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節

陳歌就算是豁出了命也要護住鬼屋,幾名保安似乎是收到了管理層的通知,他們沒有跟陳歌正面衝動,而是找來木板和釘子,將鬼屋的正門封死,現在就算陳歌有鑰匙也無法開門營業了。
「我們走!」
等保安離開後,拿著工具錘的陳歌背靠牆壁,緩緩坐在地上,整個鬼屋裡就剩下他一個人。
默默的抱住自己的頭,陳歌咬緊了牙。
沒有吃飯,一直呆到了下午,當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陳歌獨自來到了鬼屋頂層。
他腦海裡隱約記得自己曾在這裡找到過某個東西,那個東西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到處翻找,但是一無所獲,疲憊的陳歌坐在窗口。
在命運交匯的時刻,陳歌看到了他這一生當中最絕望的畫面。
就在馬路對面的新海中心醫院裡,就在他曾經住過的第三病區裡,就在他曾經站立過的那個窗口處,陳歌看到了身穿病號服的張雅!
目光空洞,張雅穿著病號服木然的站在房間裡,她低頭看著掌心的白色藥片。
雙手用力抓住窗框,陳歌的聲音很大,但是張雅卻好像什麼都聽不見。
手掌被窗戶玻璃劃破,血水順著胳膊滴落在地,可是陳歌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遠處的病房。
太陽緩緩沉入了地平線,夜幕籠罩了新海。
病室的窗戶被醫生關上,厚厚的窗簾遮擋住了一切。
掌心淌血,陳歌站立在鬼屋頂層,他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建築群。
「你們連虛假的美好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提起背包,陳歌下樓進入了鬼屋衛生間。
他先是看了一眼不知何時被關上的隔間門,然後用力將隔間門和衛生間的窗戶砸碎。
翻出鬼屋,陳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回頭朝鬼屋裡面看了一眼。
一隻白貓乖巧的蹲在窗口,它見陳歌看向自己,立刻跑了過來。
揉了揉白貓的腦袋,陳歌輕聲說道:「災厄降臨在了我身上,離我越近就越危險,所以你不要再回來找我了。」
白貓似乎無法理解陳歌的話,只是陳歌往前走幾步,它就跟著跑幾步。
當陳歌上了出租車後,它焦急的叫著……
來到第三病棟,陳歌敲響了那扇刻滿詛咒的房門。
身穿紅衣的咒女悄然出現,她似乎早已知道陳歌會過來。
「心臟可以給你,不過在此之前,我要把我的左眼給另外一個鬼。」陳歌的語氣平靜到了嚇人的地步:「我會用盡我的一切幫你們找回記憶,但我希望你們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真的要用盡一切?」深黑色的文字悄然浮現,咒女一開始的打算並不是這樣。
「沒錯,左眼、心臟、頭顱、軀體,所有的一切你們都可以拿走,我只希望你們能將我的影子留下,讓我可以守在她的身後。」
話音落下,陳歌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把尖刀,鋒利的刀鋒映照著他的臉,殘存的記憶快速閃過腦海。
「這次我來做她的影子。」
第1193章 百鬼夜行!
詛咒化為了一把黑色的刀,咒女將尖刀親手交給陳歌。
「最難分辨的謊言是由九句真話和一句假話構成,最難以逃脫的虛幻是由九成真實和一成噩夢組建。我摘了你的心,可以用詛咒幫你維持生命和記憶,可如果你付出了一切,只剩下一道影子,我恐怕也無能為力。」
「失去一切,面目全非,你願意以此為代價,變成她身後不能言語、永遠也觸及不到彼此的影子嗎?」
猙獰的文字刻印在陳歌的傷口上,他接過了咒女的刀,沒有任何猶豫,將手中佈滿詛咒的尖刀刺入了胸口。
刀鋒沒入身體,每一分流失的生命都被詛咒和絕望替代。
陳歌以血肉為代價,通過詛咒,幫助咒女找到了他這具身軀曾和咒女經歷的所有事情。
記憶在詛咒的最深處盛開,刀子只刺入了一半,就被無數黑色細線制止。
身穿紅色外衣的咒女,眼中充滿了複雜、痛苦的神情,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血衣上一道道黑色細線交織出神秘的紋路,咒女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不斷攀升,籠罩了整個新海西郊。
一個個哀嚎的人名被碾碎,咒女吞食過的所有詛咒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新的名字。
想要詛咒一個人,要知道對方的名字,咒女的名字就是她唯一的破綻和最大的秘密。
此時此刻,那個名字就出現在陳歌的眼前,而後慢慢消失,隱藏在了黑紅色血衣的最深處。
蒼白的手握住了陳歌胸口的那把刀,但是詛咒已經在陳歌的身體裡流淌,咒女也無法將那把刀拔出。
「看來你已經找回了記憶,能告訴我,以前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咒女沒有回答陳歌的問題,她控制詛咒細線滲入陳歌的傷口,想要防止傷口進一步擴散,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傷口仍在不斷擴大。
詛咒已經生效,不可逆轉。
咒女的手放在陳歌胸口,黑色絲線在陳歌眼前交織出了三個字:「值得嗎?」
「當然值得,我雖然丟失了大部分記憶,但我還隱約殘留有一些印象,你曾經救過我的命。一命換一命,這就是公平。」
蒼白的手,握著詛咒的刀,從來沒有人會對厲鬼說這樣的話。
《我有一座恐怖屋/我有一座冒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