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節

於辰點點頭,說:「麻煩你們再好好看看監控,盡量將所有可能都一一指出……」
「於隊放心,」胖魔術師說:「我們盡力。不過,要看破障眼法,也是件耗時間的事兒,一時半會恐怕……」
頓了頓,他又道:「算了,我就直說吧,需要時間,這段時間,我們仨恐怕得住在你們派出所了。」
於辰張了張嘴,擺出一副錯愕、驚喜的表情,隨後趕忙說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太感謝你們三位了。對了,不會影響到你們後續的行程以及計劃吧?」
「不至於不至於,」胖魔術師連連擺手,另外兩人也趕忙說:「今晚的表演,我們已經推掉了,之後幾天也都比較空閒,沒關係的。」
「哎,太麻煩你們了……」
聊了幾句,於辰便大概明白了他們仨的打算——是想藉著這次與刑警的合作給自己鍍上一層金,同時扯上點關係。
或許還有點別的意圖,但於辰也懶得深究了,既然是「合作」,雙方各取所需,才能保證合作愉快不是。
相互客套了一小會兒,留下兩人繼續待著,於袁等幾名刑警就離開了監控室。
「行啊老於,」走道上,袁友沖輕聲說:「越來越八面玲瓏了啊,比先前成熟了不少,倒是有點政客的樣子了,雖然還稚嫩的很,不過總歸比我強,強的多。」
於辰苦笑:「我說老袁,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咋覺得這話這麼陰陽怪調?」
「一半一半吧,」袁友沖聳聳肩:「坐在你這位置上,八面玲瓏是好事,很多時候,也能成為咱們破案的助力,再不濟,少得罪些人,路上也少幾塊絆腳石。」
「只是,希望你能剎得住車,別在這條路上越跑越遠才好。」
「嘿,」於辰不樂意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嗎?」
「瞭解,但人是會變的,尤其是在這口大染缸裡。」袁友沖說:「就像三年前,你剛調來的時候,想過自己會變成這樣麼?」
於辰沉默,良久後,才鄭重的說:「我明白了,你說得對,提醒的也很及時。以後,也得靠你多提醒……」
「停停停,少給我來這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袁友沖翻個白眼,同時說:「再說,不止你會變,我也在變,都是潛移默化的,咱倆還是互相督促吧,誰都別想幹出格越線的事兒!」
「emmm,貌似審訊的時候你老越線。」
「咳咳……說正事。」袁友沖趕緊岔開話題,同時腳步放慢了點兒,聲音也抬高了些,讓走在後邊的人也能聽見:「我真沒想到,乘務員竟然有可能是竊賊的『托兒』。」
「咱們都沒想到。」於辰嘴角微微揚起,接著又板起臉,嚴肅的說:「畢竟,乘務員並沒有直接作案的條件,再加上她勉強也算『自己人』了,所以咱們雖然提過她幾嘴,但很快又直接把她排除了,一直沒考慮。」
「是啊,」所長也接話說:「這也可以說是燈下黑了吧?」
「主要還是上千萬的誘惑力太強了。」於辰接話說:「乘務員沒能抵擋住這份誘惑,與竊賊合流,倒也正常。更何況,她需要的僅僅只擋一下監控的視角,扮演個在『托兒』當中都算輕鬆的活,風險極小……」
「沒有關係,竊賊也不太可能搭上她這條線。」袁友沖說:「立刻調查下她和那兩名嫌疑人的人際關係,看看有沒重合的地方。在此期間……」
他抬手揉揉眉心,問道:「是直接下傳喚書,還是暫不打草驚蛇,派人盯著?」
「怎麼?」於辰有些錯愕:「你還有顧慮?」
「有點吧,」袁友沖說:「乘務員這個職業比較複雜,雖然大多數都是尋常人,但搞不好其中就隱藏著背後站著大佬,或關係網錯綜複雜的任務。概率低,可也得防著。」
「萬一,或者更低的記錄,她就是這麼個特殊的存在,在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咱們前腳傳喚了人,後腳可能就會被撈出去,並且有了戒備心,後續調查更麻煩。」
「我覺得,你想多了吧?」於辰撓撓頭:「她要真是那種人,能和小毛賊扯上關係?」
袁友沖反駁道:「有膽偷走價值幾千萬的金豬,還能研究出讓咱前前後後瞅了好幾回都沒看出問題的作案手法的傢伙,能是尋常的小毛賊?」
「更別說,目前關於這兩人的背景調查,一點問題都沒發現,這說明了什麼?他倆是初犯麼?還是說,從未失手過?這種能耐,是小毛賊有的?」
「呃,這倒也是。」於辰在他一連串的問題下敗下陣,只好投降:「照你這麼說,穩妥起見,還是派人盯著好。」
「我也贊同。」所長點頭:「而且,萬一那魔術師猜錯了呢?咱們的辦案宗旨是疑罪從無嘛!再說了,反正他們最終也沒成功盜走金豬,金豬現在在咱們……」
話說一半,他忽然察覺自己似乎失言了,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沒必要那麼著急,慢慢查就是了。」
於辰皺了皺眉,察覺出所長的幹勁似乎正在消退,但也沒說什麼,只總結道:「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就先這麼著吧,我派人查查她和兩名嫌疑人是否有啥交集。」
第67章 破案
一面說,一面走,眾人很快來到一樓大堂。
這時,忽然有個男人衝進派出所,見到於辰等人,立馬跑上來,著急的說道:「警察同志,報警……我,我要報警!」
於辰一愣,問道:「怎麼了?」
男人嚥了口唾沫,說:「我兒子,我兒子丟了!」
所長立馬追問:「怎麼回事?你先不要著急,好好說。」
「好……好!」男人連連點頭,又接著說:「今天中午,我老婆娘家人過來看她,我就開著車,帶著我兒子來接。我停好車,一回頭他就不見了!」
一番交談後,於辰等人大致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男人名叫田奕航。
本月一號,臘月廿七,他妻子聞晶不慎摔傷,從家中樓梯上落了下去,傷到了脊椎,並第一時間送往市一院治療,原定次日回家的行程自然也只能取消了。
女兒受傷,做父母的當然焦急、心痛,奈何正好趕上聞晶弟弟新婚,只得過年後,也就是今天才奔赴新安探病,高鐵於下午三點到達,田奕航便帶著兒子田君泉到新安北接車,不曾想孩子竟然走丟了。
聽完前因後果,所長看向於辰,說:「那個,於隊,你看這……」
於辰明白,所長實際上已經不想繼續費心思跟進這樁盜竊案了,況且兒童走失這事也不小,確實需要第一時間展開調查,便點點頭,說:「這樁案子就交給你負責吧,盜竊案由我們繼續跟進就好。」
「那成。」所長眉頭一軒,緊跟著立刻又沉著臉,問道:「田先生,能麻煩你仔細描述下你孩子的年齡、身材樣貌特徵以及穿著特徵嗎?」
「好的,他剛滿七週歲,但長的挺壯實,身高有一米四七,六十三斤重,今天穿著件橘紅色的棉夾克,裡頭搭件米色的毛衣,褲子是黑色的加絨褲,鞋是白色的特步。」
「你是在哪兒停的車?又是在哪裡發現孩子走失的?哦,瞧我,那個,先跟我來詢問室吧,我做個具體的記錄,這邊走。」
《刑與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