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節

「幹的不錯,就是你們跑的太慢了,還要我等你們。」
陳歌提著電鋸追了上去,木質台階最上面是一個更衣室,一排排鐵櫃上全是鮮紅的手印。
「大眾澡堂?」
他還沒繼續往前走,就聽見有衣櫃發出聲響,似乎是裡面關著的東西要出來。
這奇怪的聲響越來越大,掩蓋住了腳步聲,在陳歌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身側一個櫃子的門突然打開,一隻人手掉了出來。
「道具嗎?」
為了不跟丟眼鏡男,陳歌直接無視了這些東西。
跑出換衣間後,陳歌看見有一個理髮師正在給人剃頭。
那人背對著陳歌,從理髮師前面的鏡子能看到他和客人的長相。
光看鏡子,這理髮師應該是真人扮演的,但是陳歌很快發現了不對。
正常的遊客進來,理髮師保持平靜完全沒有問題,但現在自己可是穿著電鋸殺人狂的衣服,對方連神態語氣都沒有發生變化,這就有點奇怪了。
「客人,剃頭嗎?馬上到你,先坐到旁邊等一會。」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理髮師那裡傳出,鏡子裡的理髮師在給客人認真理髮,但是現實裡的理髮師手和肩膀都沒有動,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陳歌懶的搭理對方,他只想追上眼鏡男。
手持大鋸,陳歌直接朝理髮師走去,男澡堂的出口就在理髮師旁邊。
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背對陳歌站立的理髮師又開口了:「這位客人,不要著急,我馬上就給他剃好了。」
陳歌完全無視了對方,已經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一直背對陳歌的理髮師突然伸出了一條手臂。
他聲音變得陰沉壓抑,還帶著一種病態的瘋狂:「我不是叫你等一會嗎?我是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正在給他剃頭!」
背對陳歌的理髮師猛地轉過身,他掌心滿是鮮血,雙手捧著那顆男顧客的人頭!
理髮師臉上滿是剃刀刮出的傷疤,表情可怕到了極點,他突然轉身,捧著人頭的手直接伸到了陳歌臉前。
指尖碰到了金屬和骨骼組成的面具,掌心的人頭滾落在地,那冰涼的觸感讓理髮師產生了些許詫異。
他入戲太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繼續用那副喪心病狂的表情看著身穿殺人狂外套的陳歌。
濃重的血腥味從陳歌身後傳出,他慢慢彎腰,將顧客滾落的頭顱撿起,然後抓著那顆人頭塞進理髮師懷中。
「你剛才掉的是這個男人的頭?」
陰森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那雙死人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理髮師:「還是這個女人的頭?」
第972章 什麼是極致的體驗
女、女人的頭?」理髮師感覺一股陰風順著脊柱吹進了大腦,他朝旁邊看去,自己身側多了一顆正在流血的女人頭顱。
她睜著眼睛,艷紅的嘴唇上下開合,似乎還在笑!
理髮師坐在了假人顧客身上,椅子滑動,他一下撞到了桌子。
安裝的設備似乎被碰到,鏡子上的投影消失不見,理髮師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竟然直接昏了過去。
「心理素質確實有待提高,虛擬未來樂園太過依賴技術,完全忽視了對於員工的培養,這些員工以前應該都是負責其他娛樂設施的員工,被臨時抽調了過來。」
鬼屋演員也不是誰想當就可以當的,老手和新人之間差別很大,就比如遇到突發事件的危機處理能力。
陳歌走出男澡堂,外面有兩條路,一條通往女澡堂入口,另一條通往澡堂大門。
「地上的鞋印有往澡堂大門跑的,也有往女澡堂跑的,這倆人學聰明了?會玩計謀了?」
仔細觀察,陳歌通過鞋印的朝向看出了一些問題:「他們先是去了澡堂大門,似乎是發現那裡跑不出去,然後就又拐進了女澡堂裡。」
「如果說年紀最小那個男生是作弊者,他拿著所有場景的鑰匙,那他為什麼會出不去?」陳歌想起了警察之前說過的話,旅館場景是緩衝區,通關旅館再通關一個場景就能離開鬼屋了。
「警察當時說的是中等難度,我現在挑戰的是四十多個地獄級場景融合成的,也就是說原本的出路很可能出不去了!」陳歌現在掌握的資料太少,他不知道中心電腦是如何操控運作的,也不知道四十多個場景融合導致中心電腦拉頓會不會影響到什麼。
「要是不能出去,那可就太好了。」陳歌提著電鋸進入女澡堂,地面上殘留著水漬和血污,能夠清楚看到眼鏡男和另外一個男生的鞋印:「他們會躲到什麼地方?」
這個澡堂很破,每個淋浴都用隔板擋住,形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隔間。
試著推開一個隔間的門,陳歌看見滿是污跡的牆皮上被人用血寫滿了惡毒的語言。
他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將身邊的隔間門全部打開。當他走到澡堂中間的時候,突然聽見了水流聲,似乎有人正在洗澡。
水流聲響起沒多久,角落裡被隔板圍起來的單間裡又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女人的聲音非常好聽,婉轉中帶著一絲可憐和害怕,光聽聲音腦海裡就會下意識浮現出一個楚楚動人的背影。
拖著電鋸,陳歌將一扇扇隔間的門打開,沒有看到眼鏡男和另外那個男生的身影。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連續打開了好幾個隔間,最後只剩下四個隔間沒有打開,其中一個就是那女人所在的隔間。
「如果眼鏡男來過,他們肯定會把有人發瘋這件事告訴其他員工,理髮師和現在隔間的女人早就逃走了,肯定不會傻傻留在這裡。」陳歌準備離開,但是轉念一想:「不能低估人性的惡,萬一那兩個混蛋是故意對同事隱瞞,想要借助同事來拖延我。」
保險起見,陳歌還是走到隔間旁邊。
聽到腳步聲靠近,那個女人的聲音又出現了。
「能不能借我一些洗髮水,我好像忘記帶了。」
那女人的聲音柔弱可憐,讓人很難拒絕。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