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9節

「不用了,不用了,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上的。」年輕人卑微的跪在地上,直到豹哥和鷹哥離開。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低著頭推開雜貨店的門。
飲料、酒瓶碎了一地,貨架也被推翻,不大的屋子中央坐著一個瘸腿老人。
老人年齡大了,頭上被酒瓶砸了一下,血在白髮中非常顯眼。
小屋裡除了老人外,不知什麼時候還多了一個身穿紅色外衣的中年人,他拿著酒精和棉簽,很細心的將老人傷口中的碎玻璃渣取出。
「為什麼那群人只打了你爺爺,沒有打你?」紅衣男人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
「我爺想要守住這個小店,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
「三十萬,其實我一開始就欠了他們五萬,利滾利他們現在讓我還三十萬。」年輕人跑到老人身邊,幫忙給老人處理傷口,他一直抓著老人的手,內心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我已經還了他們七萬,但他們還是來催賬,我真沒錢了。」
「你為什麼會欠他們錢?」
「因為……」
「你喜歡賭?」紅衣中年男人頭也沒抬就直接開口。
「我……恩。」年輕人不敢再說話,他更不敢看老人的臉。
「喜歡賭的人,贏不了。」紅衣中年男人站起了身,他猩紅的眼眸盯著年輕人:「如果你能夠找份工作,踏踏實實上班,我可以幫你還債。」
「你願意幫我?」年輕人已經走投無路,他看著紅衣男人心情無比複雜:「謝謝,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
「我幫你,是因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那個曾經趴在地上卑微的自己。我也曾走投無路,可那個時候沒有人幫我。」紅衣男人的眼中滿是血絲:「我不需要你還債,只需要你好好照顧自己爺爺,如果你以後還賭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紅衣男人朝小店外面走去,年輕人趕緊追出房門:「你要去哪?」
「我準備去找剛才離開的那群人討債。」
「他們也欠你的錢嗎?」
「錢?」紅衣男人伸出了插在口袋裡的手臂:「他們欠了我一隻手。」
嘉豪夜總會VIP包廂裡,數對男女正在忘情狂歡,包廂的燈光閃動了幾下後突然熄滅,好像有人掐斷的電路。
「槽!停電了?服務員呢!」
「小豹!你挑的這什麼破地方?怎麼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
「真特麼掃興!」
刺耳的歌聲消失,夜總會裡安靜的嚇人,就好像所有人的嘴巴都被縫上了一樣。
「有人嗎?麻的!黑漆漆一片,到底搞什麼鬼!」
豹哥和鷹哥跟在一個大胖子身後,三人走出包廂,他們轉悠了好久才看到一個人。
那人坐在大廳,穿著一身血紅色的外衣。
「喂!叫你呢!耳朵聾了嗎?」豹哥將沙發踢到一邊:「你看到這裡的服務員了嗎?」
紅衣男人喝了一口杯裡的酒,他看都沒看豹哥一眼,逕直朝大胖子走去。
「這人有點奇怪。」
「你幹什麼的!站住!」鷹哥擋在了大胖子身前。
「我以前欠了你們的錢,老闆說讓我把錢還上。」紅衣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卡:「這裡面是我當初欠你們的錢。」
鷹哥看向大胖子,大胖子也沒細問,有人來送錢是好事,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錢我收到了,你也可以走了。」大胖子總覺得眼前的紅衣男人有些眼熟,他心裡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欠你們的錢還上了,現在你們也該把從我這拿走的東西還給我了。」紅衣中年人單手插兜,他站在大廳中央,無數血絲從屋頂垂落,猩紅色的血在地板上漫延。
「我們拿你的東西……」大胖子看著中年男人的臉,眼睛慢慢睜大,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一個快要被忘記的名字浮現在腦海當中。
白秋林!
「不記得了嗎?」中年男人猩紅的眸子盯著大廳裡的三個人,紅衣如血,陰煞之氣掀動屋頂。
「那隻手,我可是找了很久了。」
晚上九點半,陳歌在地下場景當中召集了所有紅衣。
大家等了幾分鐘後,白秋林才姍姍來遲,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和之前比也有了明顯的變化,吞食熊青留下的缺陷消失不見,眼神中多了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力量。
看到白秋林身上的變化,門楠撇了撇嘴:「我打不過的紅衣又多了一個,煩死了。」
「好,人到齊了。」陳歌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為了去接新同事。」
「你說這話是在騙鬼啊!帶著這麼多紅衣去迎新同事?你不怕新人猝死嗎?」門楠小聲嘀咕,然後又羨慕的看了一眼白秋林:「我什麼時候能夠變強?」
「新同事一共有九位,他們的信息和特徵我已經全部寫下來了,大家都記一下,別到時候找錯了人。」
等所有紅衣都記下之後,陳歌拿起漫畫冊將大家收入其中,然後打車離開了恐怖屋。
他首先去的老城區某棟公寓樓,這裡的生活節奏很慢,住著的大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
一口氣爬到四樓,陳歌停在了公共衛生間門口。
破舊的房門被木板封死,房東還在上面加了兩把大鎖,門頭上還貼著幾張黃紙。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