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你說什麼?李爺爺不見了?」我驚訝的問道,明明我來這的時候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他是裝的?
白靈沒有回答我,反倒是狐祖先開了口:「無非是個小梁跳蚤而已,你們二人且先坐下,聽我講講我珍藏了一百多年的故事。」
第三十一章:一百多年前
狐祖看著遠方,似乎陷入了追憶之中,良久她才開口說道:「我該從哪裡說起呢?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百二十多年了,我記得那時候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這片山域突然來了一夥極厲害的盜墓賊,他們深夜盜進了深山中的一座古墓中,那時候我還沒閉關,但也不再過問世事,便不想插手這件事情,誰知沒過多久,噩耗便傳來了,那伙盜墓賊不小心釋放了古墓中封印的將臣,將臣一出,那伙盜墓賊幾乎無人生還,隨後將臣逃出古墓,危害這片山域的生靈,當時我與他交過手,他法力高強,我被他重傷,最後逃到了這裡苟延殘喘。」
狐祖頓了頓,我趕緊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短短半年內,這片山域,不論是人或是妖多數都慘遭其毒手,我苦無計策,這時突然來了一個男人,他自稱是北方的一個道士,來此是要為民除害的,之後他便獨身一人與將臣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終於將將臣再一次封印,不過那個男人也身受重傷,命不久矣,他離開前求我鎮守古墓,並告誡我除了攜帶龍形血凝玉的人,誰都不讓進那古墓,我為了感謝他拯救了這片山域的生靈,便答應了。」
我和白靈聽得入迷,狐祖盯著我胸前的血凝玉,再一次開口說道:「男人走後沒多久,一群道士便帶著龍形血凝玉來找我,他們進古墓不知道了幹什麼,在裡面待了整整十天,最後只有兩個道士活著出來,裡面發生了什麼我問不出來,我也不敢輕易進去,生怕稍有不慎再把那將臣放出來,我記得,活下來的兩個道士中,一個已經神志不清,另一個跟我說,一百年後,會有人再來找我,可是我等了一百二十年,還是沒有人來,直到今天。」
整個故事,我最關心的是龍形血凝玉,如果說他們拿龍形血凝玉當信物,而這龍形血凝玉又是我父親留下來的,那麼就可以推斷,我父親絕對這這些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順籐摸瓜,或許我就可以找到我的父母。
心中有這一想,我趕緊問狐祖:「那些道士有沒有說自己是什麼人?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們叫什麼,住在什麼地方?」
這一問,狐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活了這麼久,我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知道的越少我越安全,那些道士能將一個將臣封印一百多年,實力不一般,肯定出自道術大家,這些人,我當時並不想和他們粘上半點關係,我之所以答應鎮守古墓,是因為我受了那個男人的恩,我得報答。」
聽到狐祖的回答,我心中一陣失落,我還以為她多多少少知道點什麼呢!
「是不是我現在持有這塊龍形血凝玉就可以進古墓看一看了?」我問道。
「是可以,不過你這種實力進去就是送命的,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地上。」狐祖毫不留情的說道,不過她說的也是事實,就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進去真的是送命的。
見我不說話,狐祖又說道:「那些道士來自北方,你要是執意要尋自己的身世,可以去北方看看,北方我認識的人不多,但還是有些朋友的,我可以叫他們幫幫你,不過以後這龍形血凝玉你千萬不要輕易示人,這不是凡物,人心險惡,你要多加小心。」
我手拿著血凝玉,覺得她說的在理,便認真的點了點頭。
「白靈你過來!」狐祖開口,白靈乖乖走過來恭敬的俯身聽教、
「祖宗有何吩咐?」
「你這妮子,有時候脾氣倔,自尊心又強,犯了錯又扯不下面子認錯,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這種性格,遲早會傷了你珍愛的人,我年輕的時候犯了很多的錯,也留下了很多的遺憾,所以不想你再重蹈我的覆轍。」狐祖又看著我說道:「你們兩個孩子都不錯,莫失了這段好姻緣,上天不允那是上天的事情,與你們無關。」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白靈,我心中還是很恨她,於是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但是我分明看到,白靈的臉紅了,我這是第一次看見她臉紅。
「白靈,你帶他離開這吧!我乏了,要休息一會。」狐祖淡淡的開口,然後在外面的注目下,化成煙瀰散在空氣中。
狐祖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去,我和白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齊齊哼了一聲,都別過臉去,空氣裡異常的尷尬。
「林墨,祖宗休息了,我帶你離開這!」白靈側著臉說道。
「哼!我需要你帶嗎?我自己有手有腳的。」我站了起來,向殿外走去。
「林墨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我這就叫過分了?那你欺騙我怎麼算?」
「是,我是騙了你,可是我不騙你,你能答應跟我來這嗎?不來這你知道血凝玉背後的故事嗎?我為你找到了關於你身世的一點線索,你還不領情!」
「我不想要什麼身世,我只想要我爺爺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為此我願意用我的命去換。」我大聲吼道,眼淚又在眼中打轉了。
白靈見我這個樣子,也吼道:「你吼什麼吼啊?你爺爺掉下去又不關我的事,再說了掉下去也不一定會死。」
「你以為誰都是你嗎?我爺爺只是一個年事已高的老頭,掉下懸崖還能活著?」
「連你都不相信他還活著,那我有什麼辦法,或許他正躺在懸崖下面奄奄一息,可是你都沒有產生一點下去找他的想法,你還說你愛你爺爺,可笑!」
「你…………」我無言以對,白靈說得在理,那可是我親爺爺,我都不抱希望的話,誰還會在乎他?不行,我一定要下去找他,就算是找到一具屍首,我也要把他帶回家,入土為安。
打定主意,我不管在身後的白靈,再次走向殿外,誰知我剛走到懸崖邊上,突然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整個人已經身在白靈的背上,一晃眼,我和她已經身在半空,看著下面的深淵,我嚇得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抱住了她的腰。
第三十二章:崖下
中午時分,太陽正毒,白靈馱著我在密林中穿梭,我被顛得腦袋發暈,只能死死的抱著她的腰,我怕我一鬆手,就被滾下去,跌成生活不能自理。
「你又要帶我去哪?」我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大聲的吼道。
「如你的願,帶你去找你爺爺!」白靈說道。
白靈此話一出口,她的速度更快,我被風刮得睜不開眼睛,時間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白靈終於停下了腳步,我懵逼的趴在她的背上,閉著眼睛。
「快下來啊!怎麼?想揩油啊?」白靈佯裝生氣著說道。
我睜開眼睛,麻溜的從白靈的背上跳了下來,幸好我這次沒有強行睜眼,不然現在我肯定又是淚流滿面了。
一下來,我的注意立刻被眼前的一條河吸引了去,這條河並不怎麼寬,河對岸是一面垂直的懸崖,崖面上生長著不知名的樹,河水的流速很快,而且並不是很清澈,我站在河邊,看著泛著磷光的河面,耳邊都是河水響動的聲音。
「這裡是?」我呆呆的問道。
「對面就是你爺爺掉下來的懸崖,如果你爺爺掉下來,肯定會掉到河裡。」白靈回答道。
聽完,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焦急了起來,我猛地撲到了河裡,焦急的喊道:「爺爺!爺爺!你在哪裡?小墨來找你了!」
我往河的中間走,河水已經漸漸沒過了我的胸膛,沒想到這小小的河竟會這麼深。
「林墨,沒用的,過了這麼久,就算你爺爺掉下來,也已經不在原地了,水流湍急,你趕快上來!」白靈在岸上喊道。
我看著,茫茫的河面,失落的反身走回岸上,我濕漉漉的跪在岸邊,淚水與河水交織在一起,我現在懂得了有一種絕望叫無能為力。
「其實,當晚我就派人過來找過,甚至連下游都找了,可惜還是沒有找到你爺爺。」白靈試圖安慰我:「相信我,我的人找得比你仔細,他們都沒有找到,那說明你爺爺還在這片河域的可能性很低,不過也可以從側邊說明,你爺爺還存在生存的可能性,因為要是一具屍體,絕不可能在一晚的時間內,流出這片河域。」
我握緊了拳頭,眼前的河水就像是橫戈在我和爺爺面前的天塹,我幾乎不可能逾越。良久,我擦乾眼淚站了起來,拖著濕漉漉的身體沿著河岸往河下遊走,白靈就靜靜的跟在我的身後,這一次,她並沒阻攔我。
河水還是一成不變的流動著,它無法開口告訴我,這裡是不是曾經掉落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如今又身在何處,我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河面。
一直到夕陽西下,河水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我的影子被拉長,我終究是停下了腳步,白靈走上前,輕聲對我說道:「回去吧!」
《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