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看完照片之後,許琅再次撥通了廖郿的手機,問道:「龐元慶他們下了高速之後去了哪裡?」
廖郿又辟里啪啦的敲擊了一番鍵盤,然後說道:「根據監控顯示,他們去了鳳城鄉。」
「鳳城鄉」
許琅拿著手機,總感覺這個地方似乎是在哪裡聽到過,許琅努力的在大腦裡回想起來,過了一分多鐘,許琅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地名了,那正是趙華和張雷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於鴻軒的老家,想到這,許琅先是一愣,隨即就是一驚。
如果龐元慶他們是去了鳳城鄉,那麼靳恩霈和龐元慶很有可能就是在那裡被兇手劫持的,靳恩霈也有可能是在那裡被殺害的。
想到這,許琅立即對電話那頭的廖郿說道:「廖郿,你在辛苦一下,查一下,在三月二號之後,從鳳城鄉到t市這段時間,龐元慶的出租車有沒有再出現過,不管有還是沒有,你查完之後,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握準備去一趟鳳城鄉。」
「知道了琅哥。」
廖郿說完這句就掛掉了電話。
許琅放下手機之後,走到沙發旁邊,把還在熟睡的寧嫣然叫醒,然後對睡眼惺忪的寧嫣然說道:「快點起來,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鳳城鄉。」
「鳳城鄉?去哪裡幹嘛?」寧嫣然還沒有睡醒的樣子,一臉疑惑的問道。
「別問那麼多了,動作快點。」
許琅說完,就去收拾東西了,寧嫣然看到許琅這樣,也終於回過神來了,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一番,換了一套衣服就跟著許琅走出了招待所。
他們在招待所的樓下叫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上車之後,許琅直接說去鳳城鄉,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聽到許琅這麼說,他十分的猶豫,畢竟現在已經是大晚上了,開著出租車去鄉下,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如果不是看到許琅身邊還有個女人,司機可能直接就拒絕了。
許琅沒有廢話,直接掏出錢包,從裡面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說道:「這車我包了,麻煩你快點,我趕時間。」
出租車司機在接過錢之後,不知道是感覺許琅和寧嫣然沒什麼惡意,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司機沒有在言語什麼,就發動車子朝鳳城鄉駛去。
許琅和寧嫣然坐在後排,許琅自從上車之後,就一直看著窗外的夜景,寧嫣然這時候已經完全醒了,她一臉好奇和疑惑的看著許琅,然後問道:「我們去鳳城鄉幹嘛?」
許琅沒有解釋什麼,直接把手機上廖郿傳給他的彩信遞給寧嫣然,寧嫣然接過手機一看,頓時就明白了,她看著許琅問道:「難道他們去了鳳城鄉?」
許琅緊蹙著眉頭說道:「是啊。」
「趙華他們不是在鳳城鄉嘛,你直接給他們打個電話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親自跑一趟鳳城鄉呢?」寧嫣然不解的問道。
許琅臉色有些沉重,他現在在擔心一件事,趙華和張雷都是外來人,雖然毛文石讓鳳城鄉當地的派出所民警協助他們調查於鴻軒一家人,可是,趙華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鳳城鄉肯定會很引人注意的,如果兇手真的就在鳳城鄉,那麼,趙華他們肯定不會查到什麼,如果這個兇手真的是個變態的話,那麼趙華和張雷的人身安全都十分的危險。
另外,趙華去了鳳城鄉已經好幾天了,到現在都沒有傳遞回來什麼有用的線索,那就說明,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沒有線索才是最大的線索,一個掛著外地車牌的出租車出現在鳳城鄉,不可能沒有人看到,而趙華他們去了那麼久,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忽略掉了,那麼就是有人對出租車進行了處理,而且,許琅想要親自去會一會於鴻軒一家人,看看這家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夜已經深了,夜幕越來越黑,剛開始的時候,許琅他們還能看到行駛在公路上的車輛,可是,在出租車駛出市區之後,半天都看不到一輛車子經過,許琅看著窗外,除了漆黑如墨的夜景還是夜景,耳邊,除了汽車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就是出租車司機再聽的廣播聲,廣播的內容無外乎其他,就是昨晚發生在安定醫院的火災了。
寧嫣然之前在許琅的房間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很好,她見許琅不願意說話,就沒有去打擾許琅,也看著另外一邊的窗戶,看著外面的夜景,只是外面一片漆黑,除了影影綽綽的樹影,什麼都看不到。
雨已經停了,但是道路還是有些泥濘,出租車行駛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車子是不是的會顛簸起來,出租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著坐在後排的許琅和寧嫣然,他的眉頭也漸漸地皺了起來,一開始,他以為許琅和寧嫣然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是,現在看樣子應該不是,這讓司機之前因為看到那幾張百元大鈔的興奮也逐漸的冷靜下來,不過,許琅和寧嫣然上車之後,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不然,他說不定就要停車逃跑了,畢竟,錢在重要也沒有命重要不是嗎。
第194章 連夜趕往鳳城鄉
一路無話,在凌晨十二點左右,許琅他們終於趕到了鳳城鄉。
許琅在快到鳳城鄉的時候,就撥通了趙華的手機,當時,趙華他們已經休息了,許琅在問清楚他們的住址之後,就讓出租車司機把車子開到了趙華他們所在的招待所。
一路上高度緊張的出租車司機,在把車子開到距離派出所沒幾步的招待所之後,他那顆始終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當車子停下之後,看到站在招待所門口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警察之後,他又鬆了一口氣。
許琅和寧嫣然下車之後,逕直走到趙華面前,和趙華趙雷打了個招呼,然後許琅轉過頭看著出租車司機笑著說道:「大哥,這麼晚了,要不也在這住一宿,明天再回去?」
出租車司機原本是打算在跑完這一單之後,就立即趕回t市的,在聽到許琅這麼說之後,他連忙搖搖頭,雖然許琅給了他好幾百塊錢當做車費,可是,在賓館住一晚最起碼也要百十來塊錢,他心疼那點錢,不願意住,就搖搖頭,和許琅打了個招呼,就開車返回了。
終極罪惡 第141節
許琅沒有在意這些,就和趙華他們來到了他們的房間。
在趙華房間裡,趙華把近期對於鴻軒一家人的調查情況詳細的跟許琅他們說了一遍。
於震是鳳城鄉最早一批走出去的年輕人,他也是鳳城鄉第一個大學生,於震的父親是個赤腳醫生,他從小就在父親的耳讀目染之下,對醫學十分的感興趣,所以,在他走出鳳城鄉考上大學之後,就選擇了醫學這方面,雖然和一般的醫學世家不能相比,但是,於震因為赤腳醫生的父親的影響,所以,他對很多中藥都十分瞭解,不過,於震沒有選擇中醫,而是選擇了西醫,而且還是外科醫生。
於震字畢業之後,就去了第三人民醫院,從一個實習生開始做起,然後一步一步走到了外科主任的位置。
於震的手術技術十分的好,人緣也不錯,在他進入醫院工作幾年之後,經人介紹就結了婚,然後就有了於田,而於震的父親也在於震進城之後沒幾年就去世了,從那之後,於震就很少會來,一來是工作繁忙,抽不出時間,脫不開身會來,另一方面則是,老家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也沒有必要回來,不過,於震父親留在老家的房子,這些年都還維持的很好,沒有被荒廢。
於田完全是繼承了於震的衣缽,於田和他父親於震一眼,也從事了醫學領域,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他在大學畢業以後,也被分配到了於震所在的第三人民醫院,父子同在同一個醫院上班,可以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過,在於田正式成為一名外科醫生之後,於震也因為年齡大了,選擇了退休,而於田也結婚了,有了一個孩子,就是於鴻軒。
老人退休之後,每天待在家裡,不是養養花,就是喂餵魚,偶爾會去學校進行講座,其餘,大部分時間就是在家帶孫子,可以說,於震一家人的日子過的還是很不錯的。
只是,誰都沒想到,在十七年前,於田會因此超速行駛發生車禍,當成死亡,於震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於震在變賣了家產之後,就帶著癱瘓的兒媳婦和年幼的於鴻軒回到了鳳城鄉,開始了農村人的生活。
鳳城鄉的人大部分都是農村人,這些年隨著經濟的發展,鳳城鄉的經濟狀況得到了很大的改變,很多人都蓋起了三層小洋房,於震的老房子也拆了,重新蓋起了三層的小洋樓,在鳳城鄉也不算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於震一家人突然回到鳳城鄉,對於以前的老鄉們來說,是一件大事。
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以前,於震和於田在t市工作,混的很不錯的時候,所有人都十分羨慕於震一家人,可是,當於田那件事出了之後,很多人對他們的態度就改變了,嘲諷的,冷眼旁觀的,說話陰陽怪氣的,不一而足,在人輝煌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去巴結你,在你落魄的時候,有的人會落井下石,有的人會冷眼旁觀,有的人可能會拉你一把,但是,這種人很少。
於震回到鳳城鄉的時候,已經六十三歲了,兒子死了,兒媳婦癱瘓了,唯一的孫子還小,老人就在家裡種菜,操持著農活,一邊照顧兒媳婦的生活起居,一邊照料孫子上學,一開始,還有人十分同情於震一家人,偶爾會來串串門,幫幫忙,可是,時間久了,閒言碎語就出來了。
畢竟,一個老公公照顧一個年輕的兒媳婦,雖然他們家的情況都知道,可是,人在看到別人比自己過的好的時候,除了羨慕就會酸溜溜的說上一句,他命好唄,一旦,對方過的不如自己了,除了幸災樂禍,還活不遺餘力的去打壓對方,以此來滿足自己內心深處那邪惡的**。
陸琴軒下半身癱瘓了,只能臥床休養,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於震那時候賠償了靳恩霈一家人一大筆錢,他也沒多少錢去請什麼護工了,而且,在農村也沒有人會請這些的,於鴻軒那時候還小,陸琴軒的一切都是於震伺候的,比如餵飯,洗澡,換衣服,幫助上廁所,這些原本都屬於正常的事情,可是,在外人看來,於震這就是老牛吃嫩草,他是趁著兒子死了,趁機沾兒媳婦的便宜,所以,當時在鳳城鄉的人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不管外人怎麼說,於震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沒有因為別人說什麼,他就在意什麼,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於震是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兒媳婦陸琴軒,如果放在普通的家庭,一個人長期臥床不起,身上肯定會髒兮兮的,長痔瘡和肌肉萎縮等情況,可是,陸琴軒沒有,她不但沒有長痔瘡,肌肉也沒有萎縮,而且還白白胖胖的,這可以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在幾年前,隨著醫學的發達,於震托了關係,拿著辛辛苦苦攢的一筆錢,帶著陸琴軒去醫院做了一次手術,陸琴軒因為於震這些年照顧的很好,手術非常的成功,她那癱瘓的雙腿在手術之下,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復,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走的比較慢,和剛學會走路的嬰兒沒什麼區別,不過,儘管這樣,也是一件好事。
趙華說完了於震,陸琴軒的情況之後,接著又說了於鴻軒的情況。
於鴻軒在那場車禍當中沒有受到什麼傷,不過,當時年僅九歲的小男孩,在那件事之後,不願意去上學,也不願意說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