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等待,煎熬的等待,我躺在病房上幻想著,幻想著各種殺死許秋城報仇的畫面。
我想要看到許秋城那絕望的臉,我想要看到他因為痛楚顫抖,因為痛楚向我求饒,因為痛楚悔過他做的一切。
就這樣,在煎熬的等待中,窗外的日月交替,夜色悄然降臨。
關了燈,在黑暗中直直的盯著一旁牆上掛著的時鐘,伴隨著時鐘微弱的走動聲,一秒一秒的數著。
一直到時間到達了凌晨三點,我輕手輕腳的下了病床,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壓著腳步去到了病房前。
貼著病房房門,聽了聽門外的動靜。
沒有動靜,除了一片沉重的呼吸聲,這讓我有些驚訝。
當然不是驚訝於門外沒有動靜,而是驚訝於我竟然能夠貼著這病房房門,聽見門外的呼吸聲。
這說明,我的聽覺得到很大的提升,看來也就是江雲流說的,身體的脫變。
深呼吸了一口氣,擰動病房房門的把手,將病房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看去,果然,病房房門外的鐵椅上,一眾便衣已經紛紛睡去。
沒有多想,直接推開了病房門,然而,就在我推開病房門,房門外所有鐵椅映入我眼簾時,我卻不由得蹙了眉。
因為此時這病房房門外的鐵椅上,還坐著一個人,一個沒有睡去的人。
沈離……
是的,就是沈離,她就雙手環胸的坐在病房外的鐵椅上,在我推開門之後,直直的盯著我。
我冷哼了一聲,想關上門回病房裡,重新想辦法,沈離卻先我一步起身,來到了門前。
我側著腦袋沒有去看她,她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站在門前。
良久。
「江忘生,既然想出去,我陪你吧。」
我心中那該死的烙印止不住的一動,可我終究搖了搖頭。
然而,就在我搖頭的同時,沈離卻直接握住了我的手,向著她的身旁一扯。
突如其來的舉動,加上沈離身手的力道,我在驚慌間靠向了沈離身側。
沈離跟著一揮手,直接摟住了我的肩膀,緊緊的,使我無法動彈。
我不由皺眉,她卻挑著眉兒、指了指病房房門外鐵椅上的一眾便衣,對著我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無奈,我只能放棄反抗,任由沈離摟著我,向著病房外長廊盡頭走去。
直到拐過長廊盡頭,與她一起乘著電梯下了醫院,在即將踏出醫院的一瞬,沈離放開了摟著我肩膀的手,轉而握住了我右手手掌。
緊接著,「卡」的一聲,我低頭,只見一柄銀晃晃的手銬,將我們的手腕烤在了一起……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皺眉看向沈離。
「我想做場夢。」
沈離同樣看向了我。
「自由自在的夢。」
我依舊皺眉,當然不明白沈離的意思,沈離則掏出了一張手絹,裹住了我們被銬住的手,繼而遮掩了手腕上的手銬。
「江忘生,想聽一個故事嗎?」
「那種聽了之後就能淨化心靈,感動流涕的故事?」
我挑眉,沈離白了我一眼,帶著我出了醫院,沿著凌晨三點的街邊,漫無目的前行。
月光幽幽,夜風微涼,連在一起的手,卻那麼的溫暖,儘管我知道,這溫暖不屬於我……
我深呼吸著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也清晰的知道我目前要做什麼。
誰也不能改變我堅定的心,哪怕是沈離也不行。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沈離接下來說的故事,完全讓我摸不著頭腦,因為她說的故事,沒有一絲兒說教的意味。
「江忘生,你聽說過『尋仙蹤』嗎?」
「沒有。」
「古時,有一個叫『朔淵』的小孩,朔淵好學,家裡卻非常貧窮。
於是,他自願去私塾做雜物,以此偷聽夫子講課。
而長久一來,夫子也就注意到了偷聽的朔淵,於是,夫子喚朔淵上前詢問,朔淵也對夫子表達了好學之心。
夫子心善,也就免了朔淵的束修,與教授其他學生一樣教授朔淵。
朔淵也爭氣,在夫子的教導下,成為了私塾中最好的學生。
直到科舉制的到來,夫子又給了朔淵一筆錢,讓朔淵進京趕考。
朔淵也不負夫子所望,成功的考取功名,回鄉上任,改變了家裡貧窮的命運,也視夫子為再生父母,一切圓滿。」
沈離說完,笑了笑。
《異探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