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看著寧嫣然愁眉緊鎖的樣子,許琅吐出一個煙圈,微微一笑的說道:「寧隊長,你有沒有發現,你忽略了一個很關鍵的東西。」
「什麼東西?」寧嫣然不解的看著許琅。
「那張紙條啊。」許琅說道。
「紙條?」
「朱宏放的紙條被他老婆秦玉梅燒掉了,而楊學文的紙條丟失了,哪裡還有什麼紙條啊?」
寧嫣然說到這,突然眼前一亮,抬起頭看著許琅,眼神熠熠的說道:「你是說死者沈軍手裡的那張紙條?」
許琅點點頭。
看到許琅點頭,寧嫣然一拍大腿,大聲的說道:「我怎麼沒想到呢?」
「啪」
隨著一聲脆響,正在抽煙的許琅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因為寧嫣然拍的不是自己的大腿,而是許琅的大腿,寧嫣然這一巴掌力道可不小,而許琅只穿著一條內-褲,外面套著一條很薄的休閒褲子,許琅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大腿上面肯定留下了一個鮮明的巴掌印了。
「你大爺的,要拍你拍自己的大腿,拍我的幹嘛,你妹的。」許琅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一邊揉著被拍疼的大腿,一邊抱怨道。
聽到許琅的破口大罵,寧嫣然臉上也十分的尷尬,她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就在這時,寧嫣然突然皺起眉頭,不解的說道:「不對啊,我們在現場並沒有看到沈軍手裡的那張紙條啊,而且之前沈軍的妻子來公安局認屍的時候,我們問過她,她並不知道紙條的事情啊。」
許琅聞聽此言,眉頭一挑,也覺得有些奇怪起來,楊學文的紙條遺失了,找不到了,而朱宏放的紙條被他妻子秦玉梅燒掉了,按理說,沈軍手裡的紙條應該還在才對啊,怎麼會不見了呢,如果他是看到紙條才來到的現場,那麼就應該還在才對,如果沈軍不是因為紙條來到的現場,那麼他為什麼要來呢?難道是為了偷點廢銅爛鐵出去賣?不可能,寧嫣然剛才說了,那是個廢棄的工廠,裡面稍微值點錢的東西都被賣了,不可能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留在那裡,唯一值錢的就是那些銹跡斑斑的大機器了,這些東西沈軍是不可能一個人搬走的。
至於事情的真相是什麼,還需要重返現場,看看現場是什麼樣子,許琅才能有直觀的印象,說不定還能發現些什麼,於是,許琅站起身,對寧嫣然說道:「走吧,光靠猜測是不行的,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好耶,我們快走吧。」
許琅此話一出,寧嫣然立即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剛剛站起身的許琅看著寧嫣然那急不可待的背影,許琅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動。
已經走到門口的寧嫣然沒聽到腳步聲,覺得有些奇怪,就轉過身,看到許琅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不解的問道:「你是要去現場看看嘛?你怎麼不走啊?」
許琅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寧嫣然那張漂亮的臉蛋,看了足足有一分鐘,這才緩緩的說道:「你來找我,就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勘查現場吧?」
許琅此話一出,寧嫣然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尷尬的神色,許琅說的沒錯,她之所以來看許琅,就是為了拉上許琅跟她一起重返兇案現場,看看許琅能不能在現場發現一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見許琅站在原地不挪窩,寧嫣然就滿臉堆笑快步走到許琅身邊,雙手拉住許琅的胳膊,不停的搖晃道:「要不我們吃了飯再走?」
許琅被寧嫣然搖的暈頭轉向,許琅一把甩開寧嫣然的手,沒好氣的說道:「別搖了,我真的怕了你了,現在走吧,早點看完,早點結束,我才能早點安靜下來。」
說完,許琅就率先朝門口走去。
寧嫣然看著正在門口換鞋的許琅,寧嫣然嘴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只是這一幕許琅沒有注意到而已。
在許琅換好鞋子之後,兩個人就一起出門,由寧嫣然駕車,帶著許琅去往彩華路的兇案現場。
第105章 重返現場、奇怪的寧嫣然
案發現場位於城東區的彩華路附近,城東區是工廠的聚集地,而那家在兩年前倒閉的工廠也在其中。
許琅他們驅車來到現場,現場早已經被警方封-鎖起來了,其實就算是警方不封-鎖,平日裡也沒什麼人會來這裡,一來是這裡比較偏僻,二來這裡什麼都沒有。
寧嫣然把車子停在工廠門前,許琅和寧嫣然先後走下車來,許琅站在工廠的門前,先是打量了一下工廠大門和工廠大門的四周,發現沒什麼可疑的痕跡,這一點,其實許琅心裡清楚,如果這裡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或者說有什麼重要的線索,那麼早就被寧嫣然他們發現了才對,畢竟能夠成為刑警,而且還是s市公安總局的刑警,沒有幾把刷子是不行的。
在沒有發現別的有用的東西之後,在寧嫣然的帶領下,兩個人走進了工廠,來到了案發現場所在的倉房門前。
其實許琅在來到案發現場之前,剛走到這幾棟倉房前面,許琅一眼就看出了哪間倉房是案發現場了,一來是倉房門前拉著黃色的警戒線,二來是不管是誰來到這裡,第一眼都會注意到那間倉房,主要還是因為那間倉房看起來比較新,也比較乾淨。
許琅站在倉房門前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著急進去,他先是看了看倉房,然後又繞著倉房轉了一圈,一圈轉下來,許琅發現這些倉房確實和寧嫣然說的一模一樣,都只有一個門可以供人出入,除了那道門之外,別說是門了,連扇窗戶都沒有,如果有人待在倉房裡面,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之後,那麼這就是一間單向密室,除非外面有人打開門,否則裡面的人別想出去,由此可見,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並沒有說謊。
許琅在轉了一圈之後,再次回到了倉房門前,從寧嫣然手裡接過手套和鞋套,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到了倉房裡面。
在進入倉房裡面之前,許琅站在倉房的門口,駐足看了片刻,寧嫣然自然知道許琅在看什麼了,他再看倉房門上的痕跡,事實也確實如此,許琅確實在看門鎖。
這是一種比較老式的插銷門,門被關上之後,要想外面的人進不去,就必須有人在裡面用插銷把門插上,這樣除非是裡面的人自己拔掉插銷,否則外面的人輕易是進不來的,當然,想要從外面進去除了叫門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暴力開門,在暴力之下,別說一道用插銷關住的門了,就是一道防盜門都能被破開了。
終極罪惡 第83節
然而,倉房的門並沒有被人暴力撞擊過的痕跡,唯一有外力破壞的地方,就是兩扇門的門鎖了,門不是被掛鎖之類的東西鎖住的,而是被人用鐵絲固定住的,用這種辦法鎖上大門,只要沒人用老虎鉗之類的工具打開,裡面的人是別想出來的,鐵絲已經斷開了,斷開的地方比較工整,一看就是有人用老虎鉗之類的工具剪斷的,這一點,也和寧嫣然說的差不多。
看完這些之後,許琅走進倉房裡面,倉房不大,也就十幾平米而已,裡面十分的空曠,除了一個用木頭和磚塊壘砌而成的大炕之類,現場什麼東西都沒有,大炕上面的灰塵早就不翼而飛了,不是有人專門清理過,而是在人不注意的時候,被人蹭掉的。
在大炕上面還有斑斑血跡,血跡已經乾涸發黑了,而在倉房的水泥地面上,有很多腳印,腳印十分的混亂,雜亂無章,顯然進入現場的人不少。
許琅在倉房裡面轉了一圈,重點看了一下大炕和地面,根據大炕上面的血跡分部,許琅已經大概猜到了死者死亡的位置,死者是頭朝門,腳朝牆的方位死去的,這一點,讓許琅心裡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在平常情況下,一個人在床上這麼睡覺沒什麼奇怪和不對的,但是這裡不是家裡,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按照常理來說,一般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尤其是在大門被人從外面鎖住的情況下,人要睡覺,肯定是腳朝門,頭朝牆睡的,之所以這麼睡覺,一來是為了安全起見,畢竟大門被鎖上了,自己在睡著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從外面進來,進來的人對自己有害無害還無法確定,如果進來的人心存歹意,那麼頭朝大門而睡,那麼進來的那個人,直接就可以把在大炕上睡覺的那個人給弄死了,如果腳朝門,頭朝牆去睡,無論進來的人是好是壞,只要有人進來了,那麼睡在大炕的上人都有一定的反應時間,雖然這個時間很短,但是人往往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會做出很多超乎想像的事情,二來,就是圖一個心裡安慰。
可是現場卻不是這樣,死者是頭朝門,腳朝牆而睡的,這就很不正常了。
許琅想到這裡,就轉過頭問寧嫣然,「你有沒有問朱宏放和楊學文兩個人,他們在第二次昏迷之前是朝哪個方向睡得?」
被許琅這麼一問,寧嫣然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她眨巴著她那雙動人的眼眸,看著許琅,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過了一會兒,寧嫣然這才明白許琅的意思,她想了想,然後皺起了眉頭,說道:「好像是平時睡覺沒什麼兩樣吧?我也不清楚,當時沒有仔細的問。」
聽到寧嫣然的話,許琅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然後突然對寧嫣然說道:「假如把你關在這麼一個封閉的環境下,你睡覺會怎麼睡?」
許琅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想到的是,寧嫣然在聽到許琅的話之後,原本還很紅潤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不知道她想到什麼不開心或者讓她心有餘悸的事情。
許琅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寧嫣然的回答,許琅轉過頭看向寧嫣然,這才發現寧嫣然的臉色不是很好,許琅就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親戚來了?」
被許琅這麼一問,原本臉色不太好的寧嫣然,這才緩過神來,她先是狠狠地瞪了許琅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你親戚才來了呢,我大姨媽才走沒幾天,怎麼可能又來呢」
寧嫣然說到這,突然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她把自己極其**的事情告訴了許琅,這讓她原本有些煞白的臉色,佟的一下就紅了,這種劇烈的變化,把許琅看的一愣一愣的,許琅不得不在心中感歎一句,『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員啊。』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