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我也剛學了沒幾天,雖然爺爺對我的相術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可,畢竟還有些心虛。
「還沒,快了,自小跟爺爺學,爺爺說我已經小成,就讓我出來實踐實踐。」
我隨口扯著謊,居然沒有絲毫覺得臉紅。
大爺還是不信,道:「那你給我看看。」
我仔細看了下大爺的面相,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膚色如栗子黃,額有川字紋,左右稍有塌陷,面部皮膚較厚,八字眉,卻不壓奸門,龜眼,鹿鼻,耳高過眼卻不過眉,留有短鬚,須色黑且亮,手掌大而長。
看相要綜合看,細看某一部位很難准。
這位大爺身材不高,看著卻很雄厚,走路相對同等身高的人而言步子大,可以看出他是個性子直的人,可站姿卻又很講究,應該是個有經歷的人,所以說話雖然直,卻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膚色栗子黃,主為吉像,面色會變,至少這斷時間這位大爺的運氣不會差。
命宮有川字紋,說明他事業坦途,可這大爺卻在這賣喪事用品。
額為天庭,左右稍有塌陷,說明大爺父母估計已經早逝,而且是被他剋死的。
面部皮膚較厚,那是說這大爺對父母孝順,可惜父母早逝,無行孝之緣。
八字眉,主孤壽,且一生多妻,卻無緣終老,衣食足用終生,卻膝下無子,且為孤老,有子也是非親生。
可是這位老者眉不壓奸門,奸門又叫妻妾宮,主管個人感情生活。
老人奸門豐實、光亮、無疤痕、無痣,這是有妻,且恩愛的面相。
龜眼,也是主長壽,豐衣足食。
鹿鼻,同樣是主長壽,且仁義雙全,可生性多疑。
耳過眼卻不過眉,證明老人早年應該有受師長恩惠,也不知道老人的師傅是做什麼的。
鬍鬚亮且黑,說明老人是個說做就做的人,與其走路的姿勢相對應。
「看出什麼了?」大爺見我這麼久沒說話,開口詢問。
我想了想,道:「大爺,您高堂已經不在世了吧!」
老人明顯一怔,隨後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兩老不在也正常。」
「您兩位高堂已經走了大概二十年,上下不過三年,且您對二老極為孝順。」我這個時間是大概推測的,有點賭的意思。
老人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抿嘴點頭,承認我說的是對的。
我繼續說:「您早年應該有受恩師之惠,使得您日後一路雖然有些磨難,可是在同行裡面,卻也算是坦途。」
雖然老人命宮說他事業坦途,可這是相對而言的,就好像一個生意人和一個上班族,兩個人事業的風險程度就是不一樣的,所以坦途是相對同行而言。
「沒想到這個你也能看得出來,看來你這小伙子還有點真本事。」老人誇讚我,看來我又說對了。
「我也就是瞎蒙而已。」我可不敢因為別人說句好話就忘了自己姓什麼,吃這一行飯的最怕自滿。
「小伙子,你爺爺是誰?相術界我還認識幾個人。」
聽老人這口氣,似乎在縣城一代還有些名氣,不過我爺爺也不是看相的啊,我就沒見他看過想。
「我爺爺不是相師,他是個陰陽先生。」
「李富貴,你是他孫子?」沒想到老人居然知道我爺爺,這讓我也有些驚訝。
「您認識我爺爺?」
「算是認識吧,你爺爺呢?」
「去外地了。」
老人指了指我剛租下的鋪子,道:「這鋪子不乾淨,本來打算勸你們別租的,你是李富貴的孫子,應該也有幾分本事,自己看著辦吧!不行的話就搬個地方,以後我這邊有合適你的生意,介紹給你。」
這老人聽起來有些本事,而且面相來看,在本行業中也確實是有些地位的人,既然他是賣喪事用品的,我爺爺也剛好是陰陽先生,想來給我介紹的也是白事,又或者是看相。
白事我跟爺爺走多了,單獨處理一個應該也應付得來,看相的話雖然實踐不夠,細心些總能看個七七八八。
「那先謝您老了。」越是古老的行業,月講究以前的一些禮節,要是誰家白事禮節沒做到,那就是對陰陽先生的一種不敬,有些脾氣大的,轉身就走。
老人點點頭,道:「沒事,看你們剛拿東西過來,我們有時間再說。」
「好,那有時間再跟您聊。」
我跟堂弟進了鋪子,把衣服全部拿出來,隨便丟到床上。那幾本書和量天尺,我不放心放在這裡,又背回背上。
「卓越,跟我去買下蓆子和被毯什麼的。」
剛坐下的堂弟又站起身,笑嘻嘻的道:「有啥好處沒?」
「請你喝水。」說著我已經往外走。
堂弟追了出來,幫我關好裡面的玻璃門,卷閘門就沒關了,反正等下就回來。
買東西還方便,就在老街和菜市場就能全部買到,墊單、蓆子、桶、牙刷、毛巾什麼的一大堆,最後乾脆連鍋碗瓢勺都買了,還買了罐煤氣,反正也要吃飯,總不能天天吃快餐不是,菜市場就在前面,幾步路就到了,買菜也方便。
所有東西賣下來,又花掉一千多。
我有些肉痛,一萬塊現在就只剩下兩千多一點,到時候店舖開業,還得買個桌子、椅子上面的,還得去整一個牌匾,那都得是錢啊。
表弟本來打算在我這呆一晚,可是下午六點多,剛跟我一起吃過飯,駿馳叔就打電話催他回去,他又不能說我租了個店舖,只好敗興而歸。
夏天,六點多天色還很亮,如果去朝陽的房子裡面還像蒸籠一般,我卻感覺這房間裡涼颼颼的,還有點冷。
《最後一個抗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