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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得這樣說法,我真如同半天響起了一個焦雷一樣。他奶奶的,祁士域這傢伙,真的干了!真的和他曾商量過的「一些人」,將馬基從拘留所「弄了出來」。
  我一時之間,瞪著眼,張大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一個警員已揚著手銬走了過來,我這才如夢初醒:「不必了,我不會反抗,因為事實上,我沒有做這樣的事。」
  那高級警官倒很客氣,還向我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我登上一輛警車,直駛警局。
  在我到了警局之後,如果要將發生的事詳細敘述,未免十分無趣,也沒有必要。我並沒有參與劫獄,警方之所以如此緊張地追捕我,是我和祁士域在一起,而且,在事前一小時,還曾探訪過馬基,又離開得如此之急。
  祁士域真是將馬基弄了出來,不管我曾警告過他「萬萬不可!」
  在警局之中,我才知道祁士域曾告訴過我,他和「一些人」接觸過,當時我沒有在意,誰知道祁士域曾接觸過的那些人之中,包括了歐洲最凶悍的銀行劫犯、綁架犯、慣竊和許多犯罪界的著名人物。這些人,簡直可以打劫最堅固的監獄,從防守並不嚴密的拘留所中劫一個人出來,簡直如同兒戲。
  祁士域在和我分手之後立即行事,因為事情一發生,警方人員到酒店去找我時,我才離開。而行事之際,祁士域和那些犯罪者的手中,有著最新型的M十六自動步槍,警員沒有還手的餘地,一個劫匪向天花板掃射之際,子彈橫飛,流彈傷了兩個警員,幸而傷勢不是十分嚴重。
  事發後,祁士域不知所終(他當然不會再堂而皇之地出現),馬基也不知所終。根據拘留所的警員說,馬基根本不願意離去,他是被祁士域硬拖走,馬基在離去的時候,還在高聲呼叫:「祁士域,你不明白,你不能和他們作對,你鬥不過他們。」
  馬基離開拘留所的時候,這樣叫著,而且叫得大聲,所以在場的每一警員,都聽得清楚。
  馬基為甚麼要這樣叫,沒有人明白。當時,我聽了之後,也一樣不明白。
  整個劫人事件,不過歷時三分鐘,衝進去,拉著人出來,門口早有車子接應,職業劫匪的行事,乾淨利落之至。
《第二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