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先不扯這些。」他擺擺手:「點個外賣吧,晚飯忘了吃,餓死了。」
「呃,我剛點過了,等會把專案組的同事都著急過來,一邊吃一邊開會好了。」
「開會?」他一下來了精神,問道:「調查有進展了?」
「那個齊晨生的嫌疑果然很大。」於辰說:「剛圖偵員給我匯報了,就在一星期以前,齊晨生頻繁在酒吧附近、無人巷道附近和落花橋附近晃悠,按照你的說法,應該就是在踩點挑選作案現場了。」
「但有可惜,這個齊晨生至今下落不明,我們一直沒找到人。」說道這裡,他有些擔憂:「這小子,不會是察覺到事情敗露,打算跑路吧?又或者打算提前動手了?」
「跑路有可能,但不會提前動手。」袁友沖搖頭:「班盈盈和邱月菲的死亡時間間隔恰好48小時,都在無人巷道失蹤,都被拋屍於落花橋地,這多少能說明,兇手在這方面規律,可能有強迫症。」
於辰擺擺手:「不會提前殺人,不意味著不會提前劫持啊!」
第25章 酒托
袁友沖愣了愣,隨後端起水杯抿了一口,點頭說:「也是。話說,你將此案上報給許局沒有?他同不同意加強治安巡邏力度?」
「當然。」於辰在他邊上坐下,翻看起厚厚的一疊報告,說:「對了,關於巫艷霞他們幾個的謊言,你到底怎麼看的?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尋常,他們沒必要撒謊啊。」
「我現在也說不準。」袁友沖說:「只能先讓人布控盯梢了。」
「盯梢?」於辰皺眉,對這個處理方式有點兒不太滿意,問道:「萬一出事……」
「那也只能受著,不然能怎樣?」袁友沖翻個白眼:「他們充其量就是撒了個謊,就算硬要追究,他們也能以『當天喝醉了,記得不是太清楚』為由搪塞過去。」
「咱們手中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就算是拘傳,充其量也只能留他們二十四小時,有什麼意義?」
「相反,如果她們真知道點內情,甚至是殺人案的參與者,肯定會想辦法與兇手聯絡的,只要盯緊了,就能有收穫。」
「比起他們,我更關心齊新立和齊晨生這倆人,尤其是邋遢酒鬼齊晨生,至少從目前來看,他的嫌疑最大。」
……
四十分鐘後,外賣送到了,於辰讓袁友沖一塊兒跟他去拿。
來到傳達室,袁友沖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排外賣「車隊」,嘴角微微抽搐,無語的說:「我說老於哎,你究竟點了多少外賣啊?」
「專案組上下那麼多張嘴,不多點一些夠吃麼?」於辰其實也被眼前的排場給嚇到了,但在袁友沖面前,仍舊故作鎮定的說:「好了好了,別廢話,你去跟保衛大叔說一聲,給他留份飯,我把小哥們都領進去。」
又過了十分鐘,專案組成員基本都聚在了會議室內,就連基本已經沒任務的周倩欣也被邀請來了。
於辰拿著筷子一指,說:「大家都辛苦了,來,吃宵夜,一邊吃一邊討論案情,都吃好喝好啊!對了,飯錢回頭打我微信……」
「你個小氣鬼。」袁友沖翻個白眼:「大家別搭理他,這頓飯當我請。」
「我就開個玩笑。」於辰一挑眉,然後看向周倩欣,問道:「對了,小周啊,這一整天的,有沒有發現什麼新線索?」
周倩欣咬著筷子,有些無奈的道:「於隊,你確定要讓我先說?我倒是無所謂,但他們……」
「呃,我的鍋,你等吃完了再說吧。」於辰趕緊擺擺手:「其他人呢?」
谷研東夾了塊肉塞進嘴裡,迅速嚼了兩下,咽進肚裡後才說:「袁隊之前讓我和老雷再重點跟進下有關班盈盈的調查,還真讓我們查出點名堂來。」
「噢?」於辰很感興趣,一邊吃一邊問:「怎麼說?」
「是這樣,我先看了看下邊偵查員的調查工作,發現他們調查的主要是針對班盈盈的同事和好友。」
「我想,這些人或許對班盈盈足夠瞭解,但一些比較隱秘的事情,比如說個別不道德的勾當他們未必清楚,就算知道也不見得會對我們說。所以,我就想改變下調查方向,比如問問班盈盈的客人。」
「根據這些客人反映啊,在酒吧裡頭,班盈盈調酒一般倒都是正常標價,沒什麼問題,但有時候,她也會和酒托配合,先讓酒托把他們迷的雲裡霧裡的,然後再帶他們到調酒台,點些酒單上沒有的名堂。」
「你別說,這些酒調出來味道是沒得說,的確比酒單上的好得多,但是這個價格,讓他們有些接受不能。你猜多少錢?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哈?」於辰差點噎住,趕忙喝了口水,才問:「三萬?」
「emmmm,三萬塊錢,怎麼不去搶銀行?」谷研東訕訕的收回手指,尷尬的說:「我想說三百來著。」
袁友沖默默的扒飯,懶得搭理於辰的智障行為。
見此,雷懷魯放下飯盒,接話說:「酒單上的雞尾酒一般75到兩百塊錢不等,貴的也有上千的,但那時明碼標價,客人願意點,班盈盈就照調,沒有毛病。」
「但酒托拉來的私客不一樣,他們會根據客人的衣著打扮和談吐,給出不同的價格,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呸,三百起步,上不封頂。於是乎,客人就不樂意了,認為她們是在訛詐。」
「但這個時候,人高馬壯的酒保就會上來,如果他們敢鬧事兒,輕的就趕出去,重的就打一頓再趕出去。」
「這事兒,我們和酒吧經理取證過,他們一開始還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但很快就鬆口承認了,說他們的確有與邱月菲合作,甚至合作的酒托還不止一人。」
「每一單生意做成,一般酒托抽掉大頭,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不等,畢竟她們有時候還得出賣色相,而班盈盈則抽成五分之一,剩下的,酒吧經理和兩個酒保平分。這個生意,能給他們每人每月帶來近萬乃至數萬元的進賬。」
「齊新立這個人,酒保有印象,他曾經也被訛詐過,巧合的是,訛詐他的酒托正是邱月菲,按照邱月菲的話說,這種似熟非熟的人容易取得信任,訛詐起來也不用手軟。」
「那一次,他一共喝了十杯雞尾酒,一杯三百,共計三千,等要結賬的時候一問價格,就不樂意了,但最後還是在酒保的威懾下不甘心的付了款,拂袖而去,還揚言要找回場子,要班盈盈、邱月菲和酒保好看。」
「嘿我去,老谷你踏馬搶我肉!你不地道嘿你!」
於辰放下筷子,說:「這麼說來,這個齊新立,同時和兩名受害者都有矛盾,再結合他說謊,的確很可疑了。」
這時,一名年輕刑警說:「按照元隊的吩咐,我們監聽了齊新立的手機,但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不過,他家似乎有一台電腦,想與他人聯繫的話,未必只能通過手機,虛擬撥號也是可以的。」
「我們已經鎖定了他家寬帶的ip地址,但此時對方已關機,在此之前是否與外界聯繫暫時未知。」
「哦對了,差點忘了,邱月菲生前最後一通電話是用虛擬號段打的,查不到什麼東西。」
第26章 病毒
又一名刑警接話:「我們與齊新立和齊晨生老家,黎豐市汲水縣公安分局取得聯絡,據鄉派出所稱,齊晨生確實孑然一身,但並沒有蓋什麼房子,據他們所知,齊晨生也沒有和齊新立借過錢。」
《刑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