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節

「我猜你平時都睡在左邊的臥室裡,那裡擺著各種生活用品,而右邊的臥室就很簡陋,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更像是你的工作間。」陳歌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一些線路,其中還有幾根暗線連接到了床下面。
「什麼樣的工作間需要一張大床呢?」
陳歌抓住床上新換的床單,毫無徵兆的將其全部扯下,扔到了地上。
電工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床單下面是厚厚的席夢思床墊,床墊上有很多被燒焦的痕跡,那股焦臭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我們去其他房間吧,這屋子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丁阿姨掃了一眼床墊後,直接移開了視線。
「這床墊隔音效果很好,還能防震。」陳歌說著說著就抓住了床墊,用力將整個床墊掀開,一股刺鼻的焦臭味瞬間湧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聞到了。
床墊下面是硬木床板,陳歌沒有再猶豫,直接將床板推到一邊。
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都感到不適應,床板下面藏著一具男孩的屍體,他身上連接著多個電極,皮膚損傷嚴重,不過真正的致命傷是在脖頸上。
他是被勒死的,那勒痕還非常的清晰。
「家琪!」看到男孩,丁阿姨一下跪倒在地,她爬向床邊,想要去抱住那孩子的屍體。
丁阿姨喊得聲嘶力竭,但是陳歌卻看得很清楚,這個女人沒有流一滴淚。
「抓住那個電工!」小孫高聲喊道,在陳歌掀開床墊的時候,電工已經偷偷溜出了房間。
「是他殺了家琪!他竟然這樣去折磨一個孩子!我要殺了他!殺了他!」丁阿姨好像是受到了劇烈刺激,進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衝了出去。
她身體很壯,不比男性差多少,速度也非常快。
「快!找到兇手了!我們也過去!」小孫很是熱血的跑了出去,其他鄰居也都跟在後面,只有陳歌依舊站在客廳當中。
「我們不過去嗎?」溫晴小聲詢問。
「電工活不了多久,丁阿姨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
「也對,丁阿姨剛才一直幫著電工說話,現在她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肯定特別痛苦。」
「她想要殺電工不是因為痛苦,是因為害怕。這個男孩應該是丁阿姨送給電工的『禮物』,他們全都是殺害房東的兇手,電工知道丁阿姨很多秘密,丁阿姨害怕電工魚死網破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所以一定會殺了電工。」陳歌看著木板下面的男孩,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咬緊了牙:「這群畜牲。」
溫晴反覆思考著陳歌的話,她一直跟著陳歌,經歷了同樣的事情,但是卻完全不知道陳歌是怎麼推測出了這麼多東西。
第1082章 下一個會輪到誰呢?(4000)
站在陳歌身邊,溫晴也不敢去問為什麼,她擔心隔牆有耳,讓別人聽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你和李婆婆先去客廳裡呆著吧。」
陳歌獨自留在臥室,他關上了臥室門,蹲在床邊,檢查了一下男孩的屍體。
電擊的焦痕,毆打殘留的淤青,陳歌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男孩脖頸上:「他是被電線勒死的,指甲裡殘留有木屑,這孩子臨死之前,手臂被捆在床板上……」
陳歌解開了屍體上的繩索,把乾淨的床單蓋在男孩身上:「電工表面上看是一個沉默寡言、人畜無害的底層工人,實際上他性格比普通人更加暴躁,只不過他把所有的怒火全部積壓在了心裡,然後通過欺凌更弱者來宣洩自己的不滿,他骨子裡是一個暴徒。」
電工的情況在樓內不是個例,陳歌開始朝更深的地方思考:「在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下,他們本性被隱藏,但在向暖的門後世界,他們性格中最惡劣的一部分徹底暴露了出來。這扇門似乎在放大人性中的惡意,讓所有人都變得扭曲可怕。」
陳歌試著去猜測冥胎的想法,可惜線索太少,他毫無頭緒。
翻動背包,陳歌發現漫畫冊上已經開始浮現出血絲,他嘗試著呼喚員工,可仍舊得不到回應。
臥室外面傳來溫晴的聲音,緊接著臥室門被推開:「樓下好像出事了!」
樓道裡奔跑聲、叫喊聲、痛哭聲交織在一起,非常混亂。
「別著急,讓他們再多鬧一會。」
陳歌慢悠悠的走出房間,他腦海裡閃過那幾位鄰居的臉:「下一個會輪到誰呢?」
幾人來到二樓,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樓梯上還能看見新鮮的血跡。
「怎麼回事?」陳歌還沒靠近就聽到了丁阿姨的哭聲,其他鄰居都圍在樓道上,把路堵的嚴嚴實實。
「電工死了。」小孫靠在台階上,臉色蒼白。
「死了?!」陳歌看起來非常驚訝,他加快腳步穿過人群:「讓開!」
站在二樓和一樓中間的拐角處,陳歌彷彿呆住了一樣,他看見丁阿姨趴在地上,嘴裡不斷哭喊著家琪的名字,雙手和上半身都滿是鮮血。
丁阿姨似乎是因為過度悲傷失去了理智,別人根本無法接近她,或者說根本沒有人願意接近現在的她。
「你……殺了他?」陳歌瞳孔在打顫:「他可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家琪是我收養的第一個孩子,他就是在這小區裡失蹤的!我一直都在找他!」丁阿姨披頭散髮,雙手按著地上的血:「那可是我的孩子,你能理解我作為母親的感受嗎?你知道我看見那孩子的樣子時……」
丁阿姨泣不成聲,她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倒在血泊裡。
「確實不能說是丁姐殺的,我親眼看見丁姐和電工發生了衝突,他倆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那把水果刀剛好刺進了電工的脖子裡,這也算是惡有惡報吧。」開口說話的是五樓的一位租客,個子很高,他總是和丁阿姨站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跟陳歌交流。
「意外嗎?」陳歌的視線略過丁阿姨看向一樓走廊。
電工已經跑出了樓道,他的屍體在樓道口,那扇上了大鎖的鐵門上還能看見帶血的手印。
「脖頸插著一把刀,就算不死,也沒辦法說話了,可惜,好不容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陳歌語氣頗為無奈,他掃了那高個男人一眼:「你怎麼稱呼?」
「我姓黎。」
「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藥味?」
「我是一名兒科醫生。」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