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就在寧嫣然在想陸曄身邊那個空位子是誰的時候,就聽到伍勇開口說道:「陸局,既然寧隊長已經到了,我們就開始吧。」
陸曄笑著看了一眼伍勇,搖搖頭,說道:「再等等,還有一個人沒到。」
終極罪惡 第213節
「還有誰沒到?」
伍勇環顧一周,發現該到的人都到了,沒有人缺席啊,就連最近行蹤不定的賀永誌都出現了,還會有誰呢?難道又是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人不成?
陸曄似乎是看出了眾人臉上的疑惑,就笑著說道:「他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聽到陸曄這麼一說,眾人紛紛對這個還沒有到的人感到好奇起來,寧嫣然聞聽此言,她一開始還十分疑惑,也想著這個沒有到的人會不會是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人,可是,轉念一想,既然公安廳刑偵大隊的賀永誌都在這裡了,公安廳不可能再派人來才對啊,想著想著,寧嫣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抬起頭看向陸曄,發現,陸曄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寧嫣然的心猛然一跳,難道要來的真是那個傢伙不成?不可能,寧嫣然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傢伙才回來,昨天還被賀永誌給抓到省裡去了,其它人都不知道許琅回來了,那傢伙怎麼可能會來參加這次會議呢?
就在眾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所有人的視線都紛紛朝門口看去,陸曄也不例外。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們首先看到的不是別的,而是一雙人字拖,接著就看到一雙長滿腿毛的大腿。
當門徹底被推開的時候,一張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琅哥。」
「琅哥」
「許琅。」
「......」
當人們看清楚進入會議室的人是許琅之後,所有人都不由的脫口而出的喊道,刑偵二隊的其它成員紛紛站起身來,一臉喜悅的看著許琅,伍勇他們等人,也紛紛站起身來。
許琅站在門口,上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下半身一條深色的短褲,腳上一雙人字拖,他看著會議室裡這麼多人,他也愣了愣,看到眾人在看到他之後,露出的驚訝、驚喜、詫異的表情,許琅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看向坐在那裡的陸曄。
許琅在寧嫣然走了之後,本來是打算睡個回籠覺的,沒想到,許琅才躺倒床上,就接到了陸曄的電話,讓他到公安總局來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於是,許琅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番,先去醫院換了藥,這才不急不緩的來到公安總局。
當他來到公安總局的時候,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於是,他就去了陸曄的辦公室去看看,結果,發現,陸曄的辦公室也沒有人,許琅又去了刑偵二隊的辦公區,發現刑偵二隊的辦公區也一個人都沒有,許琅感到有些納悶,就在他準備離開公安局的時候,突然收到賀永誌的短信,告訴他,他和陸曄在會議室,讓他直接過去。
許琅就直接過來了,原本,他以為會議室裡只有陸曄和賀永誌,沒想到的是,不但陸曄和賀永誌在這裡,寧嫣然、伍勇他們都在,這讓許琅十分的無奈。
「琅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想死我了。」
首先回過神的是張雷,他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許琅面前,給許琅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邊抱著許琅,一邊拿手拍著許琅的後背。
許琅本來身體就受傷了,身體還很虛弱,被張雷這麼拍幾下,許琅頓時感覺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他那慘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法醫葉雪菲也參加了這次會議,當她看到許琅的時候,有種做夢的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可是,當她發現許琅的異樣之後,作為法醫的她,連忙離開座位,來到許琅身邊,拉開張雷,對張雷斥責道:「你幹什麼?沒看到他受傷了嗎?」
張雷本來激動的心情,正和許琅擁抱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被人生生的拉開,他本來還有些不滿,只是,當他聽到葉雪菲說許琅受傷了,他連忙轉過頭,看著許琅焦急的問道:「琅哥,你真的受傷了?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
許琅臉上浮現著一抹十分不自然的潮紅,他一隻手扶著門,看著張雷,笑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葉法醫在嚇唬你呢。」
聽到許琅這麼說,張雷半信半疑的看著許琅,半天沒有說話。
葉雪菲看著許琅這個樣子,臉上佈滿了心疼的神色,說道:「你啊,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逞強。」
說著,她就走到許琅身邊,掀起許琅的上衣,當衣服被掀起的時候,許琅胸口那被鮮血染紅的白色紗布是那麼的刺眼,還有他身上那數不勝數的傷疤,看的葉雪菲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都紛紛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嘶...」
第286章 案情總結分析會一
我們孑然一身在世上行走,卻又總是尋找同伴,我們願意相信,每一個人都會窮極一生尋找彼此相知的、相愛的,甚至是相愛相殺的,我們發出邀請,期待回應,然後在這兩者之間體味悲喜,但終有一天我們會發現——人來人往,卻依舊孤單。不是因為我們不瞭解他人,而是因為不瞭解自己,相互依偎是為了感受溫暖,還是為了活得更安全。我們都需要同伴,如果說群居是種本能,那同伴就是種選擇,我們通過性格、外貌、血緣、社會價值甚至意識形態來品評他人,再從中甄選,哪些可以同路前行,哪些最好不要再見,可以在一起的,殊途也能同歸,合不來的,還是算了,畢竟誰也不會指望從無法信任的夥伴身上,得到哪怕是最脆弱的安全感。
從出租車司機遇害案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死去了太多太多的人,前前後後,一共死去了十七個人,其中有默默無聞,辛勤工作的的哥,有刑滿釋放的犯人,有一事無成的宅男,有名利雙收的名流老闆,也有看起來很平凡其實很不平凡的人,當然,還有兩名警察同志,趙華和卜子墨,前者死去之後,被追為烈士,而後者則遭到了萬人唾棄,這種結局是在場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結果,然而,它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其實,在這段時間裡,每個人都很忙,忙的沒有時間去想太多的問題,忙的沒有時間去悲傷,忙的沒有時間去憤怒,也許,忙碌才能讓他們的心情得到一種壓抑的釋放,在這段時間裡,許琅的失蹤,或許對於有些人來說,那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許琅的失蹤也僅僅只是失蹤而已。
許琅失蹤了一個月,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在場的每個人的表情和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寧嫣然在許琅出現的時候,已經先後兩次見到了許琅,對於許琅出現在會議室裡,她雖然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並沒感到驚奇。
李磊在看到許琅的時候,嘴唇微微顫抖,他坐在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7.12案件發生的時候,他是和許琅在一起的,按理說,在當時發生的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李磊應該是和許琅在一起的,然而,他當時並沒有這麼做,當然,這並不是李磊不願意,而是因為當時還有一個拖油瓶朱鬚眉在場,許琅在7.12案件發生之後,遭受重傷失蹤了,最愧疚,最難受,最自責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磊,在那段刑偵二隊隊長寧嫣然受傷住院,副隊長趙華犧牲,前隊長許琅失蹤,刑偵二隊群龍無首的情況下,是李磊一個人挑起的大梁,可以說,在7.12案件發生之後,最拚命,最想破案,抓捕兇手的正是李磊,在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裡,李磊每天休息的時間只有幾個小時而已,大部分時間,他不是在跑外勤,就是在勘查現場,出租車司機遇害案、朱攀被害案能夠那麼快偵破,主要還是因為李磊,如果不是李磊抱著不放過現場任何一點蛛絲馬跡的態度,警方也不可能那麼快鎖定殺害八名出租車司機的兇手就是卜子墨了,坐在會議室裡的李磊,整個人廋了很多,身上的制服整整大了一圈,李磊的這些變化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尤其是刑偵二隊的成員,雖然他們嘴上沒說,但是心理有數,一開始,他們還責怪李磊,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知道,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如果換做是自己,估計也會那麼做。
此刻,當李磊看到許琅再次活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既感到高興,又感到愧疚。
呂星,是刑偵二隊所有人當中,出外勤最少的人,他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區裡工作,他對於許琅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信任,在許琅失蹤的那段時間裡,呂星沒日沒夜的在查看全市的監控錄像,就是期待能夠早一點找到犯罪嫌疑人還有許琅,此刻,許琅回來了,呂星十分的開心,他站在原地,眼圈紅紅的,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淚流不止。
面對許琅的回歸,朱鬚眉和勞凱歌這兩個刑偵二隊的新人,他們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勞凱歌這段時間一直跟隨在張雷身邊工作,他是7.12案件的參與者,他最能明白和理解刑偵二隊這些人的心情,雖然,他只是一個才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大學生而已。
朱鬚眉的背景和寧嫣然很像,她的身份,其它人不知道,但是作為她的領導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在7.12案件發生之後,沒有人去慣著她,既沒有人像在警校裡面那般,處處讓著她,也沒有人像是她父親的下屬那般,處處誇讚她,在這段時間裡,朱鬚眉挨過的罵,受過的批評,受到的委屈,比她以前所有挨過的罵,受過的批評,受過的委屈都要多,其實,朱鬚眉心裡也很清楚,在七月十二號那一天,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和胡攪蠻纏,許琅很有可能不會失蹤,也不會遭受重傷,李磊也不會給她背黑鍋,現在,許琅回來了,她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城北刑偵支隊的隊長關封,他早就聽說過許琅,在之前靳恩霈遇害案的時候,他還和刑偵二隊的人打過交道,所以,關封看到許琅回來的時候,那是由衷的高興。
刑偵一隊的隊長伍勇,他在看到許琅的時候,心情最為複雜,以前,許琅是刑偵二隊隊長的時候,兩個人既是同事關係,又是競爭關係,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和諧,雖然,後來許琅辭職不做警察了,但是,許琅也幫助伍勇破獲了幾起案子,在7.12案件當中,許琅的舉動,著實讓伍勇感到敬佩,原因無他,許琅已經不是警察了,雖然他有著一個公安總局刑偵顧問的頭銜,但是,他完全沒必要親自上陣,然而,許琅不但親自上陣了,還付出了很大的代價,這才是讓伍勇感到敬佩的地方。
看到許琅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感到十分緊張的卻是城東刑偵支隊的趙隊長,錢鯤鵬和梁子慧是最近發生在他的轄區的命案,雖然這兩起案子由刑偵二隊和刑偵一隊接手了,可是,他作為城東刑偵支隊的隊長,在梁子慧的命案現場,他可是在監控錄像裡,親眼看到了那個和許琅相似的男人出現,趙隊長以前見過許琅,他不知道視頻當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面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邋裡邋遢的許琅了。
葉雪菲在看到許琅身上的繃帶和紗布的時候,本來一向猶如冰山美女的她,此刻哭的梨花帶雨,眼淚就像是下雨一般,一個勁的從眼眶裡滾落,看到的人十分的揪心。
許琅輕輕拉開葉雪菲的手,把掀起來的衣服放了下來,伸出手,幫葉雪菲逝去眼角的淚痕,開玩笑的說道:「呦,我們冷艷的葉大法醫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鼻子了呢?別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你看看,這麼多人看著呢,你也不害羞?」
「哈哈...」
本來看到許琅身上那刺眼的傷疤,現場格外凝重的氣氛,在許琅這番言語之後,凝重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很多,在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葉雪菲抬起手手忙腳亂的擦去眼角的淚珠,深深地看了一眼許琅,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許琅看到葉雪菲回去之後,他轉過頭,看著一臉喜悅,煙圈泛紅的張雷,許琅一巴掌拍在張雷的腦袋上,笑罵道:「你小子,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等下我再收拾你。」
《終極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