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趙露露倒是沒有幸災樂禍,只是露出了「我就知道」這樣的表情。
而我看著老邢頭那鬱悶的樣子,卻有點感同身受了,如果當時遇到這種事情的是我,我或許得有種要打人的衝動了......
笑歸笑,不過我卻感覺得到,在老邢頭這個故事說完以後,我們之間的隔閡似乎已經沒那麼明顯了。
等張鐵蛋停下以後,老邢頭又繼續說:「這件事還能用惡搞來解釋,但是另一件怪事,我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
「說說看。」
「同樣是夜車,不過這次是在城裡了。大晚上凌晨兩三點了,街道上行人十分稀少,甚至好多路段已經看不到什麼行人了,我開著車隨便逛了起來,突然間有點犯困,尋思著再溜一會兒還找不到乘客的話,我就回去了。事情也是真不趕巧,我剛想到這裡,路邊就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老邢頭說到這裡,張鐵蛋突然插嘴:「電視上好像經常看到這種橋段,你是不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啦?」
「別打岔,好好聽!」我瞪了他一眼。
老邢頭不置可否,只是在繼續講述著:「我當時也沒多想,把車停在路邊,就當是跑的最後一趟了,畢竟實在有點睏了。那白衣女沒有上副駕駛,只是進了後座,我問她去哪裡,她不回話,我覺得有些奇怪,就在後視鏡裡看了看她,這一看可把我嚇得不輕!這白衣女,臉上毫無血色,蒼白一片,就跟死人一樣,偏偏她還在後視鏡瞪著我看,那眼神裡面不參雜其他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恐怖和詭異!」
聽到這裡,我們幾個面面相窺了一眼,不過這次卻沒人打岔,老邢頭的講述還在繼續:「連續看了三四秒左右,我就覺得有些脊背發寒,嚇得我趕緊閉上了眼睛,問她到底是人是鬼,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回答。我恐懼中盡量的睜開眼睛,再一看後視鏡......嘿,你們猜怎麼著?那白衣女不見了,後視鏡裡面只看到一個廣告牌,上面畫著的人就是那個白衣女!」
呵,這事可真怪了去了,廣告牌裡的人走出來了不成?
我和張鐵蛋、段三狼都在納悶,唯獨趙露露問他:「你該不會喝多了吧?」
老邢頭反駁:「怎麼可能,喝了酒我還敢開車嗎?」
「既然不是喝酒,那我感覺你應該是困得太厲害,錯把廣告牌當成人了!」趙露露不依不饒,畢竟老邢頭在講述的時候,連續兩次提到他已經很睏了。
老邢頭這次服了個軟:「或許有可能吧,但也只是有可能,而且可能性並不太大,畢竟我還沒老糊塗呢!」
趙露露攤了攤手說:「我沒說你老糊塗,我是說你困糊塗了,腦袋裡面都是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
「嘿嘿!」
老邢頭傻笑了一聲,看著趙露露:「露露姑娘,身在探險圈,你應該也知道,這世界上的確有那麼一些目前科學解釋不了的事物,我們探究的這種事,嚴格來說並不是迷信!而且,玄之又玄的事情,不都是假的。已經說過了兩個故事,再說的話不免有些囉嗦了,但是為了反駁一下露露姑娘,我還是想說一下我小時候親身經歷過的事!」
「昂,說說看。」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他的故事說的的確不少了,但能多聽一些故事,我何樂而不為?
趙露露好像都等著見招拆招了,甚至還專門給他倒了茶水。
等茶水到位,老邢頭抿了一口,這才開始說起:「這是我小時候的經歷,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有一天突然發起了高燒,學校就趕緊聯繫了我的家人,把我帶到了附近最好的醫院,查到病因是肺水腫。不過,病因是查到了,但醫院連續治療了三天的時間,絲毫不減好轉,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
「當時我的家人都急壞了,我媽突然就想起了我們老家的一個老郎中,醫術高明,十里八鄉的人有了什麼疑難雜症都會找他去看,每次都是藥到病除。他們商量之後,就開車把我帶到了老郎中那裡,可是那老郎中只是給我聽了聽肺,就斷然說他治不了,讓我們去醫院,結果周轉了那麼久,我又重新回到了醫院。」
「這次,家人把幾乎所有希望都放到了醫院上,各種方法都在我身上嘗試過了,各種名貴的藥品都在我身上用過了,每天輸液輸的我手都快報廢了,可是連續近一個月的時間,我的狀況絲毫不見好轉,每天都是高燒不退!」
他說到這裡,我們幾個全都皺起了眉頭,連續一個月的高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麼久的高燒,燒得我整個人都有些不省人事了,我個人的感覺,那時候近乎是臨死狀態了!你們應該沒有體驗過,那時候我就感覺像是靈魂都快出竅了一樣,周圍的情況對我來說都是朦朦朧朧,但偏偏好像都刻在腦子裡一樣。」
「家人都快急瘋了,連續一個月的治療,讓他們對醫院都失望透頂了。恰巧,我奶奶聯繫到了廟裡一個神婆,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她。神婆問我奶奶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命數,然後就告訴我奶奶說,我上輩子是觀音坐下的童子,命數有些特殊,小時候偏偏沒能壓住,所以才有了這一劫。」
「我奶奶問她破解之法,結果神婆給了我奶奶一個銅鎖,說要重新鎮壓一下命數。其實,我的家人並不信這一套,但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就是戴一個銅鎖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沒想到,當天戴上的銅鎖,晚上十二點一過,我持續了一個多月的高燒,突然就退了下去,平時三十九度四十度的都已經家常便飯,但那天卻奇跡般地到了三十八度!這還不止,戴著銅鎖連續幾天時間以後,我的體溫就已經退到了三十七度以下,除了一些長期輸液的後遺症以外,身體基本已經恢復了正常!」
(為什麼用這麼多篇幅也要把這最後一件事寫上?因為這件事是真的,是我朋友小時候的真實經歷,只是讓我稍稍修改了一下。)
第三十章 火狼的任務標準
老邢頭的往事說完,已經自顧自地喝起了茶水,可我們四個一時間卻都沒有回過味兒來。
高燒一個多月,醫院用盡辦法都治不好,到頭來卻被一個小銅鎖解決,這種事,的確太古怪、太玄了一點。
至於事情的真實性,我完全沒有懷疑過,畢竟老邢頭實在沒必要衝我們撒謊,而且我小時候的確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例如連續幾天乃至一周時間,低燒不斷,吃藥打針輸液都不頂用,結果我媽說是嚇著了,帶著我去找神婆「收魂」。那神婆也只是給我摸摸頭,用手指在我頭上畫圈,並且念著咒語(說是順口溜更合適一些),持續很短一段時間儀式就結束了。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了,「收魂」之後,我連續有段時間的低燒,果然退了下去!
當然這只是我老家的「收魂」方式,就我所知,也有些地方是拿著「丟魂」人的衣服去嚇到的地方,念著名字說是回家了,然後抱著衣服往回走,中途不能回頭,回到家以後,「收魂」儀式就算結束。
後者暫且不說,只說我經歷的那種吧,的確靈驗過,但也不是每次都靈。這或許是心理療法的一種,也有可能只是巧合,畢竟我生病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可老邢頭那時候都連續一個多月的高燒了,這總不能說還是心理療法和巧合了吧?
在我們沉思的時候,老邢頭已經放下了水杯,自項間順著一根紅繩拽出了一把老式銅鎖,遞給了我們說:「這就是那把銅鎖,這些年來我一直都隨身戴著,給你們看一下。」
我接過銅鎖,觀摩了一陣,並沒有發現什麼稀奇的地方,只是一個老式銅鎖而已。趙露露三人也相繼看過了一遍,然後就把銅鎖交還給了老邢頭。
老邢頭則拿著銅鎖,又戴在了脖子上,順進了內衣裡面,整個過程都十分小心,畢竟這可是小時候救過他命的東西。
隨後,老邢頭隔著衣服拍了拍銅鎖,看著趙露露問她:「露露姑娘,怎麼樣,你打算用什麼說辭來解釋一下我的經歷?」
「我......」
這下子,輪到趙露露糾結了,我看到她好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可能,但緊接著卻又被自己給否定了。
老邢頭笑了笑說:「奧對了,那上輩子是觀音座下童子的事情,你就不必糾結了,我都不信!這種言論我都聽過好多了,也有很多人說是觀音童子的,可觀音座下哪來的那麼多童子?你就說說這銅鎖怎麼回事吧。」
好嘛,這老邢頭,的確夠精明,提前先把趙露露最容易找到的突破點給封死了。
結果,趙露露苦思了很久,終於頹廢地敗下陣來:「好吧,你贏了,我暫時還想不到為什麼,等我以後想明白了再說吧。」
「嗯?!」
對於趙露露的態度,老邢頭不覺得奇怪,可我們三個卻全部都有些驚奇,我們隊伍裡面伶牙俐齒的無神論者,到頭來竟然讓老邢頭說得無言以對?可以啊這老邢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辯論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接近正午了,恰巧重新認識了一下老邢頭,索性就帶著他們來到了附近的飯店,要了六菜一湯,又拿了兩瓶老白干。
老邢頭也算是久經世故,酒量也很足,連續三口酒下肚以後,就盯著我來灌了。
我也是哭笑不得,索性我酒量也不差,還能應付的住。
《探險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