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迷魂術與催眠

    一行人出了醫院後,直奔了縣政府,表明來意,出示了證件後,便被安排好汽車送往出事的鎮子那裡。臨上汽車的前一刻,我腦袋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連忙找尋縣政府的同志帶我去電話室。諸葛先生他們一臉不明的望著我,不知道我是何等意思。
    進了電話室,我直接問了問怎麼能聯繫到出事那村子裡駐紮的軍隊,但被告知那裡軍隊不過是臨時駐紮,哪裡有電話這東西?最後還是發的電報。我只讓發過去短短幾個字的消息,「留下一隻活屍,有用處。」
    確認電報發過去之後,才坐上汽車行去。行駛中諸葛先生面帶不解之色的問我道:「這活屍說白了如同屍體一般噬人的妖邪,幹嘛要留下來?」
    「剛才治療咱們組織那位同志的時候,我便發現了瘋癲的原因是因為陰氣、死氣侵入腦袋,所以瘋瘋癲癲的。才試著用陽氣盛的方法驅走陰氣。剛才腦子中靈機一動,這活屍會不會也與陰氣有關係?於是便讓軍人們不要都炸死,留下一隻研究一下,或許有驚人的發現。」我解釋道。
    話音剛落,之前被我救過來小伙子,坐在車上衝我報了幾下拳頭,一臉尊敬的神色道:「聽你們話語的意思,我之前瘋癲得不清,是被你救過來的?這裡朱韻成謝謝恩人了,以後有所吩咐,萬死不辭。」看其模樣如果這要不是坐在車上,非得要跪下給我磕倆響頭。我連忙擺了擺手,道:「別放在心上,都是為國家,為百姓辦事的同志,何況同屬一個組織。這次能治好你的毛病,不過是湊巧罷了。現在組織裡需要你探尋仙山的資料,給我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你一人瘋癲而回?」
    那自稱朱韻成的小伙子,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臉色疑惑之色漸濃,似乎實在有些忍不住的問道:「我何曾探尋仙島了?又怎麼一個人歸來?明明從組織中挑出了十二個精英,算上我才十三人想要出海還為走呢啊,剛剛你們說我瘋癲,我就有些疑惑,隱隱覺得對這件事情的印象不深。」
    這話說完,坐在車上的人都感覺驚訝不已,我心裡更是一涼。
    辛媛急忙道:「知白你再給他看看,怎麼會如此?難道把去仙島的記憶給忘記了不成?」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之前治好他只是湊巧他是被陰氣侵入腦子中了,但卻不會對付失憶啊!」
    聽到我說出「失憶」兩個字後,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如果這種情況發生的話,那想瞭解仙山的事情就泡湯了,一切如之前般對那裡瞭解的一頭霧水。而朱韻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道:「我幾時失憶了?之前那三元鎮活屍肆虐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番調查之後也知道了原因,甚至連隱秘的事情都知道,正要去那傳說中的仙山探尋一番覆命,但看你們表情不似作偽,難不成我真的去那裡了,並且瘋癲而回?讓我好好想想。」說完後,他就低下了頭,一動不動的思索起來。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車上靜的落針可聞,每一個人都有些焦急,卻不敢出聲打擾。足足一袋煙的功夫,朱韻成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捶打了幾下後,一臉沮喪的抬頭看著我們道:「真的想不起來,我的記憶中只是將要出海,然後就沒有了片段。」
    「既然你自己想不起來,我們幫幫你,之前你瘋癲之後,口中一直念叨著「仙山、神仙、怪物。」之類的詞語,並且還在衣服上用血液寫了寫話語,說你們發現鎮子裡全變成了怪物,並且出海探尋仙山的秘密。你藉著這些之前說過的話,認真想想!」諸葛先生循循善誘道。
    朱韻成口中一直念叨著「仙山、神仙、怪物。」三個詞語,聲音越來越急,最後如同瘋了一般,不停地用力打著自己的腦袋。被我們攔了下來,卻依舊大力掙扎著,似乎又瘋癲了一般。諸葛先生歎了口氣,道:「看來這小子的確想不起來那段記憶了,桃子,你出馬試試,看看他這一段記憶是不是被人用催眠法子隱藏住了。」
    桃子應了一聲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朱韻成,聲音柔柔的說道:「朱韻成,看著我的眼睛,聽我說話,聽我說話。你渾身倦怠的不行了,想放鬆起來。身體慢慢舒緩,舒緩,自己猶如回到母親的懷抱一般,溫暖而舒心。睡吧,你累了,你累了。」她的聲音似乎天然帶著股讓人倦怠之意,連我都有些昏昏欲睡,猛的一咬舌尖才清醒起來。心中不由暗暗乍舌,沒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會這迷魂之術。不禁讓我想起來,保家五仙家中黃二太爺常用的術法,便是這迷魂之術。當年救東子之時,也有幸碰到過一次,如果不是師父,我們這些人就著了道兒了。傳說中有一門派就觀察黃二太爺的術法,而創立的功法,當時迷惑人無數,造成世間一陣紛亂,最後被鎮壓下去了。這術法也就失傳了,沒聽說過有人沿襲,不想這次有看到了。只是看其樣子道行不高。這邊想著,口中不禁念叨出「迷魂之術」四個字。
    諸葛先生聽見我說的話,低聲道:「這可不是歷史上亂過人世的迷魂之術,而是桃子留學海外學習的心理學的一門範疇,學名叫做催眠術,也是神奇無比。但沒有迷魂之術那般可怕逆天,可不許瞎說。靜靜看著就好。」
    隨著桃子的話,朱韻成身子慢慢發軟,最後倒在了我身上。我面帶驚奇的看著這一幕,想知道解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見桃子依舊聲音帶著迷惑之意的說道:「朱韻成,想想你在三元鎮發生邪事後前因後果的經歷,慢慢的講出來,一字不漏的講出來,從你知道這邪事之後說起吧。」
    話音剛落,朱韻成就開口說了起來,但身子依舊癱軟,緊閉著雙眼,如同說夢話一般。我心中有些驚奇,不由不敢小覷了桃子。只聽他說道:「我當初發現三元鎮隱隱出事之後,便連夜選了兩個兄弟過去查看了。當時已經給諸葛先生把事情報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暗想憑自己這幾個人就能解決的了。畢竟組織這麼多年也不是白白培養的。
    當時去了三元鎮後,發現鎮中氣氛有些不對,那天海風呼嘯,村民在門前晾曬魚乾、海帶的簍子被吹得滾落一地,那些東西也灑在地上沒有人出來撿起來。當時我就覺得情景詭異,要知道這三元鎮裡大部分都是漁民,或者從事著與打漁有關的行業,這魚乾海帶就是村裡的口糧,來年生存的保證。怎麼能如此糟踐,平日裡都寶貝的很。而且走了幾十米也不見個人影,最後沒有辦法敲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敲了幾下沒有人應聲,就換到了下一家,足足換了七家後察覺到不對,就徑直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院子裡地上魚鱗都沒人打掃,一股腥臭的模樣。房門緊閉了,連窗子簾都被拉的嚴嚴實實的,但聽屋子裡還有著聲響,似乎還是有人在家中。叫嚷了幾聲沒有答覆,為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跟隨我來的一名兄弟當先推開屋子走了進去。不想一道人影直接撲了過來,張口就往我那名兄弟身上咬去。看其樣子是一名身材枯瘦的老頭。那名兄弟也是咱們組織裡的老人了,當然知道不能打罵群眾,硬生生的收住了想踢飛那老頭的一腳。本著自己身子壯實,被咬一口也沒什麼事情的想法,也就沒有躲避。
    不曾想那老頭何止是咬一口,簡直如同瘋狗一般,直接從肩頭撕咬下一塊肉下去,那兄弟悶哼一聲,當即血流如注。看此一幕,我心中火騰得一下就上來了,直接用上軍隊中的擒拿術給那老頭擒個嚴實。另一人剛忙從身上掏出藥來給被咬的人塗抹上後,用布包紮起來。我們問了四五句話,這老頭也沒有言語,眼神渾噩不堪。我們只好用繩子給他綁了起來,仍在了炕上。當時我們還想這老頭莫不是被瘋狗咬過得了瘋狗病?
    如果這毛病在以前當年無藥可治,但新中國成立後,疫苗醫院就有,打上幾針就沒有問題,所以我們也沒有在意,被咬的那名兄弟還說沒事,先把事情探查清楚再去醫院打疫苗不遲。
    我們三人就退出了院子,把門給插個嚴實,暗想這家人也不負責的,瘋狗病人就大大咧咧的放在屋子裡,如果傷到其他人就不好了。又推開旁邊一家的門,進了院子還是那般冷清,屋子裡也有一個老者,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模樣,看其臉色通紅,如同發了高燒一般。我們看此模樣,趕忙走到近前,想把他抱起來背到醫院中去。
    腳步聲讓那昏昏欲睡的老頭睜開了眼睛,看了我們幾眼,發現我們是村子裡的生人,神色急切的對我們道:「快走,快走,離開村子!」只是聲音聽上去虛弱不堪。
《我當道士的詭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