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所謂原則

    周興民笑道:「貧,你這張嘴就是貧,明明不佔理兒,搞得好像我們欠你的似的,走,哥幾個喝酒去,嫣然,夫債妻償,你今天要陪我們多喝幾杯。」
    楚嫣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這次酒宴辦得倉促,張大官人縱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考慮周全,當天一共開了53桌,可謂是高朋滿座,嘉賓雲集,宴會現場氣氛熱鬧,歡聲笑語從未中斷。
    張大官人帶著楚嫣然一起到處敬酒,忙的不亦樂乎,也幸虧有他的海量墊底,換成普通人早就喝趴下了,雖然知道張揚能喝,楚嫣然仍然有些擔心他,小聲道:「你喝酒別那麼實在,換點涼白開,反正人家也看不出來。」
    張揚笑道:「我沒事,現在都成了眾矢之的,真要是讓人發現我喝涼白開,他們得把我給分吃了。」
    楚嫣然道:「身體要緊啊!」
    張揚道:「沒事兒,大不了我用內力逼出去。」
    喜宴之後,祁山讓人撤去圓桌,在現場安排了果品和酒水飲料,陽光明媚,春意盎然,這樣的天氣裡舉辦一場露天舞會,恰到好處的將氣氛推向高潮。
    在眾人的慫恿下,張揚和楚嫣然跳了開場舞,摟住楚嫣然盈盈一握的纖腰,張大官人低聲道:「踏實!」
    楚嫣然深情地望著他道:「什麼踏實?」
    張揚道:「摟著你,感覺到內心中格外踏實。」
    楚嫣然溫柔一笑,輕聲道:「你嘴巴甜,總是會哄騙我這個傻丫頭。」
    張揚道:「天地良心。」
    楚嫣然道:「你還有良心啊。」
    「當然有,不信你摸摸!」
    楚嫣然道:「不信!你有良心也罷,沒良心也罷,我反正是無可救藥了。」楚嫣然將俏臉緩緩貼在張揚的肩頭。
    張大官人的目光投向人群,卻發現秦清的身影早已不見。說起來,秦清是唯一公開露面的一個,常海心雖然前來,可是她並沒有出現在這邊的婚宴上,而是選擇陪父親去了丁家那邊,至於胡茵茹、海蘭、何歆顏、安語晨她們全都選擇了迴避,雖然都有祝福,也都通過種種途徑送來了禮物,但是她們全都選擇迴避了婚宴現場。張大官人心中有些愧疚,他不由得想到如果有一天真正迎來自己和楚嫣然婚禮的一天,這些紅顏知己又將會有怎樣的感受。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張大官人清楚地認識到,終有一天自己會面臨這種糾結局面。
    在張揚和楚嫣然的帶領下,人們紛紛走上草坪跳舞,祁山來到林雪娟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去,做出邀請。
    祁山的舞跳得很好,兩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跳過舞,林雪娟似乎有些不適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俏臉微微有些發紅,黑長的睫毛低垂著,多數的時間都在盯著祁山胸前的地方。
    祁山道:「謝謝你的幫忙。」
    林雪娟淡然笑道:「張揚也幫過我,給他幫忙是應該的。」這句話很巧妙地表明了立場,自己並非是給祁山幫忙,而是給張揚幫忙。
    祁山道:「還記得我們上次跳舞是什麼時候嗎?」
    林雪娟搖了搖頭:「你應該瞭解我,我很少想過去曾經發生過什麼,我爸說我是個現實的人,我媽卻說我鼠目寸光。」
    祁山笑了起來:「雪娟,你是個善良的人。」
    林雪娟道:「當今社會中,善良往往和傻聯繫在一起。」她抬起雙目看了祁山一眼,馬上感覺到祁山目光的熾熱,又匆匆垂下雙眸道:「我沒有什麼理想,也沒有太大的抱負,我只想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一些成績,其實我很幸運,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歡的職業。」
    祁山道:「在我眼中,你是舞台上的精靈,沒有人比得上你的舞台魅力。」
    林雪娟笑道:「你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我最多就是個三流樂手,哪有什麼魅力可言。」
    祁山道:「人不同,欣賞的標準也不同。」
    林雪娟笑著搖了搖頭,遠處忽然傳來了警笛聲。
    這種時候,這樣的聲音顯然充滿了不和諧,大煞風景。
    三輛警車來到了現場,從車上下來了十多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帶隊的人正是西城分局局長霍雲忠,霍雲忠臉色不善,不苟言笑,當他看到妻子林雪娟和祁山摟在一起跳舞的時候,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祁山放開了林雪娟正準備走過去,張揚已經先行走了過去,今天是他在這裡大擺酒宴,霍雲忠帶領十多名手下全副武裝的來到這裡,而且警笛長鳴,分明是不給他面子,張大官人心中的無名火蹭!地一下躥升了起來。
    張揚攔住霍雲忠那幫人的去路,冷冷道:「霍局,今天是我妹妹結婚,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
    霍雲忠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他向張揚道:「張書記,請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張揚道:「執行公務,用得著那麼大張旗鼓,幹什麼?我是宴會的主人,有什麼話對我說。」
    霍雲忠冷冷道:「只怕你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周興國和薛偉童一起走了過來,遇到事情薛偉童總是衝到最前面,周興國是害怕她衝動壞事,趕緊跟了上來,薛偉童指著霍雲忠道:「你哪個部門的,搞什麼?沒點眼色啊?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跑到這裡抓人,你膽子不小啊!」
    霍雲忠道:「這裡是東江,恰巧慧源是我的轄區,難道我不能來這裡?」
    周興國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他拉住薛偉童,淡然笑道:「這位同志,就算有事,也用不著上演一出全武行吧?我們正在辦喜事,你上演這麼一出,難道是想把我們全都抓回去?還是我們都犯了法?」
    霍雲忠向前一步,試圖想逼退張揚,張大官人早就惱了,一把將霍雲忠推了個踉蹌,霍雲忠身後的警察同時去摸槍,謝志國及時出現在現場,大聲道:「全都給我冷靜!」
    霍雲忠也做出手勢,示意手下那幫人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不是周興國和徐建基兩人拉住薛偉童,此時薛偉童早就跳出去一拳砸扁霍雲忠的鼻子,她怒道:「姓霍的,你給我聽著,我今兒就停你職!」薛偉童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霍雲忠今天給張揚過不去,就是給她過不去。
    楚嫣然上前勸住了薛偉童。
    此時祁山走了過來,平靜道:「霍局,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有什麼事,咱們去辦公室說。」
    霍雲忠表情陰鬱地盯住祁山道:「找得就是你!」他使了一個眼色,兩名警察衝上去將祁山的手臂抓住,其中一人乾脆利落地給祁山戴上了手銬。
    祁山的表情依舊從容,他淡然道:「霍局,你什麼意思?」
    霍雲忠道:「跟我們回去你就知道了!」
    周興國來到張揚身邊,抓住他的手臂提醒他要冷靜。張揚此時反倒壓住了火氣,霍雲忠顯然是有備而來,從事情的發展來看,他應該不是刻意針對自己,可是霍雲忠的作為已經攪亂了他的這場喜宴,這口氣張大官人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
    林雪娟看到祁山被抓,此時方才鼓足勇氣來到雙方對峙的中心,她大聲道:「雲忠,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隨便抓人?你給我解釋清楚!」
    霍雲忠沒有理會她,示意手下人將祁山帶走,林雪娟衝了上去,抓住他道:「你必須說清楚!」林雪娟誤以為眼前的局面都是因她而起,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激動。
    霍雲忠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他的怒火終於壓制不住,反手給了林雪娟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把林雪娟打得摔倒在地上,也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誰也沒想到這廝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老婆。
    祁山額頭的青筋暴起,原本溫文爾雅的他此時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不顧一切地掙脫開兩名警察,一頭撞擊在霍雲忠的面門上,咬牙切齒地吼叫道:「畜生,你為什麼要傷害她!」
    警察一擁而上,將祁山抓住,現場亂成一團。
    霍雲忠的鼻子被祁山撞破,血流如注,狼狽不堪。
    此時張揚一個電話已經達到了榮鵬飛那裡,他要解釋,如果今天霍雲忠只是個人行為,藉著這件事來洩私憤,那麼張揚不會放過他,他必須要搞清楚這件事的起因。
    榮鵬飛聽到現場發生衝突的事情也感到有些愕然,他低聲道:「這件事我交給浩南去做的,讓他悄悄把祁山帶來,盡量不要驚動現場的賓客。」
    張揚怒道:「榮廳啊榮廳,你們真是會考慮在場賓客的感受。」
    榮鵬飛道:「我馬上找浩南瞭解一下情況。」
    文浩南率隊抵達現場的時候,祁山已經被控制住,霍雲忠的鼻血還沒止住,幸虧那邊賓客都保持著克制,沒有演化為更激烈的衝突。
    文浩南讓人將祁山帶上警車,首先去看了看霍雲忠的傷勢,然後來到張揚面前,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道:「我讓他低調處理的。」
    賓客大都已經散去,面對文浩南,張揚沒有任何的笑意:「低調處理,這就是你所謂的低調。」
    文浩南道:「上頭把製毒案交給我,今天我接到線報,說有人在慧源藏有大量冰毒,所以才展開行動。」其實在霍雲忠過來抓祁山的時候,另外一隊人馬已經在慧源的倉庫內搜到了大量白色粉末,數量高達兩噸。
    張揚道:「你懷疑我嘍?」
    文浩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怎麼可能懷疑到你,我媽就在這裡喝喜酒,我根本沒有擾亂你們宴席的意思,所以我自己都沒有出面,讓西城公安分局的同志配合工作,我也特地強調了,讓他悄悄將祁山帶來配合調查情況,可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世上很多事都是你不能控制的。」
    此時一名警員來到文浩南身邊對他耳語了幾句,文浩南的表情現出一絲得意。他抿起雙唇,轉身望去,祁山已經被先行帶走了。文浩南低聲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先走了,等忙完這件事我再向你解釋。」
    文浩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接到了母親的電話,羅慧寧的話不多,但是充滿了不可抗拒的語氣:「浩南,你現在就給我過來!」
    羅慧寧臉色蒼白的坐在房間內,她的目光長久的盯住門口,在兒子走入房間之後,她的目光就未曾離開過他,也未曾軟化過。文浩南從母親的目光中體會到了她的憤怒,文浩南笑了笑道:「媽,今天的事情……」
    羅慧寧打斷他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文浩南道:「知道!可是我並不知道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
    羅慧寧道:「你執行公務我不怪你,但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你這樣掃張揚的面子,你有沒有當他是你兄弟?」
    文浩南道:「媽,這件事我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羅慧寧道:「你多大了?過去我一直以為你少年老成,做事穩健,可是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文浩南道:「媽,這件事我會好好向張揚解釋,我真的沒有針對他的意思,霍雲忠這麼幹,我的確沒有想到。」他的手機不停響了起來,有人在催他趕緊歸隊,文浩南歉然笑道:「媽,所有人都在等我呢,你看……」
    羅慧寧擺了擺手道:「你走吧,這件事你盡快對張揚解釋清楚。」
    文浩南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是他沒有反駁母親的意思,點了點頭,告辭離去。
    一場好好的婚宴讓警察的這次突然行動給攪和了,張大官人的臉上自然很不好看,謝國忠是警界的老人,根據他的經驗來看,今天應該不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行動,拋開榮鵬飛和張揚良好的關係不論,即便是文浩南也沒有針對張揚的理由,謝國忠認為肯定是中間的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安慰張揚道:「今天的婚宴整體辦得還不錯,也就是最後出了點小問題,無傷大雅。」
    周興國也道:「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不可能什麼風光都讓你佔盡了!」
    徐建基道:「這就叫天妒英才!」每個人都在安慰張揚。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要數高廉明笑得最大聲。
    張大官人瞪了他一眼道:「你丫還笑,信不信我踹你?」
    高廉明道:「干我屁事?張書記,咱不能自己氣不順就拿我這種小兵蛋子瀉火,我招你惹你了?」
    薛偉童道:「你家老爺子不是公安廳廳長嗎?這種事情他會不知道?」
    高廉明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問過他了,他不知道。」
    薛偉童道:「他就算不知道,也是縱容手下,管教不嚴,你趕緊跟他說說,馬上把姓霍的那個分局長給撤了。」
    高廉明苦笑道:「我在我爸面前一點地位都沒有,我說什麼,他只當是耳旁風。」
    謝國忠道:「你們別難為廉明,這件事跟他沒關係,我看跟高廳長的關係不大,聽說和東江製毒案有關,這件案子一直都是榮廳在跟進。」
    薛偉童道:「不管是誰,反正我饒不了那個姓霍的,什麼東西,跑到這裡來耀武揚威,還居然打老婆,簡直不是人!」
    周興國道:「他們不會平白無辜的把祁山帶走,難道說祁山真的和製毒案有關係?」
    張揚沒說話,一雙劍眉凝結在了一起。他對此也產生了懷疑,其實在荊山抓住林光明的時候,他就供出祁山和毒品案有關,不過林光明提供不出具體的證據,張揚從那時就開始懷疑祁山,這次警方的行動或許是真的找到了證據。
    這是祁山第一次直接面對文浩南,離開了慧源,他似乎完全冷靜了下來,微笑道:「文警官,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為了什麼?」
    文浩南道:「祁山,你做過什麼事情自己不清楚?」
    祁山笑道:「什麼事?我在這麼多年的經營中一直奉公守法,本分經營,想不到工商不查我,稅務不查我,居然輪到你們公安查我,我今年是不是有些流年不利?」
    文浩南冷笑道:「祁山,我接到線報,慧源賓館倉庫內藏有大量毒品。」
    祁山道:「所以你就把我銬來了?不用我提醒你吧,中國是個法制社會,你沒有證據,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抓人。」
    文浩南道:「我們在賓館的倉庫內搜到了大量的白色晶體狀物質。」他拿出一包扔在祁山的面前。
    祁山望著那包東西笑了起來:「就是為了這東西,你把我抓來了?」
    文浩南充滿嘲諷道:「你很快就會笑不出來了。」
    祁山道:「文警官,你做事之前從來都不去調查嗎?」
    文浩南皺了皺眉頭,此時一名警員走入審訊室內,附在文浩南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文浩南的臉色瞬間改變了。化驗結果出來了,他們在慧源收繳到的兩噸白色粉末竟然是味精。
    祁山不屑地看著他:「文警官,原來現在味精已經被列為毒品了,如果真的這樣,幾乎國內的每個家庭每天都在使用毒品。」
    文浩南望著桌上的那包白色晶體,內心中彷彿被人重重抽了一鞭。
    祁山道:「我想,我沒必要找律師了。」
    祁山走出西城分局的大門,他的那輛輝騰車就在門外等著,五哥站在車前,早早的拉開車門,恭敬將他迎入車內。
    汽車啟動之後,五哥低聲道:「內奸找到了。」
    祁山淡然一笑,他將車窗關上,找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躺下,平靜道:「他們盯得這麼緊,認為可以抓住我的把柄,榮鵬飛的局布得雖然漂亮,可惜手下辦事的人實在是太年輕。」祁山自己其實比文浩南也大不了幾歲。
    五哥道:「文浩南是文副總理的兒子,這才是榮鵬飛重用他的原因。」
    祁山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雖然和他接觸不多,卻已經看出,這個人是屬瘋狗的,一旦被他盯上,肯定會麻煩不斷。」
    五哥道:「他會不會識破你的計劃?」
    祁山搖了搖頭道:「他沒有那個腦子,再說,這世上哪有自己舉報自己的道理?」說到這裡,祁山的唇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今天的事情,真正的佈局者是他自己,張揚的這場喜宴嘉賓雲集,政商兩界重要的人物紛紛前來道賀,選擇在這種時刻做事,自然而然就擁有了轟動性的效應,最近一段時間,祁山被警方盯得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一直謹慎於行,知道自己的內部一定發生了問題,他先放出消息,然後自我舉報,警方果然中計,祁山通過這次的行動,證實了警方在自己的身上傾注了很大的力量,將警方的調查網大白於面前,他故意放出的消息同樣對手下人進行了一次考察,五哥已經成功鎖定了潛伏在他們內部的臥底。同時,今天婚禮之上,警方的行為,又挑起了張揚和警界的矛盾,正所謂一石三鳥。反擊有很多種,置死地而後生的手法最為高明。
    五哥道:「霍雲忠的事情怎麼說?」
    祁山笑道:「不了了之,他沒有證據就抓人,我涉嫌襲警,大家誰也不找誰麻煩!」
    五哥低聲道:「沒必要!」
    祁山知道五哥的意思,當時他衝出去撞擊了霍雲忠的那一下的確沒有任何的必要,可是他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當他看到霍雲忠膽敢公然傷害林雪娟,他就無法控制住自己,所以才做出了那樣的衝動行為,祁山低聲道:「其實我很內疚,我利用了她。」
    五哥道:「你已經無可選擇!」
    榮鵬飛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指著面前的那包東西:「這就是你們繳獲的毒品,這就是你們的重大發現?人贓並獲?」他抓起那包東西狠狠扔在了地上。
    文浩南和霍雲忠對望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顯得非常尷尬。文浩南道:「榮廳,這件事怪我,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採取行動。」
    榮鵬飛道:「這條線我盯了這麼久,你們貿然就採取了行動,你們以為,祁山會明目張膽的把毒品堆放在倉庫裡,等著你們去收繳?你們認為通過這次行動就能一舉破獲這個製毒大案?」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