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事到臨頭,偵查員反而平靜了下來,他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容,盯著陳歌的臉。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按下復讀機的開關,陳歌雙手握錘進入後巷。
「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只是我藏在替身鬼裡的一道意志,另外,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在一名警察的身體裡。」偵查員最開始看見陳歌的時候確實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下來:「我死了,這個警察也要跟著陪葬。」
陳歌懶得廢話,他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開著錄音,兩人的所有對話都被錄入其中。
看著漸漸逼近的猙獰鐵錘,偵查員的嘴角輕輕抽搐,陳歌冷漠的表情彷彿是在告訴他,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別再用那麼低劣的手段來威脅了。
「其實我們還可以好好談談,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不想知道我是誰嗎?」病人在盡最後的努力,他想要和陳歌溝通,但是看陳歌的架勢似乎並不準備搭理他。
眼看著陳歌不斷逼近,病人再次改口:「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怪談協會的會長到底是誰嗎?」
「會長是誰這是一個選擇題,而我現在正在用排除法來解決這個問題。」陳歌很委婉的告訴偵查員,他恐怕是活不過今晚了。
陳歌也不準備真的殺了他,他之所以背著顏隊偷偷過來,其實是另有打算。
他準備將偵查員帶回鬼屋,慢慢逼問。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多力量大。..
「先控制住他,然後移交給警方。」陳歌嘴裡這麼說完是因為手機開著錄音,他的真實想法是先砸斷雙腿就行了,暫時留他一條命。
軟硬不吃,偵查員在陳歌身上找不到破綻,不過他的臉色依舊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似乎還有底牌沒有使用。
「陳歌,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感興趣。只要你能讓我離開,我就告訴你門形成的原因,以及關門和開門的方法。」偵查員表情詭異,似笑非笑,他似乎可以肯定陳歌會動心。
「好好考慮一下吧,你應該清楚這信息的價值。」偵查員神色鎮定,但身體還是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操控這警察的只是一個替身鬼,其中蘊含著我三分之一的意志,就算你殺了他,我也不會受到傷害。」
「不會受到傷害那你為什麼急著離開?」陳歌速度放慢:「讓我看見你的誠意,這是交易的前提。」
見陳歌終於動心,偵查員鬆了口氣:「你既然想知道關於門的信息,我猜你應該掌握著一扇門的位置。」
「沒錯。」陳歌沒有否認。
「門出現的原因非常複雜,暫時還沒人能說的清楚,我只知道它們通常集中在怨念深重、人跡罕至的地方,不過外部環境只是一個前提,最重要的原因是要有一個敲門的人。」
「敲門的人?」
「門後的世界是一片血紅,充斥著絕望和毀滅,沉澱著人心底裡的種種負面情緒,那裡和人間相對,匯聚著無數的噩夢。」偵查員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正常人看不到那個世界,只有人格崩壞、失去所有希望的人,才有一絲機會推開這扇門。」
「我曾聽第一位推門人說過,那一天他就像往常一樣,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只是很平常的推開了那扇經常出入的門,可是門後的世界卻變得完不同了。那扇門突然出現,沒有任何的徵兆。」
「沒有徵兆?」
「是的,你擁有一扇門,應該有過類似的經歷,比如說當你站在門外的時候,會聽到」偵查員說到一半的時候,巷子外側突然傳來了警笛聲,幾輛警車呼嘯而來!
「你報的警?」偵查員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
陳歌搖了搖頭:「繼續,告訴我門後的信息,我可以幫你掩飾。」
「是嗎?」偵查員冷冷的笑著。
「你可以試試,現在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陳歌朝四周看去,尋找能隱藏碎顱錘的地方。
「活在地獄,你覺得惡魔會相信魔鬼的話嗎?」偵查員轉身就朝醫院所在的方向跑去,陳歌緊追在後面。
「不許動!」
巷子的另一邊也有警車開來,偵查員的路被完堵死,他沒有停留,毫不猶豫的又衝進醫院當中。
「借助複雜的地形逃脫?還是說想要綁架一個人質?」陳歌追在後面,很快他發現自己低估了偵查員的狠辣和果決。
踹開安門,這個瘋子直接跑到了醫院樓頂。
「別過來!」偵查員踩在了護欄之上,他站在醫院大樓的邊緣!
夜風吹動著病號服,腳下就是這座城市,他站在黑夜當中,俯視著一切。
緊追在偵查員身後的陳歌,此時停在偵查員身前三米處,沒有繼續去給對方製造壓力。
「陳歌,你的名字我記住了,下次見面,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偵查員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他望著陳歌,慢慢張開雙臂。
「姚慶一!」樓頂的安門被撞開,顏隊和市分局的其他人衝了上來。
看到他們,偵查員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他的身體慢慢向後躺去,彷彿無盡的黑夜才是他的歸宿。
第281章 姐姐是蜘蛛
在偵查員向後躺的第一時間,陳歌就衝了過去。..
三米遠的距離,此時卻像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陳歌的手最終還是沒有抓住他。
夜風灌入雙耳,撕裂了耳膜,偵查員臉有些變形,他的身體在高速墜落,這應該是他生命的最後三秒鐘了。
兩人距離越來越遠,偵查員最後好像說了什麼,相隔的太遠,陳歌聽不清楚,只是通過對方模糊的嘴型,隱約讀出了兩個字「門楠」。
陳歌不明白偵查員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為何會提起門楠,可能是在故意干擾,也可能是想留下什麼訊息。
「姚慶一!」
安門處傳來了李政聲嘶力竭的叫喊,幾名警察同時衝了過來。
重物摔落,陳歌是第一次聽到生命逝去的聲音。
姚慶一後腦著地,他臨死的時候那張臉依舊望著樓頂,雙眼圓睜,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