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

這樣的人,能打好關係就打好關係,再不濟也不能與其交惡,以免多生事端,給自己帶來橫禍。
「沒事,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坐吧。」秦月生淡然說道。
另外一名男子看了看這屋內的佈置,不由得問道:「這荒郊野嶺的,少俠怎麼會想到把府宅建在這兒,若是遇上什麼凶險,只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月生笑道:「我不太在這常住,所以不礙事。」
這二人各找了把椅子坐下,一時間倒也不說話了,大堂裡相當安靜,只剩下屋外雨水順著屋簷潑落而下,砸在石台階上的水聲。
不多時後,又有言語從屋外傳來,三名戴著斗笠穿著白裙的窈窕女子小跑入屋,看她們動作優雅,不僅不顯得狼狽,反倒是別有一番優雅美感。
三女見屋中有人,頓時為首女子嬌滴滴的說道:「不知哪位是屋主人,我姐妹三人路經此地,不是有意冒犯,只想進來避避雨。」
聽她聲音又魅又糯,簡直甜到了男人心裡,這說話的調調也是溫婉乖巧,應該是南方那邊的土語。
秦月生道:「無妨,幾位姑娘請坐。」
三位女子一一謝道,便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結伴坐下。
說來也是奇怪,今日這官道上竟格外的熱鬧,不出半個時辰的工夫,又有幾伙人先後從外面跑進了大堂,很快就把大堂給坐了個滿滿當當。
這倒是讓秦月生感到好奇不已,這些人身上全都攜帶兵器,看著個個都是江湖中人,這麼多的江湖中人意外齊聚於此,難道會沒有什麼隱情?
不過這些人一坐下以後,就全都閉口不語,專心等待雨過天晴,秦月生雖然心裡疑惑,但看這架勢便也不好多問些什麼。
這極其安靜的氛圍沒有維持上多久,終於是被人給打破了。
「這條官道直通北方,路上會出現兩條岔路,一條通往揚州府,一條通往斷劍峰,莫非諸位也是要去參加那極樂大會?」一名拿著根鐵杖的獨眼老人突然問道。
他這麼一說,頓時所有人紛紛望向他:「老先生也是?」
然後每個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大家的目地都是一致的。
秦月生拿來一顆桃子默默啃起,打算看看這事情的後續。
極樂大會是什麼?為什麼這些江湖中人都要過去參加。
「在下五通派弟子王肯,這是在下的師弟劉琮。」最早先進入大堂裡躲雨的那個五通派的男人起身介紹道。
有他這一開頭,其餘人自然就只能一一回應自己的身份。
「小女子是玉女門弟子,曾寧。」
「長松派弟子,安。」
「元拳宗弟子,韓東基。」
秦月生暗暗點頭,這些人都出自江南門派,這些門派雖沒有刀劍宗和雷拳門那麼出名,但也算是二三流了。
獨眼老人乃是乞討門的六碗弟子,名叫賈莊賢,這個門派裡都是乞丐,以可以攜帶多少個碗來作為身份高低,從一碗到十碗,此人作為六碗弟子,算得上是地位不小了。
「斷劍峰上的太蒼派橫空出世,高手眾多,擄走了我門中不少弟子,還要我門中派人去參加他們舉辦的什勞子極樂大會,才能領人回去。」賈莊賢掃了在座的一圈:「諸位莫非也是如此?」
他這話一出,頓時就戳到了在座各位的心坎,每個人紛紛點頭應道:「正是如此,這太蒼派簡直欺人太甚,這次上了斷劍峰,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若是真要邀請他人參加,派人送來請帖便是,何必強行抓人,這先兵後禮,卻是在給我們這些門派一個下馬威,好顯得他們太蒼派的威風。」
越說越氣,一時間大堂裡變得議論紛紛,都在互相討論這太蒼派到底是什麼來路。
秦月生也在暗暗深思,太蒼派的名頭他並非第一次聽說,上次在安通縣救下鴻雁山莊的人時,追殺他們的便是太蒼派弟子,如此看來,這個門派還真是一個作惡多端的江湖勢力。
這對外舉辦的極樂大會,不免就顯得特別神秘莫測。
正當這群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時,秦月生突然眼神一變,瞬間看向門口屋外。
只見密集到有如珠簾的雨幕當中,一道身影正在緩緩走來。
他撐著油紙傘,帶著一副半哭半笑的面具,渾身上下掛滿了竹筒,打扮極其另類。
但這些都不是秦月生在意的地方,他只是死死的盯著來人雙腳。
可以看到地面上的雨水濺起水珠時,都落不到此人身上,卻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阻隔了。
秦月生身姿微微坐正,雙眼瞇起,心裡暗道:「內力高手。」
「又有人來了。」坐在靠近門口椅子上的一名俠客說道。
眾人紛紛扭頭望去,便見那個戴著面具的傢伙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不聲不響的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下雨天我喜歡安靜,也喜歡一個人待著,諸位都請出去吧。」
他這話說的,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什麼意思?避雨你比我們晚來,還要讓我們出去?
「這位兄台,一來這府宅這麼大,你若是喜歡安靜可以去其他沒人的地方待著,二來這府宅又不是你的,你何來權利趕我們離開。」五通派弟子王肯立即回應道。
雖然秦月生碰到過不少內力高手,但其實內力高手的基數很少,在走江湖時是很罕見的,大多都是外鍛武者最為常見。
而內力高手不出手的話,非高手之人也難以分辨出來,所以王肯此刻才敢出聲反駁,不然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竟然在頂一個內力高手的嘴,恐怕膽子都要嚇破了。
「噢,那現在開始,這處府宅歸我了。」面具人淡然說道。
「呃!」突然間,王肯捂著後頸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整個身體有如泥鰍一般在地面上抽搐。
只見他臉色發紫,兩條泥鰍般的黑線直接從他的下眼瞼一路蔓延到咽喉處,最後咕的一聲,便躺在地上徹底失去了動靜。
「師兄!」劉琮震驚的喊道。
《恐怖悍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