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4節

「我也很想相信你,但證據擺在面前,你最好還是不要抵抗了。」陳歌抬起頭,他的話成為了壓倒中年男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從發現死者開始,你就一直在影響我做出判斷,能告訴我你那麼做的理由嗎?」
「別廢話了,先抓住他再說。」黎醫生和大頭同時朝中年男人衝去,那個中年男人拚命掙扎。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全都會被兇手殺死的!」被綁上電線後基本上是死路一條,樓內也已經很不安全,中年男人甩開大頭和黎醫生之後,做出了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舉動。
他衝到了客廳窗戶旁邊,果斷打開了窗戶,而就在他準備往下跳的時候,黑霧當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張嘴。
「啊!」中年男人發出一聲慘叫,鮮紅的血灑落在窗框上,那張嘴似乎咬斷了他的脖子。
黑霧湧動,中年男人消失不見,屋內幾人都沒敢靠近窗戶。
「剛才那是什麼東西?」陳歌擁有陰瞳,他是所有人裡視力最好的,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看清楚那玩意的具體模樣:「黑霧裡有吃人的怪物?」
出去有些事情,寫不完了,莫等
第1084章 人性的孤島(5000)
黑霧裡隱藏著未知的怪物,不過可能是受到門後規則的束縛,那些黑霧並沒有向屋內擴散,居民樓內是安全的。
樓外的小區對樓內的居民來說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們的一切都被留在了大樓內部,彷彿只要離開就會遭遇不詳。
黎醫生關上了窗戶,他就像是看不到窗框上的血跡一樣。
「只有房東可以隨意進出居民樓,樓內租客想要在夜晚離開,必須要在房東的陪同下才行。」黎醫生看著外面濃濃的黑霧:「他一定是心虛了,所以才會破壞規則,想要跳窗離開。」
黎醫生的話引起了陳歌的注意,這個小區遠比他之前預想的詭異。
如果說租戶想要在晚上離開必須要房東的陪同,那房東死了怎麼辦?如果這裡永遠被黑夜籠罩怎麼辦?如果這裡只是不斷重複著同一個噩夢般的晚上怎麼辦?
很多門後世界都停留在一個時段內,因為這一時段給推門人留下終生難以忘記的絕望。
「殺害房東的人我們已經確定,現在我們只需要全力以赴,抓住那個殺害屈貴的兇手就可以了。」黎醫生的話聽起來冰冷、平靜,還帶著一絲殺氣,他似乎把這棟樓當做了自己的獵場。
現在獵場裡出現了一個新的獵人,他想要做的自然是找出對方,然後幹掉對方。
「我建議大家再好好搜索一下這個房間,如果他真是殺害房東的兇手,屋裡肯定還有其他線索,房東遺失的那些鑰匙應該也在這裡。」屈贏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他需要的只是自己的鑰匙,在他看來這樓內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自己家,如果自己家都不安全了,那他每天晚上睡覺都不安心。
「那個……」小孫似乎想要說什麼,他看著身邊幾人,目光凝固在窗框的血跡上:「我們你是不是太武斷了一些?僅憑一封信和幾顆牙齒就鎖定了兇手?而且我總覺得有問題,衛生間我也去搜查過,下水道那裡……」
「我們只是想要逼問出真相,做出選擇的是他自己,他心中有鬼,所以才會想要逃走。」黎醫生掃了小孫一眼,然後很快略過小孫,看向了陳歌:「你覺得呢?」
所有人中黎醫生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陳歌,他感覺陳歌身上有種讓他很不舒服的氣息,就好像是看見了同類。
那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黎醫生在看到陳歌的第一眼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我贊同你的看法,當務之急是抓住那個殺死屈貴的兇手,我們幾個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兇手肯定是我們之外的人,如果我們內訌,最開心的人是兇手。」一切都在按照陳歌的計劃發展,利用這幾位居民去搜查樓內其他居民,看到那些人的秘密之後,雙方自然會形成對立,在雙方互相針對的時候,他慢慢佔據主動,直到樓內租客數量降低到一定程度,陳歌就會露出自己的獠牙。
陳歌和黎醫生看法相同,他倆都認為自己可以成為最後的贏家,區別只在於,陳歌知道兇手是外來者,黎醫生並不清楚門外的情況。
一個按照門內的規則去推測,一個結合門內、門外的情況設計佈局,信息上的不對等,注定了黎醫生會吃虧。
大家維持著明面上穩定,實際上每個人都心懷鬼胎,當然除了小孫。
這個憨憨的年輕人還在玩著偵探遊戲,他想要找出真相,正在賣力的推測。
他並不知道尋找真相只能是在陽光下進行,當黑夜降臨,周圍全部都是瘋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去關心真相是什麼,大家想的都是自己如何能夠活下去。
幾人並沒有在中年男人屋內找到鑰匙,他們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只好放棄。
離開中年男人的家,他們從三樓開始,挨個房間排查。
屋內的人不開門,他們就想盡辦法破壞掉門鎖,進入其中。
大樓藏污納垢,沉積了數年的黑暗,被一把更黑暗的刀子劃開。
異裝癖、出軌、激情殺人、潛逃的罪犯、精神變態……
一扇扇門後隱藏著一個個扭曲的靈魂,他們守著自己最骯髒的秘密,一點點喪失人的外貌,變成畸形的怪物。
陳歌在向暖的門後世界裡看到了人性的底線,他們就隱藏在普通人當中,也許在某一個瞬間還曾和我們擦肩而過。
從三樓一直走到八樓,在搜查兇手的過程中,陳歌他們遭到了巨大的阻力。
當秘密被曝光,大部分扭曲的租客都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去反抗,他們之中有些人根本不在乎兇手是誰,他們只想守住自己的秘密。
黎醫生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地步,在搜查的過程中,大頭被一名潛逃罪犯刺傷,他本人也受了輕傷。
困獸猶鬥,那些租客為了不讓自己用來棲身的人皮被掀開,他們使出渾身解數。
有的用花言巧語哄騙,有的用暴力去驅趕,有的想要矇混過關,還有的甚至想要將所有人都殺掉,這樣就能守住自己的秘密了。
整個隊伍當中,除了李婆婆和跟在後面的溫晴外,只有陳歌沒有受傷,他冷眼旁觀,陰瞳凝視著人性中的陰暗面。
再次回到房東居住的九樓,幾人聚在901房間門口。
兇手沒有找到,房東丟失的鑰匙也沒有找到,所有人都拖著疲憊的身軀。
「等樓道門打開以後,我一定要搬出去。」小孫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的世界觀在一夜之間被顛覆,這一個小時之內看到血腥恐怖場景,比他前二十年在電影裡看到過的限制級場景都要多。
高強度、高頻率的刺激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他似乎患上了開門恐懼症,連推開門的勇氣都沒有了。
「找不到鑰匙,樓道鐵門上的鎖就無法打開,咱們誰都出不去。」陳歌單手提著背包,他一直在保存體力,不間斷的呼喚著員工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沒有去做任何事情。
「可是大部分房間我們都已經找過了,那麼多鑰匙,殺死房東的兇手能把它們藏在什麼地方?」屈贏和他女朋友也被嚇的不輕,和那些最底線的畜牲比起來,他倆只能算是人渣。
「我只找過了一部分房間,這樓內還有一部分房間我們沒有去過。」圖窮匕見,陳歌現在狀態很好,他一路都在划水。
「你是說三樓以下的房間嗎?」屈贏點了點頭,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一樓和二樓了。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