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捂著胸口,坐在走廊中間,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別怕,我是遊客。」陳歌很自然對著拾音器說道,然後將手機撿起,關掉了鬧鐘,彷彿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冷汗和未凝固的人造血漿混在一起,男鬼生無可戀的看著陳歌,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剛怎麼跌倒了?沒摔著吧?」陳歌扭頭朝鐵櫃裡看了一眼,櫃子下面扔著兩個特製手套,手套頂部是模型人頭,其中一個人頭的長髮被踩掉了:「你們還用這麼恐怖的道具?真陰險。」
陳歌說著想要去扶「男鬼」,結果「男鬼」直接往後爬了半米遠:「你別碰我!你走吧,我自己能起來。」
「你確定嗎?看你臉色好蒼白。」
「這是化的妝!你趕緊去參觀吧,不用管我!」男鬼倔強的自己爬回鐵櫃,順便把櫃門給關上了。
「那你小心啊。」陳歌把鬧鐘鈴音換掉,這首歌在特定的場合確實太勁爆了。
後腦被什麼東西碰到,陳歌回頭看去,半空中的「女屍」還在搖擺。
他伸手抓住了「女屍」的雙腿,感覺冰冷僵硬,「女屍」的病號服上還寫著一個名字--許珍珍。
「做工也算不錯,但是跟我鬼屋裡的人偶沒有可比性。」
隨口點評了幾句,陳歌繼續向前,他沒走出多遠,走廊中間的「女屍」就又晃動了起來。
走過拐角,才算是真正進入田籐病院,潔白的牆壁上凝固著乾枯的血跡,寫著許多我不想死、還我的某個器官等等的話。
「這個鬼屋的背景故事有點亂,應該是需要遊客自己進入其中探索,通過尋找各種線索,來完善還原故事主線。」
陳歌走在病院長廊上,兩邊的窗戶都是畫上去的,不過結合了光影特效,給人的感覺好像窗戶外面不時有東西跑過。
設計這個鬼屋的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邊的窗戶真真假假,陳歌在走到第四扇窗戶的時候,裡面突然伸出一隻手抓向他。
更過分的還在後面,頭頂的天花板也暗藏有機關。
在他身體被抓住的瞬間,藏在天花板上的人頭向下砸落,正好落入陳歌懷中。
若是換個人進來,估計早就大喊大叫起來,陳歌卻前所未有的淡定,他單手將人頭托起,一時間竟有種懷念的感覺:「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就曾抱著這些東西到處跑,一眨眼都這麼多年了。」
窗戶那邊,抓著陳歌的鬼屋演員聽完他這話,有點心虛。
四五歲抱著人頭到處跑?這什麼家庭背景?
那人默默鬆手,又縮進窗戶裡。
鬼屋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每隔幾米遠才安裝有一盞綠色的燈,走廊變得更加狹窄,兩邊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科室。
「解剖室?一上來就這麼重口?」陳歌停在第一間科室門口,朝四周看了看,這是他多次完成試煉任務後形成的習慣,在進入未知場地之前,先確定周圍環境。
扭頭看向來時的路,拐角鐵櫃那裡,保安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他帶著鬼臉面具,剛把櫃子裡的男鬼給攙扶了出來。
「看來正常的參觀過程,應該是在鬼怪追擊下進行的,這樣更有氛圍,也更緊張刺激一點。」
鐵櫃裡的男鬼已經嚇癱,纏扶著他,保安鬼也很是尷尬,好好的恐怖氣氛都給破壞了。
「如果只有兩個人的話,倒也沒什麼,可我怎麼覺得後面還跟著第三個人?」陳歌留了個心眼,邁步進入解剖室內。
桌椅堆在四周,一具具假人模型被潑上人造血漿,扔在屋內,場面有些血腥。
「這場景也就日系和歐美鬼屋喜歡設計。」陳歌追求的是恐怖和驚悚,血腥只是最粗暴的一種表現方式。
雙眸掃過解剖室,讓陳歌有些意外的是,屋子裡竟然沒有隱藏演員,都是殘破的人偶模型。
他隨便撿起幾具模型看了看,每個模型身體上必定會缺少一個器官,更有意思的是,所有模型的病號服上都寫著同一個名字--許珍珍。
「這是鬼屋老闆特意要求的?」陳歌回想在保安亭看過的那段視頻,裡面並沒有提及這個名字。
「許珍珍?難道最後監控裡那個飄忽的女人就是她?」
扔掉模型,陳歌走出解剖室,保安鬼和男鬼都不見了蹤影,似乎已經離開了鬼屋。
第191章 我今天是不是忘記化妝了?
「保安帶著鐵櫃裡的演員出去了?」站在解剖室門口,陳歌望著來時的路,瞳孔慢慢縮小,昏暗的環境對他影響不大:「沒有聽見牆體轉動的聲音,應該只是躲了起來。」..
關上解剖室的門,門板上掉落少許銹跡,田籐鬼屋裡的道具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摸了摸地上的銹跡,陳歌想起瞭解剖室內的種種器材:「不像是故意做舊,應該是直接從廢棄病院裡搬出來的。」
有些鬼屋為了最大程度還原出真實的場景,會以低價去收購淘汰的器械,進行二次加工處理,就比如剛才陳歌在解剖室內看到的手術床和心電監測儀。
他之所以能發現,是因為心電監測儀後殼不顯眼的位置標有一串數字--2-2--5。
這個數字是醫院對於醫療設備內部分類的編號,表示醫療設備類,功能檢查設備,心電檢測儀第5台。
不同醫院的編號不一定相同,但大致都差不多。
「殘念通常附著在致其死亡或者距離它死亡最近的物品上,假如鬼屋裡的道具都是從醫院裡弄出來的真傢伙,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將附著殘念的東西也帶了出來。」
陳歌只是在猜測,他沒有任何證據,也不排除這是田籐病院設計的情景,畢竟他挑戰的是最高難度。
解剖室旁邊還有另外一間病房,裡面掛滿白布,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陳歌沒興趣進去體驗,直接向前。
廊燈發出昏暗的綠光,盡頭是一扇閉合的鐵門,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看來要找到鑰匙才能進入下一關。」前路受阻,解剖室已經搜查過,陳歌只有原路返回,鑽入那個滿是白布的房間。
白布自房頂垂落,上面灑落了大片血跡,看著如同兇殺現場一般。
隨手掀開厚厚的白布,裡面光線更加昏暗,佈置的場景讓人有些不適。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