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回答說:「邢浩......挺實在的,就是膽子太小。」
剛說完,我就琢磨到了他話裡的意思,直接給他點破說:「你不會是想把他引到火狼探險隊吧?」
老邢頭倒也光棍,直接承認了:「實不相瞞,有這個想法。不過,僅僅只是有想法而已,我也知道不現實。這都多少年了,火狼探險隊裡也就新進了鐵蛋這麼個愣頭青,其他人全都被拒之門外了。我也有自知之明,邢浩啊,多半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所以我乾脆也就沒提。」
他說得倒是實話,不過鐵蛋不愛聽了:「喂喂喂,咋說話呢你,我怎麼了愣頭青?信不信我詛咒你尿尿吡一鞋!」
我們三個哈哈一笑,老邢頭卻拍了拍自己的嘴:「您瞧我,亂說話,這杯酒,我自罰!」
我們家喝酒是用的小茶碗,量可足有二兩,老邢頭之前喝了兩口幹掉一半,這一自罰,另一半也全部喝乾了。
「你至於嗎,喝這麼猛?」我看得有些揪心。
可老邢頭卻毫不在乎,笑了笑也不說話,反而抓起酒瓶,又給自己斟上了酒。
說也怪氣兒了,老邢頭倒酒的技術,可是我們親眼見證著練出來的,但是在給自己倒這第二杯酒的時候,他卻手抖了一下,灑出了一股倒在了鞋上。
老邢頭一愣,我們也有些不大敢相信,唯獨鐵蛋自言自語:「媽呀,不會是詛咒應驗了吧?幸虧我沒咒他更狠的......」
第204章 風水之爭
「什麼呀就詛咒應驗,鐵蛋你別瞎說!」趙露露對這一說法不滿意了。
鐵蛋吐了吐舌頭,皮了一下也沒有反駁。
反倒是老邢頭,一手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擦鞋的時候還一邊說:「不嫌棄的話,我也跟林隊長一樣叫您露露吧。詛咒這一說啊,您也別急著否定,有句老話說得好,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偶爾就會有應驗的時候。您可能覺得那都是巧合,但有些巧合,發生的卻有些不盡合理,所以這一說也不能完全不信。就算真不信,誰也不喜歡天天被人咒吧?」
趙露露被他說得有些啞口無言,尷尬中端起飲料喝了一小口。
等老邢頭扔掉紙巾以後,我才繼續問:「你也別老在一棵樹上吊死啊,探險圈裡有名的探險隊不是很多嗎,幹嘛非盯準我們?以你在探險圈的名聲,那些探險隊總不至於全部回絕你把?」
老邢頭歎了口氣說:「我也沒辦法啊,就因為我一直接觸這個圈子,所以我才知道這個行業有多危險。這些話,我真不是奉承您,所有的探險隊,我就對您火狼探險隊放心!其他探險隊,不管多麼有名,出行一些危險的探險任務時,難免也會有傷亡,唯獨您火狼探險隊,自打成立以來,雖然小傷不斷,但從來沒有出現過死亡先例!所以,讓我大侄兒加入探險圈的話,我只會選擇火狼探險隊。」
他說的,雖然是實話,但難免還是有點戴高帽子的嫌疑,我趕緊回絕說:「你可真的是高看我們了,我們探險的時候,也有過很多次險死還生的經歷,跟我們一起的客戶和合作團隊也有過不少死亡先例。關鍵還是運氣和個人素質,就算我能預測到危險,隊員反應不及時,我也無力回天。」
這些話,我真不是誆他,老邢頭當然也能明白。
他歎了口氣說:「所以啊,邢浩跟探險圈還是沒什麼緣分的。咱不說這些了,喝酒!」
碰杯喝過,各自吃了幾口菜,我們又隨意聊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老邢頭本身就是個自來熟,嘴皮子很活,聊了這麼久,倒也相談甚歡。
無意間,我問起了博物館的事:「那座博物館,我看著地理位置挺好的,為什麼還說風水不行?」
老邢頭嚥下了嘴裡的肉食,說:「咳,這些咱哪能明白啊,風水術裡面的講究,多著呢,可不是只看地理位置。」
這倒也是,我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可是趙露露卻說:「風水術?那不是江湖騙術嗎,不能當真的。」
老邢頭原本臉上帶著一些笑意呢,可是聽了她的話,卻微微嚴肅的說:「露露啊,這我就得說說你了,風水這種東西,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不信的!」
他的想法,倒是符合很多人的觀念,可趙露露卻只是聳了一下肩膀,不置可否,明顯不大信服。
老邢頭也沒指望一句話就能說服她,吃了幾口菜餚,這才又說:「這麼著吧,我跟您講個故事,您知道上海龍形高架橋橋墩的來歷嗎?」
趙露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知道一些,據說是上海高架橋唯一的龍柱,但具體的資料,我就沒仔細查過了。」
難得她也不知道,我們三個也沒說話,能聽故事,我們當然樂意。
老邢頭也不奇怪,看著趙露露,講述了起來。
時間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時候了,上海進行高架橋工程,當工程進行到關鍵的東西高架路與南北高架路交叉連接的接口時,作為高架路主柱的基礎地樁怎麼也打不下去。
翻閱上海地質數據,並無過分複雜的地層狀況。當時參與工程的所有高級工程師立即調集技術力量攻關,一而再再而三,地樁就是打不下。
工程暫時停頓,一種說法在私下裡悄悄傳開:會不會是風水龍脈方面的問題?要不要請個風水先生或者道士法師來看看?
這種說法一出現,就立刻受到各路專家的反彈,說這就是他們的嘲弄,在科學空前發達的今天,碰上一個工程難點就要求神拜佛,豈不是對封建迷信的低頭?
於是重新抖擻,廣邀各路技術精英,彙集一處。但是各顯神通之後,打不進的地樁依然打不進!就是勉強打進一部分,卻也遠遠不合設計的標準和工程的要求。這一下,問題變得嚴重起來,找不到問題的癥結,主柱立不起來,南北、東西高架路就無法連接,整個工程也就不可能按期完成。
事關當時市高官的政績前程,匯報到他那裡,實在沒辦法了,他就經過一番暗訪,親自請到上海某寺廟的一位高僧。具體是哪個寺廟的哪位高僧,資料上的說法有些差異。
高僧來到工地細細查看後,閉目合掌,久久不語。過後,高僧說,那下面壓著上海龍脈的龍頭,大鋼鑽正好鑽在龍角上,所以鑽不動。書記著急問他怎麼辦,高僧說,除非作法事移動龍脈。
書記求他幫忙,而高僧開始堅決不答應,說後果嚴重,結果架不住書記反覆哀求,並許以相當數量的酬勞,高僧才動了凡心。結果,一連七天法事過後,困擾各路精英許久的地樁竟然真的順利打了下去,不偏不倚,完全符合設計標準。南北、東西高架路嚴絲合縫,立交橋中心的大柱子毫不費勁的立在地面。
書記興高采烈的提著禮物去感謝高僧,結果高僧面容憔悴,告訴他自己動了龍脈,犯了天條,幾天後就會死去。還說要想確保平安,需要在那根主柱上刻上九條龍形,龍脈回來看到是同類佔據了它原本的巢穴,就不會再重新佔據,轉而選擇其他地段蟄伏。書記記下了,幾天後高僧果然就死了。
說到這裡,老邢頭唏噓了一聲:「這就是那根龍柱來源了,雖然是傳說,但可信度很高。這件事,當時在上海流傳很久,曾經還有技術負責人出來闢謠,說完全沒有這回事,可誰也不信。」
我們三個聽得有些興致盎然,而趙露露也有些目瞪口呆,老邢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也不指望這個故事能讓您信服風水術,不過,這種東西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把您的先人葬在風水術上風水極差,甚至還容易禍及後代的地方,您樂意嗎?」
第205章 來活兒啦
(探險手記的起點204章,書城顯示是205章,被屏蔽,現在正在努力申請解禁中,十分抱歉!我也苦惱了有段時間了,審核速度太慢了......不過還請放心,那一章是生活過度階段,主講龍形高架橋的故事,不影響後續探險情節的。)
趙露露噘著嘴,搖了搖頭。這個姑娘,明顯還沒有信服,不過偏偏她現在無言以對,看起來還挺糾結的。
「這不就得了。」老邢頭笑了。
而我們三個看著老邢頭,眼神中也難免帶著一些佩服。能讓趙露露都無話可說,甚至都有些懷疑人生,這可不容易,但偏偏老邢頭做到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說來,這老邢頭還真有些克制趙露露了。
隨後,我們又隨便聊了一些其他的話題,但無論是哪種話題,老邢頭都是侃侃而談,少有他不懂的。這傢伙不僅是個滑頭,還是個人精呢!
談著談著,老邢頭又突然提出請求,想要看看我的探險手記。我也沒太吝嗇,回到臥室拿給了他,不過在他看的過程中,我一直都防備著他。老邢頭可喝了不少酒,萬一給我弄壞了,我得心疼死!
好在他現在還清醒的很,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遇到哪個不明白的地方還會詢問我們。一直到他看完了我們近期所有的探險記錄,這才合上手札本,唏噓了很久,戀戀不捨地還給了我。
《探險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