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車到貴陽

    聽到二子的話,我點了點頭道:「到了貴陽之後,咱們最好把能夠想到的東西,先買好才是,不然的話,到了山裡,想買都沒機會了。」
    「這個我明白的,這方面,婁晗比較在行,他是專門搞這個行當的,到時候,我讓他和我一起去買,」二子說著話,又點了一根煙,皺眉道:「你到了貴陽之後,要不要自由活動一下?我的意思是到時候,一部分人在車站留守,一部分跟著我去搬東西的,我想讓你幫我負責留守的那些人。」
    我聽到二子的話,微笑了一下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原則了?既然是買東西,那就大家一起去,到時候,誰想買點私人物品,也方便購買。一下子把隊伍分成兩部分怎麼好?留守車站的那部分人,肯定是不樂意的,說不定會出事。」
    「嗯,是這個理,那到時就由我帶隊,一起去市場買東西,把東西都買齊了,再一起上車。到時候,我給大家一點自由活動的時間。規定集合時間,你看這樣行麼?」二子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道:「這樣最好,每個人都有私人空間的,讓他們自由活動一下也好的。而且如果有人逾假不歸,你也可以藉機立威,一舉兩得。」
    「哈哈,還是你小子陰險。」二子說著話,打了個哈欠道:「行唻,我也有點悶悶的了,先回去睡一會,你也休息一下吧。」
    「嗯,行。那我也回去了。」我和二子說完話。回到了臥鋪間。
    回到臥鋪間之後,發現黑月兒還在沉睡著。我沒有發出聲音,悄悄地爬到了對面的床上,躺下來,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火車上的時間,沒有個頭緒,嘰哩光當。晃晃蕩蕩的火車,就像是一個大搖籃,人在上面睡覺,很迷糊,沒日沒夜的,很容易就睡個天昏地暗。
    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抬頭看外面,發現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車廂裡面的燈也亮起來了。
    抬頭看了一下,發現黑月兒已經不在床上了。起身到外面走道裡,才發現眾人都已經起床在吃晚餐。
    黑月兒見到我出來。很溫柔地給我遞了一份晚餐,我接過來,坐下和他們一起吃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怎麼說話,氣氛有些沉悶,估計各人心裡也都有不同想法,而且我們做的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所以,盡量不說話為妙。
    吃晚飯,洗漱方便完畢,照舊各人回各人的臥鋪間睡大覺。火車從南城到貴陽,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所以得到明天早上才能到站,大家還可以再睡一個好覺,補補精神。
    我洗了臉,回到臥鋪間之後,發現黑月兒正玩著頭髮,等我回來。
    「總算回來了,快,再給姐姐讀幾個故事吧。」黑月兒看到我,很興奮地說道。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舖位上,去包裹裡面掏書本。這次沒再拿那本《三毛全集》,而是拿了一本余秋雨的《一個王朝的背景》。本來我是想找點笑話大全之類的書,讀給她聽的,無奈我看的書都很正統,所以也只好趁這個機會,給她補補歷史知識了。
    黑月兒倒是不挑剔,聽歷史故事也津津有味的,不時還和我討論一番,讓我心情放鬆了不少。
    車廂晃蕩,黑月兒不知道什麼時間,又坐到我的旁邊,把下巴抵在我肩頭上了。我嗅著她身上特有的幽香,有點心神不寧,男人的自然反應也有些控制不住。
    黑月兒迷迷糊糊地聽著書,突然間一磕頭,有點打盹,但是她很快就又坐直了身體,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盡顯她那嫵媚的曲線,接著卻是訕笑一下,瞇眼看著我道:「好啦,別讀書啦,咱們聊點別的事情吧。」
    我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把書收了起來,轉身看著她道:「聊什麼呢?」
    「嗯,」黑月兒聽到我的話,理了理額角的碎發,側首想了一下之後,問我道:「小修底,嫩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聽到黑月兒的話,不覺臉一紅,躊躇了半天才搖頭道:「沒有。」但是同時心裡卻想起了薛寶琴那個妖女。
    「你說謊,你心裡肯定有喜歡的女人,我才不信你真的六根清淨,」黑月兒正色說話,那話音裡面的苗族口音居然也有些消失了。
    我被她這麼一說,不覺有些緊張,訕笑了一下道:「真沒有,我才多大,還不懂這些。」
    「嘿嘿,那好吧,那我問你,如果姐姐喜歡你,你願意和姐姐在一塊麼?」黑月兒說著話,半真半假地瞇眼看著我問道。
    「你當我姐姐,我很喜歡,」我連忙回答。
    聽到我的話,黑月兒不覺臉色一紅,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下,良久才有些哀求地問道:「今晚,你可以和我一起睡麼?抱抱我,可以嗎?」
    「啊?」聽到黑月兒的話,我立時滿臉囧色,愣了半天,才結巴道:「這,這不太好吧?我睡覺喜歡裹被子的。」
    「沒關係,跟我睡一起,肯定讓你裹個爽,」黑月兒說著話,居然很強勢地把我推倒在床上,接著她一側身。躺到了我裡面,接著拉著我的胳膊就枕到了頭下。然後竟然是縮身貼著我,睡下了。
    我被她這麼一弄,全身不覺僵直,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有些緊張。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女人睡在一起。
    我不知道黑月兒這時候是個什麼心理,但是也大約知道她可能是失去丈夫之後。一個人孤單太久了,想要尋找一點安慰,於是也就橫下一條心,就那麼躺著了。
    「小修底,你身上好溫暖,」黑月兒說著話。手指輕輕撥弄我的衣領。接著卻是眼角掛著亮晶晶的淚花道:「和我丈夫真的很像。」
    她說完話,突然埋頭在我腋窩裡面嚶嚶哭了起來,我能清晰感覺到她那濕熱的淚水浸濕我的衣衫。
    我心裡一陣刺痛,輕輕拍了拍她,把她摟得更緊了。
    我沒有說話,她也漸漸止住了哭聲,睡著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總之是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天色已經濛濛亮了,黑月兒已經不在床上了。
    我起身走到外面,發現她正一個人對著窗戶發呆,見到我出來,也沒有說話,而是無聲地走進了臥鋪間裡面去了。
    我趁著早晨的時間,趕緊洗漱了一下。接著就去找二子。
    二子迷迷糊糊起來,開始叫大家起床。讓大家都抓緊時間洗漱一下,早餐先在車上吃了。到了貴陽,就要忙活了。
    眾人起床吃喝洗漱收拾完畢,車子就已經到站了。
    到站之後,大家排成一隊下了車,出了站台,來到了車站外面的廣場上,這時候二子開始宣佈他的安排了。
    「咱們先去市場,到了市場,給大家一個小時的時間自由活動,然後一起到市場門口集合。婁晗和泰岳,你們兩個人和我一起去給大家買裝備,你們就不要自由活動了,有什麼私人物品要買的,順道買上就行了。」二子說完話,直接叫了一輛麵包車,載著大家直奔市場,到了市場之後,定好了集合地點之後,這才放大家自由活動,他自己則是帶著婁晗和泰岳去買裝備去了。
    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我離隊之後,直奔市場右邊的書店,從裡面一口氣挑選了好幾本關於夜郎古國的書,這才出門準備再買點別的日用品,但是卻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烏老三急匆匆地向著一個小巷子裡面走過去了。
    我皺眉看了他一下,發現他的行蹤有些詭異,連忙跟了過去,伏在巷子口偷看了一下,卻是發現他正站在巷子裡的一顆粗大的老樹下面,對著那樹幹凝神看著。
    他看了一會之後,轉身就往外走,行色很匆忙。
    他出來的時候,我連忙躲到了一側,沒讓他發現,待他走了之後,這才走進巷子裡,看了看那樹幹,卻是看到那樹幹上有許多刻痕,其中有一條新鮮的竹節刻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來可能是一種暗號,於是我就猜測烏老三可能是通過這個方法,在和他本地的朋友聯繫,心裡不覺有些擔憂,擔心他會中途反水,出賣我們。
    我連忙走出巷子,準備歸隊找二子商量這個事情,卻不想,一出來,就看到烏老三和黑月兒正站在街邊說著什麼。
    黑月兒臉上的神色很奇怪,有氣憤也有恐懼,總之是一種說不清楚的神情。
    「我不怕她,有本事就讓她來!」黑月兒冷聲和烏老三說完,皺眉沉聲道:「你放心,只要我們把這個生意做完,我一定讓她血債血償,死無葬身之地!」
    「她向來行蹤詭異,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惹她為妙。」烏老三沙啞著聲音道。
    「哼,不惹她?那老二的帳怎麼算?」黑月兒冷眼看著烏老三問道。
    「那是上一輩遺留的問題,這個事情首先是二哥先越界了,不然的話,也不會出這個事情。她雖然一直發誓要殺光所有烏家的人,但是這麼多年,不是也沒動過手麼?二哥那次其實也算是誤傷,只是她不願意幫他解毒而已,這個事情,其實也怪不了她,我們畢竟欠她太多。」烏老三沙啞著聲音解釋道。
    「哼,欠也是你們烏家欠的債,和我沒關係,她殺了我丈夫,我就要找她報仇,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這次別說路途剛好路過她那邊,就是不經過那裡,我都要過去會會她的,我倒要問問她,憑什麼毒死我的丈夫!」黑月兒說完話,冷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烏老三,甩手離開了。
《青燈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