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提親

    祁山對公安找到自己身上早有心理準備,傳喚他的是公安廳副廳長榮鵬飛,祁山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在平海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且他的舅舅是東江市現任市長方知達,在缺少證據的前提下,榮鵬飛也只能用協助調查的借口,對祁山表現的還是非常客氣。
    榮鵬飛開門見山的對祁山道:「祁總,今天找你過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祁山已經猜到這件事和弟弟有關,表面仍然裝得不露聲色道:「榮廳長,有什麼事只管直接對我說,只要我能夠幫得上忙的,一定全力協助。」
    榮鵬飛道:「在雲南警方的配合下,我們已經成功抓獲了祁峰,現在正在押往東江的途中。」
    祁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並不是單純的偽裝,他對弟弟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祁山道:「他沒事吧?」
    榮鵬飛道:「你放心,安全上不會有什麼問題,祁峰和秋霞寺的木材藏毒案有關,我希望你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還是盡可能提供給我們。」
    祁山道:「榮廳長,我認為那件事不是我弟弟做得,他從小我就看著他長大,一直以來我們從不沾任何違法的生意,更不用說什麼毒品,秋霞寺的那批木材雖然寫明發貨人是祁峰,可是他根本沒做過。」
    榮鵬飛道:「發貨單可是他親自填寫的,根據筆跡鑒定的結果,這件事是毫無疑義的。」
    祁山道:「他被人騙,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發了那批木材,根本是有人想陷害他。」
    榮鵬飛道:「既然他沒做過為什麼要逃?」
    祁山道:「他沒做過,但是他沒有洗脫自己嫌疑的證據,這件事換成誰不害怕?販毒!您以為是普普通通的偷雞摸狗嗎?搞不好是會被殺頭的。」祁山的聲音顯得激動了起來。
    榮鵬飛盯住祁山的面孔,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想從祁山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可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祁山的表現並沒有任何的異常,現在的他就是一個關心弟弟的好大哥,榮鵬飛不是沒對祁山產生過懷疑,在秋霞寺木材藏毒案發生之後,他專門針對祁山進行了秘密調查,可是祁山的資料乾乾淨淨,他平時的生意也沒有任何問題,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可榮鵬飛仍然沒有放低對他的懷疑。
    榮鵬飛道:「祁峰現在不僅僅是涉嫌販毒,前兩天我們有位警察被殺的事情你知道嗎?」
    祁山道:「榮廳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榮鵬飛道:「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那名警察的被殺很可能是一起惡性報復事件,他在被殺之前負責秋霞寺木材藏毒案,也就是說,祁峰在這件事上有嫌疑。」
    祁山道:「榮廳長,你們公安辦案難道就是想當然嗎?我弟弟人在雲南,你們的那名警察死在東江,難道這也要懷疑祁峰?」
    榮鵬飛冷冷道:「很多時候殺人未必要親自動手。「祁山道:「按照您的邏輯,我也有嫌疑咯,我是祁峰的哥哥,你為什麼不指證我策劃了這一切,所有事情都是我唆使祁峰干的?「榮鵬飛依然盯住祁山的眼睛:「在理論上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目前我還沒有找到支持這種可能的證據。」
    祁山毫不畏懼的和榮鵬飛對視著:「你們警察的辦案風格我清楚,你們根本不需要證明別人犯罪的證據,你們太喜歡憑著主觀臆想去辦事,有了嫌疑先把人抓起來,讓嫌疑人自己證明自己無罪。」
    榮鵬飛怒道:「胡說八道,我們注重事實證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房門被輕輕敲響,榮鵬飛皺了皺眉頭,顯然很不高興別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的談話。
    進來的是他的助手陳立偉,陳立偉看到祁山,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快步來到榮鵬飛的身邊,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榮鵬飛的臉色明顯變了,他的目光變得驚愕而憤怒,過了一會兒輕輕擺了擺手,示意陳立偉先出去。
    陳立偉出門後將房門掩上,祁山留意到榮鵬飛投過來的目光帶著同情和無奈,祁山的一顆心宛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讓他感覺到沉悶而壓抑,他就快透不過氣來,祁山清醒地意識到,這是一種不祥的預感。
    榮鵬飛接下來的話證明了他的猜測:「祁總,我很難過的告訴你一件事,押運祁峰的車輛在雲安省境內遭遇車禍,衝出護欄墜入了大清河,包括祁峰在內的五人全都罹難。」榮鵬飛的語氣低沉而凝重,這一結果對他來說太突然,也太殘酷,剛剛找到的一條線全部中斷。
    祁山道:「你是說……我弟弟死了?」他的眼眶紅了。
    榮鵬飛抿了抿嘴唇,有些同情的看著祁山,剛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警方可以保證祁峰的安全,可現在就傳來祁峰身亡的消息,榮鵬飛道:「現場打撈中,在已經打撈上來的三具屍體中,已經確認了祁峰的身份。」
    祁山緊握雙拳,他的意識在一瞬間似乎飄離了他的身體,短暫的空白後,從小到大和弟弟相依為命的畫面一股腦鑽了進來,祁山點了點頭,喃喃道:「我弟弟死了……」他站起身,用力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向門外走去。
    榮鵬飛望著祁山的背影,並沒有阻止他。
    祁山坐到自己的輝騰車內,前方五哥低聲道:「怎樣?」
    「小峰死了……」祁山說話的時候,感覺有兩行冰冷的淚水劃過自己業已僵硬的面龐。
    1997年就在一連串的悲劇中開始,張揚雖然通過國安技術部門的幫助初步鎖定了殺害姜亮的疑犯,可是林光明這個人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導致祁峰死亡的那場車禍經過警方的調查,證明並不是意外,車輛在行進途中遭到了不明車輛從側後方的撞擊,正是那次撞擊才導致了車輛失控,衝斷護欄,墜入了下方深達20米的大清河。
    悲傷仍未淡去,但是大街小巷零星響起的鞭炮聲預示著舊的一年即將要過去,春節前,張揚的家人特地從純陽趕到東江,目的是向宋家提親。
    楚嫣然也專程從美國飛回,貝寧財團已經上了軌道,事業在良性發展中,她和張揚的感情在歷盡波折之後也終於迎來了收穫的季節。
    這個下午,張揚先去機場接了楚嫣然,又和她一起前往火車站把父母接來,徐立華和趙鐵生都顯得喜氣洋洋,人逢喜事精神爽,張揚終於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楚嫣美麗端莊,事業有成,而且她的父親還是現任平海省委書記,對趙家來說,這門親事真的是做夢都想不到。
    張揚從趙鐵生手裡接過了行李放在後備箱內,笑道:「趙叔,我哥他們沒過來?」
    趙鐵生笑道:「他們倒是想來,我沒讓他們跟著來。」趙鐵生是對自己的那兩個兒子不放心,覺著他們拿不出檯面,害怕跟著過來反倒誤了張揚的事情。
    徐立華拉著楚嫣然的手,越看越是喜愛,不停的笑,楚嫣然被未來婆婆看得不好意思,一張俏臉滿是嬌羞之色,張揚道:「媽,沒您這樣看人的,嫣然都不好意思了。」
    徐立華道:「我看我兒媳婦干你什麼事情?」她拉著楚嫣然的手道:「嫣然,又瘦了。」
    楚嫣然小聲道:「沒有,就是黑了點。」
    張揚道:「早告訴你,沒事別總往那小島上跑,海風吹著,紫外線曬著,不黑才怪。」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你嫌棄我啊?」
    張揚笑道:「不過我倒沒感覺到你黑!」
    徐立華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道:「自己黑的跟個炭團似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楚嫣然格格笑了起來,她挽住徐立華的手臂道:「阿姨,走吧,我爸已經在家裡等著了。」
    宋懷明這段時間幾乎都很晚回家,剛剛全面接手平海的工作,他不但要穩定領導班子成員的心態,還要和新來的代省長周興民進行方方面面的溝通和磨合,代省長周興民剛剛來到平海,表現的還是相當謙遜,口口聲聲要認宋懷明做老師,對平海的事情基本上不發表意見,其實對每一個新來者都是一樣,初到貴地,首先要做的是觀察和瞭解情況,在沒有熟悉情況之前,誰也不會輕舉妄動。
    為了張揚一家過來提親,宋懷明今天特地提前回來,家裡很久沒那麼熱鬧了,妻子柳玉瑩不禁埋怨宋懷明,到底有多久沒抱過兒子了?宋懷明想起最近只顧著工作,忽視了對家人的關心,不由得感到有些內疚,今天自然要好好表現,妻子和保姆準備飯菜的時候,他就在客廳逗著小庚新玩。
    柳玉瑩的聲音從廚房內飄出來:「懷明,外婆這次怎麼沒過來?」
    宋懷明道:「她打電話過來了,嫣然的事情她早就同意了,這兩天都在謝國忠家裡,說是春節再和謝國忠一家一起過來,來咱們東江過年。」
    柳玉瑩開心道:「太好了!」
    門鈴聲響起,宋懷明將兒子交給保姆,親自去開門,柳玉瑩也放下手頭的事情迎了出來。
    楚嫣然和張揚陪著趙鐵生夫婦出現在大門前,張大官人嘴巴甜甜的叫了聲宋叔叔、柳阿姨。
    宋懷明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握住趙鐵生的手:「趙大哥、嫂子趕緊裡面坐!」
    趙鐵生雖然已經有了一次和宋懷明接觸的經歷,對宋懷明的平易近人早有瞭解,可是現在聽說宋懷明已經成了省委書記,那可是平海首屈一指的高官,人家這麼高的級別對自己這個普通工人如此客氣,趙鐵生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了,握著宋懷明的手,他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了:「宋……宋省長……不……不宋書記好!」
    宋懷明笑道:「大家都好,快,快請坐!」他並不介意趙鐵生的失態,畢竟對一個普通老百姓來說,和領導面對面的時候難免要有些惶恐,雖然宋懷明自認為沒什麼架子,但是中國官場從古到今積累的弊病如此,已經讓老百姓形成了對官的畏懼心態,這一點很難改變。
    宋懷明招呼張揚一家人來到客廳坐下,徐立華主動抱過小庚新,連連誇讚這孩子生的機靈漂亮,還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見面禮,宋懷明對此並沒有拒絕,他害怕任何的拒絕可能傷害到趙鐵生夫婦的自尊,宋懷明考慮的無疑是很周到的,柳玉瑩讓保姆把小庚新帶回房間休息,她親自把菜上桌,招呼張揚一家入座。
    楚嫣然現在和柳玉瑩之間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她主動幫忙去端菜,走入廚房,柳玉瑩笑道:「嫣然,這裡用不著你,趕緊去陪張揚的爸爸媽媽說話。」
    楚嫣然道:「有我爸呢,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徐立華看著楚嫣然忙裡忙外,她向宋懷明道:「宋書記,嫣然真好啊,秀外慧中,知書達理,我常說,我們家的三兒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能讓嫣然看上他。」
    宋懷明哈哈笑道:「大哥大嫂,其實誰家的孩子誰不愛?在咱們眼裡,就是孩子的缺點也是說不出的可愛。」
    趙鐵生跟著點頭。
    張揚拆了瓶茅台,給宋懷明倒酒,宋懷明堅持道:「先給你爸倒上!」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舉動,可是已經充分表現出宋懷明對趙鐵生夫婦的尊重,趙鐵生不由得想起了丁兆勇的父母,人比人氣死人,宋懷明是省委書記,人家都沒有任何的官架子,這就是差距。
    宋懷明端起酒杯道:「趙大哥、嫂子,歡迎你們來到東江做客,最近我工作比較忙,所以今天沒能去火車站接你們,失禮之處還望多多擔待。」
    趙鐵生道:「宋書記,您別客氣,平海這麼多的大事都要您管,您的時間寶貴。」趙鐵生這會兒稍稍鎮定下來了,說話也不結巴了。
    宋懷明道:「在自己家裡就別客氣了,趙大哥,你叫我懷明就行。」
    就算借趙鐵生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對省委書記直呼其名,他笑了笑,端起酒杯道:「宋書記,柳校長,我敬你們。」徐立華也趕緊端起酒杯。
    宋懷明笑道:「應該是我們兩口子敬你們才對!」
    他們把這杯酒喝了,張揚忙著給倒上,趙鐵生吃了口菜,原本想說什麼的給忘了,徐立華悄悄在下面推了他一把,趙鐵生是張揚的養父,也是家裡當家做主的那個,今天過來專程為張揚提親的,趙鐵生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目的,他又端起酒杯:「宋書記、柳校長,我們這次來是想幫三兒向嫣然提親的。」
    楚嫣然聽到這話羞得垂下頭去,俏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張大官人卻是樂呵呵咧著嘴。
    宋懷明道:「趙大哥,張揚這孩子不錯,我個人沒什麼意見,只要他們兩人同意,我就同意。」
    張揚這小子何其的機靈,當眾向楚嫣然道:「嫣然,你爸都說了,只要你點頭,咱倆這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楚嫣然有些難為情道:「我聽我爸的!」
    兩家人都笑了起來。
    宋懷明微笑道:「嫣然,你長大了,感情的事情,不能聽爸的,你覺著張揚可以托付終身,你就選擇他,要是你覺著心裡沒底,那就繼續考察他幾年。」
    張大官人聽出宋懷明好像有些活動話兒,難不成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對自己還有些不放心?凡事要趁熱打鐵,這次家裡人都從江城專門過來提親了,要是搞黃了,母親還不知道要多失落,他從兜裡掏出首飾盒,一條鑽石項鏈,一枚鑽石戒指。
    楚嫣然也不知道他有這種準備,女人對鑽石的抗拒力真的很薄弱,張大官人不由分說的把項鏈給楚嫣然戴上,然後又把鑽戒套在她的手指上:「別管你答不答應,我先把你給套牢了。」
    楚嫣然的美眸濕潤了,她握住張揚的手道:「聽你的就是……」
    看到女兒如此開心幸福,宋懷明自然倍感欣慰,雖然他知道張揚這小子有些不定性,可是他也無法否認張揚在年輕人中是出類拔萃的,女兒對張揚是一往情深,這麼多年來雖然有過波折,可對他的感情從沒有改變過,宋懷明微笑道:「嫣然,既然選擇了張揚,以後就要好好照顧他,更要孝敬他的父母,懂嗎?」
    楚嫣然點了點頭。
    徐立華幸福的眼圈都紅了,她向張揚道:「三兒,以後你可不許欺負嫣然,如果你欺負了她,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張大官人苦著臉道:「媽,你用不著那麼狠吧?」
    徐立華握住楚嫣然的手道:「總之以後,我肯定會對嫣然比你好!」徐立華沒有什麼太珍貴的首飾,將自己唯一的一個金鐲子作為定親禮物送給了楚嫣然,雖然鐲子的價值無法和張揚送出的鑽飾相比,可是這畢竟代表著老人家的愛護之心。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趙鐵生出面了,按照規矩他們也送了聘禮,把楚嫣然的生辰八字給要了過去,這是要找人看看日子,爭取年內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
    楚嫣然幸福到了極點,柳玉瑩看出張揚送給她的鑽飾價值連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晚飯後,大家一起坐在客廳喝茶聊天,宋懷明把張揚叫到書房,說是要送給他一件禮物。
    張揚卻隱約猜到宋懷明可能有話想單獨對自己說,他跟著宋懷明來到書房內,宋懷明先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張揚道:「打開看看!」
    張揚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放著一對綠檀鎮紙,雕工精美,圖案古樸,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
    宋懷明道:「這是我年輕時候在縣裡工作時買到的,據說是隋朝的東西,你喜歡寫字,就送給你了。」
    張揚笑道:「謝謝宋叔叔。」
    宋懷明道:「最近工作怎麼樣?」
    張揚道:「還是那樣,不過平海高層最近變動頻繁,大家心裡都不是太踏實。」
    宋懷明笑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張揚道:「有關係啊!您想想,我現在要更加嚴格要求自己了,萬一我做錯了事情,不是給您丟臉嗎?」
    宋懷明微笑道:「怎麼?我讓你感到壓力了?」
    張揚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笑了笑。
    宋懷明道:「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負擔,你只需要踏踏實實的工作,不要過問身邊的其他事。」
    張揚道:「宋叔叔,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待嫣然的。」他找到了機會,剛好向宋懷明做出保證。
    宋懷明道:「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們能夠相愛一輩子,善待一個人一生一世很容易,可是相親相愛一輩子卻很難,我相信你可以給嫣然幸福,我希望你一定要給她幸福。」
    張大官人用力點了點頭。
    宋懷明道:「我聽說,你曾經給喬書記送過一幅《陋室銘》?」
    張揚暗叫不妙,本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可終究還是傳到了宋懷明的耳朵裡,其實想想這也難怪,劉艷紅和宋懷明什麼關係?她瞞著誰也不會瞞著宋懷明,人家兩人是革命友誼萬年長。當著宋懷明的面張揚當然不敢撒謊,他點了點頭道:「喬書記喜歡書法,黃閒雲剛巧送給我一幅字,所以我借花獻佛送給他了,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讓人捅到紀委。」
    宋懷明道:「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被追究下去,你會有多大的麻煩?」
    張揚道:「現在知道了,可不做我也都做過了。我就納悶一件事,到底是誰舉報的我!」
    宋懷明道:「重要嗎?」
    張揚道:「我懷疑過閻國濤,可事實證明不是他,後來我發現喬書記在書房裡掛著的那幅字根本就是他的臨摹之作,所以我才想到了喬書記的頭上。」這些話他一直沒對宋懷明說過,現在他和嫣然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換句話來說,宋懷明已經是他的准岳父,所以張揚也就不再有顧忌。
    宋懷明當然明白張揚的意思,他微笑道:「張揚,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花費精力去想,更不需要去刨根問底,活在世上糊塗一點未嘗不是好事。」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