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我……!」於辰忍無可忍,抓著顏洪羽胳膊的手一擰,另一手往腰間手銬處摸去。
辦公室眾刑警見情況不對,趕忙衝上前來,將他們給拉開。
同時,於辰給周倩欣使了個眼色。周倩欣會議,趁亂將方纔顏洪羽吐在地上的血唾沫收集起來。
……
四十分鐘後,技術隊辦公室。
許乙銘黑著臉坐在上首位置,目光狠狠的在於辰、袁友沖臉上剜了一道,隨後,直接無視了顏洪羽,冷冷的說:「你們行啊,可以啊,在刑偵支隊演全武行是吧?厲害了,要不要我給你們鼓鼓掌?」
「許局,我……」
「停,別解釋。」許乙銘打斷於辰,又瞪了他一眼:「回頭給我做個檢討,好好反思!」
說著,他目光終於落到了顏洪羽的身上,淡淡的道:「顏先生,我知道你的苦衷、難處,也知道你很緊張。但,你這麼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恐怕很難進行下去。」
「我……」顏洪羽想解釋。
「行了行了。」許乙銘卻不給他機會:「一切,都是為了解救人質,這事兒就先到這裡吧。」
顏洪羽咬咬牙,點頭:「成,許局,我給你個面子。但我醜化說在前頭,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的兒子必須救出來,否則……」
「否則怎樣?我告訴你,你再這麼胡攪蠻纏瞎整,你兒子救不出來了!」袁友沖嗤笑道。
「嘿,你……」
「夠了!」許乙銘聲音抬高了幾分:「袁友衝!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嗎?」
「我……」
「道歉。」
「……」
「道歉!」
袁友沖深吸口氣,想到人質,生平頭一次妥協:「顏先生,抱歉,我衝動了。不過,我希望你的『懸賞令』能收回來,另外,接下來配合我們行動,否則,我們的解救工作會很難辦。」
顏洪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紀思盈抹了抹眼淚,忽然站起身:「這日子過不下去了!離婚!姓顏的,我要跟你離婚!」
「瑪德智障!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子?」
許乙銘抬頭,閉眼,無語兩個字,寫滿了他的臉。
……
又過了半小時,眾人情緒好不容易冷靜下來。
范玉宏說:「劫匪於上午十一時五十七分來點,要求顏先生您立即公開取消『懸賞令』,否則,每隔一小時,便會剪斷人質顏償的一根足趾,下午六點還沒收到懸賞令被取消的消息,則直接撕票。」
顏洪羽冷笑道:「這說明懸賞令刺激到他了,讓他很緊張啊。」
「但,過度刺激他對我們沒好處。」不得不繼續留在支隊當和事佬的許乙銘說:「顏先生,請您不要拿人質的安全去做賭注,撤銷『懸賞令』吧。」
他歎口氣:「我知道了。」
許乙銘又問:「另外,看您接受採訪的時候,似乎很篤定劫持你孩子的,是您競爭對手?」
「當然!」顏洪羽挑眉:「那個賬戶,我今天去查的時候發現,我知道戶主是誰!我曾經給他轉過賬!」
「噢?」
……
傍晚六點,顏洪羽離開支隊。
袁友沖點上根煙,說:「看來,我們先前的方向錯了。有問題的,不是他的競爭對手或仇家,而是他本人!」
於辰不置可否,也默默的點了根煙。
「看來你也想到了?」
「別把我想的那麼蠢。」於辰撇撇嘴:「他剛來支隊說那番話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所以立馬給小周使眼色,讓她把顏洪羽吐出來的血唾沫給收集起來。」
第20章 深淵
袁友沖吐出口煙霧,側目問道:「你有什麼依據?」
「你自己不清楚麼,還問我。」於辰嘟噥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說:「也不能算依據吧,就一個推測。」
「如果,顏償真的是被顏洪羽的競爭對手給綁走的,而他又忽然認出了歹徒提供給自己的賬戶,知道戶主是誰,按照邏輯,應該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們。」
「但他沒有,反而發佈了個勞什子的『懸賞令』,然後在媒體下公然抨擊幾個競爭對手……」
「呵,從這方面看……嗯,即使沒有戶主這茬,也看得出他壓根不在乎這麼干會不會刺激到劫匪,從而對人質不利。或者乾脆說,他根本沒將顏償的安全問題放在心上。」
「所以,在他與你爭執的瞬間,我腦袋裡靈光一閃,就想到一種可能——這樁綁架案,會不會是這傢伙自導自演整出來的?」
「不過,虎毒還不食子呢,資本再如何罪惡,他也不該狠心到真的綁架自己兒子並剁了他的小臂——受害人其他損傷部位不確定,但右手肘關節以下確實是被砍了的。」
「我就乾脆做進一步假設,有沒可能,顏償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呢?正好他被紀思盈扇了一巴掌,還手後吐出的唾沫帶血,我就乾脆將事情搞大,做出要銬著他的樣子,讓同事們過來勸架,同時,讓小周趁亂將唾沫收集起來。」
「喲!」袁友沖詫異:「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動怒了呢,沒想到是在演戲啊……」
「半真半假吧,那一瞬間,要同事反應慢點,我可能真會把他銬起來。」於辰掐滅煙頭,又問:「你呢,啥時候發現問題的?有什麼看法?」
《刑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