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因勢利導

    今天並不是張揚和祁山單獨吃飯,除了他們兩人以外,還有東江日報的實習記者武意,張揚是在餐廳門前遇到武意的,於是邀請她一起吃飯,反正也到了吃飯的時候,武意就沒客氣,又把跟她一起過來的圖片記者給叫上了。
    祁山去點菜的時候,武意向張揚笑道:「張主任,我還沒來得及請你吃飯,這就先吃上你的了。」
    張揚笑道:「我還沒完成七十億的招商指標,目前你還沒輸。」
    武意道:「謝謝你給我的消息!」她所指的就是今天慧源賓館的新聞。
    張揚笑道:「不用客氣,我看你工作這麼努力敬業,有了新聞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你。」
    武意笑了笑。
    張揚道:「採訪的情況怎麼樣?」
    武意道:「賓館的主要負責人全都躲起來了,只剩下一個所謂的經理宗文俊在那裡和大家周旋,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從頭到尾就在那兒玩太極。」
    張揚笑道:「太極玩好了也不容易。」
    祁山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服務員拿來的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不對啊,我讓你拿的是三十年陳的茅台,不是普通飛天。」
    服務員愣了一下。
    祁山道:「你愣什麼?你們老闆欠我七百多萬呢,我怎麼喝也喝不完啊!趕緊去拿!」
    張揚和武意都笑了起來。
    祁山歎了口氣道:「這個康成真是沒品,以為躲起來就完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得勇敢面對,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偷水偷電這種事他也敢幹,生意做到這種地步也太下作了。」
    武意也陪著他們小喝了兩盅,當然這頓飯是有很多收穫的,張揚和祁山一唱一和的給她提供了很多的線索,比如梁孜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小姨子,又比如酒店最大股東康成的親姨夫就是省組織部長孔源,這些新聞雖然和今天的事件沒有直接關係,可是一旦被曝光出來,引起的社會影響肯定是巨大的。
    武意和那名攝影記者走後,祁山饒有興趣的望著她的背影道:「這女孩兒不錯!」
    張大官人笑道:「祁總春心大動啊!」
    祁山苦笑道:「我是說她性情不錯,率真,坦誠,沒其他意思。」
    張揚喝了口酒道:「你說康成會不會來?」
    祁山道:「康成不會來,不過梁孜肯定會來?」
    張揚道:「何以見得?」
    祁山笑瞇瞇看著他的身後,因為他看到梁孜已經走過來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整,梁孜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了,雖然她在心底已經認定是這倆小子搗鬼,可梁孜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憤怒,任何社會都是一樣,強者為王,大家比的是實力,拼的是智慧,尤其是今天的事情,她並沒有確實的證據可以證明就是張揚和祁山干的,所以無法撕開這張臉皮。
    梁孜來到他們身邊,笑得如同春風拂面:「兩位又來了啊!」
    張揚道:「慧源的飯菜太好吃,我都上癮了,你們這裡面不是放了鴉片吧?」
    梁孜格格笑道:「張主任,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慧源賓館可是守法經營,涉外五星級的招牌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掛上的。」
    張揚笑道:「這種招牌有多大意義我心裡清楚,過去我在江城旅遊局幹過,只要關係到位,別說五星級,就算七星級我也能給你掛上。」
    梁孜聽出他話裡埋汰慧源賓館的意思,只當沒聽到,淡淡笑了笑。
    祁山故意道:「今兒怎麼回事兒?又是警車又是記者的,你們慧源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梁孜道:「電路上出了點問題,正在搶修中。」
    祁山道:「不會啊,就憑梁總的關係,你們的電路怎麼會出問題?」
    梁孜道:「這年月,什麼事都不能保證,你們說是不是啊?」
    祁山笑道:「是啊,是啊,你們康總呢?我打電話他也不接,找他也找不到,欠我的錢究竟什麼時候還呢?」
    梁孜心中暗罵,祁山啊祁山,你狗仗人勢,現在跟張揚糊弄到了一起,合夥來欺負我們,真以為我好欺負?梁孜道:「祁總,這事兒我還真不清楚,康總那個人行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過以我對他的理解應該不是賴賬的人,康總的實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些錢他應該不會放在眼裡。」梁孜不軟不硬的回敬了祁山一句。
    祁山道:「你們康總真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據我說知他在外面欠得可不少,別說是我,就連賣青菜的錢他都欠,梁總,你們慧源的經營情況是不是不太好啊?」
    梁孜向四周看了看:「生意你都看到了,一直都很好啊。」
    張揚一旁不冷不熱道:「趁著紅火的時候趕緊轉賣了吧,還能賣個好價。」
    祁山故意道:「慧源要轉讓嗎?多少錢,我有興趣。」
    梁孜被他們氣得幾乎要罵娘,可她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緒,淡然笑道:「不勞兩位費心,慧源的生意蒸蒸日上,不知有多好。」
    張揚和祁山很快就知道,慧源方面並非是毫無還手之力的,當天省電力局開始突擊檢查,在東江範圍抽查電力電路情況,當天查獲有偷電行為的企業和商家共七家,至於涉嫌偷電改線的居民更是數以百計,這只是一天抽查的結果。
    省電力局在突擊檢查的過程中全程邀請媒體監督,張揚得知這一情況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劉曉忠這個人不簡單,他在進行危機公關,這一招有棄卒保帥之嫌,更像是在給慧源賓館拉墊背,本來只有慧源一家,可現在經他突擊檢查,一天之內就查出了七家,他劉曉忠現在可以說慧源的事情是他大義滅親,可以說社會上存在著普遍的偷電現象,作為電力局的領導,他並沒有徇私。
    慧源方面做出的反應不僅僅是這件事,雖然當天來慧源採訪的記者很多,可是當天的電視新聞、廣播報道、報紙雜誌上卻少有提及慧源的事情,就算是提起慧源的名字,也是一篇不疼不癢的新聞通稿……今天,省電力局、東江市電力局聯合工作組突擊檢查,在東江市範圍內查獲多家涉嫌偷電的企業和商家,其中有……這樣的新聞稿根本沒有任何的威力,張大官人本來的目的是直指慧源,要讓新聞的矛盾點集中在慧源賓館上,可誰曾想事情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東南日報的記者武意一篇寫好的稿子也被上級部門扣住不發。
    張揚幾乎可以斷定,肯定是孔源在背後做了手腳,以孔源的身份地位,他只要說句話,宣傳部門應該會給他面子。
    張揚想通了這前後的因果關係,他直接去了省委宣傳部,他和省委宣傳部長肖元平打過幾次交道,也知道肖元平為人耿直,做事公正無私。
    肖元平很愉快的接見了張揚,當他聽說張揚的目的之後不由得笑了起來:「小張啊,你好像是在東江新城區工作吧?」肖元平的意思很明顯,他是說張揚管的事情有些太寬了。
    張揚道:「肖部長,我之所以來找您,是受人所托,我認識的幾位記者朋友,昨天去採訪慧源賓館的事情,本來應該在今天刊載出來,可是他們都接到緊急通知,所有關係到慧源賓館的稿件一律不得刊載,肖部長,不是常說我們國家的媒體是自由的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肖元平笑道:「小張,媒體是自由的,可並不代表著媒體不需要約束,一旦缺乏約束,輿論就會被有心人利用,產生種種不良的社會影響。慧源賓館具體的事情我不清楚,你既然如此熱心,想必你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楚得很。」
    張揚道:「慧源賓館偷水偷電,被電力局給查出來了,省內各大媒體都前往報道這件事,慧源賓館的主要股東之一梁孜,她是省電力局劉曉忠的小姨子,這其中存在著無形的庇護傘,甚至存在著不為人知的腐敗,對於這種現象,難道新聞媒體沒有責任去揭露嗎?」
    肖元平道:「張揚,同樣的一件事,往往有兩種不同的處理方法,可以為公也可以為私,如果從前者出發,我們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懲罰違規的那些人,還要考慮到如何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國家的利益,如何才能維護我黨我們政府的形象,如果只是為了報復,為了私怨,那麼目的就是以懲罰別人為目標,為了將對方搞得身敗名裂而不惜造成任何的影響。」肖元平看透了問題的本質,張揚在慧源賓館的事情上如此熱心,很大程度上因為他要發洩私怨,做到肖元平這種級別,做任何事之前不可能不考慮清楚,慧源的事情他並非一無所知,他打聽到慧源的大股東是孔源的外甥康成,所以孔源才會為他出頭。
    肖元平並不是害怕孔源,也不是礙於情面,他考慮的非常周全,慧源賓館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任由新聞媒體炒作慧源偷電的事情,對社會的和諧穩定不利。肖元平道:「宣傳工作的重點不是通過輿論激化矛盾,而是要對輿論進行正確的疏導,力求化解矛盾,你懂嗎?」
    祁山捧著一束鮮花走入西城區人民醫院急診觀察室的時候,看到張揚已經在那裡了,不由得笑了起來:「張主任,你比我快一步啊!」
    張揚笑道:「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跟過來了。」
    武意戴著墨鏡,她受得都是一些頭面傷,女孩子最愛的就是臉面,這場飛來橫禍讓她的情緒多少受了一些影響。
    祁山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關切道:「武小姐,怎麼樣?你的傷要不要緊?」
    武意道:「不要緊,醫生給我全面檢查過了,就是皮外傷。」
    祁山歎了口氣道:「什麼人這麼狠心,居然對一位花容月貌的女記者下如此狠手?」
    武意道:「我過去稱不上花容月貌,現在更稱不上,殘花敗柳都稱不上!」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女孩兒還算樂觀堅強。
    張揚道:「好好養傷,別多想了,要相信我們的公安,一定會盡快偵破這件案子,把那些打人兇手繩之於法。」
    祁山道:「不耽誤你休息了,等過兩天你傷好之後,我請你吃飯,給你壓驚。」
    武意笑道:「好啊,這點小傷嚇不倒我,過兩天我又是一條好漢。」
    張揚和祁山一起離開了病房,張揚笑道:「這下慧源賓館完了,居然敢打人,把整個平海新聞界都給惹火了。」
    祁山道:「張主任,幸災樂禍可不好。」
    張揚道:「你覺不覺著這件事來得真是及時?按理說康成和梁孜也都是商場精英人士,為什麼會出這樣的昏招?」
    祁山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他們的頭腦剛好短路。」
    張揚道:「按理說不會,祁山,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們?」
    祁山一臉無辜道:「你該不是覺著這件事是我幹的吧?」
    張揚道:「是不是你幹的我不知道,可現在外面有很多人懷疑是我幹的,你說到底是誰啊?這手玩得真是高妙,不但弄得慧源賓館方面啞巴吃黃連,還讓我幫忙背了一個黑鍋。」
    祁山道:「張主任,你認識我這麼久,我是那種沒擔待的人嗎?」
    張揚笑道:「無論怎樣,這次咱們總算達到了目的,我倒要看看,現在他們慧源賓館方面應該如何交代。」
    梁孜終於知道輿論的可怕,事態從兩名東南日報的記者被打之後開始變得急轉直下,原本通過孔源壓住不發的新聞報道,現在一股腦爆發了出來,不但慧源賓館偷水偷電的事情被重點報道,而且關於他們的保安毆打記者的新聞幾乎出現在大小媒體最醒目的版面之上。
    讓梁孜更為惱火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聯繫不上康成了,作為慧源賓館的最大股東,他在事態最為嚴重的時候選擇了逃避,鋪天蓋地的輿論攻勢都朝著不利於慧源的方向發展著,首當其衝的目標就是梁孜,很多新聞報道中都點出她的姐夫就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身為電力高官的親屬,竟然知法犯法,違規偷電,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電力局局長劉曉忠在這種時候,為了撇清關係,在電力局高層會議上明確表態,要對慧源賓館的偷電行為嚴肅處理,一視同仁,絕不會因為梁孜是他的親戚而徇私枉法。雖然劉曉忠表態很堅決,可是對他不利的傳言仍然一件接一件的傳了出來,這兩天內,劉曉忠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牆倒眾人推,對於他的舉報也在短時間內集中爆發。有些檢舉送到了平海省紀委,還有一些對他的檢舉信件直接送到了中紀委。
    省紀委常委會議上,平海省紀委書記劉釗著重提起了這件事,劉釗之前曾經擔任中紀委黨風廉政辦主任,他在中紀委工作多年,上頭的關係不少,有些事剛剛檢舉到上面,就被反饋了下來,劉釗為人十分的剛正嚴厲,他來到平海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已經在平海幹部隊伍中樹立了黑臉包公鐵面無私的形象。
    劉釗拍著桌子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他指著桌面上厚厚的一沓舉報信道:「這些舉報材料,全都是關於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
    省紀委副書記何平道:「奇怪,過去劉曉忠這個人的風評一向不錯,這些年都沒有接到關於他的舉報和投訴,怎麼會突然這麼多?」
    劉釗道:「壓抑的越久,爆發起來就越厲害。」
    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副廳長劉艷紅道:「這件事我聽說了一些,現在電力系統內部鬧得很厲害,電力局這次搞了一個突擊檢查,結果查出的偷電的幾個大戶基本上都和電力系統有關,拿慧源做例子,慧源的大股東梁孜就是省電力局局長劉曉忠的小姨子,查到了她頭上,劉曉忠這次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成為了電力系統的笑柄。」她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說劉釗不應該對電力系統的事情如此上心。
    劉釗道:「可我聽說到的情況是,先是慧源被查,然後他才搞了一個突擊檢查,目的是轉移公眾的注意力。」
    劉艷紅道:「我也聽說了,因為這件事,新聞界去慧源採訪,可慧源賓館方面又把記者給打了,現在全平海的新聞媒體都在對慧源口誅筆伐,而且多數都是圍繞偷電的事情做文章。」
    劉釗道:「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中紀委的注意,中紀委把權力下放給我們,要求我們盡快調查清楚這件事,要盡快的把事態平息下去,這件事在社會上已經造成了相當惡劣的影響。」
    劉艷紅道:「電力局的情況很特殊,他們是垂直管理,我們地方紀委插手,以後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劉釗道:「沒什麼麻煩的,我們更熟悉地方情況,調查起來更容易一些,艷紅同志,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調查,盡快查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定要責任到人,不可以冤枉一個好同志,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壞分子。」
    劉艷紅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她已經瞭解了不少,慧源賓館的事情很麻煩,不僅僅涉及到省電力局的劉曉忠,還關係到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省組織部長孔源,劉艷紅也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張揚。
    想徹底搞清楚這件事,就必須從張揚入手,會議結束之後,劉艷紅聯繫了張揚,讓他盡快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出現在劉艷紅面前的張揚,還是那副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樣子,劉艷紅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要嘲諷他兩句:「什麼事兒值得你這麼開心?中彩票了?」
    張揚笑道:「比中彩票還高興!」
    劉艷紅招呼他在沙發上坐下:「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叫來嗎?」
    張大官人一臉迷惘的搖了搖頭,他是裝不知道,心裡明白著呢。
    劉艷紅道:「我聽說最近你和慧源賓館方面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張揚道:「誰說的,我正事兒都忙不完,哪有精力去跟一小旅館較勁?」
    劉艷紅道:「張揚,明人不說暗話,你當著我的面跟我繞彎子就沒勁了,整天劉姐長,劉姐短的叫我,搞了半天你糊弄我呢?」
    張揚笑道:「劉姐,我哪敢呢?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艷紅道:「你和慧源是不是有摩擦?」
    張揚點了點頭道:「是!」他把蘇媛媛的事情對劉艷紅說了一遍。
    劉艷紅聽完,秀眉微顰道:「你是說劉曉忠想要調戲蘇媛媛,蘇媛媛沒給他面子,所以他一怒之下用開水燙了蘇媛媛?」
    張揚道:「我瞭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蘇媛媛雖然沒說那人一定就是劉曉忠,可是她被燙傷就是在劉曉忠的飯局上,我就不明白了,像劉曉忠這種人,省電力局局長,也算得上高官了,怎麼可以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做出這種事,這種人對得起黨員的稱號嗎?對得起國家賦予他的權力和責任嗎?」
    劉艷紅道:「你也沒調查清楚,到現在為止也不能肯定蘇媛媛就一定是劉曉忠燙傷的。」
    張揚道:「這事兒我沒必要問,從蘇媛媛受傷到現在,他劉曉忠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說過,我要求不高,就是讓他出面道歉,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始終沒有回應過這件事。」
    劉艷紅道:「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想辦法整慧源賓館,捅出了慧源賓館偷電的事情?」
    張揚道:「我說劉姐,咱不帶這樣冤枉人的,慧源賓館偷電是事實,可跟我沒關係,我新城區都管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去過問他們慧源賓館偷電的事情?」
    劉艷紅道:「那可說不準,你看到蘇媛媛受欺負,忍不住要憐香惜玉,想幫她出氣也有可能。」
    張揚道:「劉姐,你還是往歪處想我,我和蘇媛媛就是泛泛之交,要憐香惜玉也輪不到我,還有杜天野呢。」
    劉艷紅道:「你是說江城市委書記杜天野?」
    張揚道:「不是他還有誰?」
    劉艷紅恍然大悟道:「難怪這次劉書記對電力局的事情如此重視,看來……」她沒把話說完,杜天野過去就是中紀委五室的主任,據聽說他和現任平海紀委書記劉釗的關係不錯,難道這件事杜天野在其中也做了工作?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