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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地那教授又推了推眼鏡:「我記起了,我曾經看到過『索帕族』這個民族的,等這本書來了,我可以給你看書上有關索帕族的記載,但據我的記憶所及,那本書上,似乎只是有提到過一次而已。」
  我忙又問道:「教授,你剛才說那座大廟是埃及最神秘的一座大廟,那是甚麼意思?」
  教授像是已不將我當作一個搗蛋者了,他略想了一想,道:「據我們考證的結果,這座神廟的建立,是在埃及的全盛時代。那時,埃及境內建立了不少神廟,都是規模宏麗之極的,所祭祀的神,也全是當時所信奉的神,但只有一座卻是例外。」
  我問道:「那座廟是祭祀甚麼神的?」
  葛地那教授搖了搖頭:「奇怪得很,這座廟所祭祀的神,叫作『看不見的神』,我們無法在埃及的歷史上,找到有這樣的一個神曾被埃及人所信奉過。但是,卻又的的確確有這樣的一座廟在,而且,那座大廟,絕不是民間自己的力量所能建造得起來的,一定是法老王下令建築的——」
  他搔了搔頭皮:「這更令人大惑不解了,埃及的法老王,一直認為自己就是人民所供奉的神的化身,他是絕不會容許人們去祭祀另外一種神的。但是那法老王,卻建造了這樣的一座大廟!」
  我在聽到了「看不見的神」之時,心中便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所以,當教授講完之後,我便道:「教授,你想,是不是在當時,真的有幾個『看不見的神』,降臨埃及境內,所以才使得埃及人為之建立一座神廟的呢?」
  葛地那教授瞪著我,他面上的神氣,分明以為我是一個瘋子!
  但是,我卻知道我所料的不錯,「看不見的神」,事實上是「看不見的人」。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漸漸地有了頭緒了。
  印加帝國在覆滅之後,大約還有七個人,帶著那只黃銅箱子,箱子中放著那塊能放射出那種奇異光線,使得人變成隱身人的礦物,到世界各地去,尋求復原的方法。
  我假定他們終於來到了埃及,他們的身子是看不見的,那當然震驚了埃及人,於是,便為他們造起了那座大廟。我再假定,依格正是他們的子孫,但是何以他們的子孫可以一直流傳到如今呢?當然,他們是在埃及找到了復原的辦法的。
  他們找到復原的經過,可能全在我所描下來的那些象形文字之中,但是如今卻連葛地那教授也看不懂那些象形文字!
  我吸了一口氣:「教授,那麼,你可知道在這座大廟中,另外有七間秘密祭室,專是為索帕族人所設的麼?」
  葛地那教授哈哈地笑了起來:「我聽說過,當然聽說過,一個叫依格的瘋子,逢人便說他的故事,還說有一隻製作精巧的箱子,要以兩百鎊的價格,賣給所有願意買的人!」
  我聽了葛地那教授的話後,不由自主,歎了一口氣。
  可憐的依格,他的話,竟根本沒有人相信。當然,他是在實在沒有人相信的情形下,才將兩百鎊的索價,減為五十鎊,這才找到了王俊作為他的主顧的。
  我苦笑著:「那麼,你不信他的話了!」
  葛地那教授重複地道:「瘋子,瘋子!」
  我不知道他是在罵我,還是在罵依格。
  就在這時,女秘書,已經捧著三冊的書,回到了辦公室中。葛地那教授取過了其中的一本,翻了幾頁:「你看,在這裡。」
  我湊過身去,只見有一幅圖片,是一塊碎了的石頭,石頭上刻著幾個古埃及文字,我自然看不懂,但在圖片之下,卻已有說明,那幾個字,是「索帕族人帶來了看不見」幾個字。
  當然,這不是一句完全的話,因為這塊石頭,根本不是完整的。
  在下面,還有著那塊石頭來歷的註解,說是在一八四三年,有一隊阿拉伯商隊,在穿過大沙漠的時候,發現了一座孤零零的金字塔,一個隨隊的英國人,敲下了這塊石頭來,帶到了開羅。
  那個英國人,一到開羅,便發熱病而死,於是人們便認為他是損及了金字塔,於是便中了古代的咒語而死去了,以後也一直沒有人再提起過這座金字塔。
  直到本世紀,考古學家掀起了金字塔狂熱,才有人想起了那座金字塔,但是有人,根據了那英國人的日記中所記載的方位,組隊去尋找,卻並沒有找到,或許那座金字塔,已被黃沙所淹沒了。那本書的附錄中,有著這個英國人的日記,上面將那座金字塔的方位,記得十分詳細。
  至於那塊帶回來的石頭,上面的古埃及文字,已被翻譯了出來,是「索帕族人帶來了看不見」幾個字。
  由於這本書,是專門研究古埃及和其它民族交往的歷史的,所以便認為,在古代,至少有一個「索帕族」到過埃及。
  但是「索帕族」卻是查考不到,不知是甚麼民族,那本書的作者說,希望有人能夠再發現那座金字塔,那麼,對這件事,當可有進一步的瞭解資料了。
  那三厚冊資料的彙編者,顯然對這件事,也不是怎麼重視,所佔的篇幅也不多。葛地那教授看過之後,居然記得,他的記憶力,的確令人佩服。
  我將書合上:「好,我已又得到了不少我所要得的資料了。」
  我又拿起了那張紙:「教授,你認為這一定不是埃及古代文字?」
  葛地那教授斷然道:「不是。」
《真空密室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