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神壇遺址

不管真相是什麼,從山魅精出現後,這一夜便風平浪靜,沒再發生任何動靜。那些弟子們,包括宗四坤靠著石壁睡著了,而我和小滾刀、死小妞,半點睏意都沒有。想著這些怪事,琢磨通了前面,後面的卻又對不上了,到最後發現,完全驢頭不敵馬嘴,整個線索又變成了一團亂麻。

天亮後,我和小滾刀起身走出去,暫時拋去這些想不通的煩惱,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我們一邊活動手腳,一邊走出鏢局大門,站在一個高點上往山下瞧望。此刻大火早已經熄滅,整個鎮子變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其中還在冒起縷縷黑煙,滿目淒涼。

我們這會兒閒著沒事,早飯還要等一會兒,於是沿著山道往下走,到山腰的位置,再往下看,整個鎮子的情形,基本上能看清楚了。鎮上的房屋,一間沒剩下,全部燒成了灰,隱隱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那應該是消防部隊吧。

我看了一會兒後,忽然驚奇的發現,燃燒的不止是鎮上房屋,連鎮西一些樹木都燒燬了,竟然形成一個極有規律的橢圓型廢墟。而按照這種情形看,鬼鏢局老宅應該正處於廢墟的中心位置。而四夫人被分屍水煮的情況,讓我不由聯想到了古代的一種祭祀。春秋戰國之前,盛行用人來做祭品祭祀神靈,我之前也提到過活祭,便是出自那種年代。

古代用六畜祭祀那叫「犧牲」,而拿人來做祭品,便叫「用人」,後世稱為「人祭」。人祭的手段很多,也特別殘忍,有活活被燒死、淹死、刺喉、活埋、挖心的,這便是活祭。把人剁成肉,蒸成肉羹也屢見不鮮,把人分屍煮熟祭獻神靈,也是殘酷的祭祀手段之一。因為剛剛從鄢家祭祀聖殿回來不久,聯繫到這種情景,讓我忍不住往祭祀上去猜想。

而這個被燒成橢圓形的廢墟,或許是幾千年前的一座祭祀神壇遺址,鏢局老宅可能就建在這個神壇遺址上面!

想到這兒,我拉住小滾刀往下就跑,基本到山腳下時,清晰分辨出,老宅絕對是整個廢墟的正中心位置。在高處還能隱隱瞧出,老宅地勢要高於周圍地域。

「跑到這兒又不下山,你到底想看啥?」小滾刀被我整迷糊了。

我眼盯著老宅的廢墟問他:「你有沒有聽老爺子說過,老宅的歷史?當年選這塊地皮,有沒有什麼想法?」

小滾刀撓撓頭說:「老爺子倒沒說過,不過我在返祖洞裡聽老祖宗們說,我們家老宅,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當年這地方,可能是個神壇,充滿了神靈之氣。正因為買了這塊地皮,鬼鏢局才得以發展起來,可是做的是趕鬼生意,一來跟風水相沖,二來也不適宜在居民繁華地帶,後來便搬到山上去了。但這個老宅始終不捨得出手,老祖宗們說那是老李家的根基之地,千萬不能賣的。」

我果然沒猜錯,鏢局老宅真是祭祀神壇的遺址。而這個小鎮,也就是目前燒成廢墟的形狀,那是一座消失了幾千年的古城遺址。趕走所有居民,將房屋盡數燒成灰燼,百分之二百是為這座古城來的,遺址下面一定埋藏著什麼秘密,才會讓他們做出這麼大手筆。這讓我想到,背後的主謀應該不止是安澤榮,應該還有其他人,或許魂照會也參與了。

可是鏡子山妖人,與他們半點關係都沒有,山魅精的出現,妖人的失蹤,這又怎麼解釋?汗,我又忍不住去想這些疑點,越想越迷糊,算了,還是回去吃飯吧。

回到山上,大院裡已經被清理乾淨,李瑾萱也做好了早飯。現在天氣沒那麼冷了,眾弟子又在陰暗氣悶的返祖洞內窩了一夜,便端著飯菜蹲在練武場上邊吃便曬太陽。偌大餐廳內,只有我和小滾刀、李瑾萱、宗四坤四個人在吃飯。

宗四坤明顯沒睡好,兩隻眼珠佈滿了血色,臉上滿是疲倦之態。吃過飯我讓小滾刀派兩個弟子送宗四坤下山,大白天的他不害怕了,只是失去了麵包車,看上去心事重重。我手上沒現金,叫他丟下自己的銀行賬號,過兩天我給他打幾萬塊錢,再重新買輛新車。這小子嘴上推辭說不用,但說完還是給我留下了賬號。

白天的鬼鏢局,在陽光沐浴下,呈現一片祥和寧靜的氣氛。誰能想到昨晚上,這裡還是煞氣縱橫,妖人魅精相繼出沒?

小滾刀愁眉苦臉的坐在大廳門口台階上,對於充滿了迷霧的前途,一籌莫展。李瑾萱並不知道他這副身軀上,已經連番易主,依舊他走到哪兒,這丫頭便跟到哪兒。小滾刀坐在那兒發呆,這丫頭也跟著坐那發呆。

死小妞聽了我對神壇遺址的推測,覺得有點道理,但增加這麼一個情況,那這件事就變得更加複雜,讓人難以破解真相了。死小妞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跟我打聲招呼去睡覺,我於是也坐小滾刀旁邊發起呆來。

這一天就這麼慢慢過去,眼瞅著夕陽西下,哥們開始犯愁了。昨晚燒燬廣元鎮那就是個進攻的信號,今晚鬼鏢局一定不會平安!

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雖然搞不清對方會用什麼手段,不過猜測可能利用鏡子山妖人做進攻利器。除了這玩意之外,對於山魅精我都不怕,更何況那些惡鬼妖邪?正好這會兒死小妞也醒了,她鑽進靈緣中,我們仨坐在大廳內商量對策。因為摸不清他們還有什麼手段,只能先佈置對付妖人的準備。

妖人不是無懈可擊,一怕刺心咒,二怕煙氣。而煙氣我們又唯恐僅限於香煙,所以把所有弟子身上的香煙都搜集到一塊,放進一個火盆中,以備不時之需。小滾刀也趁天黑之前,把刺心咒教給眾位師兄弟,然後讓他們提前退入返祖洞。

我和小滾刀圍著鏢局大院轉了一圈,檢查風水局有無漏洞。沒發現問題後,便站在大院裡,看著夕陽下山,等待著今晚暴風雨的來臨!
《遵命,女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