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陰毒入狐體

    六隻惡豺被我用獵槍打死一隻,師父用周天星宿劍劈死一隻,但還是剩下四隻。領頭的那只和我打個乒乒乓乓。剩下三隻全都圍在了師父身旁,尖牙和利爪不時攻向師父,這些傢伙腦子也比較好用,經常成群的捕獵。三隻共同進退,一起攻向師父,他老人家也有些疲於應付。
    四隻小白狐在地上叫了一通,合力撲向個頭最小的那只豺,它不過三隻白狐的個頭,鬥起來應該不費什麼力氣。由於他們拖住了一隻豺,師父那邊壓力大減。一套道家劍法使出,打得圍攻他的兩隻豺後退不已。
    空氣中的惡臭味道愈發的濃郁,都已經蓋過了那股血腥氣。我抽冷子往地上看一眼,嚇得亡魂皆冒。被我用槍打死的那具豺狼屍體有些地方露出了纍纍白骨,皮毛都掉光了一般,如同已經死了十幾天的腐爛程度,惡臭就是從屍體上發出來的。而被師父劈得腦漿濺出的那只豺,屍體也已經開始極具腐爛,肉眼可見的一點點變爛。
    一般來說屍體想要到達這個程度沒有幾天的時間是不可能達到的,但眼前的一幕卻超出了這個定理,那些豺狼的屍體在飛速腐爛。意識到這裡面必有蹊蹺,道趕忙衝著師父大喊:「師父快看那些屍體!他們爛的好快!」
    師父一邊打鬥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大變,喊道:「速戰速決,別讓它們抓到或者咬到你一絲,別呼吸閉住氣!」喊完之後激烈的和豺狼打鬥起來,一味的強攻,看樣子有些急躁冒進。聽完師父的話我就覺得有些不對,他老人家的穩重性格按說不應該這般強攻,看來那些豺屍體的驚變必然有原因,甚至有可能威脅到我們師徒兩人。
    聽師父剛才高喊憋住氣,我趕忙憋住了氣,不敢再呼吸。與我死鬥的那只豺不光個頭大,皮毛油亮且肉厚,這獵槍的槍管掄到它身上根本不起到什麼作用,也就是吃痛一下罷了。一時間僵持住了,沒法子速戰速決。
    那幾隻小白狐別看個頭小戰鬥起來異常凶狠,四隻齊心把豺團團圍住,猶如一聲令下般,四隻共同進退,不一會,那只豺就被抓的血肉紛飛。皮毛禿了好大一塊,鮮血直流,只不過是黑紅色的血,伴著惡臭的味道,和我用槍打死的那只一模一樣。我心中有些疑惑,為何這些活生生的豺竟然血液發臭,而且顏色黑紅,猶如中毒一般。
    但眼前的領頭那只豺可不給我思考時間,好似不耐疼痛一般向我一遍遍的撲著,而且我發現它抗擊打能力漸漸變強,也比之前顯得瘋癲了好多。之前鐵管掄在身上還會吃痛的叫一聲,現在卻毫無反應。那凶狠的模樣看得我心中一陣發顫。現在局勢有些僵持,師父獨自對兩隻豺還算游刃有餘,四隻白狐也是佔了上風。只有我這邊相對吃力。如果我們哪一邊先打鬥贏了都能趕快去幫自己人,那樣不肖片刻就能解決戰鬥。
    眼見眼前的豺越發的兇猛,我只能步步後退,回身看著茂盛的大樹,一道靈光懷過我的腦子,既然打不過,我為何不逃呢?跳到樹上在一點點引誘它,等師父那邊先分出勝負,再合力對付這隻大的。
    想到這裡,我氣血運行雙腿,一個縱身跳到了樹枝上,嬉笑著看著樹下的那只豺。它看到我上了樹,有些著急,在原地繞著樹轉了兩個圈。發出憤怒的嘶吼聲,狀若瘋癲一般。眼看我不下來,只立起身子,前爪扒著書樹幹使勁撓著,不一會鋒利的爪子就把樹皮撓掉,露出了嫩白色的木頭茬子。我暗自慶幸,如果這一下要是撓著我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它向學人一般爬樹,前後爪子使勁扒著樹幹往上蹦跳,卻一次次的落了下來。我不禁笑出了聲來,這傻傢伙又不是豹子,還想學什麼上樹?要是豺狼都學會上樹,別的獵物還有沒有法子活了。
    正當我笑得正歡的時候,那豺停止了無用功,抬頭衝我呲了一下牙,放棄了我,轉身跑向師父,勁頭十足。我呆立當場,這傢伙竟然還懂得圍魏救趙?現在師父斗那兩隻豺閒得游刃有餘,不出一會就能殺掉,如果這時候突然跑過去這只生力軍,那態勢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我一個鷂子翻身,從樹幹下跳下,飛快跑著,攔在了豺的前面,又開始對峙起來。那只豺看著竟然猶如人一般,眼神露出了嘲弄的神色!我寒毛都乍立起來了,這片深山峻嶺果然古怪,動物都這般的有智慧,還讓獵人兒怎麼活?
    我倆人又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一時僵持不下。
    出乎意料的,最先解決戰鬥的不是師父,而是那四隻小白狐。它們同進退,不一會就給那豺就被抓的鮮血直流,體力不支,反應變得很慢。三隻小白狐突然從正面張牙舞爪的撲向豺,嚇得它扭身後退。扭身的剎那被小九一口咬在了喉嚨處,血噴到了小九那雪白的皮毛上。眼看那豺喉管被咬斷,活不了了。不得不說這幾隻小白狐的智力、配合以及時機拿捏的準確,連普通人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他們殺掉了那只豺後,高聲叫了幾下,似乎慶祝一般,轉頭跑到師父那邊。如同剛剛一般四隻圍住了一隻豺,師父只需要面對一隻就可以了。看來今天的形勢將要大逆轉!
    師父面對一隻豺後,壓力輕了不少,沒有另一隻的干擾,不出幾下就用周天星宿劍打到了那只豺的腰間,直接打出老遠。都說豺狼之類的動物是銅頭鐵骨豆腐腰,一旦打到腰間用力重的話,就會直接斃命,師父今天很好的證實了這個傳言。那只豺在地上滾了兩個跟頭,頭一歪吐出兩天血就一命嗚呼了。
    眼見餘光掃到這一幕,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眼前這只豺不足畏懼,只要耗到師父過來就沒問題了。只是閉氣已經閉了半天,有些快憋不住了。打坐煉氣運行周天之後,我體質是異於常人。在水下閉氣能憋將近兩分鐘,但在空氣中和在水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我已經感覺到肺裡捅進了火炭一般。眼看就快憋不住這口氣了。
    可那豺卻不給我歇息時間,越撲越猛,我是連連後退,感覺身子都沒了勁一般。腳步虛浮,感覺站不穩了一般。它又一次勢大力沉的猛撲,我感覺腳下一絆,一屁墩坐在了地上!那血盆大口直衝我頭顱就來了,這一下要是咬實在了,我非得去掉半張臉不可,惡臭氣息撲鼻而入。
    危急時刻,三張陽符燃燒在我眼前,打得豺勢頭一阻,師父打蛇隨棍上,一劍刺在了它左眼上。「嗷嗚!」一聲痛叫,淋淋鮮血從那只豺的眼睛流了出來,一望之下,只見他左眼已經成了個黑窟窿,鮮血直流。而周天星宿劍尖之上叉著個血淋漓的眼珠子。我回身望去,最後一隻豺也被師父和白狐給殺了,這一會的工夫六隻惡豺只剩下了面前這只最大的!
    惡吼幾聲之後,那豺看了我們幾眼,轉身飛快跑去。我也感覺肺裡猶如爆炸了一般,眼睛一黑暈了過去。眼前最後的畫面就看見死去的那五隻豺都已經不聽程度的腐爛了。
    待我醒來之時,我發現自己背靠一直大樹半躺著,師父他老人家背對著我在忙著什麼一般,耳中能聽見小白狐的叫聲,蘊含著悲傷之意。
    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只見那只最可愛的小九,雪白的皮毛上全是紫黑色鮮血的干了的痕跡,歪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只有通過尚有起伏的胸腹知道它還活著。其餘三隻白狐圍在它身邊悲鳴著,師父用金針不停在它身上下針,卻一點作用也沒起。
    看到這一幕我感覺眼睛有些發澀,走到師父前面顫聲問道:「怎麼了師父。小九受傷了嗎?」
    師父回身看了我一眼,道:「沒受傷,是中毒了。你剛剛也差點中毒,為師給你服了一粒煉製的丹藥,已經不耐事了。其餘的三隻白狐也已經服藥了,只是這只中毒有些深。為師用金針救人還行,救狐狸實在是差了一點啊!」
    「怎麼會中毒?難道那些豺狼爪子有毒?但它身上也沒有傷口啊?」我焦急的問道,看著這隻小白狐的可憐模樣,我感覺淚水要流出來一般。
    「那些豺狼身上是有毒,而且是非常狠毒的一種毒,這只白狐是沒有受傷。它是咬斷了一隻豺狼的喉管,鮮血流入它口中,循環入了血液裡面,這才中毒。剛才你昏倒之後,它帶著咱們跑了一陣才找到這個安全點的地方。戰鬥和奔跑讓毒性已經侵入了腹內,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師父的話語有些沉痛,他也不希望面前的可愛狐狸出什麼事情。
    我狠狠的抓住師父肩膀搖了起來,大喊讓師父救救這白狐。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