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方(1)

    如果這個是死門的話,現在我應該是從進口面對西北方向站立,與死門相對就應該是生門,那在返身往東南走,應該能走出去。
    東南方?還好現在有太陽,已經快到正午。根據太陽的方向東南西北都能找出個大概來,但是這周圍都是石林圍成的,要說有門的話,這周圍有無數門,要說沒有門,連一個門都沒有。
    我踟躕了片刻,決定還是先冷靜下來,雖然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太妙,但好在也沒有什麼出什麼壞的事情,要是再誤打誤撞的話,真的就不知道會闖到哪裡去了。而且青天白日,也不怕它陰穢作亂,就是太陽照的我有些乏力。反正無事,我重新回到墓碑前面去看它上面的碑文。
    果然在石碑的背面靠下的位置刻有一段楷書的文字,紫雲裡三十六族人惡感時疫,悲哉猝逝,遴選福地,安葬此處,庇佑子孫。最角裡面是個落款,XX縣政府2003年某月日。是政府幫他們修建的,這不是公開支持搞迷信麼?
    原來紫雲裡一村的人在十年前感染了一種奇怪的病幾乎全死了,怪不得村裡面看不到人。看完了這些我在看小美的墳墓,離這個墓葬群離了大概有五米左右的距離,石碑尚新,但是背面沒有碑文以及生平。
    太陽照的我有點頭暈,我忽然想起看下時間,掏出手機的那一刻我突然罵自己SB,這不是手機麼,來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竟然把手機給忘了,趕緊先給奎子打個電話,我異常欣喜的拿出手機,一看再次罵了聲草,一個信號毛都沒有。手機屏上僅顯示一行字,僅限緊急呼救。好吧,110也行,剛要去撥,突然我想起那天在宿舍裡的事情,那個男人到天明肯定在宿舍門口躺著,我又消失不見了,上次的事情就有點解釋不清楚,這次再攤上這事,估計警察要把我當成偷屍的抓起來,我才按了個1就放棄了。
    沒有辦法,我就只好一個一個的試探了,我隨手從草叢裡薅了一把青草,在東南方位隨便找了一個石林口,用青草的汁液,在一米處做了一個標記,然後走進去,雖說有路,但是密密麻麻的野草實在太多,我一面把草除掉,一面在石林上做標記,莫約走了有十分鐘左右,霍然一個出口,陽光從石林縫照過來,我異常欣喜,一下縱了出去,定睛去看時,卻又是一片墓地,我正詫異呢,忽然發現這還是剛才的地方,只不過我進來的方位不同了。竟然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我知道這絕對是這個石林詭異的之處,而不是什麼鬼打牆的東西。我把出口再次用青草汁液標誌了一下。看了一下剛才進口標誌的地方與這個出口,隔的非常近。我猶豫了一下,再次抓了一把青草,在出口的右邊的一個石林口進去,同樣,十分鐘後我再這個進口旁邊的一個石林口出來。一連試了很多次,都是這樣,似乎進去的石林口裡只有一條路,繞一個圈子在把人繞回來。我心裡一怒,決心把這所有的進口都按順時針試上一遍,褲腿上已經被石林裡的蔓草和荊棘給刮破,手臂上也刮得到處都是傷口,臉上,身上都是蜘蛛網,又膩又癢,讓我感覺非常的難受,終於在出來最後一個標記的門時,頹然坐在地上,看那天色時,已經旁晚了,守著這麼多墳墓,我害怕起來,全身乏力,再這繞了一下午,覺得力量全部都已經流失殆盡,一步也走不動了。
    還好這兒墓地前有條山泉環繞,從一邊山縫裡流出來,在另外一個山縫裡消失,每當我熱的頭暈的時候,就捧兩把泉水洗洗臉,這能讓我又能清醒一段時間。我現在已經口渴的難以忍受,就鞠了兩把山泉水來喝,喝下之後一股清涼,腦子一清醒,我突然站起來,不對,我來的那條道弄哪裡去了?這裡的所有石林口我都試過了,可都是沒有岔路,同樣是繞了一圈就回到這裡。要是這樣的話,沒有人能夠來到這裡,我來的那條路憑空消失了?
    我剛剛想明白這點,突然頭暈得厲害,意識也開始模糊,搖搖晃晃的倒下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身邊悉悉碎碎的響聲,睜開眼來時,太陽已經落下去,我剛睜開眼也朦朦朧朧地看不清,但是好像能感覺一個駝背的人在墓地前燒紙錢,並且嘴裡面不明不白的在念些什麼,又像是人名又像是經文,我一心想喊那個人,可就是一聲也喊不出來,眼睛也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那人在墓碑前神神叨叨了一會,點上一支香在那虔誠的跪拜,哭泣,似乎很傷心,她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似乎早就知道我在墓地角里躺著,就很一步步向我挪了過來。
    竟然是那個瞎眼的老婆子!
    她瞪著一黑一白兩個眼睛俯下看著我,一字一頓的陰森地說到,第五個了,還有三十一個就夠了,誰讓你來這裡的?你要是不來他們怎麼會死?你為什麼要來害我老頭子,害我的兒子,害我的兒媳婦,你說,你說!她露出惡狠狠的牙齒,我模模糊糊地看見她還有四顆牙齒,上面兩顆尖牙,下面兩顆尖牙,她得神色像是一個索命的惡鬼,我想要辯解,喉嚨裡嗚嗚地,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這個祭品,竟然不問我方位就能走到這裡,不過你今夜也要死!同樣會化為墓地後方的骨架,就用你的小命來平息族人的一點怨恨吧!
    她說完顫巍巍地直起身子來,慢吞吞地摸到一個石林口前,消失不見了。
    我正想著這瞎眼老婆子怎麼能隨意出入這裡?這瞎眼的老婆子是鬼還是怪?拿我來當這些死人祭品,說的話莫名其妙,什麼叫我害死了這一族的人,拿我來平息憤怒?突然我想到,這老婆子說的我今天晚上必死,那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東西來制我於死命。
    正想著,在瞎眼老婆子消失的方向,響起了一陣類似豎笛般尖利怪異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沉寂,天色終於慢慢的完全暗下去,我只能聽到泉水在汩汩的流動,不知名的小蟲從我的身上,臉上爬啊爬,全身都不聽使喚,所以也不感覺難受。
    過了一會,一直碩大的蜘蛛從我臉上若無其事地爬了過去,我想這些小東西雖然噁心,但是他們應該不會害我,那時什麼來害我?召集這墳地裡的鬼麼?
《幽冥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