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節


「親愛的,吃吧。這是你不守承諾的處罰……」
2007年5月30日星期三,當天的報紙上刊登了一則不太引人注目的花邊新聞:
塞納河小區發現了三具怪異的屍體,兩女一男。那三具屍體死的極為怪異,兩具女屍的內臟皆被兇手用菜刀一塊一塊割下,餵入了男屍的胃中。
男性致死原因,為胃部破裂,內臟遭受大量壓迫而死。
三名死者關係曖昧,疑為三角戀。只是不知兇手為何用此種殘忍的手法將三名受害人殺害。三名受害人和兇手又是怎樣的關係?
本報將對此案繼續予以關注。
實習記者怡江
那個花邊並沒有被討論多久便消逝在了時間裡,而報紙也並沒有再追溯下去。人世每天都有無數的生生死死在發生,如果總是關注的話,恐怕,關注的人也會累到活不太長了吧。
引子二
知道什麼叫羊群效應嗎?
那是專指管理學上一些企業的市場行為的一種常見現象。例如有個很散亂的羊群組織,平時大家在一起盲目地左衝右撞。如果一頭羊發現了一片肥沃的綠草地,並在那裡吃到了新鮮的青草,後來的羊群就會一哄而上,爭搶那裡的青草,全然不顧旁邊虎視眈眈的狼,或者看不到其它還有更好的青草。
羊群效應的出現一般在一個競爭非常激烈的行業上,而且這個行業上有一個領先者——領頭羊佔據了主要的注意力,那麼整個羊群就會不斷摹仿這個領頭羊的一舉一動,領頭羊到哪裡去吃草,其它的羊也去哪裡淘金。
這裡就有一個沉溺在羊群效應裡的人,一個無聊到極點的人。
在時尚界,領頭羊往往是各類明星,最近在明星中掀起了一股餵養螞蟻的熱潮。或明戀,或暗戀,或自以為那就是時尚潮流的人們紛紛也購買了螞蟻工坊玩耍。
在這裡我稍微解釋一下何謂螞蟻工房。
據說這是一款風靡世界的生態教育玩具和休閒時尚產品,源自美國太空實驗室用於研究觀察螞蟻太空生存狀態實驗,而後轉為商品形態在各個國家開始流通。此項螞蟻人工生存環境技術產品被《時代》譽為2005年最迷人的發明之一。
產品的凝膠體裡含有螞蟻所需要的營養物質和水分,所以不需要額外給螞蟻餵食任何其他的東西。螞蟻們會在「螞蟻工坊「裡快樂安靜的生活幾個月,不需要你費很多心思,就可以觀察到它們的生態。
最近的我實在很無聊。其實大學生活也就正是如此,除了偶爾收集整理些自然科學的資料外,大部分時間都在上網和混時間。雖然對這種「螞蟻工坊「類的不自然生態十分嗤之以鼻,不過由於實在太無聊了,終於忍不住買了一個回來打發時間。
正在我津津有味的觀察它們的生態時,手機響了起來。剛按了接通鍵,就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讓人覺得欠揍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臭小子,有工作了。」是我名義上的老闆楊俊飛。「哦。」我心不在焉的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螞蟻辛勤勞動的身影。「資料已經傳進了你的mail裡,後天出發。」「哦。」我依然只是哦了一聲。「靠,不管你了,要死不活的聲音聽了就煩。這件case記得早點搞定。bye」老男人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我隨手將電話扔到了床上,繼續一動不動,懶洋洋的看著眼前的螞蟻工坊。人類啊,永遠都是忙碌的生物。如果真有一天可以像螞蟻這種也是一樣忙碌的生物般簡簡單單的話,恐怕會輕鬆很多吧。至少,永遠也不會懂得,什麼叫做無聊。
你好,本人夜不語,是這本書的作者。是一個不太走運,經常會遇到些莫名其妙,怪異非常的事件的男子。
我是個無神論者,不論遇到多麼詭異的事件,都會堅定的去找科學依據。雖然許多時候都難以將自己的經歷和現今的科學理論對應,但確確實實,許多現象都能解釋。需要的只是大量的時間而已。
高中畢業後,我在老男人楊俊飛的偵探社裡打工。並在老爸的壓迫下,考取了德國基爾大學就讀自然科學,現在正是大一下期,快要接近期末考的時候。居然就在這當口有任務送上門!有點猶豫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大學的一年裡實在曠課繁多,如果最近的課時沒有混夠,恐怕自己就要被學校掃地出門了。雖然絕頂聰明如我,但還是稍微覺得有點麻煩。我慢吞吞的走到電腦前,打開,收信,然後點開了mail裡的資料。只是看了一眼,視線就再也沒有移開。
第二天就踏上了回國的飛機。「妞妞喜歡吃雪糕,雪糕也想要吃妞妞。」來到這個城市已經三天了,並沒有太多的收穫。我一如前幾天一樣,遊蕩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其實老男人給我的資料並不多,只是隱約提到這個城市連續發生了幾起怪異的死亡事件,都是非自然死亡,都是死狀匪夷所思,也同樣都是兇手難以找到。據推測,有極大的可能是同一個兇手連續犯案。但受害者與受害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當然,除了都是死像很慘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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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失憶症 上
這些都不是我接受案件的原因,其實,為什麼會來這裡,為什麼接手這件案子,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一種感覺,似乎,我非來不可。
我從來不信感覺,畢竟那種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實在很容易受到當時情緒『波』動的影響。說不定那時候自己只是為了給自己逃避期末考一個借口而已。雖然自己並沒有任何需要逃避期末考的理由。
但是,我卻來了。我的搭檔,那個三十多歲,還一副純情小『女』生模樣的老『女』人林芷顏原本應該先我一天到達這個城市的。但她卻至今為止,始終沒有和我聯絡過。
我打電話給楊俊飛,那傢伙只是意味深長的『陰』笑:「臭小子,別擔心那『女』人。就生存能力而言,她比你頑強的多。在同樣的狀況下,恐怕她的存活幾率永遠比你高。」
我深有同感。嗯,有些『女』人確實比蟑螂更頑強,特別是那個莫名其妙、犯賤到極點的林芷顏。於是將她徹底拋到腦後,一個人四處走訪調查。
通過楊俊飛的關係網,我看到了資料上死亡的那12個人的驗屍報告以及屍體。他們的死相千奇百怪,極富有想像力。如果非要擠出些共同點,便都是情侶或者夫妻。同樣,每一對都死在一起,沒有任何一對落單。有情『婦』情夫的,還順便帶著他們一起去了極樂世界。看到後邊,我的心慢慢涼了起來。確實,如果要說他們身後沒有殺人兇手的話,恐怕鬼都不信。
這些人的死法,沒有任何一個是可以單獨成立的。也就是說,死在那房間裡的人,不可能有殺死所有人後再殺了自己的先天條件。
我一遍又一遍咀嚼著這些天得到的信息,一邊從樓下走過。突然有一個影子猛地從頭頂向我砸來,然後聽到周圍的人開始驚叫。
我的反『射』神經實在來不及躲避,被那個東西砸了個正著。那一霎,時間頓時變得慢了起來,我感到臉部的積壓感以及脖子上傳來骨骼的脆響。靠,以前想過千百次自己的死亡方式,但從來沒有一次可以猜測到自己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死於典型的『飛來橫禍』。這種死法實在太丟臉了。
我的全身都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拚命的睜開眼睛,居然看到一雙純潔無暇的眼睛,是一個大約三歲歲多的『女』孩子,她正坐在離我不遠處的地上,臉上沒有絲毫恐懼的樣子。只是開心的拍手笑著,好奇的看著我。
「妞妞喜歡吃雪糕,雪糕也想要吃妞妞。」那『女』孩子笑笑的衝我展開胖胖的可愛手臂,然後從嘴裡吐出了那串話。
我實在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在醫院裡了,脊椎依然很痛,不過並沒有被固定住,估計傷得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重。有個『女』子坐在對面的彈簧『床』上,似乎熟睡了。我的視線從模糊中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好不容易才看清那『女』子。
她大概十七八歲年紀,化著很淡的自然妝,面容清秀,果然是睡著了。
我的左手繫著一圈塑料透明管,抬頭看了看,果然是在輸液。看來自己確實沒有大礙。不過大腦裡模模糊糊的,記憶有點『混』『亂』,就像整個腦子都空空的,又像裡邊滿滿的裝載了許多東西,可惜就在想提取時用不上絲毫的力氣。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於是我用右手狠狠的在腦袋上敲了幾下。
可能是我的動靜頗大,將對面的『女』孩驚醒了。
那『女』孩驚喜的看著我,開心的喊道:「你醒了?」
我看了她一眼,記憶裡並沒有她的樣子。那她看我醒了一副關切的樣子,似乎和我很熟悉。難道她認識我?
「你認識我?」於是我問了出來。
「不認識。」她搖頭,不過語氣卻很興奮:「我是那個孩子的表姐。」
「哪個孩子的表姐?」我疑『惑』的問。
她見我一臉不知所云的看著自己,眉頭略微皺了起來:「就是今天下午砸到了你的那個孩子的表姐。」
「所以我進了醫院?」我向四周打量著。
《夜不語詭異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