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林聰,你啥時候可以現形了?」李大民問。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剛才聽說湖下有我的媽媽,一著急,就感覺通靈之鐲發熱,我就現出來了。」
李大民若有所思:「看樣子,通靈鐲有很多功能還沒被開發出來。」
正說著,湖水中心湧動,一個人頭露出來,正是陳建。他還沒死,大聲的呼救,「救,救命啊。」
我站起來看。
陳建拚命往岸邊游,湖水就跟開了鍋一樣,一個巨大的黑影在後面跟隨。
「怎麼辦,救救他?」我著急地說。
李大民優哉游哉:「我是真累了,他還不如死了算了。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人到大限之時,乾脆順應天命死了算了,強行逆天你看看都弄成啥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如果哪天輪到你,你就不這麼說了。」我道。
李大民哈哈大笑:「真要輪到我,這七關我都不過,乾脆認輸,直接坐著七爺的船到幽冥地府,還不如那樣來的痛快。」
他話是那麼說,還是一步步走下湖水,要去接應陳建。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這時,湖底下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建兒,你不要媽媽了嗎?」
陳建臉色慘白如紙,拚命游著,湖水炸開了鍋,一條巨大的黑色長尾破水而出,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怪獸。
這條尾巴狠狠一砸水面,水花四濺。陳建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打向空中,翻了幾個滾才落下,在岸邊不遠的地方。
我下意識踩著水走過去想幫他,這時候才想起,我是意識形態,無法觸碰。這時,那尾巴高高揚起,如同一個巨大的傘蓋籠罩空中,還伴隨著一股類似噴氣機似凝聚空氣的聲音。
李大民在遠處都看傻了,大叫一聲:「老林,快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條巨大的黑尾從天而降,一大片烏雲籠在水面上,我和陳建一起看向空中,都嚇傻了。
後面的過程一片混亂,我被一股巨大的衝擊波震盪,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也飛到了半空,身旁是大量的水花,如同下了場雨。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態,眼前一片黑色,往下落的時候,手不經意間抓住了什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勁抓住。
耳邊只聽到一聲牛吼般的龍吟,大腦瞬間宕機,我像是一股風,被另一股更強大的風給吞噬吹散,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老林,老林,醒醒。」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想睜開眼,可該死的眼皮黏連得無法睜開。
我歎了口氣,痛苦地呻吟了一下,「他醒了。」有人說。
好半天,我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李大民,他正在和一個人說話,用手比劃著,那人竟然是鍾叔。
我本來想招呼他們,可忽然覺得左手有點異樣,低頭去看,我的左手竟然不自覺地握成一個拳頭,手心裡好像有東西。
瞅著他倆沒注意,我悄悄地展開手心。這隻手不知道捏了多長時間,關節都有些僵硬。好不容易打開,我往裡一瞅,手心裡捏著一個黑色的硬片。大概有拇指長短,觸感有些堅硬,要硬說是什麼,好像是個長長的手指甲。
李大民耳朵真靈,聽到我挪動的聲音,回頭看:「你醒了?」
我趕忙握緊拳頭,勉強道:「醒了醒了。這是在哪?」
李大民過來道:「我們回來了,你昏迷了一天,我沒辦法只好把鍾叔請來,還沒等調理,你自己就醒了,感覺咋樣?」
「我記得最後好像被一條尾巴給擊中了……」我喃喃地說。
李大民擺擺手:「細節就不要講了,你能回來就好。」
鍾叔走過來拿起我的右手,掐了掐脈搏,又用手背測測我腦門的溫度,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閉著眼,好半天說:「有點暈。鍾叔這是咋回事,我在中陰之境不是一團意識嗎,怎麼還會被攻擊到?」
鍾叔搖搖頭:「你的情形我聽小李說了,告訴你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通靈鐲是神奇的法器,它的玄妙大家都是一知半解的,連它原來的擁有者王月,恐怕也不是很瞭解。你的情況,我實在無法想像,勉強能給你一個解釋,當時你在中陰之境受到巨大的衝擊,這股衝擊打破了原有的界線和定律,直接造成了你的損傷。」
看我還懵懵懂懂的,李大民說:「類似於超聲波攻擊,不光作用於物質,還攻擊其精神,直接摧毀大腦。我是這麼想的,其實你在中陰之境的存在,並不是咱們原先想像的那種純意識,你也是存在的,像聲波。只不過普通的交互觸發不了你,只有遇到極度危險極度特別的攻擊時,才會波及到你。」
我苦笑:「管不了那麼多,我現在沒事吧?」
鍾叔道:「應該沒事,就是有些虛弱,你有通靈鐲護體,就算受到傷害也是有限的。」
我看了一眼右手腕的鐲子,長舒一口氣。
這時,隔壁房間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問是誰。李大民笑了笑,拿出一張支票,「陳建還陽了,他活過來了。他們家把錢支付了。」
「真的?!」我大驚,想從床上坐起來。鍾叔趕忙讓我躺好,不急著起來。
李大民道:「五十萬到手,但這筆錢不光有咱倆的份,還有鍾叔的一份。」
鍾叔嘿嘿笑,連說不好意思。
李大民道:「鍾叔,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嘛。又不是一錘子買賣,下次你再給我們介紹類似的活兒,合作愉快。咱們出去聊,讓林聰一個人休息休息。」
他們說說笑笑出了房間。
看他們走了,我迅速把左手心裡藏著的那東西揣進兜裡,下意識覺得此物關係重大,非同小可,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酬勞
外面天色將黑,我又昏昏沉沉睡著了。睡得不踏實,總是惦記身上的兩樣至寶,一個是通靈鐲,一個是那莫名其妙的黑色物體。
這覺睡得,總覺得有人進來覬覦,有眼睛在房間裡飄蕩,我從睡夢中驚醒,外面泛起了魚肚白。擦擦頭上的汗,坐起來心神不寧。
屋裡空空蕩蕩,只有我一個人,可昨晚那種被偷窺的感覺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我再無睡意,靠在床頭玩手機,不知不覺刷到吃早飯的時間,保姆叫我出來,我這才趿拉著鞋下了床。
《黃泉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