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在老人開門的時候,屋內還有兩個醫生爭吵著什麼,他們雙目赤紅,精神狀態很不正常。
老人在門口咳嗽了一聲,聽到響動,那兩個醫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老人後立刻停止爭吵,眼中的血色也消退了。
「衛醫生?您怎麼過來了?」
「您來的正是時候,試驗又失敗了。」
兩個醫生一高一矮,不由分說將衛醫生請進屋內,陳歌本來是想要勸阻的,但是老人輕輕擺了下手。
兩名醫生推開試驗室中央的桌子,露出了下面滿是血管和血肉的凹槽。
凹槽中央嵌著一個活人,他身上有多道傷口,吊著一口氣,胸口起伏,掙扎在生死線上。
兩個醫生對著凹槽裡的活人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什麼,老人充耳不聞,只是默默看著凹槽裡的那個人。
為了時刻讓他處在垂死的邊緣,醫生會一邊對他進行救治,一邊控制他的傷勢,同時也會視情況為他增添傷口。
陳歌擁有陰瞳,隔著很遠偷看。
他好像在怪談協會受害者照片裡見過那個實驗體,此人在小學六年級欺凌自己的同桌,用筆扎同桌的大腿,揪同桌的頭髮等等,這些在他看來只是惡作劇、開玩笑的小事卻對自己的同桌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那張照片看著比較新,不過結合怪談協會的活動規律,他們至少是在三個星期前完成的『狩獵』,也就是說這個傢伙已經躺在凹槽裡活了將近三個星期。」
兩名醫生還在說話,衛醫生沒有搭理他們,轉身朝陳歌走來:「血管破裂,供給不足,那個病人已經不行了,我本來想要把他也一起救出去的。」
另外兩個醫生也早就注意到了陳歌,他們跟在老人後面,警惕的看著陳歌:「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陳歌沒有搭理他們,直接看向老人:「您跟他倆熟悉嗎?」
「這兩個傢伙能活到最後已經完全拋棄了人性,我記得很清楚。」老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兩人一眼:「高個子姓隗,是很有名的外科醫生,後來被曝光走私人體器官潛逃在外;矮個姓王,同樣是極為出色的醫生,只不過人暴躁、易怒,看著挺和善,其實是個喜歡剝皮的變態,我也不知道那位校長是從什麼地方找到的他們。」
「原來是兩個瘋子。」陳歌聽出了老人話語中的厭惡和不喜,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老爺子,你先出去,給我一分鐘的時間。」
「你想幹什麼?」老人沒有聽到陳歌的回答,就被推了出來。
其實老人說的問題,也是那兩個醫生想要問的,他倆眼看著陳歌將試驗室的門關上,感覺屋內氣溫下降了好多。
「你是負責後勤的?怎麼長的跟其他人不一樣?」兩位醫生有點犯怵,眼前這人看著不太對勁。
陳歌搖了搖頭,他指著自己身上還未脫下的實驗服:「我也是醫生。」
「新來的?」兩位醫生更加疑惑了。
「我算是不請自來吧。」陳歌喊上許音,揚起了碎顱錘:「我的治療方式比較簡單,很多體驗過的患者都喜歡叫我碎顱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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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高醫生,我們又見面了!
猙獰的巨錘上,血絲如同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陳歌的五指抓緊了好似活人脊柱一樣的錘柄,他站在血肉組成的房門中間,踩著流淌的鮮血。
「你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高一矮兩位醫生同時後退,他們眼中的陳歌本就和正常人不同。
「如果你們沒有其他要說的,那我們就開始治療吧。放心,不會很痛的。」
話沒說完,陳歌和許音就衝了出去,兩個生前做盡了壞事的醫生,在死後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一分多鐘後,陳歌打開門,他和許音從屋內走出「我們可以去下個地方了。」
老人朝屋裡看了一眼,那兩個醫生已經消失不見,他也沒有問陳歌那兩個醫生去了哪裡,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直接朝前面走去。
天花板上血管跳動的越來越厲害,白貓從背包裡探出頭,它似乎又聞到了那股吸引它的氣味,躲在背包裡衝著陳歌叫喚。
每經過一個岔路口,它就會拚命在包裡鬧騰。
「這貓是真的賊。」
白貓應該能感覺被血絲淋到身上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所以它躲進包裡不出來,陳歌看著它泛著水光的大眼睛,也有點無奈,詢問過老人過後,盡量按照白貓要求的方向走。
通道搖晃,血雨滴落,長廊盡頭,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終於忍不住了嗎?」
陳歌讓老人站在自己身後,他手持碎顱錘和許音一起走在前面。
頭頂一條血管崩裂,血液順著縫隙滴落,在跳動的臟器之間,一個個搖晃的身影出現在通道盡頭。
殘屍拼合成的身體,針線縫合,血絲在它們被挖空的面顱中彎曲纏繞,凝聚成一張張不斷變換的臉,那似乎是它們生前的模樣。
手臂由屬於不同屍體的胳膊拼接而成,手指殘缺,指甲斷裂,縫隙中殘留著黑紅色的肉屑。
喘息聲從肚皮上的裂縫傳出,似乎裡面還藏著另外一個怪物。
「怪不得前面沒有看見幾個,原來全部集中在了一起,這是血色世界自己在指揮?」
「保安」同時出現,這也預示著手術室是血色世界最後的底限,裡面定然隱藏著很重要的東西,所以血色世界才會不遺餘力的去保護。
「比我預期的還要多。」老人在這時候沒有後退,他站在陳歌旁邊「你最好快點解決它們,這是一座血肉工廠,那些怪物就是用各種『廢料』拼合而成,而這樣的廢料在地下屍庫當中有很多。」
陳歌點了點頭,經過之前的交手之後,他已經明白了「保安」這種怪物的構成,身體由各種殘軀屍體拼湊而出,用血絲串聯,核心則是一個或幾個死刑犯的靈魂,充滿怨念、不甘和仇恨。
「由內而外,從上到下,完全就是垃圾堆砌而成,沒有任何的價值。」
雙方越來越近,混戰一觸即發,也只有陳歌能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冷靜分析敵人身上的優點。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