧養養來到張揚身邊,她當然明白張揚撞車的目的何在,雖然心裡解氣,可也知道這個陳安邦不好惹,張揚今天肯定惹下了一個大麻煩,顧養養道:「大不了賠你錢就是了!」
    陳安邦道:「他賠得起嗎?」
    顧養養道:「你這就沒意思了,那天你把張揚的那輛蘭博基尼撞壞了,他也沒說什麼,你好歹也是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兒這麼小!」
    陳安邦怒火攻心,已經急紅了眼,拿起電話開始報警。
    宗盛看到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想起剛才張揚讓他下車去幫顧養養解圍,說不定這小子從那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用吉普車撞對方的法拉利,宗盛道:「都說不是故意的了,走保險吧!」
    不一會兒,交通警察就趕了過來,看到那輛被撞得慘不忍睹的法拉利,誰都覺著可惜,陳安邦向交警指責張揚就是那個肇事者,他是故意的。
    張大官人仍然氣定神閒,幾名交通警問過周圍的人之後,已經初步認定,張揚是故意用吉普車撞擊那輛法拉利,為首的那名交警來到張揚面前:「你的證件!」
    張揚這次表現得很合作,把駕駛證交了上去。
    交警又道:「行駛證呢?」
    宗盛過來把行駛證繳了上去。
    交警看了行駛證又看了看車輛的牌號,宗盛開的車是軍車,可誰也不能從車輛牌號上看出車子的幕後主人是誰,交警表現的還算客氣,拍照記錄之後,將行駛證又交還給宗盛:「車你可以開走,我們會和軍區糾察隊聯繫相關處理事宜。」
    宗盛表現的很低調,點了點頭道:「我可以把車開走嗎?」
    交警點了點頭。
    張揚心說掛軍牌原來這麼牛逼啊。
    可那交警又說話了:「你們都可以走,但是他不能走!」他指了指張揚道:「根據我們目前瞭解到的情況,你涉嫌毀壞他人財物,已經觸犯了我國的刑法,構成了刑事犯罪。」
    張揚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指控,他笑道:「我都說過了,我把油門當剎車了!」
    交警道:「別狡辯了,我勸你還是跟我們回去一趟。」
    張揚依然表現的非常配合,他向宗盛道:「宗哥,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們去交警隊解釋清楚。」
    宗盛也沒多說話,他點了點頭道:「回頭給你電話。」
    顧養養和張揚一起去事故大隊處理這件事,他們一來到事故大隊,就被關到房間裡了,通訊工具也按照規定上繳。在京城的地面上陳安邦還是有些關係的,對他來說錢的損失還是其次,主要是張揚開車把他的法拉利撞成了那副樣子,如果他不給這廝一點苦頭嘗嘗,以後在京城太子圈裡他還怎麼混?所以他在前來事故大隊的途中就已經找到了關係,這次他一定要給張揚一些顏色看看。
    顧養養看到半天都沒有人搭理他們,她過去拉門,發現房門被反鎖上了,顧養養道:「門被鎖上了。」
    張揚歎了口氣道:「不用問,陳安邦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他想告我損害他人財物!」
    顧養養道:「豈不是很嚴重?」
    張揚道:「的確嚴重,如果以這項罪名起訴我,我十有八九要坐牢!」
    顧養養聽他這樣說不由得有些擔心:「張揚,算了,別跟他鬥了,那個陳安邦就是個小人。」
    張揚笑瞇瞇道:「我沒想跟他鬥,可是看到他糾纏你,我心裡不爽。」
    顧養養聽到他這句話,俏臉不由得一熱,芳心中暖烘烘的異常舒服,她挨著張揚身邊坐在連椅上,小聲道:「你不喜歡他糾纏我?」這話問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扭。
    張揚沒說話,他笑了笑道:「我打會兒座,有事叫醒我!」
    陳安邦正在密謀起訴張揚的時候,卻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從聲音中就能夠聽出老爺子顯得有些緊張:「安邦,你胡鬧什麼?你的車怎麼會撞上了那輛軍車?」
    陳安邦道:「爸,是別人開軍車撞了我的車,你搞清楚!」
    陳旋道:「我不管是誰撞得誰?你馬上把這件事解決,別搞東高搞西的,那輛車是喬老的車!」
    陳安邦聽到喬老兩個字,愣了一下,然後又道:「爸,那有怎麼樣?」
    陳旋道:「這件事到此結束,你馬上給我回來!」
    張揚和顧養養被關在房內一個小時左右,事故大隊的大隊長過來,笑瞇瞇打開了房門,向張揚道:「張主任,誤會調查清楚了,陳先生決定不再追究這件事。」
    張揚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他故意道:「那哪行啊?我撞壞了人家的車,涉嫌損害他人財物,我得負責。」
    大隊長道:「你們是軍車,正在執行任務,他的是普通社會車輛,應當主動避讓。」
    張揚道:「這事就這麼結了?」
    大隊長點了點頭道:「陳先生說是誤會,他說不用追究了。」
    張揚卻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可不信,要不你讓陳安邦過來親自對我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幫交警肯定查到了軍車的來歷。
    大隊長笑道:「張主任,你看……他都不追究了,是不是……」他想把張揚從這裡請出去,這樣的麻煩誰也不想招惹。
    張大官人道:「這事兒不是他追不追究的問題,我都說過了,我是誤把剎車當成了油門,可解釋給你們聽,偏偏就沒人願意相信。不但如此,還把我的手機給搜走了,來到這裡,莫名其妙的就把我們給關了起來,就算懷疑我損害他人財物,可這位顧小姐沒錯吧?你們把人家也關起來幹什麼?」
    大隊長道:「沒……我們沒關你們!」
    顧養養道:「房門都反鎖著,還說沒關!」
    張揚道:「你去跟陳安邦說,他不告我,我還想告他呢,他要是不當面向我解釋清楚這件事,我今兒還真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麼權利沒收我的手機,關我的小黑屋?」
    這些交警暗暗叫苦,之前他們之所以那樣對待張揚,都是因為陳安邦找了關係,可誰能想到那輛吉普車竟然是喬老的,這些上層人物之間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管了的,陳安邦聽說張揚不願意離去,沒奈何只能去見他,他的態度仍然強硬,他認為,今天自己中了張揚的圈套,他怎麼能想到張揚用來撞他法拉利的那輛吉普車是喬老的,父親表現的如此緊張,肯定是因為喬老給他打了招呼,陳安邦想不透張揚怎麼會認識喬老這位政壇元老,不過在陳安邦看來,他今天已經讓的夠多了。
    陳安邦冷冷望著張揚道:「你什麼意思?」
    張揚道:「沒什麼意思啊?撞了你的車,我得向你說聲抱歉啊!」
    「不用!」
    張揚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那輛法拉利我還真就是存心撞的!」
    陳安邦聽到他這樣說,一雙眼睛就快噴出火來,狠狠盯住張揚道:「你夠狠,今天這件事你最好給我記住,我不會善罷甘休。」
    張揚道:「嘴上說狠話沒用,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如果不是有你家老爺子再背後撐腰,別人正眼都不會看你。」
    陳安邦怒道:「你給我記住這些話!」
    張揚微笑道:「我這人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敢作敢當,自己幹過的事兒幹嘛不承認?你開悍馬撞蘭博基尼的時候挺爽吧?人一定不能得意忘形,仗著老子有些權力耀武揚威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勸你一句,要記住,千萬不要給你們家老爺子惹麻煩。」
    陳安邦緊握雙拳,如果不是父親有言在先,他此時肯定會衝上去狠狠一拳砸在張揚的臉上。
    張大官人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警察已經把他的手機送還回來,張揚看了看未接電話,其中一個是羅慧寧的,他馬上給羅慧寧打了回去。
    張揚不知道這件事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羅慧寧的耳朵裡,接通電話之後,羅慧寧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輕聲道:「張揚,這件事算了,都是自己人。」
    張揚道:「乾媽,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放下電話,他向顧養養道:「咱們走!」
    幾個人坐下沒多久,紫金閣的老闆馮景量就到了,在餐飲方面,金王府是他的競爭對手,可這並不妨礙他和查晉北的關係,至少在表面上,兩人顯得相當親熱,查晉北也明白自己不適合中途加入他們的聚會,打過招呼之後,借口自己有事,先行離開,當然查晉北也很會做事,讓服務員送過來兩瓶三十年陳的五糧液。
    馮景量笑道:「我這一來讓查總不自在了。」
    薛偉童道:「景量,你把人家看的太低了,誰不知道金王府是他用來玩的,根本沒有投入太大的精力。」
    馮景量感歎道:「人比人得死,人家開飯店是用來玩的,我開飯店是為了謀生。」
    張揚樂道:「今兒是怎麼了?一個接著一個的哭窮,說到窮,你們誰能和我這個政斧官員相比?我才是真真正正的一窮二白。」
    馮景量道:「我現在才發現自己選錯了路,我應該當官的,如果當官我現在也早就開上蘭博基尼了。」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張揚道:「借來的,我是打腫臉充胖子,如果不是你讓我弄輛名車充充場面,我才不開這玩意兒呢,太招搖。」
    薛偉童道:「什麼意思啊你,說我招搖?」
    張揚笑道:「薛爺,我可不敢說你!」
    鍾新民讓服務生給每人都倒上酒,他端起酒杯倡議道:「咱們同乾一杯,謝謝大家給我這次機會。」
    薛偉童道:「你太客氣了,請我們吃飯,應該我們謝你才對,好,乾一杯!」她的姓情非常豪爽,大家一起乾了一杯酒。
    鍾新民問起張揚這次來京的目的,張揚當然不會說是喬老讓他來的,只說是過來為東江新城區招商。
    鍾新民也表現的很有興趣。
    馮景量道:「張揚,這兩天我又抽空瞭解了一下你們新城的規劃,從規劃和建設規模來說應該是國內最大的,如果真的能夠順利完成,以後肯定前景遠大。」
    薛偉童笑道:「馮景量,我看出來了,張揚和你是串通好了,你們聯手幫東江新城區搞招商。」張揚就是馮景量帶到這個圈子裡來的,薛偉童產生這個想法再正常不過。
    馮景量道:「薛爺,你冤枉我了,我跟他串通有什麼好處,又沒提成,我就是幫著牽線搭橋,說實話,到現在連我自己都沒決定是否要在東江新城投資。」
    張揚道:「投不投資無所謂,我的目的也是把東江新城推介給大家知道,投資從來都是你情我願,不可能強買強賣,大家覺著有利可圖,我歡迎你們到東江來投資,也會在以後的工作中盡量給各位創造便利,力求做到雙贏,如果你們覺著東江沒什麼發展前途,或者還有更好的投資方向,我也不強迫大家一定要把錢放在東江,以後你們有時間去東江,我還是要把你們當成好朋友來接待。「薛偉童笑道:「官話,張揚,你官不大,官場上的調調學了個十足。」
    張揚笑道:「是官話也是真心話。」
    馮景亮道:「徐建基對東江新城區很有興趣,他月底肯定要去東江實地看看,我安排一下,盡量爭取和他一起過去。」
    薛偉童道:「我跟著去湊熱鬧,張揚,這次我們組團去東江,你可要提前做好招待準備。」
    張揚笑道:「放心,我一定用最高規格的招待標準來接待你們。」
    薛偉童道:「那倒不必,這幫人什麼沒吃過,什麼沒見過?主要是讓大家玩的開心。」
    張揚道:「好,大家千萬別當成是去考察投資,就當成一次旅遊。」
    幾個人推杯換盞,沒過多久兩瓶五糧液就喝了個乾乾淨淨,馮景亮道:「老查夠小氣啊,才送了兩瓶酒,不夠啊。」
    鍾新民笑著向服務生招了招手,讓他再去拿兩瓶酒過來。
    服務生出去時間不長,就有一美女帶著兩瓶酒過來了,張揚背對著門口沒看到是誰,那女孩來到他身後,當著這麼多人照著他腦袋上就是一個爆栗子,大官人武功雖高,可他想不到有人膽敢襲擊自己啊,挨了這一下對張揚沒有任何傷害,他已經猜到是誰了,樂呵呵轉過身去:「查薇,男人頭女人腰,這可是禁區啊!」
    查薇一雙柳眉揚了揚,美眸盯住他道:「你來京城怎麼沒跟我聯繫?」
    張揚道:「不年不節的我找你幹嘛?」
    查薇把酒放下,推了他一把道:「有你這樣當朋友的嗎?」
    張揚笑道:「我說丫頭,這麼多人,你別動手動腳的。」
    查薇道:「我就跟你動手動腳怎麼著?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多管別人閒事啊!」
    薛偉童忍不住笑道:「小薇,你們倆什麼關係啊?」
    查薇道:「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比普通好那麼一點的朋友,薛姐,你別瞎尋思啊!」
    張揚認識薛偉童這些天來,還是第一次聽有人叫她姐。
    查薇來到薛偉童身邊坐下,兩人從小就認識,關係是相當的密切。
    薛偉童道:「你知道我們過來,為什麼不早點來啊!」
    查薇道:「我今天上午才回到京城,這次專程從台灣請來了慧空法師,剛才都在陪他用齋。」
    除了張揚之外,其他幾人都聽說過慧空法師的大名,薛偉童驚喜道:「慧空法師來了?我一直都想見他呢。」
    查薇道:「大師剛剛用完齋飯,這會兒我叔叔陪他回去休息了,這次他會在京城多呆幾天,星鑽特地請他來為我們的新上市的首飾開光。」
    馮景亮道:「真是佩服你們星鑽的經營思路,居然連這一招都能想到。」
    查薇格格笑道:「是我想出來的,厲害吧,本來大師是不願意過來的,可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說動他過來大陸交流佛學。」
    張揚道:「大師開光的那些首飾你們拿去賣錢,你們對佛祖可談不上虔誠啊!」
    查薇瞪了他一眼道:「兩回事,你又不懂佛!」
    張揚道:「我不懂,你懂,同樣一件首飾,開過光和沒開光價格只怕要差不少吧?」
    查薇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但表情已經認同了他的猜測。
    中午幾個人吃晚飯之後,各奔東西,張揚本來想回省駐京辦休息,可查薇卻叫他一起去見慧空法師,張揚對求佛之類的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可想到和查薇也有一陣子沒見了,這心裡還是比較惦念的,於是就和她一起前去。
    薛偉童是肯定要去見慧空法師的,她曾經看過不少慧空法師的佛學論著,對慧空法師頗為推崇。
    兩輛蘭博基尼奔馳在京城的大街上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張揚喝了不少酒,為了免去麻煩,把車交給了查薇駕駛,薛偉童在前方引路,張揚留意到她的車牌已經辦好了,居然是軍牌,不得不暗自感歎,這幫[***]的能量真的是非同小可。
    查薇道:「來幾天了?」
    「一周了,這兩天就準備回去。」
    「我一回來你就走,是不是想躲著我?」
    張揚笑道:「躲你幹什麼?我還怕你吃了我?」
    查薇咬了咬櫻唇笑道:「那就多留幾天,後天我們的秋季新品展出,我剛好缺個男伴,你留下陪我。」
    張揚道:「查薇,你真把我當三陪了!」
    查薇道:「讓你當三陪是看得起你,你看著辦啊,你要是不幫忙,以後咱們沒朋友做。」
    張大官人咧嘴笑道:「沒朋友做就沒朋友做,做不成朋友,咱倆可以嘗試著做情人啊!」
    查薇啐道:「滾!再耍流氓,我把你從車上踢下去。」
    張大官人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用不著這麼狠吧,就我這成色,擺哪兒都是搶手貨。」
    查薇笑道:「馬不知臉長!」
    兩輛車先後來到碧水潭公園西側的一片別墅區,查晉北暫時安排慧空法師住在這裡,慧空法師在京城逗留三天,然後準備去九華和普陀做一些佛事交流。
    薛偉童把車泊好,拿出一瓶漱口水往嘴裡噴了噴,張大官人向查薇低聲道:「薛爺挺重視這事兒,又不是讓她去親嘴,見個和尚這麼隆重。」
    查薇氣得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就會胡說八道,讓薛姐聽到,饒不了你。」
    張揚道:「這位薛爺在圈子裡地位很高啊,跟大姐大似的。」
    查薇道:「薛姐很厲害的,可不像我這麼好欺負,散打、自由搏擊、跆拳道樣樣精通,你最好別惹她。」
    張揚道:「借我一膽子我也不敢惹她。」
    查薇道:「說她壞話也不允許。」
    薛偉童看到兩人還沒下車,向他們招了招手道:「趕緊下車,總在車裡磨蹭什麼?有什麼悄悄話,留到晚上說。」薛偉童大咧咧慣了,張大官人聽到這句話無所謂,可查薇卻聽得面紅耳赤,啐道:「薛姐,你說什麼!」
    完成了喬老交給他的任務之後,張揚並沒有馬上離開京城,趁著這次來京的機會,他拜訪了一些關係,敲定了兩個投資項目,這兩個投資項目都是王學海幫忙聯繫的,現在的王學海顯然乖巧了許多,對張揚他剩下的只有敬畏,王學海這個人頭腦無疑是極其精明的,通過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悟出了一個道理,想要過得舒服一些,就不要和張揚作對,不要和他做敵人,做朋友顯然是個明智的選擇,可王學海明白,張揚顯然是不會和自己成為朋友的,自己的性命捏在他的手裡,彼此不是那種平等的關係,這種關係下是不可能再發展出友誼的,所以王學海只能另闢蹊徑,想讓張揚產生好感,就要讓他感覺到自己有用,有可以利用的價值。
    張大官人當然清楚王學海的目的,不過人家表現的這麼聽話,他也表現的非常友善,王學海帶給他的兩個項目都不算太大,總投資加起來不到一個億,但是這份人情,張大官人是心領的。
    京城雖大,可任何事卻瞞不住這幫人精兒,尤其是太子圈裡的,張揚開車撞壞了陳安邦的法拉利跑車,這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王學海也聽說了這件事,他笑道:「陳安邦那小子年輕氣盛,仗著最近發展的不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張主任給他點教訓是應該的,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張揚笑瞇瞇道:「我並沒有想教訓他,只是踩錯了剎車!」這廝推了個一乾二淨。
    王學海心裡門兒清,暗笑張揚這張臉皮是修煉的越發風雨不透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張主任和喬老很熟啊?」
    張揚道:「不算太熟,他這麼大領導,我哪兒能高攀得上。」
    王學海知道張揚不會跟自己說實話,他笑了笑道:「關於這件事外面有很多傳言。」
    張揚饒有興趣道:「說給我聽聽。」
    王學海道:「傳言陳副部長為了這件事專程去喬老家裡道歉,喬老根本沒讓他進門,陳副部長就站在門外,淋雨淋了半個鐘頭,最後還是沒能見到喬老。」
    張揚笑道:「離譜,這周京城都沒下過雨。」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向窗外望了一眼,看到外面居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王學海也笑了起來:「這件事未必是真的,不過陳安邦這次顯然給他們家老爺子惹了個麻煩,本來老陳還是很有希望晉級正職,兼任副總理的。」
    張揚輕輕哦了一聲,對高層的變動他並不關心。
    王學海道:「我又聽說,喬老看老陳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張揚道:「政治太複雜,我看不明白,不過喬老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玩石頭,老人家已經遠離政治鬥爭了。」
    王學海反問道:「你相信嗎?」
    張揚沒說話,在他心底其實也是不相信的。喬老和顧允知不同,顧允知是真真正正的退下來,在他的身邊能夠感到他漸漸歸於平和的心態,而喬老,在他的身邊張揚會感到那種無法言喻的威壓,雖然喬老表現的也很和藹,可是那種氣勢只有在他的身邊才能夠真正感受得到。
    電話鈴聲打斷了王學海和張揚的對話,兩人的手機都放在桌上,一起向鈴響的方向望去,手機鈴聲都差不多,張揚拿起了他的手機,電話是薛偉童打來的,薛偉童道:「張揚,車修好了,你不來取嗎?」
    張揚笑道:「原來是薛爺,我馬上過去!」
    王學海開著他的雷克薩斯把張揚送到了名車匯,來到這裡,王學海自然忍不住要下車來鑒賞一番,男人往往在兩方面容易找到共同語言,車和女人。
    薛偉童也在名車匯,她今天穿著一身牛仔裝,腳上蹬著一雙美式戰鬥靴,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張揚走了過來,不過,無論她怎樣挺,胸脯還是一塊平板。張大官人很是不解,仔細想想還真沒見過像薛偉童這麼平的胸脯,看起來她也不算瘦啊。
    張揚笑著迎了上去,早早的伸出手去:「薛爺,讓您久等了!」
    薛偉童大剌剌的和他握了握手,很有力,王學海也湊了過來:「薛爺!」
    薛偉童道:「車在維修部,已經讓人洗好了,走的保險,不用你掏一分錢,所有部件都是更換新的,所以跟新車沒有任何分別。」
    張揚道:「太謝謝您了!」
    薛偉童道:「不用謝我,我和何總關係很好,就算沒有你這層關係,我也得給他幫忙。」
    幾個人聊天的時候,有一名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驚喜道:「張主任!」
    這種地方遇到熟人並不稀奇,凡是有了一定的身份和地位,都想著換輛好車,京城公開賣豪車的就有那麼幾處地方,名車匯是規模最大品種最全的一家。
    張揚認出來人是京北公司的鍾新民,說起來他和鍾新民也是不打不相識,當初梁康挑唆鍾新民強行收回南錫駐京辦的地皮,為了那件事張揚和鍾新民一番較量,最後還是鍾新民敗下陣來,通過那件事鍾新民也和張揚化敵為友。
    王學海和鍾新民有過一面之緣,薛偉童和鍾新民是不熟的,鍾新民並不是太子圈中的,他的身份和地位還沒到引起薛偉童注意的地步。
    薛偉童道:「先去看車吧!」
    幾個人跟著她一起來到維修部,維修部經理將修好的那輛蘭博基尼鬼怪開了出來,從外表上已經看不出這車有任何的損傷了,鍾新民摸著這輛車引擎蓋的漆面,讚道:「這車太漂亮了,等我手頭寬裕了,我也弄一輛。」
    王學海一旁笑道:「鍾總的京北業務蒸蒸日上,買一輛蘭博基尼還是很輕鬆吧。」
    鍾新民道:「這是玩車,我現在買了也沒精力玩,不怕幾位笑話,我的錢大都拿出去投資了,現在還欠銀行一屁股債。」
    張揚道:「怎麼一見面就哭窮啊!怕我找你借錢?」
    鍾新民呵呵笑了起來:「看著我攤子挺大,可我搞得是傳統產業,回報率太低,薛爺,我剛在你們店定了一輛奔馳,說是要等三個月才有貨,你看能不能幫忙給提前一些,我等著用。」
    薛偉童道:「我去看看單子,看看你訂的什麼車型。」
    讓鍾新民驚喜的是,薛偉童做事相當的爽快,回去查完他的訂單,發現倉庫裡還有一輛,當即就讓人給他提了出來。
    鍾新民也清楚,這全都是張揚的面子,如果不是遇到了他,自己這輛奔馳肯定要等三個月,他馬上提出要請客吃飯,一來是為了宴請張揚,二來,他也想藉著這個機會結識一下薛偉童,這位名震京城的太子女。
    名車匯距離金王府很近,請這些人吃飯,肯定不能去普通地方,鍾新民馬上打電話訂座,在王學海的建議下,張揚給紫金閣的馮景量打了個電話,本來他並不想打,畢竟馮景量也是開飯店的,他們放著紫金閣不去,去了競爭對手金王府那裡,馮景量心中未必舒服。
    王學海笑道:「沒事兒,他正想嘗嘗金王府的菜式呢,本來我們都約好了這兩天過去,鍾總請客,剛好一起。」
    張揚這次來京並沒有和查晉北一方聯繫,生意人以逐利為先,無可厚非,可查晉北給張揚的感覺遠不如何長安,查晉北為人過於現實,對利益要比何長安更為看重。
    雖然金王府平時不乏名車光顧,可是兩輛同款的蘭博基尼駛入停車場的時候還是引得眾人矚目。
    張揚陪著薛偉童走在前面,來到大門前看到查晉北就站在門外,查晉北是被兩輛蘭博基尼引擎的咆哮聲吸引的,他從辦公室內看到了張揚,張揚雖然應該出面接待一下,可是張揚還沒重要到讓他出迎到門口的地步,鍾新民和王學海更沒有那個面子,真正有面子的是薛偉童。
    雖然國內很少提及家族的存在,可查晉北卻知道有些家族是必須要去尊重的,可以說他尊敬的並不是薛偉童,而是她背後的家族。
    查晉北第一個問候的人也是薛偉童:「薛爺來了!」
    薛偉童笑道:「查總,你可是我叔叔輩的,這麼叫我你不怕折我壽?」
    查晉北呵呵笑道:「咱們京城裡誰不知道你薛爺的大名,我雖然年齡大了一些,還不至於落伍,所以要跟上潮流。」
    薛偉童道:「今天的主賓可不是我。」
    查晉北的目光落在張揚身上,他走過去,寬厚的手掌握住張揚的右手晃了晃道:「張主任,我正琢磨著給你打電話,你來京城這麼多天都不和我打招呼,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周,得罪你了?」
    張揚笑道:「查總哪裡話,我最近一直在忙工作,這不,才有了點時間,馬上就過來你這裡報到了。」
    查晉北道:「快請進,今天中午,我來安排!」
    鍾新民道:「查總,我來,事先都說好的。」
    其實查晉北當然不會把一頓飯看在眼裡,但是鍾新民也不想承他這個人情,本來是他請客,他可不想讓查晉北截胡,搶著請客通常都是有前提的,那要看請客的對象是誰。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