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節

幾乎每間房裡都有怪事發生,而且全都是那種非常瘆人,越想越害怕的事情。
「你真要給他們退錢啊?」小男孩的媽媽給陳歌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你想要幫我,但我勸你還是不要瞎跟著摻和比較好。」
「他們也不容易,我能幫一下就幫一下。」陳歌從進入中介開始就在打這個小區的主意,所以就算租戶們沒有困難,他也要製造困難去幫助對方,這才是樂於助人的最高境界。
「那群租客其實並不信任你,只是覺得你願意幫忙退還租金,所以才編些故事來欺騙你的。」小男孩的媽媽把剛倒好的茶水遞給陳歌。
「你覺得他們是在講故事?」
「當然了,我在這裡做中介好多年了,要是真鬧鬼我早就辭職了。」女人歎了口氣:「行業不景氣,他們只是在給退房找理由而已。」
「你工作那麼多年都沒有遇見過一件怪事?」陳歌有些驚訝,女人描述的小區和租客們講述的小區差別很大。
「隱瞞凶宅確實是我們公司的不對,但我們也是受害者,房東欺騙了我們。」
「沒有好好調查房子來源就是你們的失職,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帶著你的孩子住在一間凶宅裡,心裡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我和孩子現在住的就是凶宅,十年前買的,價格比市場價低了一大截,我們住了十年也沒有發生過任何不好的事情。其實這大多數時候都是心裡作用,只要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是不是凶宅真的無所謂。」女人膽子很大,也很開朗,內心堅強,說話還溫柔,可以說性格非常好。
「你們家住的也是凶宅?」陳歌緩緩抬頭,看著那個女人:「還在裡面住了十年?」
「可能對你來說這件事很理解,但像我這樣做房產中介的,早就見怪不怪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凶宅的。」
「我的意思是這十年中你都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你孩子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提到孩子,女人失去了聊天的慾望:「他長這麼大都還沒叫過我一聲媽媽,能說什麼特別的話?我感謝你幫我把他們勸走,但你是叫一個裝睡的人,他們只是在坑你,明天他們肯定會過來找你要押金和租金。」
「那可不一定。」通過簡短的對話,陳歌發現了這個女人身上的問題,她不僅不相信鬼怪的存在,還會下意識的忽略所有異常事件。
那麼多租客都說小區有問題,但是女人卻固執的認為這只是大家在尋找理由想要退房。
而且陳歌看女人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她是打心底覺得租客們在搞事,根本沒有往深處去想。
「不打擾你了,我現在去房客們居住的地方看看。」陳歌拿著那張寫滿字的白紙,準備為今晚的任務做準備。
女人的孩子很可能是冥胎選中的第九位孩子,多瞭解一些關於孩子以及他周邊生活環境的信息,可以有效降低任務難度。
「我跟你一起去,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就算有也會被那些老租客給嚇走。」女人收拾了一下,提起一個包,從服務台走了出來。
「合適嗎?」
「我們這裡有陪顧客看房的服務,你如果真給他們退了租金,那你可就是我們的大客戶了。」
兩人走過破舊的街道,進入了旁邊那個有些年頭的小區。
「金華小區和九鴻小區以前是分開的,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這兩個小區中間的牆被拆除,兩個小區連接在了一起。」
女人業務能力很強,每套房的信息全部熟記於心:「外面刷了白皮新漆的是金華小區,修建於二十六年前,我們的租客大部分集中在這裡,共分為A、B兩棟樓,每棟樓九層,在當時的老城區也算是比較高的建築,配備有老式電梯,順便再說一句,我家就在這裡。」
「旁邊那幾棟灰撲撲「矮破小」就是九鴻小區,一共四棟樓,開放商當初豪言壯語要修建就棟住宅樓,只修建到第四棟結果就出問題了,不過九鴻小區這個名字倒是保留了下來。」
進入小區後女人精神狀態明顯變好:「其實九鴻小區也是非常不錯小區,東、西方向靠著城中河,南邊是一片果林,北邊和金華小區相鄰,除了采光不太好外,整體上非常適合居住。」
「你們做中介的都這麼能說嗎?這地方明明偏僻的幾乎看不見一個人,你給我說環境很好?」陳歌朝四周看了看,九鴻小區所在的位置非常偏僻,東、西方向被一條小河跟城區隔開,南邊是大片陰森的樹林,女人之前要是不說,他根本不會覺得那是「果」林。
「至少這裡空氣很好,沒有污染,在繁華的大城市裡能有這樣一片淨土,是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
女人剛說完就見陳歌停下了腳步,她順著陳歌的視線看去,發現陳歌正在看金華小區A棟樓外面貼著一張告示,大意就是這裡鬧鬼,千萬不要租住這裡的房子。
「都是租客們在宣洩情緒。」女人不動聲色的將告示撕去。
轉了一圈,陳歌弄清楚了小區佈局,金華小區和九鴻小區相連,共有兩個出入口。
最大、最正規的出口在金華這小區那裡,另外一個出入口在九鴻小區南邊,通往那片陰森的果林。
「小區門開在那邊有什麼意義?難道經常有人進入那片果林?」
「一開始九鴻小區的規劃是準備把南邊打造成生態園林,但是沒有成功,這個概念在當時有些超前,很多人不同意,最後不了了之。」又破又舊又陰森的一個小區,在女人嘴裡變成了一片世外桃源,可能這是她的職業病。
「你不要有意去美化這地方,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租房子的。」
金華小區還算正常,乍一看就是很普通的小區,除了業主比較少、非常安靜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但是隔壁的九鴻小區就不一樣了,它和金華小區完全是兩種氛圍,四週一個人都看不見,整個小區空蕩蕩的。
「我說你們這小區裡是不是沒有住人啊?」
「人比較好,但還是有些老租戶的,這裡房租很便宜,周圍物價也低,如果你住習慣了會覺得非常自在。」
「能在這裡住習慣的人,恐怕也不簡單。」雙瞳縮小,陳歌掃過那幾棟破樓,只是搭眼隨便一看,他就發現了一些很可怕的細節。
第一棟樓的三層陽台上掛著一排假髮,屋主人似乎是個美發師,像這樣晾曬頭髮的場景陳歌也是第一次看到。
「那一排是頭髮嗎?」
「九鴻小區一號樓三層住著一個開美發培訓班的,他培訓班倒閉後就把那些人頭和假髮都搬回家了。這邊水網密佈,有些潮濕,所以他偶爾會把那些假髮拿出來晾曬,防止發霉。」女人不愧是工作了好多年的中介職員,認識這裡絕大部分住戶。
「他這樣在陽台上晾頭髮鄰居沒意見?」
「人家只在白天晾曬,也沒影響到別人啊。」
三層掛著假髮,雖然嚇人,但也還可以接受。
目光上移,陳歌看到了四層,在窗簾遮擋的地方有一個人影,自從陳歌進來到現在,那個人影就一直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樓住的是誰你知道嗎?」
「是個獨居中年男人,他很少出來,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過他身上穿的全是名牌。」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