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那幾個鬼卒和鬼將的長相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鬼將給人一種神威凜凜,英武不凡的感覺,這幾個鬼卒卻是長得青面獠牙,其醜無比,走上前來,便喝問道:「你是什麼人,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兒?」
    這些鬼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這兒盤查鬼魂,自然能一眼看出我並非鬼魂。
    我當即走上前,說道:「我是東華派的弟子,名叫王策,來這兒是想找我師姐。」
    「東華派的弟子?」
    幾名鬼卒面面相覷,左邊那長得較為威猛的鬼卒又道:「東華派是不是正一真人所創的正一教的分支?」
    我雖然不怎麼想以正一教中人自居,但現在的情況,還是得扯起正一教的大旗。
    張道陵是為道門四大天師之一,傳聞玉皇大帝命使者持玉冊封他為正一真人。
    其餘三位天師分別為葛洪、許遜、薩守堅,也都是影響極為深遠的人物,但相比而言,張天師的影響更為廣泛一些。
    當即說道:「正是,還請幾位行個方便,讓我過鬼門關,去找我師姐。」
    「你可知道什麼活人是不能過鬼門關的,你既然到這兒來找你師姐,你師姐應該已經死了,你還是快回去吧。」
    那鬼卒說道。
    我說道:「我師姐陽壽未盡,所以應該在黃泉路上受苦,我就是想見她一見。」
    那鬼卒和其他幾名鬼卒相視一眼,又說道:「活人不過此關,這是數千年來天庭立下的規矩,除非你有天庭給你的路引,否則不能入關。」
    我說道:「我沒有路引。」
    那鬼卒道:「那你快回去吧。」
    我說道:「但我有正一真人的朱履,能不能過關?」
    那鬼卒道:「朱履?拿來我看看。」
    我當即將朱履脫了下來,雙手呈遞給那鬼卒。
    那鬼卒看了看,對其餘幾名鬼卒說道:「果然是朱履。」
    其餘幾名鬼卒說道:「須得稟報將軍,由將軍定奪。」
    那鬼卒嗯了一聲,看向我,說道:「你在這兒稍等,我們去請示逝將軍。」
    我心中覺得奇怪,那鬼將怎麼會姓逝這麼古怪,口上答應道:「好,有勞極為鬼大哥。」
    那幾名鬼將便拿著朱履回轉到那鬼將面前,和那鬼將說了幾句,那鬼將看了一眼,便驅使胯下雄獅往我奔來。
    他胯下的雄獅較為威武,鬢毛稠密,體型巨大,奔走之間,雖然沒有任何逞兇的動作,卻自有一股讓人心驚膽戰的氣勢。
    雖然比囚重的坐騎稍有不如,可也絕對算得上異獸。
    他來到我的面前,斜眼看著我,淡淡地道:「你確定要入關?」
    我說道:「懇請將軍准許。」
    鬼將說道:「你有朱履,自然可以過去,但你要明白,過了此關,黃泉路上厲鬼無數,凶險無比,你進去後很危險。」
    我說道:「這些我都知道,懇請將軍放行。」
    鬼將說道:「你喜歡你師姐?」說著話眉宇間卻是有些懷緬之色,彷彿想到了什麼往事。
    我說道:「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不想看到她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受到折磨。」
    鬼將說道:「既然你已經明白,那就去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那鬼卒將朱履還給我。島大邊才。
    我接過朱履,便要從那鬼將身邊走過,進入鬼門關,那鬼將又說道:「你有朱履,如果在裡面實在危險,可乘朱履退出鬼門關。」
    我雖然並沒想過這麼做,但知道他是好心,還是感謝道:「謝謝將軍提醒,真到了那時候,我會這麼做的。」
    「嗯,你去吧。」
    那鬼將揮了揮手,便不再看我。
    我當即往城門走去。
    在我前面有幾個鬼魂,他們經過盤查後,便過了城門,往關裡走去。
    我跟著走進鬼門關裡,更是感覺此關的雄偉。
    這鬼門關城牆高聳,城頭上駐守的鬼卒因為距離太遠變得極為渺小,彷彿六七歲的小孩大小,但旌旗飄揚,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一條筆直的大道直通遠處,道路兩旁卻是一座一座的古風古色的建築,靜謐無比,聽不到任何聲音,放佛一座死城。
    這城也確實可以稱之為死城,因為住在這些建築裡的都是鎮守此關的鬼兵鬼將。
    大道盡頭只能看見一座城樓的影子,除此之外,看得不是很清楚。
    道上有一些形單影隻的身影,卻是死亡後剛剛通過查驗,進入鬼門關的鬼魂。
    我順著大道直走,大概走了五六分鐘,方才看清楚對面的景象,對面也是一道巨大的城門,城門大開,城門處依然有一名鬼將和一隊鬼卒把守。
    城頭上站滿了面目猙獰,手持刀槍劍戟的鬼卒。
    那些鬼卒站在城頭上,面無表情,不苟言笑,在手中兵器的映襯下,自然而然地顯露出濃濃的殺意。
    走到城門前,我就看到了把守此門的鬼將,這鬼將和先前那位鬼將不同,前面那位鬼將長得很英俊,給人一種英氣逼人,英姿颯爽的感覺,但這名鬼將卻是一個大黑臉,留著長長的濃密鬍鬚,相貌兇惡,身上披著黑色盔甲,手提一把長一丈六左右的關刀。
    那關刀通體呈黑色,刀身隱約可見一條凶獸盤旋於其上,栩栩如生,光是這把關刀,就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這名鬼將看到我走來,眉頭一皺,便以手中關刀斜指著我,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此關?」
    我當即走上前,將朱履呈在手上,說道:「我叫王策,是要到黃泉路上去找我師姐,這是張天師的寶物朱履,請將軍查驗。」
    那鬼將臉上煞氣稍斂,對左右鬼卒道:「去拿來我看看。」
    兩名鬼卒走上前來,接過我的朱履,呈遞給那鬼將查驗。
    那鬼將看了片刻,便抬眼說道:「既有朱履,那就過去吧。」說完將朱履遞給鬼卒,由鬼卒交還給我,跟著讓後面把守城門的鬼卒放行。
    我心中鬆了一口氣,過了這一道城門,應當就算過關了吧。
    跨過城門,眼前的景象便是大變。
    視野所及之處竟是火紅色,彷彿變成了一個火紅的世界,與鬼門關以及鬼門關外面的黑暗不同,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火紅色像是鮮血染成,然而其實不是的,這兒之所以呈現火紅色,完全是因為生長在這兒的密密麻麻的一種花。
    彼岸花,此花沒有葉子,因而也有這麼一段話形容黃泉路:「彼岸花,開彼岸,只見花,不見葉!」
    這花的淒美,遠非一般花能比,又因為看過彼岸花,走過黃泉路,便到達奈何橋,象徵著人所能看到的最後的最美的風景,只給人一種淒美之感。
    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這是無數走過黃泉路,通向冥府的人發出的最後感慨。
    但縱目而望,四野雖然呈現一片血紅色,卻沒看到厲鬼的影子,也感受不到此處的凶險,反而給我一種淒美的感覺。
    白瑤,你在哪兒?
    我心中疑惑,踏上了在無邊無際的黃泉路上尋找白瑤的身影的道路。
    可是在我走在這火紅色的淒美土地上的時候,一種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緊跟著我的腦海中竟是不斷閃現出無數的畫面。
    首先是當年和青姨去水井邊洗衣服的那一幕。
    那時的我還很下,很懵懂,很無知,但卻也非常單純,那時的青姨也有一種青澀的美,將我所深深折服,以至於在後面的幾年裡我的心裡只有她的身影。
    緊跟著,我又看到了白瑤,她穿著一條齊逼小短裙,時尚卻又充滿活力,但卻擁有著以外表極不相稱的性格,野蠻而粗暴,那天我正在貪睡,卻被她用一盆冷水澆醒,還有那一次,我本想偷看她洗澡,掌握威脅她的把柄,卻被她撞破,還有那粉嫩的拳頭,雖然好看,可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威力,種種種種……
    我像是著了魔一樣,以往的畫面不斷浮現在腦海中,時而高興,時而難過,時而興奮,時而悲傷,時而想痛哭流涕,時而又想縱聲大笑,時而為遭遇的不公而感到憤慨,時而又為取得一些成就而感到自豪。
《抓鬼娘娘的貼身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