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節

城市的廢棄建築有時候會成為拾荒者的家,但牌樓似乎是個例外。
在黑色手機的鍛煉下,陳歌進入某個地方,不用仔細探查,光從殘留的氣息就能判斷出該場景內是否存在有厲鬼。
他經歷的實在太多了,身體已經形成了習慣,掌握了種種在普通人看來完全無法想像的能力。
翻動漫畫冊,按下復讀機開關,陳歌推開被燒黑的大門,進入牌樓內部。
「怎麼有股血腥味?」陳歌仰頭深吸一口氣,使用天賦靈嗅:「是從建築內部飄出來的。」
穿過一條堆滿牌桌和木椅的走廊,陳歌手剛來到拐角就發現不對,伴隨著滴答滴答的聲音,他看見走廊盡頭的大廳裡吊著一個人。
臭味和血腥味都是從這個人身上發出,而就在陳歌發現那人的時候,身上遭受多處致命傷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
果斷喚出員工,在那具屍體撲向陳歌之前,水鬼紅衣和許音護在了陳歌身前。
殘破的屍體上滲出了黑紅色的血,不斷有蜈蚣一樣的黑色蟲子從屍體上掉落,它不知害怕和痛苦,就算面對兩位紅衣依舊不躲不閃,迎面衝來。
水鬼紅衣輕鬆擋住了那具屍體,可在他觸碰到屍體時,屍體後背流淌出的鮮血化為一道紅影猛地咬向陳歌的臉!
沙沙的電流聲在耳邊響起,一隻蒼白的手臂刺穿了血影。
大廳內傳來刺耳的慘叫聲,但很快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開裂的地板縫隙中露出了一張臉,一條條黑色蟲子爬出,距離陳歌不遠的地板向上鼓起,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地下快速移動!
大概只過了零點幾秒鐘,一張滿是傷口的臉出現在陳歌鞋子旁邊。
「還有一個?」
那張臉正要竄出地面,但是卻被惡臭一腳踩了回去。
體型肥胖的惡臭化為黑色霧氣,用自己的身體將陳歌罩住。
大廳裡的慘叫聲越來越多,天花板上的塗料好像皮膚般脫落,露出了貼滿了黑白照片的屋頂。
一張張臉緊盯著陳歌,它們面目扭曲完全不知道害怕。
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命令,無數陰靈從照片裡衝出,如同蟲群般撲向陳歌。
撕碎了紅影的許音再次出現,他把所有靠近陳歌的陰靈全部碾碎。
在許音被陰靈纏住的剎那,地面之上浮現出細密的血網,一個身體被燒焦的黑紅色鬼影從建築最深處跑出,它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陳歌。
如果陳歌只有兩位紅衣保護,那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牌樓裡的鬼怪非常陰險,它一直等到所有紅衣都被拖住後才現身。
但可惜的是,它低估了陳歌身邊紅衣的數量。
在那個身體被燒焦的紅衣出現以後,陳歌不再隱藏實力,將其餘紅衣喚出。
接下來很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身體幾乎被燒焦的紅衣似乎喪失了理智,它瘋了一樣開始和數位紅衣廝殺。
「它身上也有詛咒?」保險起見,陳歌喚出紅色高跟鞋。
這位頂級紅衣一出現,整座牌樓都開始搖晃,地板開裂,露出了埋藏在地下深處的一具具焦黑屍體。
戰鬥在紅色高跟鞋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身體被燒焦的黑紅色鬼影露出了真容,它是一個怨念聚合體。
牌樓失火的時候,有很多人沒有跑出去,他們臨死前的怨念被深埋在地下,形成了一個比一般紅衣實力還要強的怪物。
這怪物本就怨念深重,身上還中了詛咒,會攻擊所有在夜晚進入牌樓的人,非常危險。
陳歌今天也算是為民除害,數位紅衣聯手將這道黑紅色鬼影給擊殺,並把所有怨念餵給了常雯雨的血石。
牌樓死過多少人是個迷,沒有具體報道,也找不到任何信息。
隨著怨念被血石吸收,吊頂上的一張張黑白照片脫落,照片開始泛黃,上面的人像也變得模糊。
地板出現越來越多的縫隙,建築外牆也開始龜裂,這棟存在了幾十年的老建築似乎快要坍塌。
足足用了十五分鐘,常雯雨的血石才把牌樓裡的紅衣怪物吞掉,血塊脹大了一圈,並且還會自己跳動,就像是活人的心臟一樣。
「準備離開吧,這樓要塌了。」陳歌正要往外走,紅色高跟鞋卻跳入了埋藏燒焦屍體的深坑。
片刻後她從屍坑當中找到了兩樣東西,一封被燒了一半的信和一枚耳環。
起初陳歌沒有在意,但仔細看過之後,他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那枚耳環是他母親曾經佩戴過的。
將耳環放入背包夾層,陳歌拆開信封,雙眉皺在了一起。
信紙被燒了一半,上面只剩下幾個字——這是個病態的世界。
「筆跡和我爸的字很像,是有人冒充嗎?可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屍坑裡還有我母親的耳環?」
信上這句話陳歌之前看過,所以就算後半句被燒燬,他也知道後面說的是什麼。
「這是個病態的世界,為什麼你還沒有發現?我一定要治好你。」
「難道這句話是我父親對我說的?這是給我的提示?」
陳歌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思索片刻後,手指摸到了信封邊緣被燒燬的部分:「不對!信是我父親寫的,但是他想要告訴我的信息可能並不是那句話!紙條上的字跡和信裡的字跡不同,是由不同人書寫而成。」
瞇起眼睛,陳歌對比信紙上的半句話和紙條上的完整句子:「有人在故意誤導我!想要讓我產生某種誤會!」
他將所有東西放入背包夾層,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任何人:「佈局者能拿到我父親的手寫信和我母親的耳環,看來大概率和那所醫院有關。」
心裡產生了一種急迫感,陳歌收起所有員工立刻離開了牌樓。
「該去下一個地方了。」他將自己在含江養成的習慣帶到了新海,天不亮絕對不休息。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