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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外國女入探出頭來打量他的時候,由於外國女人十分好看,而且,劉根生一輩子也沒有在那麼近距離和一個異種女性在一起過,他似乎還聞到了一股十分清香的體味,所以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那女人的身上,並沒有留意容器中的情形。
  當時,外國女人縮了進去,他的視線跟著轉移,自然也看清了容器中的情形。
  當我和一些朋友,打開這個容器之際,可以想像到那是一個太空囊,也知道那容器之中有電視螢光屏,有許多儀表等等。
  可是,對那麼多年之前的劉根生來說,他卻全然無法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只是看到,那容器之中,還有一扇橢圓形的門——外面的門由他抬頂著,裡面的門,也自動打了開來。
  而那外國女人,這時正縮進第二重門去,坐到了一張古怪的椅子之上。
  劉根生驚訝之至,大聲問:「喂……喂……你到底是什麼路數?」
  他連問了幾遍,看到那外國女人在椅子的扶手上亂接,有許多小燈在閃,劉根生肩頭快被壓碎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退,門又會關上,所以他咬緊牙關頂著,青筋暴起,也已說不出話來了。
  而就在這時,那外國女人忽然說了一句劉根生可以聽得懂的話:「上海?你說的是上海話?」
  她這句話,也是用上海話說出來的,而且字正腔圓,聽得劉根生發呆,連連點頭。
  那外國女人,十分高興,取了一隻小小的圓筒在手,那圓筒有一邊是十分平整的平面,會閃閃生光,有不少符號在不斷閃動。
  劉根生後來,自然知道那是一具言語翻譯機——它接收到的聲波,經過內藏豐富資料的機器查證,可以轉化為指定的語言。
  剛才劉根生聽到的那一句話,並不是那女人直接講出來的,而是通過了翻譯儀傳出來的。
  劉根生當時全然不明白這些,那外國女人取了這圓筒在手之後,又從劉根生的身邊,鑽了出來。
  她穿著緊身衣褲,女性的線條美,表露無遺,看得劉根生目瞪口呆,劉根生當時的評語是「難看是真難看,好看也是真好看」。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但是也合乎情理。難看是指風俗不同,所以心理上不能接受,而好看,那是必然的了。
  外國女人一出來,劉根生也立時縮了縮身子,門「砰」然合上,劉根生大口喘著氣,外國女人四面看看,神情訝異之極,問劉根生:「這是什麼地方?」
  劉根生歎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海上!」
  外國女人又問:「你總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的,是什麼洲?歐羅巴洲,還是亞細亞洲?」
  劉根生或許對於崇明島一帶的水域,瞭如指掌,可是什麼歐羅巴洲、亞細亞洲這樣的名詞,對他來說,自然也十分之陌生。
  所以,劉根生的回答是翻著眼睛:「勿曉得儂講啥物事!」(不知道你說什麼!)」
  外國女人有點著急,歎了一聲,又問:「你是什麼人?」
  劉根生用力一拍胸脯:「我叫劉根生,是小刀會的頭目,狠角色!」
  外國女人望著他,十分有趣的樣子,忽然嬌聲笑了起來,掠了掠長髮,神情十分動人,又道:「你再把門頂開來,我要進去一會。」
  劉根生想了一想,先搬了一塊大石,放在箱子的旁邊,再用力抬起了門,把大石頂住了門。
  那外國女人先閃身鑽了進去,坐在那張椅子上,由於那容器不是照正常的位置放著的,所以外國女人坐在椅子上之後,看起來和仰躺著一樣。
  劉根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時,他的心中混亂之極,因為不論他如何想,都想不出自己遇到了什麼事。他甚至懷疑自己已經葬身在大海之中,現在的一切,全都是他死後的幻象!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又令得他心跳加劇,外國女人在座椅上「躺」了下來之後,身體各部分,更是該鼓的地方鼓,該細的地方細,在劉根生的眼中,已經十分異樣。
  而外國女人卻又把自己的身子,盡量向椅子的一邊,擠了一擠,空出了座椅的一半來,她伸手在空出來的那一半的椅子上拍了拍,又向劉根生招了招手,同時身子打側,以便騰出更多的空位來給劉根生。
  劉根生自然一看就知道外國女人的手勢,是要他「躺」到她的身邊去!
  那座椅如果一個人坐,綽綽有餘,可是要兩個人坐的,那肯定身子必然擠在一起。尤其外國女人的身子可稱豐腴,劉根生也十分壯碩,兩個人要擠進那椅子去,非得側轉身子不可,那就幾乎等於面對面了!
  劉根生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瞪得老大,不由自主,講了一句上海人慣說的粗話,又對眼前的情形加了一句評語:「到底算是什麼名堂?」
  外國女人盯著翻譯儀,有十分疑惑的神情,顯然那一句上海小孩子也知道的粗話,令她不能理解,她一面神情疑惑,一面又大有羞態,過了一會,才道:「我不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劉根生大是發窘,忙道:「沒有意思的,一點意思也沒有的……」
  外國女人又拍著椅子:「你快點過來啊!」
  劉根生一咬牙,心中想:「老子可沒有要佔你便宜,是你一再要我過來的。哼哼,聽說外國女人都風騷得很,看來果然不錯!」
  他一面嘀咕著,一面也鑽了進去,擠進了那座椅之中,當然和外國女人擠到了一起,外國女人向他甜甜一笑,笑得劉根生在剎那之間,大是暈暈乎,有點不知怎麼才好,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又令得他心頭狂跳!
  外國女人略一欠身,身子半邊壓在劉根生的身上,也不知她從哪裡握了一把金屬棍在手,用力向那塊大石,頂了一頂,把那塊大石頂了開去。
《真相》