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呦!秦公子。」
不等秦月生上樓,立馬就有一名胸前敞了條溝的女人走了過來,只見她梳著一條長辮,從腦後繞到胸前,倒是有些人妻的韻味。
「你是。」見此人極為自來熟的貼住自己身體,秦月生不禁問道。
「嘿呦,秦公子這才過去幾天啊,你就把人家給忘了,你這沒良心的小壞蛋,上次哄人家用嘴給你做那種事情,還說什麼親親寶貝」
「好了好了好了,這種事情就不要隨便往外說了,我還是要臉的。」秦月生伸手搭在女人肩膀上:「我來找杜家二少爺,你知不知道他的廂房在哪?帶我過去。」
「知道的呢,秦公子跟我來。」女人一把牽住秦月生的手掌,倒是有些像是拉情人一般的帶他往二樓走去。
秦月生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女人真的對自己有情,能待在天仙閣這地方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會些勾引男人的小訣竅,大唐皇朝下的良家婦女講究三從四德,知書達理又彬彬有禮,
雖說大眾主流要求如此,但若是出現一些與眾不同,與主流反著來的女人,卻是會引起男人嚴重的奇心。
在女人的帶領下,秦月生很快就來到了一間明顯大於尋常房間的廂房門前,都不用敲門進入,秦月生便已經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杜貝倫那略顯淫湯的笑聲。
前不久才剛挨了幾刀,傷勢都還沒癒合,這就挺著傷勢來玩了,秦月生對杜貝倫這份執著倒也是佩服。
「秦公子,今晚還要我陪你嗎?」女人將一對酥胸貼在秦月生手臂上,劃著圈圈嬌笑道。
「不用了不用了,這錢你拿去花,今晚我就不點你了啊。」秦月生往對方手裡塞了張銀票,連忙推門走入房間。
望河居作為天仙閣內視野最好的廂房,往往都是城內非富即貴的身份才可以訂到的房間。
而當杜貝倫打算做局的時候,這間廂房必定是屬於他的。
因為他背後站著撐腰的可是青陽城內一眾頂級紈褲子弟。
當秦月生推開門的瞬間,便見廂房裡已經坐了七八個錦衣少年,其中就有抱著兩個姑娘坐大腿的杜貝倫。
「呦!月生總算是來了。」看到秦月生的瞬間,杜貝倫連忙從座位上站起,對著所有人吆喝道:「別喝了別摸了,各位,這最後一個到的規矩是什麼,我就不用多說了吧,咱是不是得讓月生自罰個三杯?」
「必須的。」一名已經喝到容光煥發的少年立馬應道。
此人名為盧俊成,盧家二少爺,之前那個夜探福安胡同失蹤的倒霉蛋就是他弟。
這倒還真是個親哥,弟弟至今生死未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己仍有閒心的跑來青樓喝花酒。
「別急嘛,這規矩當初還是我定下的,我能漏過去?」秦月生一把抓起桌上一個酒壺,稍稍往自己口中倒上一點,待確定這個酒精度應該醉不倒自己以後,他這才猛地喝光了壺中美酒。
「好!」杜貝倫連忙鼓掌:「月生,來,坐,今兒你的姑娘可是還沒有挑的,怎麼整、要什麼樣的你自己說。」
「隨便隨便,你幫我挑一個好了。」秦月生在杜貝倫旁邊的空位坐下,拿起筷子便吃起來桌上的可口佳餚。
「那」杜貝倫想了想,對坐在自己左腿上的女子說道:「你去幫秦少找個雛過來,姿色怎麼樣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秦少比我更挑。」
「放心啦杜公子,我哪次找的人讓你失望過。」女子拋了個媚眼,隨即起身便走出了廂房。
「月生,你猜猜今天晚上我準備了什麼節目。」
見杜貝倫一副摩拳擦掌、神秘兮兮的模樣,秦月生挑了串肥腸塞入口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猜到你這傢伙的想法。」
「嘿嘿。」杜貝倫拍拍坐在自己另外一條腿上的女人,示意她先走開。
「今晚是天仙閣挑選新花魁的日子,從上任花魁到清倌、大家,皆可擁有入選資格,但是需要有客人為她們墊金十兩,作為花名,最後獲勝者,即是花魁,為花魁提供墊金最高之人,可以得到與花魁通宵一夜的獎勵。」
杜貝倫撞了撞秦月生的肩膀:「月生,你說這種事情,我能不叫你們來嘛,到時候哥幾個各憑眼力,看看誰選的人能夠奪得今夜花魁之名,豈不有趣。」
「嗯,是挺有趣的。」秦月生突然放下筷子,一把將杜貝倫給拉了過來:「但是啊,我對那日發生在南煙寶齋的事情更感興趣,貝倫啊,之前在南煙寶齋裡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
杜貝倫聽秦月生提及此事,頓時笑容僵硬:「當然。」
「杜潭康走南闖北了好幾個月,多得是蝸居在這青陽城裡的人沒有聽說過的見識,他可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來歷?」
杜貝倫表情有些彆扭:「月生,過去了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吧,反正我們也沒出什麼事情不是。」
秦月生側頭:「不能說?」
「倒也不是」
「那就跟我說說唄,反正你說了又不會掉塊肉。」
「哎,行吧,不過你要答應我,我跟你講了以後你絕對不能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也不要將其說給別人聽,不然會有大麻煩的。」
聽杜貝倫說的這麼嚴重,秦月生心裡不禁更加好奇了。
「行,我聽完就忘了便是。」
「你且附耳過來。」杜貝倫神神秘秘,待將嘴湊到秦月生耳邊,這才輕聲說道。
「這事也是我二哥在那天之後才跟我說起的,大概在半月前,我二哥他從白蓮郡那邊沿著寶清官道返回青陽城,大半夜找不到合適住處,便花了些銀兩買通官府驛站的驛官,讓他租借幾個房間暫住一晚。
一覺到了子時,我二哥他隱隱聽到窗外傳來動靜,便起身前往查看,當將窗戶開了條縫隙之後,便見驛站院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副墨黑棺材,旁邊還有四名白衣喪袍的低頭男人在抬棺,我哥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沒有出聲,而是躲在窗後偷偷打量。
不多時後便見那驛官拿著燭台從屋內走出,大聲呵斥這些人擅闖官府驛站,若不趕緊滾蛋就等著牢房伺候。
哪知一切都發生在一眨眼之間,那抬棺四人紛紛仰頭,藉著月光我哥在看到這四人的臉面時卻是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那四個抬棺人長得猙獰醜陋?」秦月生問道。
杜貝倫連連搖頭,莫名有些說話沒底氣:「不,若是長相問題倒也罷了,但我哥他跟我說的是那四個抬棺人臉上都沒有臉,是空的,一片空。」
秦月生瞬間瞪大了眼睛。
「後來呢?」
「其中一個抬棺人從懷中取出一張血淋淋的臉皮,直接就按在了那名驛官臉上,如我們那日在南煙寶齋裡看到的一樣,那驛官當即就變得瘋瘋癲癲,竟然主動掀開棺蓋,整個人爬了進去,與此同時一張白色人臉從棺內飛出,直接沒入了那名抬棺人體內。
《恐怖悍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