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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一個靈媒的意見
  黃堂又向白奇偉望去,他仍然不知道我們一再提及的怪事是甚麼。
  這時,我心中又有一種模糊的概念,而且,黃堂竟能在蠟像館失火事件上,作出那出大膽的,近乎瘋狂的,但是也是唯一的解釋,這很使我對他另眼相看,我就用十分簡略的敘述,向他說了一下白奇偉的經歷。
  出乎意料之外,黃堂聽了之後,竟和白素有同一看法,他「啊」地一你一個人看到,就會邀請你去看,而不會用米端用的方法,嗯,你估計,參觀蠟像館的人一共有多少?」
  我道:「推測不會太多,米端說,參觀完四個陳列室的人,只有四個。」
  白素歎了一聲:「我竟然未曾看到,這真是遺憾之至。」
  我表示反對:「我倒寧願未曾見過……那情景……尤其現在想到……那可能就是當時的景象……我真是寧願未曾看到過……。」
  白素道:「看畢四間陳列室的人,一個自然是劉巨,另一個是你,還有兩個——」
  我道:「陳長青一定看完了的,還有一個是甚麼人?你的意思是?應該和他聯絡一下?」
  白素道:「是,聽多一個人的意見,總是好的。」
  我想了一想:「要聯絡他,不難,在各大報章上去登一個廣告。」
  那很容易做,第二天,各大報章就刊出了我登的「尋人啟事」:「曾在一間奇特的蠟像館中,有勇氣參觀完四間陳列室者,請與下列電話聯絡,有要事相商。」
  報紙早上發行的,不到中午,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一個聽來十分陰沉的男人聲音,操極流利但是口音不純正的英語,單從語音中,也分辨不出是甚麼地方的人。
  他在電話中,開頭第一句就道:「我就是閣下要找的那個人,請問閣下是誰?」
  我報了自己的名字,他「啊」地一聲,語調在陰沉之中,顯得有點興奮:」原來是衛先生,那真是大好了,晚上我來拜訪你,我的名字是阿尼密。」
  我聽得他自己說出了名字,感到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是甚麼地樣的人,我正想再說甚麼,那個阿尼密已掛上了電話。我咕噥了一句:「冒失鬼。」然後轉過頭來,問白素:」有一個人叫阿尼密,你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白素皺了皺眉,把這個名字,重複了幾道,才道:「這個人,好像是一個非比尋常的靈媒,是一個十分神秘的組織,非人協會的會員。」
  經白素一提,我也想起來了,連連點頭:「是,當我們在倫敦研究木炭中的靈魂時,普索利博士曾不止一次說過:「如果阿尼密先生在就好了。」
  我續道:「當時在場的全是對靈魂很有研究的人,卻又全都不以為然。那個金特甚至道:一個靈媒,有甚麼了不起。可是普索利爵士卻對他推崇備至。」
  白素望著我,有點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聽說,那個神秘組織,非人協會,只有五六個會員,也曾聽說,曾有人要介紹你入會,結果被拒絕了,認為你不夠資格。」
  我笑了一下:「不必用這個來攻擊我的能力,我是人,為甚麼要參加『非人協會』?聽說,那個非人協會的會員之中,甚至包括了一棵樹,一個死了三千多年的人,等等,怎能把我也算進去?」
  白素吸了一口氣;「前些時候,有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曾對我說起他們會員之中,有一個,是會發電的電人。」
  我揮著手:「每一個人都有生物電發射出來,那又何足為奇!」
  白素道:「不是微弱的要憑儀器才能測知的生物電,而是真正的、強大的電波。」
  我呵呵大笑了起來:「那麼,他可以去當一個發電站的站長。」
  白素瞪了我一眼,我忙道:「我絕無輕視有奇才異的的人之意,只是我認為,我們現在要研究的事,比和一具發電機有相當功效的人,要有趣而且神秘複雜得多。」
  白素淡淡一笑:「那個阿尼密,在世界無數靈媒之中,唯一能成為非人協會會員,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希望能在他的意見中,得到一點啟示。」
  我顯得十分興奮:「是啊,就算和他的談話,一無所獲,能認識這樣的一個神秘人物,也極有趣,這件怪事,能導致有這樣的收穫,也算不錯了!」
  白素微笑著:「世上有趣的人那麼多,哪能全叫你認識遍了!」
  我用力一拍桌子:「最可惜的是上次,和亞洲之鷹羅開,失諸交臂,我看他也一直在懊惱。」
  白素笑著:「別向自己臉上貼金了。」
  談笑一會,各忙各的,溫寶裕打了一個電話來,問我在忙甚麼,我反問他同樣的問題,他的聲音不是十分愉快:「忙著應付考試。」
  我立即回答他:「那你就去忙你的吧。」
  溫寶裕又問:「陳長青鬼頭鬼腦,到甚麼地方去了,你知道不知道?早幾天,他還竭力要我去參觀了個蠟像館,我沒有興趣,所以沒有去!」
  聽得溫寶裕這樣說,我不禁相當惱怒,陳長青這個人,太不知輕重,這樣子的蠟像館,怎麼能叫一個少年去參觀?
  我忍不住在電話中罵了陳長青幾句,溫寶裕卻笑了起來:「大不了是裸體黃色人像,少年人有甚麼不能著的?」
  溫寶裕顯然不知那蠟像館的內容,我當然也不會告訴他真相,只是含糊以應,掛了電話。
  我忽然想到:陳長青的行動,十分神秘,是不是他的行動和那個蠟像館有關?
  導使我有這個想法的原因是,陳長青著是有甚麼重要的事,都會和我商量,尤其近來,他和溫寶裕兩入,一大一小,打得火熱,就算不和我來商量,也會和溫寶裕去商量的。
  可是,現在我和溫寶裕都不知道他在幹甚麼,是不是由於他一再要我和溫寶裕去參觀那個蠟像館而我們都沒有去,所以他才單獨行動?
  雖然有此可能,但是我也想不出他能有甚麼行動,所以想了一想,沒有再想下去。
  到了晚上,自七點鐘起,我和白素,就在家中恭候阿尼密先生的大駕光臨.可是等了又等,一直等到十點鐘,還未見有人來。
  白素問:「他沒有說甚麼時間?」
《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