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糟糕，我本來想要激一下邢天，讓他對自己的行為有些顧忌，結果卻直接把這貨給惹怒了，他直接向我猛衝過來，一副想要把我揍扁的架勢，而最要命的是，我外放的精神空間雖然對他有些遲滯作用，但是卻不能將他完全控制住。

    所以，這一次他又衝到了我面前，一拳打到了我的鼻子上。

    「打得好！」後面邢妍拍手尖叫，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只是，讓她沒想到是，邢天這一拳打出來卻是綿軟無力，彷彿不是要打我，而是要用拳頭給我按摩一般，而下一刻，我一腳踹到他小腹上，他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方才停下來。

    「精神空間外放，這已經是精神力的至高境界，你到底是什麼人？」到了這時，邢天方才知道我的厲害，不覺是面色陰沉地皺眉看著我喝問道。

    「陰陽師門現任掌門人，程小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冷眼說道。

    「好，程小河，我記住你了，哼，」邢天冷哼一聲，指了指門口道：「你可以走了！」

    「多謝，」我點了點頭，對邢妍勾勾手指道：「邢大隊長，還愣著做什麼？走吧。」

    「放肆，我放你走，已經是給你面子，你居然還敢覬覦我妹子的美色，當真是可惡至極，莫不是你非要我讓我使出全力將你打趴下，你才滿意嗎？」見到我的舉動，邢天把邢妍往身後一藏，瞪著我喝道，只是那聲音裡明顯有些心虛的成分。

    我淡笑了一下，對邢天道：「邢天，不是我誇口，就你妹妹這種美色，還真不至於讓我心動，你放心吧，我找她是公事，對她這種脾氣臭，性子傲，目中無人的貨色，我躲之不及，更不要說去招惹了。」

    「你——」邢天被我嗆得一時間臉色鐵青，邢妍更是豎眉瞪著我，怒聲道：「程小河，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說話間，這個女人再次掏出了手槍。

    我心裡一陣哀歎，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邢天道：「算了，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女人，你還是先管教管教她吧，我先去忙我自己的去了。案發現場我自己想要進去，也不是不可能。」

    說完話，我轉身出了院門，但是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邢妍的警車邊上停了下來，掏出一根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要不了多久，邢妍就會出來。

    果不其然，不多時，邢妍出來了，只是並不是她一個人，邢天也跟在她一起出來了。

    看到我的，這對兄妹的眼神明顯有些奇怪，邢妍依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上前打開車門，怏怏地坐了進去，邢天倒是好脾氣，對我點點頭，有些僵硬地說道：「情況我大概瞭解了，的確是小妹脾氣不好，不過，我對這次的案子也比較有興趣，所以準備陪你們一起去查看一下。」

    「隨你，那就出發吧，」雖然明知邢天是對我不放心，擔心我再欺負邢妍，所以才跟上來的，但是我卻依舊一派坦然，似邢妍這種女人，有人從旁見證一些事情，或許更加有說服力。現在看來，這個邢天很明事理，相信他不會縱容此女的那些無端惡行。

    重新出發，很快到了案發現場，是一處廢棄的廠房。

    廠房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時隔多日，進到廠房之中，依舊能夠從中嗅到一股腐臭的氣味。

    地上用白灰線劃出了受害人被發現時的位置的狀態。

    那是一塊破舊的門板，不出意外的話，受害人就是被兇手按在這門板上姦污，並且最後開膛破肚殺死掉的。

    根據邢妍的介紹，受害人只有十二歲，今年剛上初一，學習十分優秀，是學校裡的尖子生，家境也很不錯，長得也很漂亮，總體來說，這個女孩幾乎是十全十美的，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會遭遇這種飛來橫禍，現在女孩的家裡人已經快要把眼睛哭瞎了。

    基本瞭解了案情，我皺起了眉頭，隱約感到兇手選擇受害人的時候，似乎有一定的目的性，只是一時間還摸不太透，只能暫時放在心裡。

    第一處現場看完，來到第二處，那是一處比較僻靜的小倉庫，距離第一處案發現場，不足三公里遠，時間距離第一次作案的時間，則是正好一個月左右。

    第二個受害人，和第一個受害人的身世有異曲同工之妙，幾乎都是不管長相、家境，還是學習、素質都是處於完美狀態的女孩，結果就在她年華大好，幸福多彩的生活正要展開的時候，卻被人生生扼殺在了搖籃之中，死狀悲慘。

    看完兩處案發現場，我提議再去看一下受害者的屍體，邢妍同意了，但是也對我產生了一些好奇，問我有沒有什麼發現。

    「按照現場能夠得到的信息，我所發現的東西，估計你們也都發現了。」我淡淡道。

    「那也說說看，我倒是想看看你都發現了什麼，」邢妍似乎想看看我是否具備基本的邏輯思維。

    聽到她的話，我淡笑了一下，側眼看了看邢天，卻是問他道：「邢天，你有沒有什麼發現？不妨你先說說看。」

    邢天心比較實誠，這個案子這麼奇怪，他自然有很多推測，當下連忙道：「我覺得兇手很可能是個心理變態，他看不慣這兩個女孩子的完美和幸福的生活，於是採取了極端了手段對她們進行摧殘，而且殺了她們。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覺得兇手不排除是女性。再者，結合兩處案發地點和時間，我覺得這個兇手很有可能依舊隱藏在附近，至少還在南京城裡，此時正在伺機作案。而下一次作案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下個月的是七八號左右，這個時間距離第二次案發，正好也是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我們還有三十天左右的時間抓住兇手，阻止他繼續作案。」

    「厲害，我大哥的思維就是縝密，一下子說出了本案的關鍵所在，」聽到邢天的話，邢妍連忙一番吹捧，我卻是繼續淡笑一下，神態不明。

    「程大師，現在輪到你了，說說吧，你又有什麼發現？」邢妍從後視鏡看著我，面上儘是鄙夷的神色。

    聽到她的話，我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你剛才有句話我很贊成，就是本案的關鍵所在，不過，我覺得邢天剛才所說的推測，都不是本案的關鍵所在。本案的關鍵所在——」

    我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

    我這麼一停，這對兄妹自然都是豎起耳朵，等著我說下去，結果我卻不說了，兩人不覺是有些焦急，瞪著我問道：「關鍵是什麼？說啊！」

    「關鍵就是，兇手並非是活人，」我冷冷一笑，掃眼看了看他們道：「所以你們根本無法對付它，也抓不住它。」

    「你怎麼知道兇手不是活人？你看到了？」邢妍不客氣地問我。

    「很簡單，兩處案發現場，我都感應到一股揮之不去的陰氣，這種能夠將陰氣淤積下來的手段，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再者，根據你們掌握的監控資料，兇手的身影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就說明，它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食屍鬼！」我冷聲說道。

    聽到我的話，邢妍不覺是有些下意識地看了看我，閉嘴不再說話了，倒是邢天滿眼好奇地問道：「食屍鬼？這玩意莫非真的存在，我打魔獸的時候，裡面就有——」

    「滾——」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

    很快，我們來到了屍檢中心，這裡濃重的福爾馬林味道，讓人作嘔。

    進到法醫們正在忙碌的房間，先是看到一塊塊被塑料袋包裹起來的殘肢斷體，然後就看到屍檢台上正擺著的一具屍體，正是第二次案發的受害者，此時那女孩的模樣，讓人感到莫名的震怖，除了用凶殘和悲慘來形容之外，我找不到別的詞語。

    而看到那個女孩的慘狀，邢天這個粗人也緊緊攥起了拳頭，咬牙低聲道：「混蛋，太可惡了，如果抓住的話，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這裡貌似也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用精神力仔細探查了一番，沒有什麼異常的發現，只能先選擇離開。

    出來之後，我們坐在車子裡，心情都是十分凝重，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

    「目前有什麼線索沒有？」無奈之下，我問邢妍。

    「沒有，什麼線索都沒有，除了那個模糊的監控錄像，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沒有dna，沒有指紋，什麼都沒有，你說得沒錯，兇手簡直就不是人，什麼都沒有留下，我們什麼都沒能找到。」邢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能帶我去看看監控錄像嗎？」我問道。

    「可以，我手機裡就有，為了研究案情，我把錄像保存了下來，有空就看看，想從裡面找點線索。」邢妍說話間，把手機裡的一段視頻打開，遞到我手裡，我和邢天一起看著。

    視頻是一段公園門口的監控拍到的視頻。

    因為是固定的攝像頭監控，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固定的畫面，偶爾有一兩個人走過去，但是都沒有什麼異常，一直待到視頻播放了一大半之後，突然之間，就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背著書包從視頻裡走過，那女孩很顯然就是第一次案發的受害者。我和邢天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孩，隨即神情變得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視頻的畫面，片刻之後，就見到一團類似煙氣一般的東西，大約有半人高，就那麼一聳一聳地從視頻裡的路面上飄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我和邢天對望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佈滿了驚悚的感覺，因為我們發現那煙氣飄過去的時候，煙氣之中，似乎有一縷紅色的頭髮飄出來，那畫面，讓我們感覺，那團煙氣，可能並不是煙氣，而就是一團黑色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