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節

袁友沖嗯一聲,說:「咱們這就去賓館看看吧。」
「好。」
……
十五分鐘後,於袁二人,領著成威和另兩名痕檢員來到目標賓館,在前台處說明來意後,老闆娘立馬表示願意配合,取了備用房卡打開了周興泰開的房間。
房門開啟後,於辰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而是問道:「老闆娘,這間房間打掃過了嗎?」
「還沒有。」老闆娘搖頭說:「我們這兒一般都是客人退房後才會進去打掃的,而要客人不退房,我們就會等他們出門了才問問需不需要打掃。客人沒說,我們不會進去。」
「這樣啊。」於辰微微頷首,又問:「也就是說,沒有人進出過這個房間咯?」
「反正我們沒進出過。」老闆娘說:「但他要把房卡給了別人的話,也能進來。這麼多房間呢,我不可能把每一個客人都記清楚嘛。」
「知道了。」於辰嗯一聲,說:「多謝您的配合,您先去忙吧。」
「哎,好。」老闆娘點點頭,離開了。
於辰則和袁友沖讓開一步,先讓成威幾個痕檢員進去勘察。
在門口站了約莫有二十分鐘,聽到成威說勘察完畢後,他倆才走進房間裡頭,左右轉轉腦袋,大致大量一眼。
成威說:「房間內佈置一切正常,未發現可疑痕跡,這兒顯然不是作案現場。」
「另外,沒找到受害人的手機,但發現了他的錢包,裡頭有兩千塊左右的現金,銀行卡、身份證都在裡頭。背包也還在床頭櫃上,發現了兩個充電寶、一張移動硬盤、一塊u盤和幾本專業書。哦,床頭櫃上還有半瓶冰紅茶。」
「還有個行李箱,二十寸,裡頭裝滿了衣物和旅行洗漱套裝、防曬霜等。發現了個相機包,裡頭裝有尼康d7200單反相機一台,相機裝著35毫米定焦鏡頭,還有一18-200毫米變焦鏡、充電器等物。」
「桌面上放著台筆記本電腦,電腦連接著充電器,屏幕開啟,但已經沒電了,據此推測,周興泰離開的時候,筆記本還處於工作狀態。不過,由於賓館房間是插卡取電的,他帶走了房卡,筆記本自然失去供電,電量就耗光了。」
袁友沖聽完後,點頭說:「錢包還在,電腦屏幕沒蓋上,耗光了電量,這說明,他最後離開賓館的性質屬於臨時出門,並不打算久待。」
「而且,應該不是去吃飯什麼的,這年頭雖然移動支付相當便利,但出門吃飯,還是會順手帶上錢包才是。」
於辰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說:「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他帶的行李物品。他隨身帶著電腦我可以理解,但拖著行李箱、單反相機之類的幹什麼?而且,賓館一開就是四天,為了面試的話,沒必要吧?」
「嗯,」袁友沖接話,說:「行李還好理解,準備的這麼充分,顯然是想出趟遠門的,估摸著是打算面試結束後去旅個游或者參加什麼活動吧。但賓館一開就四天,的確是個問題。」
「對啊,」於辰說:「很矛盾,如果他打算面試完後立刻就走,壓根沒必要開四天的房。而如果他不急著走,那完全沒必要帶這麼多東西,考完試回家再收拾也就是了。」
「先把這些東西都帶回去吧。」袁友沖說:「讓技術隊檢查下電腦,看看能否通過社交軟件的聊天記錄發現點什麼。」
第54章 死亡威脅
在技術隊檢查筆記本電腦的同時,於辰和袁友沖再一次找到了高芸,詢問她知不知道周興泰近期有沒出行計劃。
可惜,沒有什麼結果。
很快,周興泰的聊天記錄,以及硬盤上的文檔資料便都被導出來了。
調查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他在幾個作者交流群內,自稱受到了死亡威脅,想要出門躲躲,避一避風波。
具體為什麼受到死亡威脅,又是誰威脅的他,他並沒有在群裡說,聊天記錄上也沒找到誰威脅過他,估摸著,對方是用電話對他進行威脅的。
「這麼說來,他收拾好行李物品後,在賓館開了四天房,到是能夠說得過去了。」於辰嘀咕道:「問題是,一個宅在家裡悶頭寫書的作者,能得罪什麼人呢?竟然還受到死亡威脅……」
「如果說是類似於給作者寄刀片之類的玩笑話也就算了,問題是,他真的遇害了,而且在遇害之前,還非常惶恐的想要出門躲一躲,這也說明,他並不認為對方的威脅是在開玩笑,而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生命危險。」
「而且,他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生,受到威脅了,也不想著報警求助,甚至面試時和咱們聊起來了,也對這事隻字不提,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袁友沖嗯一聲,接話說:「受到死亡威脅嘛,無非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幹了什麼虧心事,再不然就是欠了高利貸……」
「哦,前段時間有個所謂的往上死亡威脅鬧得挺火的,不過那傢伙在國內幾乎成了個笑話,聊天記錄都被人被p來p鬧著玩了。」
「而且,據我所知,網絡小說作者這一群體不乏黑白顛倒的大佬在,而那傢伙搞死亡威脅的手段無非是半夜騷擾讓人不堪其苦罷了,但要跟他們比誰熬得晚,怕是那傢伙自己得先受不了崩潰了。」
「再考慮到他不報警,也不對我們提這事兒,且在群裡求助稱自己受到死亡威脅時依舊語焉不詳,不肯透露原因這點來看,很可能,是他在這起威脅事件當中,自己也理虧。」
於辰嘖一聲,說:「聽你這麼分析,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哎。那,你說他會不會是欠了高利貸什麼的?」
「應該不是。」袁友沖略一思索後,搖頭說:「如果是欠高利貸,雖然多少有些丟人,但由於高利貸本身並不合法,而且他們還發出了死亡威脅,他應該不至於連報警的口都開不了。我想,應該是比這更丟人或更理虧的事兒。」
「當然了,考慮到周興泰性格內向的同時又相當要強,他欠了高利貸的可能也確實存在……嗯,高利貸一般不會上徵信什麼的,不如從他銀行流水和支付軟件賬單方面著手查查看吧。」
「總之,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該是搞清楚究竟是誰,因為什麼而威脅他了。嗯,他第一次在群裡說自己受到死亡威脅,是在上個月二十七號,就重點調查他這段時間的行為和通訊記錄吧。」
說道這,他頓了頓,看向范玉宏,問道:「對了老范,周興泰的通訊記錄查的怎麼樣了?」
「通訊記錄倒是調出來了,」范玉宏說:「不過,看了看,他撥出的電話幾乎沒有,而撥入的電話,絕大多數都是虛擬號碼,經調查發現都被標記為了騷擾電話。」
「剩下那些也多是座機號,都是些快遞、房地產中介、信貸平台、保險公司之類的,僅有的幾個手機號碼,經核實機主身份發現,還都是外賣員。」
「這就奇怪了……」於辰皺眉說:「通訊記錄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那他到底怎麼受到的的死亡威脅?」
「不奇怪。」袁友沖聳聳肩,說:「如果是秋秋的話,如果對方拉黑了周興泰,可以同時選擇再周興泰的聊天列表上把他給刪除了。」
「倒也是。」於辰揉揉自己的眉心,問:「那,能不能還原這些信息?」
「得先看看消息管理器內是否還有記錄。」范玉宏回答說:「按理,即使是已刪除聯繫人,裡邊同樣能查找到聊天記錄的,但記錄可能不全。」
「而且,受害人的手機不在,可能落入作案人手中了,對方可能會登錄其社交軟件刪除這部分記錄。」
「如果消息管理器也查不到相關信息的話,就只能找軟件公司,讓他們配合看看能否還原這些記錄了。」
「但這樣一來,能否還原還得看運氣,畢竟已經被刪除,且沒有雲記錄的聊天信息是否還被保存著,我們也不知道。」
《刑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