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失禮

    已經不用顧養養出手,張大官人一手震鑠古今的刀工已經把紫金閣的大小廚師們深深震撼,現在沒人會懷疑顧養養剛才的那句話,如果張揚說自己刀工天下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水豆腐本來切絲就極難,更何況他直接在顧養養柔嫩的掌心切絲,更是難上加難,掌心不平,對刀工的掌握必須恰到好處,稍有不慎不但切絲不成,還可能傷到顧養養的肌膚。但是張揚將一塊水豆腐切完,顧養養卻毫髮無損,這種刀工太驚人了。
    同時這幫人也佩服顧養養的膽色,換成其他人還真沒有膽子把手伸出去,提供給張揚當砧板。
    袁方看完兩人的表演,當真是五體投地,自己是沒那種本事,馮景量請來的果然是高人。
    馮景量是過來邀請張揚和顧養養去吃飯的,張揚向袁方道:「袁師傅,這道菜就交給你做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商量。」
    袁方這會兒對張揚服氣到了極點,他點了點頭道:「張師傅放心!」
    回到房間內,馮景量將剛才的見聞向薛偉童和徐建基轉述了一邊,兩人頓時因為錯過了剛才的精彩表演而後悔不已,薛偉童甚至這就要去廚房找塊嫩豆腐,讓張揚給自己當場表演。
    張揚道:「廚藝的目的是為了做出好吃的飯菜,而不是為了表演,我這刀工也不是在廚房練出來的。」
    徐建基道:「說正事兒,我和偉童正聊到明天酒宴的安排問題,三弟,明天你乾爸乾媽他們就和薛老一桌吧。」
    張揚聽他說起這件事不由得尷尬道:「那啥……有件事我正想跟偉童說,我乾爸明天政務纏身走不開,我乾媽也過不來,不過他們讓我帶來了禮物。」
    薛偉童聽說文國權夫婦都不來了,頓時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薛家的政治地位決定這些子女在骨子裡面都非常的驕傲,雖然薛偉童平時很少表露,但是她認為家裡既然提出了邀請,就是給足了別人面子,沒想到會有人不來。其實在文國權表示無法出席之前,也有幾人推脫有事不來,這讓薛偉童難免產生了一些世態炎涼的想法。當著張揚這位結拜哥哥的面,薛偉童並沒有表露,午飯之後。
    顧養養回去廚房準備,她讓張揚暫時不必去了,薛偉童回家去商量名單的事情。
    徐建基則和張揚一起去馮景量的辦公室喝茶。
    馮景量道:「看來又有變數,剛才薛爺告訴我,確定無法前來的有十五人。」馮景量說這番話的時候表現的很尋常很自然,但是他心中卻並不是那麼想,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薛老已退,薛老的兒女之中官職最大的也就是他擔任黔南省委書記的大兒子,薛家在政壇上可以用後繼無力這四個字來形容。雖然薛世綸生意做得很好,可是經濟地位未必能夠和政治地位畫上等號。
    徐建基抿了抿嘴唇,他低聲道:「其實剛才我沒來得及說,我父親明天也無法過來,不過他會致電薛老給他拜壽。」
    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在他們看來,這些實權人物選擇不來的理由只有一個,薛老如今已經退下來了,他在政壇再沒有昔日的影響力。
    馮景量道:「最近大家都很忙。」
    徐建基道:「七一回歸在即,忙也是正常的,我爸倒是想來,可是公務不允許,我只是擔心,偉童會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產生什麼想法?」
    張揚擔心的也是這件事,他放下手中茶杯道:「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薛叔叔要堅持給薛老賀壽。」
    徐建基道:「賀壽是必須的,但是沒必要大操大辦。」
    馮景量沒說話,他年齡大一些,知道這種事情還是不做評價為妙,畢竟張揚、徐建基和薛偉童才是結拜兄妹,人家說什麼無所謂,自己萬一不小心說了什麼話,傳到薛偉童耳朵裡肯定是不好的。
    徐建基道:「前來的賓客多數都是薛叔叔邀請的,薛老親自邀請的只有兩個。」
    「誰?」
    「周老和喬老。」
    喬老坐在他的收藏室內靜靜欣賞著他的石頭,他聽到了腳步聲,並輕易從聲音中判斷出進來的是喬振梁。
    喬振梁手裡捧著一塊瑪瑙原石。
    喬老笑道:「拿給我看看。」
    喬振梁將瑪瑙原石交到父親的手中:「爸,這是季昌給您找來的。」
    喬老拿起瑪瑙原石看了看,然後放在一旁,輕聲道:「他怎麼不自己過來送給我?」
    喬振梁道:「最近學校很忙,還是他讓司機送過來的。」
    喬老道:「再忙也要記得經常過來看看我,時維呢?那瘋丫頭最近怎麼也不來了?」
    喬振梁道:「她最近在談戀愛,小郭從東江過來了,這兩天她陪著在京城到處轉呢。」
    喬老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好,這丫頭總算定性了,小郭我還沒見過,你回頭跟時維他們聯繫一下,讓他們來家裡吃飯,讓我這個當外公的幫他長長眼。」
    喬振梁道:「好啊,我回頭給她電話。」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爸,今天查晉南找我談話了。」
    喬老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奇,淡然道:「你怎麼想?」
    喬振梁道:「農業部的事情,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交接,這個月底就去津海市代理市委書記。」
    喬老道:「定下來了?」
    喬振梁道:「定下來了。」
    喬老道:「在你上任之前,把家裡人全都叫回來,好好聚聚,一定要讓夢媛回來。」
    喬振梁點了點頭,他低聲道:「等會兒我給張揚打個電話,讓他轉告夢媛。」
    「父女之間說話還用得上轉告?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喬老皺了皺眉頭,臉上寫滿了不悅。
    喬振梁道:「她一直將傳美的死歸咎到我的身上,在她心中我是害死她母親的罪魁禍首,而不是她的父親。」
    「住口!」喬老怒喝道,他的聲音讓喬振梁的內心為之一顫。
    喬老指著他道:「血脈相連,她是你的骨肉,身為父親,你居然這樣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你知不知道夢媛有多愛你?即便是隔閡只是暫時的,你能說自己在傳美的死上沒有責任?你敢說你已經盡到了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沒有!自從傳美死後,這麼久的時間裡,你根本沒有做出任何修復父女關係的實質舉動!」
    喬振梁的內心是糾結而痛苦的,父親並不瞭解事實的真相,這些年來,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喬老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重,語氣緩和了下來:「振梁,傳美雖然走了,可是家還在,你還有兒子,還有女兒,還有兄弟姐妹,還有我,你是這個家裡的頂樑柱,你要負擔起整個喬家的責任。」
    喬振梁點了點頭道:「爸,我明白,我會盡力做好。」
    喬老道:「明天中午,我和你周伯伯約好了見面,你跟我一起過去。」
    喬振梁愕然道:「爸,不是說好了要去薛老那裡嗎?」
    喬老搖了搖頭道:「明天過去不去了,就讓天闊過去送份禮物。」
    喬振梁知道父親的決定意味著什麼,他和周老明天見面,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不會出現在薛老的壽宴上,這意義絕不普通。
    父子之間總有很多的知心話要談,雖然明天就是壽辰,可今天下午薛老仍然興致勃勃的去爬了一趟長城,陪同他的只有兒子薛世綸。
    這段長城並未對外開放,薛老站在烽火台上,明顯傳奇有些急促了。
    薛世綸遞給父親一瓶水,薛老擺了擺手,示意他把相機交給自己,然後選擇了幾個合適的角度拍了十多張照片。忙完這一切之後,薛老方才心滿意足的回到兒子身邊:「這幾張照片洗出來肯定相當驚艷。」
    薛世綸笑道:「爸,您幹什麼像什麼。」
    薛老啐道:「什麼屁話,不是像,是專業,在攝影方面,我比你要專業的多。」
    「好,好,爸,您專業,您是專業攝影師。」薛世綸又把水遞了過去。
    薛老喝了幾口,靠在城牆上:「明天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薛世綸道:「也沒怎麼安排,把邀請發出去了,至於操辦酒宴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童童。她這麼大了,辦這些小事還是游刃有餘的。」
    「搞這麼大沒什麼意思,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美美的慶賀一下就行了,非得搞得人盡皆知,邀請發出去了,可到最後,別人都不來,咱們老薛家就臉上無光了。」
    薛世綸微笑道:「不請是我們失禮,不來是別人失禮,爸,如果讓您選擇,您是希望咱們薛家失禮呢還是別人失禮?」
    薛老淡然笑道:「我這輩子都不喜歡欠別人的。」
    薛世綸道:「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
    「像我!」
    薛世綸道:「我聽說喬振梁已經定下來要當津海市委書記了。」
    薛老轉過身,雙手扶在城牆上,望著遠方起伏的山巒,太陽已經滑落到了西方的天空,陽光也不如剛才強烈,光影在險峻的山巒上分出青紫不同的色彩,青是青,紫是紫,那條蜿蜒的長龍在色彩中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
    薛老道:「他自身的能力不錯,當初如果不是他兒子捅出了漏子,依然在平海好好的當他的省委書記。」
    薛世綸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經過了上次的挫折,這次居然距離中央更近了。」
    薛老微笑道:「是不是很羨慕?」
    薛世綸笑著搖了搖頭道:「有什麼可羨慕的?他走得未必是陽關道,我走得也不是獨木橋,做官經商,大家各有各的自在。在我看來,喬振梁遠比不上我自在。」
    薛老的表情將信將疑:「當真?」
    薛世綸笑道:「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您?」
    薛老哈哈笑道:「過去你是不敢,不過現在我老了,老得都糊塗了,你說不定有膽子騙我了。」
    薛世綸道:「爸,您永遠是我最尊敬的人。」
    薛老道:「別跟我灌迷魂藥,這次你非得要幫我操辦這個壽宴,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目的,就是想借此表達一下我的孝心。」
    薛老道:「孝心不需要表達。」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在箭垛上拍了拍道:「世綸,你是不是擔心以後沒機會幫我過壽了?」
    薛世綸道:「爸,您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把親朋好友叫過來好好聚聚,讓您老見見過去的那幫老朋友。您不是常跟我說,很想念過去的那些朋友,那些部下。」
    薛老道:「老朋友?這世上真正的朋友其實並不多,時間可以檢驗很多的事情。」他望著遠方,目光中充滿了迷惘:「世綸,我有些後悔了。」
    薛世綸道:「後悔什麼?」
    薛老道:「我不該請你喬叔叔和周叔叔。」
    薛世綸道:「你們認識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共同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請他們過來沒有什麼不對啊。」
    薛老道:「喬振梁前往津海當書記,應該是你周叔叔點頭了。」
    薛世綸道:「我聽說一個傳言,原本很有希望擔任津海市委書記的謝坤成得罪了喬叔叔。」
    薛老道:「你喬叔叔的心胸豈會那麼狹窄,因為一件小事,就要記恨謝坤成?」他搖了搖頭道:「沒可能的!」
    薛世綸道:「爸,照您看,這件事是不是一個事先就布好的局,謝坤成只是不幸成了這個局中的犧牲品,獲益者無疑就是喬振梁了。要做成這件事,單憑一個人的影響力還不夠,所以必須要達成默契。」
    薛老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低聲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政治感興趣了?」
    薛世綸道:「沒什麼興趣,只是突然悟出了點什麼。」
    「悟出什麼了?」
    薛世綸沒有直接回答父親的問題,卻反問道:「爸,官場中存在真正的朋友嗎?」
    薛老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答案。」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有些不開心,轉身踏上回程的征途。
    周興國本來說好了要提前過來幫忙,可是他突然接到消息,礦上發生了些事情,必須馬上趕回去,他通知薛偉童的時候已經在西去的途中。
    薛偉童聽說連結拜大哥也無法出席爺爺的壽宴,她一言不發地掛上了電話。
    爺爺和父親剛巧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家裡,薛偉童迎了出去,招呼之後,薛老道:「你們爺倆聊,我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薛老離開之後,薛偉童上前拉住父親的手臂,小聲道:「爸!」
    薛世綸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道:「乖女兒,怎麼了?看起來你好像有些不開心。」
    薛偉童道:「很多人都有事不來了。」
    薛世綸笑道:「那又如何?」
    薛偉童道:「如果過去爺爺沒有退下來的時候,我看他們哪個敢不來,現在都覺著爺爺退了,手裡沒有權力了,所以根本不用給我們薛家面子。」連薛偉童也難免生出這種世態炎涼的感覺。
    薛世綸笑道:「傻丫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或許人家真的有事,真的不能出席,這種話不能亂說。」
    薛偉童道:「爸,您以為我還小,可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
    薛世綸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微笑道:「丫頭,我知道你長大了,可是正因為你長大了,對很多事情就不能太介意,每個人的心中都要有一桿秤,會掂量孰輕孰重,會衡量每一件事的價值和利弊,雖然我們薛家邀請大家來參加壽宴的目的很單純,可是很多人勢必會將這件事蒙上一定的政治色彩,無論別人怎麼想,女兒,我想問你一句話,你這麼費心費力的操辦這次壽宴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是讓爺爺高興!」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那不就得了。」
    「可是,爺爺看到這麼多人不來,心中肯定會不高興,他會產生人一走茶就涼的感覺,他會難過,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不辦這場壽宴。」
    薛世綸笑著搖了搖頭道:「爺爺不會,他會看到兒女的孝心,他會樂於見到真正的朋友,至於因故不來的,爺爺會理解,爺爺不會計較這些事,只要他開心,他不去計較,我們又何必糾結呢?」
    薛偉童咬了咬嘴唇:「真的?」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真的!傻丫頭,趕緊去準備吧!」
    薛偉童站起身,此時蕭國成來了,薛偉童上前給他送上了一個熱情的擁抱:「蕭伯伯!」
    蕭國成笑道:「偉童越來越漂亮了。」
    薛偉童馬上抗議道:「虛偽,蕭伯伯越來越虛偽了,沒人誇我漂亮,就算是誇也是誇我英俊。」
    蕭國成和薛世綸都被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薛偉童擺了擺手道:「我還得去操辦壽宴的事兒,你們老哥倆聊吧!」
    薛偉童走後,薛世綸和蕭國成一起來到書房內,薛世綸遞給蕭國成一支雪茄道:「我剛陪老爺子去爬長城回來,他有些累去休息了。」他一邊說話,一邊幫蕭國成點燃雪茄。
    蕭國成抽了一口,咳嗽了一聲。
    薛世綸道:「還咳嗽?」
    蕭國成道:「最近好多了,煙癮又上來了。」
    薛世綸笑道:「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蕭國成道:「顧書記暫時住在我的四合院裡。」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老爺子年齡大了,特別念舊,這次我把他的這幫老部下叫過來,就是想一起熱鬧熱鬧。」
    蕭國成道:「世綸,有句話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其實這次壽宴操辦的有些太過高調了。」
    薛世綸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蕭國成道:「你就不擔心好心做壞事?」
    薛世綸道:「老爺子什麼風浪沒經過,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我要強得多。」
    蕭國成吐出一團濃重的煙霧,他的面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世綸,我們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的財富,你心中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薛世綸道:「你一向瞭解我,應該知道我心中是怎樣想的。」
    蕭國成道:「我知道,你最喜歡看的一本書是《基督山伯爵》,你最大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像乾爹一樣,甚至超過他。」
    薛世綸哈哈笑道:「年少輕狂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是個商人,其實就算時光回頭,我也不會去從政。」
    蕭國成道:「真心話?」
    薛世綸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蕭國成笑道:「我可不敢保證。」
    薛世綸道:「幾十年的兄弟你居然不相信我,國成啊國成,你太讓我失望了。」
    蕭國成笑道:「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很瞭解你,可是從這次你堅持辦壽宴開始,我卻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你。」
    薛世綸道:「那是因為你想得太複雜,其實我的出發點很簡單。」
    蕭國成道:「有沒有聽說一件事,喬振梁要出任津海市委書記了。」
    薛世綸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喬家和周家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蕭國成道:「政治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分分合合。」
    薛世綸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沒有永遠的對手,只有永遠的利益。周興民出任平海省長,喬振梁出任津海市委書記,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有文章。」
    蕭國成道:「我沒有說錯,你仍然關注這些政治上的事情。」
    薛世綸不屑道:「政治……」
    蕭國成道:「是不是心裡有些鬱悶,原本政治蛋糕有你的一份,可是現在你卻被無情的摒棄在外。」
    薛世綸道:「國成,你真的以為我那麼看重這些東西?」
    蕭國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一直以為你比我活得要輕鬆得多,可現在看來,你和我一樣累。」
    薛世綸笑道:「我沒覺得累,是你覺得我累。」
    蕭國成道:「沒有人永遠可以輝煌下去,高瞻遠矚的偉人往往都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
    薛世綸道:「錯,即便是高瞻遠矚的偉人也不一定都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你之所以能夠看得開,是因為你身在局外,秦皇漢武比我們要英明無數倍,算得上高瞻遠矚吧,可是他們在權力面前同樣迷失了自我,權力就是毒藥!」
《醫道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