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節

陳歌的體溫要比正常人低一些,本來也沒什麼,但是坐在他旁邊的年輕人卻越想越心寒,雙手撐著椅座,偷偷往旁邊挪了挪。
「北文是最後一個失蹤的,可能是受到了驚嚇的原因,他看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
「別扯這些沒用的,我需要的是關於他們的線索,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東西?比如日記、短信之類的?」陳歌把年輕人逼到公交車最後一排角落:「仔細想想。」
年輕人苦著臉,思索了很久,終於想起了一件事:「北文失蹤的時候,給我說無論如何都不要把104路末班車的事情告訴警察,他還給了我一把鑰匙,叮囑我,如果他三個星期後還沒有回來,就拿著這把鑰匙坐104路公交車去找他。」
「鑰匙你帶在身上嗎?」在陳歌的注視下,年輕人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一把生銹的鑰匙,上面殘留著血跡。
「讓我看看。」陳歌把鑰匙拿到自己眼前,他有點不敢相信,翻找起自己的背包,在背包夾層當中也找出了一把鑰匙,兩把鑰匙外形有八九分相似。
「你也有這樣的鑰匙?」年輕人很是驚訝。
「你閉嘴。」陳歌將兩把鑰匙放在座椅上,皺起了眉頭。
他放在背包夾層裡的鑰匙是很早以前完成門楠副人格做夢洗頭任務時,黑色手機獎勵的,叫做自制力鑰匙。
這把鑰匙能夠在一個人處於失控混亂的狀態時,幫助他找回真正的自己。
正常情況下,這把鑰匙會對他探索第三病棟產生很大的幫助,第一次進入門後世界,很容易受到門後各種負面情緒的衝擊,導致迷失自己。
根據陳歌的猜測,自制力鑰匙應該就是為了應對這樣的情況。
他當時之所以沒有使用這把鑰匙,純粹是因為張雅太過粗暴,正面殺進了門內,追的紅衣院長到處跑,他當時除了震撼,並沒有產生其他的情緒,所以就沒有使用這把鑰匙。
能省則省,況且這把鑰匙陳歌總覺得會有大用,他就將其一直放在了背包夾層裡。
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天在去往東郊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一把鑰匙,僅從外形上來看,兩者除了齒痕,幾乎完全一樣。
「自制力鑰匙的出現,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這鑰匙能夠防止人迷失,北文失蹤的時候囑托年輕人讓他帶著鑰匙來找他,那是不是在間接說明,他要去的地方很容易讓人失控、丟失本心?
「你知道北文是從哪弄來的這要是嗎?」陳歌很自然的將兩把鑰匙都裝進了自己口袋裡。
「他沒告訴我。」年輕人眼巴巴的看著陳歌,老實回答問題,也不敢問陳歌要。
「這鑰匙挺重要的,不過你放心,我拿了你的鑰匙,一定會幫你辦成事。」陳歌靠著椅背,他忽然覺得這鑰匙更像是一個預兆。
第一把自制力鑰匙出現的時候,他進入了第三病棟,遇到了最恐怖的對手——怪談協會。
這次他只身前往東郊,自制力鑰匙再次出現,接下來他可能又要面對一位大敵。
「第一把自制力鑰匙和門楠有關,那孩子有兩個人格,性格迥異;第二把鑰匙與北野北文兩兄弟有關,他們外貌相同,性格徹底相反。」陳歌摸著口袋裡的鑰匙,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個和自己外貌輪廓很像的影子:「接下來我會不會遇到第三把鑰匙?」
將鑰匙放好,陳歌望著窗外的大雨。
車內無人說話,就這樣開到了下一站。
「在這裡下車吧,往西邊走,東邊不太平。」陳歌讓開了一條路,年輕人站起身,還想要對陳歌說什麼,但是他看著陳歌的臉,終究是沒敢說出來,小跑著下車了。
「喂!雨傘忘拿了!」陳歌朝車窗外喊了一聲,那年輕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冒著大雨,頭也不回的朝西邊跑去。
「是我嚇著他了?不過這樣也好,希望他能專心高考,不用再復讀第三年。」陳歌回到自己座位,醫生輕輕碰了他一下:「怎麼了?」
「不要管別人了,顧好你自己。」醫生聲音很低,說完他把圍巾往上拽了拽,徹底遮住了臉。
「明白。」陳歌拿著年輕人的雨傘回到原位,他抬頭往前看時,發現坐在第二排的蘑菇頭正在盯著他。
裂開的嘴角,僵硬的笑臉,看的陳歌很想取出碎顱錘給他來一下。
考慮到車內人多,陳歌控制住了自己。
「一直笑,是因為自己哭起來太難看嗎?」
陳歌這句話已經有挑釁的意思了,不過蘑菇頭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只是看著陳歌,保持笑臉。
車內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可就在這時,前車門發出一聲異響,有只滿是鮮血的手伸進了車內。
血液滴落,一個穿著紅色雨衣的女人站在104路靈車前門處。
黑髮緊貼在臉上,遮住了雙眼,她的嘴好像被什麼東西縫了起來,模樣有些嚇人。
「終於等到你了。」
看見紅雨衣,陳歌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車內其他乘客也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紅雨衣上。
第621章 殺局
104路靈車已經換了主人,可紅雨衣還是對這輛車十分忌憚,她站在外面,雙手扒著車門,紅色的雨衣在黑夜中非常顯眼。
「正好順路,我們今晚一起去荔灣鎮吧。
」陳歌對紅雨衣發出邀請,他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對方。
之前他開著靈車離開的時候,把拐賣了紅雨衣孩子的「人販子」交給了紅雨衣,此次再見到紅雨衣,那個人販子卻不見了蹤影。
陳歌猜測,紅雨衣很可能已經從對方嘴裡打聽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找到了自己孩子的位置。
如果沒有收穫,她應該也不會在車站等待104路靈車再次出現。
「如果你做好了準備,我們今夜就可以去救你的孩子,我會和你一起,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走到前門,陳歌彎下腰,衝著紅雨衣說道。
嘴巴被血絲縫住,紅雨衣說不出話,她朝陳歌比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
指尖指向104路靈車,接著又指向陳歌的臉,最後指了指陳歌的心臟,最後五指用力合攏,就彷彿要把陳歌的心臟揉碎一樣。
「靈車?我的臉?揉碎我的心?」陳歌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想要挖走我的心?而他現在就在靈車上?」
紅雨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目光透過黑髮的縫隙,伸手抓住陳歌的胳膊,似乎是想要將他拖出104路末班車。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