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認得你

    金尚元似乎看出了張揚的糾結,微笑道:「怎麼?看起來你好像有些心事?」
    張揚笑了笑道:「沒什麼心事,就是有些想家了。」
    金尚元點了點頭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每個人都會遇到這種時候。」金尚元是個中國通,中國詩詞信手拈來,運用的恰如其分。
    張揚道:「每到正月是中國最熱鬧的時候。」
    金尚元道:「我曾經在中國過過一次春節,到現在那熱鬧的情景仍然讓我記憶猶新。」
    張揚道:「韓國有很多地方和中國很相似,所以來到這裡之後,我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陌生感。」
    金尚元道:「中國和韓國的很多地方都同宗同源。」他話鋒一轉,回到剛才的事情上:「張揚,我聽說你給敏兒的父親開了藥方。」
    張揚笑道:「我學過一些中醫。」
    金尚元道:「他的身體怎樣?」金尚元對自己的這個弟弟還是非常關心的。
    張揚心中暗自好笑,你兄弟身體怎樣,你不去直接問他,反而問我這個外人,張揚道:「照我看沒什麼大事,可能是因為過度操勞,所以身體出現了一些疲態,只要適當調養就會恢復。」
    金尚元道:「他這個人過於要強,從來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金敏兒洗完澡出來,剛好聽到他的這句話,笑道:「大伯,你在說我爸嗎?」
    金尚元笑道:「不是他還有誰?你平時沒事也經常回家看看,你爸的身邊沒有人照顧不行。」
    金敏兒撅起櫻唇道:「他的身邊不是有我小媽嘛?我要是整天回去,反而妨礙了他們的二人世界,搞得他們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金尚元道:「她自己都生病了,又怎麼能照顧好你爸?」
    從金尚元的語氣中張揚聽出他對崔賢珠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張揚因為今天的發現心裡很是糾結,總覺著刻意隱藏這個秘密似乎欠了金家什麼。
    金敏兒在一旁坐下,嬌軀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這股誘人的香氣,又讓張大官人無法淡定了,可金尚元在場,這貨不得不做出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樣子。
    金敏兒和大伯的關係明顯要比父親更為融洽,她將張揚接受金斗羅挑戰的事情說了。
    金尚元一聽張揚居然接受了金斗羅的挑戰,也表現的非常吃驚,在金尚元看來張揚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金斗羅在韓國武學界的地位極高,屬於泰斗級的強者,在多數韓國人的眼中,金斗羅意味著不可戰勝的存在。
    金敏兒告訴伯父這件事的初衷是想讓他勸說張揚放棄和金斗羅決鬥的想法,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對張揚的安危是極其關心的,在她的人生經歷中,還從未有對別人表現出這樣的關心,沒有任何人會讓她這樣緊張。
    金尚元深邃的雙目望著張揚道:「金斗羅是我們韓國的武學泰斗級人物,從未有人戰勝過他。」
    張大官人笑道:「從未有人戰勝過他,並不是因為他天下無敵,而是他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
    金尚元因為張揚這句充滿自信的話而笑了起來,他意味深長道:「你以為可以戰勝金斗羅?」
    張揚道:「無論能不能贏,這一戰必須得打,人家已經挑戰到我面前來了,按照我們那兒的規矩,輸贏無所謂,但是做男人的不能慫!」
    「慫?」金尚元顯然並不理解這個字的意思。
    張揚道:「就是孬種,懦弱的意思。」
    金尚元歎了口氣道:「有骨氣有血性是一件好事,但是人在很多的時候要懂得認清形勢,和金斗羅相比,天時地利人和,你好像沒有一樣佔到了優勢。」
    張揚道:「光腳不怕穿鞋的,他是一代宗師,我輸給他也不丟人,可是他要是輸了,嘿嘿……」
    金尚元心中一動,張揚絲毫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意思,難道他真的有恃無恐,真的有擊敗金斗羅的把握?金尚元對此並不相信,在他的心中金斗羅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他對張揚做出了最後一次忠告:「其實放棄也沒有什麼難堪的。」
    張揚道:「我絕不會放棄!」張大官人絕不是不識時務的那種人,過去或許他還會對金斗羅有所忌憚,可現在他的大乘決已經有所成就,再加上霸道無匹的升龍拳,當世之中,也只有文玲才擁有和他抗衡的實力,其他人,張揚壓根都不會放在眼裡,金斗羅再厲害,他能比文玲更加厲害?張揚才不相信。
    金尚元道:「既然明天要去比武,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
    張揚起身去洗澡。
    金敏兒等他走後,忍不住叫了聲大伯。
    金尚元微笑道:「你很擔心他?」
    金敏兒俏臉一紅,咬了咬櫻唇,輕輕點了點頭。
    金尚元道:「我從未見過這麼自信的年輕人,也許他真的擁有和金斗羅一戰的實力,既然他已經決定了,我們作為朋友還是尊重他的選擇。」
    金敏兒道:「大伯,我聽說金斗羅出手從不留情,和他比武的人沒有一個落到好下場。」
    金尚元道:「你忘了一件事,金斗羅是你小媽的親舅舅,如果她願意幫忙說話,想必金斗羅肯定會手下留情。」
    漢城的雪夜,萬籟俱靜,張揚站在藍星宮的超大露台之上,負手望著天空中的飄雪,該來的總歸是要來,即便是來到二十世紀,仍然有江湖的存在,恩怨一如從前。想要了卻恩怨最直接的方法還是使用武力,他和金斗羅之間早晚都會有一戰,江湖事江湖了。
    紛飛的雪花讓夜空變得無比朦朧,張揚的眼中幻化出顧佳彤的俏臉,他又想起今天在景德宮前的看到的一幕,顧佳彤的驚鴻一瞥,他相信自己絕沒有看錯,那個登上賓利車的女郎一定就是顧佳彤,這世上不會有人如此相似,可是顧佳彤如果真的活在這世上,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她都沒有來找自己,就算她可以放下自己,她又怎能放下她的父親她的家人,她又怎能忍心讓老父以為她已經死去,為此傷心落淚呢?
    金敏兒踩著雪花出現在張揚的身後,她穿著紅色的羽絨大衣,看到張揚一身單薄的運動裝站在雪中,不由得關切道:「你不冷的?萬一感冒了,豈不是要影響明天的決鬥?」
    張揚笑道:「不冷!」雪中的金敏兒一身紅裝,光彩奪目,每次金敏兒的出現都讓他情不自禁想起春雪晴。
    金敏兒來到張揚的身邊,柔聲道:「我已經委託別人去查那輛賓利車的下落。」
    張揚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這件事?」
    金敏兒抱緊了自己的雙肩:「看得出來,自從看到她之後,你整個人就顯得心事重重。」
    張揚道:「我一直都以為她死了!」
    金敏兒道:「其實這世上會有很多相似的人在,正如你把我當成了春雪晴,或許,你也把另外的一個人當成了她。」
    張揚搖了搖頭:「我不會看錯。」
    金敏兒道:「如果找不到她,你會不會一直找下去?」
    張揚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金敏兒道:「也就是說,一天沒有找到她,你一天就不會離開漢城?」在她的內心深處竟然生出希望張揚永遠也找不到她的想法,那樣張揚或許就會永遠留在漢城了,可這種念頭只是稍縱即逝,金敏兒為自己的自私想法而感到慚愧。
    張揚歎了口氣道:「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辦,我想後天就返回國內。」
    金敏兒道:「你放心的回去吧,那件事我會繼續幫你查,不過如果方便的話……你有沒有照片之類的東西?」
    張揚取出自己的錢包,他一直隨身攜帶著顧佳彤的照片,金敏兒接過照片,看了看,小心地收好,輕聲道「她很美!」說這句話的時候,流露出些許的傷感,她抬頭看了看漫天的雪花,輕聲道:「男人的心思是不是都像這空中的雪花,飄忽不定?」
    張揚道:「雪花終有落地的一天。」
    金敏兒展開纖手,任憑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很快雪花就被她掌心的溫度融成了水滴,宛如一顆晶瑩的淚水,金敏兒輕聲道:「握住的好像是眼淚,我始終抓不住雪花!」
    張揚聽出了她話中的言外之意,望著金敏兒的俏臉,張揚忽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感動,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麼多女孩的眷顧,上天待他真的不薄。張揚低聲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金敏兒點了點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她轉身向樓梯口走去,就快來到樓梯前,忽然一道黑影從她的眼前閃過,金敏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冰冷的手掌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她驚駭萬分的望去。卻見面前一個黑衣女子冷冷看著她,長髮飄飄宛如鬼魅,被風吹亂的髮絲遮住她的半邊面龐,露在外面的膚色蒼白如雪,一雙冰冷的眸子沒有半點生氣,形容駭人到了極點,她盯住金敏兒,冰冷的目光似乎要一直穿透到金敏兒的心裡,陰測測道:「春雪晴?你以為自己可以騙過我的眼睛嗎?」
    金斗羅識破張揚一心想要激怒他的用意,淡然笑道:「你以為普天之下只有中華武學一家獨大嗎?」他站起身一股強大的氣勢宛如排山倒海般向張揚撲面而來。
    張揚談笑自若道:「在我看來,高麗武學只是中華武學的一個分支,這一點毫無疑義。」
    金斗羅道:「中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將祖宗的光輝業績終曰掛在嘴上。」
    張揚道:「那也總比把別人祖宗的業績冒認到自己頭上好的多!」
    金斗羅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張揚道:「客隨主便,既然這裡是劍閣,金先生的劍法想必不錯,在下不才,斗膽領教一二。」
    金斗羅被這廝的狂妄激起了些許的火氣,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了情緒上的波瀾,高手比拚,最關鍵的在於心理上的搏戰,交手之前,彼此心理上的搏殺已經先行開始,從張揚一走進練功房開始,他就有意激起金斗羅的憤怒,怒氣可以激發一個人的攻擊力,但是卻同樣可以使一個人喪失理智。
    金斗羅顯然沒有中張揚的圈套,他淡然笑道:「尊敬不如從命!」說話之間向後悄然退了兩步。
    張揚發現金斗羅這個人的確很不簡單,他邀請自己在沒有觀眾的情況下交手,首先是為了能夠全神貫注的投入這場決戰,如果有他人在場,金斗羅想必不會開始就退讓兩步。
    這兩步看似平常,其實金斗羅是在為拔劍做準備,用劍和用拳選擇的距離是不一樣的,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道理,從此卻能夠看出金斗羅認真對待每一個細節,而且他沒有自視甚高,即便是面對張揚這個年輕的後輩,也沒有任何的架子可言。
    金斗羅道:「這裡有五百七十一把劍,你可以任選一把。」
    張大官人雙手負在身後,依然是那副沒心沒肺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能把人給氣死:「對你用不著拔劍!」
    金斗羅再好的涵養也不禁有些惱火,這廝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金斗羅緩緩點了點頭道:「好,請便!」他右腳微微一頓,右後方放在劍架上的長劍騰空飛起。
    金斗羅看都不看,右手平伸穩穩握住劍柄,左手隨即落在劍柄之上,雙手舉劍緩緩垂落和身體成為九十度,劍鞘指向張揚。
    張揚微笑道:「不錯,金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金斗羅微笑道:「接招!」渾厚的內力貫注於劍身之上,只聽到嗡!地一聲,劍鞘竟然脫離劍身激飛而出,宛如強弓勁弩射出一般,張揚和金斗羅之間的距離不過三米,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一瞬間的功夫劍鞘已經奔行到他的面門之前。
    張揚不閃不避,右手揚起,竟然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金斗羅以內力激射而出的劍鞘,劍鞘被他的手指強行止住前衝的勢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張揚的第一次出手就已經證明他剛才的傲慢和托大絕不是沒有理由的,金斗羅所用的乃是一柄竹劍,他的劍法沒有任何浮華,講究實效,劍鞘射出的剎那,人劍合一,竹劍已經追風逐電般向張揚的胸口刺來。竹劍破空發出尖銳的嘶嘯,以張大官人見慣了大風大浪,也不敢過於托大,他向後撤了一步,抓住劍柄迎向竹劍。
    劍鞘套住竹劍的尖端,然而竹劍繼續前行,竹劍周圍強大的內勁將劍鞘崩裂開來,劍鞘被炸裂成無數碎片,根本無法阻擋竹劍的前行,剎那之間,竹劍距離張揚的咽喉不過三寸。
    張大官人微笑讚歎道:「好劍法!」仍然是同樣的招式,不過這次他的右手手指夾住的卻是竹劍的劍身。
    金斗羅全力刺出的一劍,停滯在張揚的指縫之間,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張揚道:「金大師看不起我?居然用一把玩具劍來應付我?」說話之時,手指微微用力,喀嚓一聲,竹劍被他從中折成兩段,同時他向後撤了一步,躲過金斗羅的後手。
    金斗羅握著只剩下半截的竹劍,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張揚微笑道:「再來!」
    金斗羅一言不發,騰空躍起,雙手抓住懸在房樑上的一柄古劍,鏘!地一聲古劍出鞘,劍氣森寒籠罩整個房間,金斗羅得劍之後,從空中俯衝而下,整個人和這柄古劍融為一體,合成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向張揚當頭劈落,如果說第一劍金斗羅選用竹劍,手下還留有情面的話,這第二劍,他已經傾盡全力,在剛才的交手中,張揚已經展示出他的真正實力,金斗羅明白,如果今天自己不全力以赴,非但不能戰勝張揚,還很可能要敗在他的手裡。
    張大官人看到自空中俯衝而下的金斗羅,打心底發出一聲讚歎,金斗羅的劍法的確已經修煉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從他的角度也看不出金斗羅這一招的破綻,然而劍招的完美並不代表功力達到極致,張揚自從修煉大乘訣之後,他對武功的認識已經更進一層。大乘訣最奧妙的地方在於利用環境。張大官人當然懂得避其鋒芒的道理,劍閣四層的練功房內共有十二根廊柱,在金斗羅發動進攻的時候,張揚已經閃身躲避到一根廊柱的後面。
    劍刃從廊柱斜切而過,廊柱從中斬斷,去勢不歇,仍然向張揚的身軀全速劈落,張揚身法奇快,已經閃到了第二根廊柱的後面,劍氣如影隨形,切斷第二根廊柱,劍氣非但沒有衰減之勢反而鋒芒更盛,貼著張揚胸前的衣襟劃過,張大官人躲過這一擊之後,隨即又躲到第三根廊柱的後面。
    金斗羅劍招變幻,改劈為刺,古劍穿透廊柱,劍鋒直奔張揚的咽喉,廊柱上的木屑被劍氣炸裂開來,無數大小不一的木屑射向張揚的面門。
    張揚右手一揮,將射來的木屑盡數掃落在地,然後一掌劈在古劍的側身之上,噹啷一聲,斷裂的劍尖垂直落在了地上,金斗羅的手中又只剩下了半截斷劍。
    張大官人笑得還是那麼開心,這幅笑臉在金斗羅的眼中是無比的討厭,他恨不能狠狠在這廝的臉上啐上一口,卻聽張揚道:「金大師,你的劍法真心不錯,可惜你實在是沒有一把襯手的好劍!」
    金斗羅將那半截斷劍扔在了地上,平靜望著張揚道:「好功夫!單單是你的應變能力,當世之中已經少有人能夠比得上。」
    「金大師過獎了!要不咱們今天到此為止,姑且算打和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斗羅淡然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出手就一定要論個輸贏,你嫌我的劍不好,那我只能再拿出一把配得起你的好劍!」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道:「那好,我等著!」
    金斗羅緩步走到正南方,張揚此時方才留意到在練功房的正南方擺著一張供桌,供桌上供奉著一幅畫像,因為剛剛進來之後張揚就和金斗羅交上了手,所以並沒有留意畫像上畫的是誰?
    金斗羅在畫像前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低聲道:「祖師爺,弟子不才,借劍一用!」他說完這番話,重新站了起來,來到那祖師爺的畫卷前,擰動卷軸,從卷軸下方緩緩抽出一把古劍,那古劍用黑布包裹,看起來只有四尺長度,金斗羅雙手托劍,又向畫像鞠了一躬,這才轉過身來,望著張揚道:「此劍名為飲血,已有一千三百年的歷史,一旦出鞘,必然見血。」
    張揚嘖嘖歎道:「名字是好名字,只是慘烈了一點。」
    金斗羅道:「與之相稱的劍法更是慘烈!」他慢慢解開包裹劍身的黑布,握住劍柄,將飲血劍慢慢抽出劍鞘,劍身方才露出一半,逼人的寒氣已經瀰散到整個房間內,金斗羅抽出飲血劍,劍身細窄,輕薄如紙,抽出劍鞘之後,宛如靈蛇一般彈跳不止。
    張揚還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兵器,這把劍更像是西方的佩劍,張揚饒有興趣的盯著這把劍道:「古為今用,洋為中用,金大師倒是蠻能跟的上時代潮流。」說完又想到應該是洋為韓用才對。
    金斗羅平靜道:「接招!」手臂微微顫抖,那柄細劍在虛空中抖了一個劍花,隨即幻化成兩朵三朵,然後又不停蔓延開來,攻擊到張揚面前的時候,竟然幻化成千萬朵淒冷的劍花鋪天蓋地的將張揚全身籠罩。
    張大官人在金斗羅出手的剎那已經看出這套劍法正是金絔戊的淒風苦雨劍,早在香山別院的時候,張揚就從拓片上瞭解過這套劍法,由此可以推斷出,金斗羅的武功的確源自金絔戊所傳。
    張揚朗聲笑道:「淒風苦雨劍!想不到金絔戊的劍法竟然能夠傳承至今!」
    張揚的一句話讓金斗羅心中震驚不已,淒風苦雨劍乃是他門中不傳之秘,從來都是師徒一脈相承,自從他學會之後還沒有對任何人使用過,想不到張揚一眼就將他的劍法識破!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